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瘋了一樣尖叫著
蘇莫的心，猛然的漏跳了一拍，這個可能性，很大的……
難道，真的是錦郁，想要殺了蘇佳瑤？
種種的疑問，在蘇莫的大腦裡閃現而過，他想來想去，卻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錦秋看到蘇莫的表情，變幻莫測，像是大腦裡，掠閃過了無數種想法，她卻也不敢開口說話，只是無聲無息的望著床上的蘇佳瑤，然後一五一十的開口說道。
「我跟佳瑤去逛街，然後碰到的蘇離，他出現的速度很迅速，拿著針管刺向了佳瑤，而且他還想要害死我的……」
錦秋的話使得蘇莫微微回神，他蹙了蹙眉，一字一頓的反問道：「你是說，他也想要傷害了你？」
「嗯。」錦秋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蘇莫想些什麼，輕輕的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會那麼胡鬧的。」
「尤其是現在，她還在傷心的頭上，況且，她再壞，也不至於，害了她的性命。」
錦秋一連幾個她，也沒有點名人名，只是這麼輕聲的說了出來，態度淡然的很。
她知道蘇莫會懷疑七七的。
心底也沒有太大的難過和疼痛，只是輕輕的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七七是個好孩子，而且……薄情是重情重義的人，他怎麼可能真的為了七七，不顧大局？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蹊蹺的，蘇莫，你仔細的查一查吧。」
蘇莫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他點了點頭，意識到自己方纔的那個想法，似乎真的是非常的牽強。
不應該是薄情的……他怎麼可能會操作這是的事情，愛七七如命，而現在關心到錦秋，薄情就算是想做，卻也不可能拿著錦秋的性命開玩笑的。
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置蘇佳瑤於死命。
更何況，出現的是蘇離，薄情和蘇離怎麼可能有聯繫呢？
那麼，還有一個可能，難道的是……
他的眼光，一下子看向了蘇佳瑤，眼底閃爍著不信任的光芒，下意識的便是一句嚴厲的話脫口而出：「瑤瑤，是不是，你又在胡鬧了呢？」
錦秋知道，蘇莫對蘇佳瑤一直都有著很深的戒備，他無時不刻的都在如履薄冰的關注著自己，錦秋連忙站起身，她走到了蘇莫的面前，一把拉住了蘇莫的手，阻止了蘇莫接下來的話，她注視著蘇莫的陽光，帶著幾分哀傷，淡淡的哀傷，幽幽的瞳孔之中，浮現著一種一閃而過的無奈陰影，柔和的開口說道：「蘇莫，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蘇佳瑤，也許我真的已經和她一樣了。」
蘇莫僵立在哪裡，他看著蘇佳瑤因為他那句話，眼底充滿著委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的閃開了眼睛，躲開了他的眼神，明顯的在那一剎那，蘇莫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些晶瑩的淚光。
錦秋從一旁拿了紙巾，走到了床邊，給蘇佳瑤擦了擦眼淚，看著極度蒼白著臉色的蘇佳瑤，突然間覺得心底一陣可憐和同情，她微微的喘息了一下，眼睛一疼，就迅速的站起身，拉了蘇莫，說：「你跟我出去一下。」
蘇佳瑤抿著唇，眼底充滿了無辜的好奇：「到底怎麼了？嫂嫂，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錦秋超她笑了笑：「沒有什麼的。」
她看著面前，這個美貌如花的女孩子，這般輕聲的說道，天知道，她的心底，充滿了多麼濃重的悲哀和內疚。
是的，她本就是善良的女子，一向大度，寧可自傷，也不喜歡她人為了自己傷。
現在，蘇佳瑤，這樣的債務，她該怎麼還？
蘇莫看著蘇佳瑤，整個人的心底，也隱隱的開始不安了起來，他衝著她輕輕的笑了笑，微微開口：「我出去下，等下回來。」
蘇佳瑤也不說些什麼，只是對著蘇莫笑了笑，笑的很甜蜜，倦倦的躺在了床上，然後才揮了揮手，俏皮的說道：「去吧，你和嫂嫂肯定要甜言蜜語了呢！」
錦秋聽到這樣的話，心底一下子就難受了起來，她率先的轉過身，就迅速的走了出去。
蘇莫連忙跟著錦秋，也走了出去。…
外面的走廊上，寂靜的很，錦秋站在樓道的窗前，看著外面喧嘩的世界，還可以聽到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她的手指微微的顫抖著，許久，才轉過頭，沉默的看著蘇莫，整個人的表情安靜的可怕。
好半晌，才開口說道：「蘇莫……其實我應該保護她的，是不是？」
