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我真的愛上你了
他無聲無息的抬起手,卻最後,還是重重的抱住了她,他的眼眶,也泛著紅,也在難過,他的聲音,也開始哽咽了,一字一頓的輕聲的說道:「錦秋,不愛我也沒有關係,可是不要趕我走,讓我看著你,照顧你,好不好?我保證,我誰也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好好的待你。」
錦秋沒有掙扎,卻還是一直哭著,哭的撕心裂肺的。
她覺得,這樣的話,太晚了,如果可以早一點,說,那該多好啊!
如果艷照門事件沒有發生,他說了,那麼,也許,她可以和他在一起,現在,說了也沒有用了。
她身敗名裂不說,她卻永遠記得,她成為那樣了,七七打蘇佳瑤,他還是下意識的護著。
那樣的習慣,一輩子也改不了。
改不了的……
就算是他的心底有她,那又怎樣?
她討厭自己的斤斤計較,可是那又能怎樣?
她就是斤斤計較了!
她計較得要死!
不是她死心不改,而是那一件事情,能說明一個大的道理,那就是,蘇莫的心,可以給你,而這個人,卻永遠也不可能給你的,因為……無論何時何地,蘇莫,總是在蘇佳瑤有事的時候,第一個衝上去保護的。
請問,那個女人,可以允許自己的丈夫,這般做?
別人可以,她錦秋,不可以。
全部都不是她的,那麼,她都不要,她寧可守著。
只是為了,不讓將來,更多源源不斷的傷心,再一次的出現。
所以,她還是抬起頭,看著蘇莫,伸出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她輕聲的說道:「莫少爺,你別說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蘇莫的心,因為這句話,沉到了谷底。
無邊無際的谷底。
她不需要他照顧。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可是他需要她的照顧,他想要把自己的一顆心,都給了她照顧的。
良久,良久,蘇莫才開口:「錦秋,你現在是不愛我了,還是不想,不敢去愛我了?」
他永遠都可以一口氣抓到了事情的根本。
錦秋淡淡的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我不愛你了,你覺得,經歷了這麼多的傷害,那份愛情,還可以,再一次的重來嗎?」
不愛,是不愛了。
蘇莫苦澀,卻還是抓著她的手,看著她:「可是,你愛過,不是嗎?
愛過,愛過就是愛!
既然愛過,就可以在愛。
他的聲音,接近於可憐的哀求:「錦秋,難道,你的眼底,現在,真的一點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嗎?」
錦秋搖頭。
很淡然的搖頭。
蘇莫摟著錦秋,愈發的緊了。
他把頭埋在了她的發間,死死地埋著。
沒有說話。
錦秋伸出手,推他。
他死死地還是抱著她。
不肯讓她推開。
良久,良久,他只是覺得自己心底的那種灼燒感,退卻了很多,他才抬起頭,看著她,輕聲的說道。
「我是認真的,錦秋,我愛你,蘇莫愛錦秋,愛錦秋,愛錦秋,愛錦秋……」
蘇莫重複著,綿延不絕。
他低下頭,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真的愛你,愛上了。」
他的聲音,在顫抖,低語著。
「錦秋,我承認,我曾經對你很殘忍,我很混蛋,我不是人,可是我,的心,現在是真的,真心實意的。」
「我不想要這般的放縱自己不愛下去了,我想要抓住你這份溫暖,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錦秋,給我一個回應,一個簡單的回應,可以嗎?」
「如果真的不愛了,那也沒關係,我愛你,你好好的享受,哪怕,你想虐我,都沒有關係,我只要我可以待在你的身邊……」
「我無法放開你,做不到,曾經都是我不好,全部都是我,再也不會了,不會了……」
如果知道,現在,自己居然是這般的,這般的下場,當初,他寧可不要認識錦秋。
如果他知道,他現在,是這般的深愛,那麼,他一定會對她好好的,努力的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如果知道,他知道,他們會有今天,這般的狼狽不堪,他一定不會那般的殘忍的待她,可是,天下沒有如果。
世間沒有如果。
這個世界上,真的,不存在,什麼,如果的。
如果存在,那該多好啊!
那個時候,他的世界裡,都還是蘇佳瑤,他喜歡她,是真的喜歡過,所以,他強迫自己對其他人無情,為的就是可以好好的喜歡蘇佳瑤。
可是現在想起來,倘若那是深愛,他何必強迫自己無情。
其實,也許,一開始,碰到了她,他的心,就已經傾斜了。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早自己一步,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錦秋。
他怔然的看著她,看了許久,許久,才低下頭,慢慢的對準了她的眼睛,輕輕的吻了上去。
他的氣息,那般的溫潤,溫柔。
輕聲的說道:「錦秋,不要不要我,行不行?」
如果,這個世界上,你也沒有了,那麼,錦秋,你知道嗎?
