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蘇莫解釋著解釋著,意識到自己說這些都是無用的,只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他抿了抿唇,然後看著錦秋,問了一句:「你想讓我怎麼辦?」
錦秋微微的抬起頭,眼底,突然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問她,想讓他怎麼辦?
她能讓他怎麼辦?
他這般的話,卻是極度的傷人的。
似乎像是甩開一個包袱一樣。
原來,他卻還是這般的薄涼。
錦秋隔著一層水汽,看著蘇莫,只是覺得自己的心底發涼,好半晌,她才聲音發顫的說道:「不怎麼辦。」
「只是一場錯誤而已,莫少爺,送我回家吧。」
蘇莫煩躁的扒拉了一下頭髮,他不是這個意思的。
他其實也被嚇壞了。
歎了一口氣,抬起頭,試著再一次的解釋。
卻被她打斷了話:「我真的沒什麼別的意思,我也不怪你,況且,你看,我也不是第一次……我們就當一次錯誤罷了。」
錦秋很冷靜。
冷靜的接近於無情。
抑或者說,錦秋很冷淡,淡的,彷彿這一次的錯誤,在她的眼底,根本什麼也不算一樣。
蘇莫一瞬間,有了一種挫敗感,他發現自己在不高興,甚至是在生氣!
他伸出手,一把抓了她的手腕。
「怎麼可能是錯誤!」
其實潛意識裡,他也不想要當成一場錯誤的!
可是聽到她說不是第一次,心底也跟著微微的遺憾了一下,他的動了動唇。
卻還是說道:「不是第一次那又怎樣?終究我還是和你發生了事情!更何況,錦秋,你不是那種玩得開的女人。如果你不愛,你不會把自己送了出去的,我喝酒強了你,是不是?」
「所以,這就是我的責任。」
錦秋沒有吭聲,只是沉默著,固執的搖了搖頭。
她不要什麼負責。
也不要什麼同情。
整個人的表情,透露出來積分落寞和孤寂。
咬了咬下唇,固執的開口說道:「我說了,只是一場錯誤,我不想給你增添負擔,而且……剛才真的很好,況且我……」
她覺得自己就是太理智了。
如果她可以裝作糊塗點,接受了他的負責,是不是,她就可以快樂些?
可是,她不需要。
「我也享受了,不是嗎?而且,我也好久……」
錦秋大度的笑了笑,語氣很淡,卻還是帶著幾分開放的妖艷:「我也好久,沒有找過男人了,潛意識裡,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的……很不錯的享受,莫少爺,你真的不用擔心的,我們就當作是你情我願,玩了一次好了。」
錦秋,最會做的事情,就是偽裝。
裝成千姿百態的錦秋。
所以,她說出來這幾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帶著一抹落寞,還帶著一抹華麗,輕飄飄的,像是老上海裡的那些夜總會裡的舞後,散發著古老的濃重的瑰麗氣息。
蘇莫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額頭皺的緊緊的,咬著字,輕聲的低語的問道:「這就是,你心底想的?」
怎麼都不想錦秋。
她看起來,這般的出塵乾淨。
怎麼可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他抓了她的手,帶著一抹不置信,可是她卻是那般的淡然,風淡雲清的,絲毫不在乎,他卻是捉摸不透,她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只能像是咬字一樣,硬生生的擠了出來:「錦秋,你故意的,是不是?」
錦秋的眼睛微微的閃了一下,他在猶豫,為何猶豫,似乎是不相信,帶著幾分不甘願,他在乎?
他又為何在乎?
是因為,他真的愛上了小妖,還是因為他對錦秋動心了?
錦秋默默地停頓了一下,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陣子,卻也捉摸不透,拿捏不準。
所以不敢擅自揣摩。
她發現,自己現在對待蘇莫,居然到了這般斟酌的地位。
忍不住的微微的冷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自嘲。
才有抬起頭,看著蘇莫的眼神,那般的安靜,卻帶著幾分疲倦:「嗯,我沒有故意的。」
「況且,莫少爺似乎不記得我和小北的關係了。」
「我不想讓小北知道,所以,莫少爺,真的沒關係。」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心,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沉靜。
居然,沒有任何的心疼的滋味了。
他的心,海底針,她這一生,算是真的琢磨不出來任何的結果了。
蘇莫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真的似乎是在悲哀。
是因為他這般的上了她,讓她對不起她的男朋友,才悲哀的嗎?