蘇莫笑了笑，伸出手，要抱錦秋，他想，他喜歡錦秋的主要原因，還是這樣的吧，她很善良，就算是被傷害的體無全膚，就算是被蘇佳瑤弄得身敗名裂，她卻還是可以這麼包容著她。
錦秋望著蘇莫，「蘇莫，我堅持一下不同意和她去逛街就好了，蘇莫，其實她真的不會開這個玩笑的，你知道嗎？蘇離的那個針管，是有問題的，裡面存放著大量的艾滋病病毒，蘇佳瑤，已經染上了……」
蘇莫整個人先是錯愕，而後，便連連的退了一步，身體明顯的晃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怎麼會這樣？
他本以為依著他了蘇佳瑤的性子，她是也許會真的胡來的，可是沒有想到，居然出現了艾滋病毒，他瞭解蘇佳瑤，就算是瑤瑤在胡鬧，也不可能這麼拿著自己的命運開玩笑的，況且，她胡鬧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讓他守著她，而她，這般的胡鬧下去，還有什麼好的用處？
為什麼，事情超出了他的想像力？
變得，這麼不可抑止的向著一種悲傷到不能在悲傷的盡頭彪了過去呢？
他模模糊糊的聽到錦秋在說：「蘇莫，也許她是真的深愛你了吧，所以愛屋及烏，和我曾經一樣，這種感覺，我卻是真的可以瞭解的……蘇莫，你說，如果我們沒有遇到，那該多好啊！你說，你何必回頭呢？你不愛我，多好啊！蘇莫，你說，這下子，我們該怎麼辦？」
蘇莫的手一抖，他抬起頭，看著錦秋，發現女子的眼神還是那般的平淡如波，可是卻聞到了一種，讓他心慌的氣息，他逼著自己笑了笑，卻笑不出來，反而沉悶的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錦秋，悶悶地說道：「放心吧，可以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錦秋撲哧的一下就笑了出來：「真是無路可走了呢！」
錦秋這句話，不知道在暗示著什麼。
說的蘇莫，莫名的心慌，他死死地抱著她，死死地看著她，整個人的眼神，帶著幾分恍惚，裡面蘊藏著幾分波濤洶湧，卻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字字強勢的說道：「錦秋，只要你陪著我，我們就可以一路走下去的。」
錦秋抿了抿唇，看著蘇莫，卻沒有吭聲，她知道，這一場愛情，走到現在，剩下的，卻是支離破碎的無奈了。
她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撇開了頭，不再看蘇莫了，卻說出來了一句話：「蘇莫，其實，要是換做是我，我倒覺得，這樣我們還好受些，可是為何，偏偏就是她了呢！」
「我卻不能想著，就是她做的這些事情，你要知道啊，蘇莫，沒有人可能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艾滋病毒，不是一般的病毒，蘇莫……第一次，我居然在經歷了生死之後，不知所措了呢！」
蘇莫咬了咬下唇，剛想要開口說話，卻聽到裡面傳來了尖銳的尖叫聲，嚇得他，立刻向著裡面邁步而去，只是看到蘇佳瑤站在門口，捂著腦袋，像是瘋了一樣的尖叫著。
錦秋也被嚇了一大跳，她喊著「佳瑤，佳瑤……」
蘇莫用力的抱住了蘇佳瑤，把她的手，從她的腦袋上拿了下來，卻聽到蘇佳瑤驚恐萬分的看著他，一下子推開了蘇莫，她整個人的神思恍惚，她尖銳的大聲的喊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瑤瑤，瑤瑤……你冷靜點。」
蘇莫看著蘇佳瑤這麼瘋狂的動作，整個人輕輕的叫著她，像是要安撫她。
蘇佳瑤聽到蘇莫喊自己，整個人的身體突然間猛然的顫抖了起來。
她看著蘇莫，眼淚撲簌撲簌的想著下面落。
蒼白的面孔上，盡數浮現的全部都是無助和茫然。
許久，她才緩緩地蹲在了地上，無助的哭泣著，像是天下都塌陷了一樣，哭著，哭著……
蘇莫看著這樣的蘇佳瑤，整個人的心底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也跟著緩緩地蹲下來了身子，伸出手，慢慢的觸碰了一下她的髮絲，卻聽到她再一次開口說道：「不要碰我！」
她邊說著，邊整個人向著角落裡縮了縮，肩膀一直在顫抖著，她咬著下唇，看著蘇莫的眼神，楚楚可憐：「不要碰我，我有艾滋病，是不是？會傳染的……」
蘇莫歎了一口氣，「不會的。」
他邊說著，邊一下子就擁住了蘇佳瑤的肩膀，柔聲的安慰著：「艾滋病不會傳染的。」
蘇佳瑤聽到這樣的話，淚如雨下，她哆嗦著唇，卻說不出來一個完整的話，艾滋病，艾滋病……她現在居然得了艾滋病……
錦秋站在一旁，看著蘇莫和蘇佳瑤，兩個人面對面的蹲著，男子的手，輕輕的摟著蘇佳瑤，蘇佳瑤窩在了蘇莫的懷裡，整個人的眼神，透露出來無數的慌亂，她像是在害怕，斷斷續續的說道：「怎麼辦……蘇莫……我要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