第378章
葉非墨說得跌巖起伏,溫暖聽得津津有味,溫暖並不喜歡看希臘神話,對雅典娜的最深印象也是出於黃金聖鬥士,如今重新聽葉非墨說希臘神話關於雅典娜的故事,她覺得特別的新奇。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溫暖問,和他結婚前就知道葉非墨真的很博學,幾乎什麼都懂,只是沒想到,他連這種也懂,當初在羅馬和米蘭的時候,他也和她說了很多當地的事情,著實令人費解。
「爹地,媽咪喜歡旅遊,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葉非墨解釋說道,溫暖點頭,兩人一人帶著一個單反,都在拍照,不同的是,溫暖在拍風景,葉非墨在拍她。
他拍攝的每一張照片都有她。
偷拍的,抓拍的,每一張都拍得特別好,溫暖見他興致好,也幫他拍了好幾張,葉非墨本想讓別人幫忙拍幾張合照的,可見溫暖忙著拍風景,他便不說了。
兩人在神廟上逛了一陣子葉非墨就接到電話,聽了一會兒,臉色凝重,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溫暖,片刻,他掛了電話,溫暖過來問,「是不是媽媽有消息了,她去哪兒了?見了誰?」
葉非墨說道,「她出海了。」
溫暖蹙眉,出海了?
愛琴海?
葉非墨似是看出她在想什麼,點了點頭,溫媽媽的確去愛琴海了。
出了海要找一個人就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溫媽媽忘哪一個方向去的,因為她做的是私人的遊艇,葉非墨照實和溫暖說了,溫暖臉色凝重。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媽去哪兒了?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葉非墨並非一個多疑的人,可這一次溫暖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溫暖回了一句,頓了頓又說道,「我有必要每件事都告訴你嗎?」
葉非墨看了她一陣子沒說話,溫暖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別過臉去。
此刻也沒什麼心情欣賞風景,什麼名勝古跡,世界奇觀都到一邊去了,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逛了一會兒溫暖就想走了,葉非墨領著她下去。
他開車帶著她在城裡逛了一圈再回市中心,溫暖一路上想了很多,這一次出來就是想知道究竟的,她不到黃河心不死,「非墨,真的沒辦法知道媽媽去哪兒了嗎?」
葉非墨說道,「有辦法。」
「能幫我查一查嗎?」
葉非墨唇角一勾,「幫你查當然沒問題,只是,酬勞怎麼算呢?」
溫暖錯愕,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竟然要和她算酬勞?
靠!
剛剛還是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轉眼就耍無賴了。
「多少錢?」
「我最不需要錢了,我會沒有嗎?」葉非墨說道,饒有興趣地看了溫暖一眼,淡淡說道,「你知道我要什麼。」
「我不知道。」溫暖硬邦邦地回答,葉非墨也不生氣,似乎吃準了溫暖會答應似的,什麼都沒說,一路帶著她回家,半途接了一個電話,葉非墨讓那人繼續,集體說什麼溫暖也不知道,也沒有多問,不過她猜是葉非墨讓別人去查媽媽的下落,既然他都查了,定會告訴她的吧。
到了晚上,葉非墨還什麼都沒說,溫暖就有點失望了,神色焦慮,管家已不再別墅了,冰箱填得滿滿的,溫暖問葉非墨溫媽媽在哪兒的時候,葉非墨正在廚房弄吃的。
他哪能有什麼手藝,就像簡單弄一個雞蛋面,清清淡淡的,一看就沒什麼滋味。溫暖看他手忙腳亂的模樣,心腸軟得一團糊塗,那些為他洗手作羹湯的畫面一幕幕湧上來,她的心澀澀地疼起來。
離婚有什麼好呢?
沒有葉非墨的擁抱,沒有葉非墨的霸道,也沒有葉非墨的溫柔,再沒有了。
她為誰洗手作羹湯,她為誰辛苦,為誰忙碌,為誰心甘情願再苦再累也沒怨言?
一瞬間想到很多東西,想到他的胃病,溫暖的心腸更軟了。
她素來心疼葉非墨,他性子這麼倔強,如果離婚了,他心裡不高興,又把身體弄壞了怎麼辦?本來就不是什麼很健康的體質。
雞蛋面煮得都快糊了,他還沒關火,溫暖看得心火都起了,一時間心疼,惱怒,愛憐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湧上來了,她把他推出廚房。
「笨死了,一個雞蛋面都不會。」溫暖小聲罵著,把面倒掉,這傢伙胃口這麼挑剔,吃東西也很講究,煮成這樣他八成吃不下去了。
葉非墨很乖巧地被她推在一旁看著,溫暖看了看冰箱裡的材料,給他煎牛排,西餐她也算拿手,他臨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給他吃,牛排葉非墨還算喜歡。
「你好久沒給我做飯了。」葉非墨近乎於喃喃自語,像是沒自覺在說的。
語氣有一抹罕見的脆弱和抱怨。
溫暖動作一僵,心中彷彿被堵了什麼東西,沉沉甸甸的,又疼又澀,一時什麼滋味都上心頭,她在幹什麼?他愛吃什麼就吃什麼,他煮麵好好的,她去打斷他做什麼?
就算不好吃,就算餓肚子,也是他的事情。
她遲早要離開他的。
遲早要走的。
他早晚要一個人面對這些,或許再找一個女人為他洗手作羹湯。
一想到這個念頭,溫暖心中就無法抑制地疼痛。
「你出去做一會就能吃了。」溫暖心中轉過很多念頭,始終沒太狠心,她想這輩子她對葉非墨做過最狠心的事情也就是說離婚吧。
他一個笨手笨腳她就心軟了。
還離什麼婚。
她真的想離婚嗎?騙誰呢。
「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做。」葉非墨說道,雙眸脈脈地凝著溫暖,那是他眷戀的身影。
是屬於他的。
一輩子都屬於他的。
「隨便你!」
一邊煎牛排,一邊準備一份炒麵,溫暖手腳很麻利,沒一會兒就煎好牛排,又準備了幾樣配菜,接著炒了一碗海鮮面,搾一杯新鮮的鳳梨果汁。
葉非墨突然從背後抱住她,雙手很用力,緊緊地擁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到骨血裡,永不分離。
溫暖渾身僵硬,她很盡力避免和葉非墨有肢體上的接觸,特別是親密接觸。她最怕葉非墨如此了,她對他,從來都不能太過冷酷。
「吃飯了。」溫暖低低說,眉目垂下,蒙上一層灰白。
他的心他如泡在溫泉裡,從出事後,孩子沒了以後,他就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溫馨的家庭氣氛。彷彿他珍惜的家庭破裂,再也無法圓滿。
就算他和溫暖在床上做著最親密的事情時,也沒現在感覺這麼靠近。
彷彿,他和她還沒有出現任何矛盾,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