我這一生一世,活著,卻是沒有半點的意思了。
錦秋卻只是冷漠著,沒有吭聲,也沒有閃開他的親吻。
然而,蘇莫漠然了一下,卻還是固執的去親吻著她。
然而,突然間,走出來尋找錦秋的錦程卻突然間衝了過來,看到那般的畫面,像是瘋了一樣,一下子跳到了蘇莫的面前,一把抓了蘇莫的領子,把他按倒在地上,狠狠地一拳揍了上去。
蘇莫被打的猝不及防,然而下一秒,他卻猛然的回了神,一把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回扣了錦程的手腕,把男子狠狠地推開。
整個人自顧自的帶著固執的向著錦秋再一次的走了過去。
搖搖晃晃的,一下子就跪在了錦秋的面前,語氣帶著幾分堅持。
「小妖,你打我吧,你要是很生氣,你就打我吧,我不躲不閃,我只希望,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錦程搖搖晃晃的站穩,咬著牙齒,看著蘇莫,一字一頓的喊道。
「蘇莫,你要是真想對錦秋好,你要是真的想要讓錦秋不生氣,原諒了你,蘇莫,你就別再這麼糟蹋她……」
糟蹋?!
的確是糟蹋。
蘇莫整個人微微的嚥了咽苦澀的唾液,慢慢的看著錦秋。
是的,曾經他糟蹋了她。
但是,現在,他卻還是不想要放開了她。
一直都不想,永遠都不想。
一想到這裡蘇莫立刻抓了俯身,抱起來錦秋,在錦程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抱著女子,突兀的跳上了自己的車,一把鎖住了車門。
嚴嚴實實的。
寂靜的車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安靜的看著彼此。
錦秋的臉色微白,死死地盯著蘇莫,心底一陣煩亂和疼痛。
他這是何必啊,非要這般沒頭沒了的折磨著彼此嗎?
錦程在車窗外,瘋狂的拍打著車門,想要往裡面看清楚裡面的畫面。
因為黑夜,車內沒有開燈,他看了半天,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然而,車內,蘇莫的眼神,卻帶著幾分閃閃發光的真誠,看著錦秋,雖然她還是那般的冷艷以對自己,但是也沒有關係了。
他伸出手,慢慢的撫摸著錦秋的肌膚,輕聲的低喃道:「小妖……跟我走吧。」
錦秋心底大驚,跟他走?怎麼可能?
下意識的她就要逃開。
她已經傷了一次,死了一次,絕技不會給自己第三次,被他欺辱的機會了。
她安靜的看著他,看了很長的一陣子,長到蘇莫整個人心底微微的震撼了一下,不懂她到底要做些什麼,帶著幾分擔憂和害怕。
可是下一秒,她卻突然間淡淡的開口,鎮定極了的問道:「蘇莫,你到底要怎樣?」
她喊得是蘇莫。
不是莫少爺。
她是用他們之前前塵舊夢的那些情感的糾纏的來喊得他的名字。
「蘇莫,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辦?你一次性的說清楚了吧。」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沒有靈魂,聽的蘇莫的心,一抽一抽的在心疼著她。
蘇莫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力,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低三下四過。
可是沒關係,為了錦秋,哪怕享受著在冷漠的光芒,哪怕再被他看不起,他也不在乎了。
蘇莫沒有著急開口說話。
他緩慢的想了想,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其實很簡單,他只是希望可以和她回到了從前,安靜的在一起。
她還愛著他。
錦秋安靜的看著蘇莫。
兩個人這般難堪的沉默著。
兩個人的心底,都是紛雜的情緒。
良久,蘇莫,才動了動唇,開口,看著錦秋,輕聲的說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帶你走。」
他頓了頓,看著女子淡然的面孔,繼續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晚上可以抱著你睡覺,那樣我真的可以睡著。」
「拜託可以看著你吃飯,那樣我真的可以吃飽。」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飽過,睡飽過了,小妖……我好累的。」
蘇莫知道,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很沒有氣質,很可憐。
甚至,他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已經泛著淚光了。
沒人知道他在這一年多裡失去了妖精,之後到底改變了多少。
也沒人知道他有了死意卻要麻木的活著,痛苦的活著。
他不能死,其實他多想隨著妖精去死了。
他還有責任,蘇佳瑤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