他整個人一下子無力了起來,全身都打著寒顫。
真的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妖精,可是卻還是為了她傷神著。
是因為,看著她,他才可以吃下飯,睡得著覺,才可以享受到一抹活著的樂趣。
所以,心才會這般的偏向於她嗎?
「莫少爺,而你,不是要結婚了嗎?」
錦秋說這句話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是不嫉妒的,只是好淺淡,好淺淡的嫉妒啊!
她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頭髮,接著說道:「我們為了彼此的好,所以,就不要在為難彼此了。」
蘇莫把頭撇開,沒有去看她。
心底波濤洶湧的,微微的帶著幾分狼狽。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
許久,清了清嗓子,才硬著嗓子說道:「好……」
錦秋也跟著一笑,坐在那裡,悶聲不響,伸出手,拿了自己的衣服,細細的穿著。
下面,她穿不了,只能眼巴巴的抬起頭,看著蘇莫。
蘇莫歎了一口氣,卻還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為她細細的穿上了裙子。
穿的時候,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肌膚,惹得他的心,又酸又澀,身體,又漲又痛。
錦秋一直低著頭,面色微紅。
蘇莫靜靜的看了她一陣子,才閃開身,自己拿了衣服,給自己細細的穿好,然後才突然間問道:「你餓不餓?」
蘇莫覺得自己似乎一看到錦秋,就覺得有胃口吃飯了,下意識的覺得她也餓。
然而,錦秋卻靜默的搖了搖頭,沒來由的,只是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很煩亂,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她卻不知道,於是開口說道:「我不餓,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洗個澡,而且我也不知道七七的事情現在怎樣了。」
「……」蘇莫微微的楞了一下,然後想到今天大哥準備的事情,自己居然沒去幫忙,然後才後知後覺的開口解釋道:「對啊,今天是大哥給七七表白的日子,我居然錯過了。」
錦秋錯愕的抬起頭,看著蘇莫:「表白?不是太子要娶方依然嗎?」
「怎麼可能?」蘇莫挑了挑眉,想也沒有想的繼續說道:「大哥只不過是設計了方依然而已,一是方依然利用了大哥,讓大哥和七七錯開了一年多,二是大哥趁此機會,想要給錦家爭取顏面,所以,大哥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更好的娶七七,你這點倒是不用擔心的,估計,現在大哥的世紀表白和求婚,已經進行了一大半了吧。」
錦秋的心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的。
她頓時彎了唇,想了想,也許這麼一來,錦家有了面子,爸爸不會阻止七七嫁給薄情了吧。
想到這裡,她卻笑了笑:「太子真好。」
她的心底,微微的有了些暖意,卻是為了七七感到快樂。
上天,真的很眷戀七七呢。
上帝的寵兒。
天之嬌女。
可以,這般的無限幸福。
她安靜的笑了笑,看著窗外大把大把的陽光,覺得世界一片清明,心底的那一個負擔,落了下去。
蘇莫看著她的笑容,那般的出淤泥而不染,絕美而乾淨,惹的他的心,悶悶地發燙。
可是這樣的笑容,是不是只是為了顧北一個人綻放?
他想到這裡,心底一陣一陣的酸澀,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他對你很好?和他在一起,你很開心?」
問過之後,他才覺得自己問得太過於愚蠢了。
定然是開心的,不開心,她又怎麼可能和那個人在一起。
然後低低的笑了笑,便自嘲的說道:「我是不是太過於糊塗了,說好的不纏著你的,是不是?」
錦秋望著蘇莫,這樣的蘇莫,說陌生卻也陌生,說熟悉卻也熟悉。
她只是安然淡定的笑了笑,出奇的平靜。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蘇莫微微的點了點頭,是的,與他無關。
他說過的話,就會做到的,說不會纏著她,就是不會了。
他不後悔。
也不會允許自己有機會後悔。
壓下心底的疼。
慢慢的笑著,笑容雖然美,卻也透著無盡的涼,輕聲的說道:「你就當我胡言亂語,不要心裡去。」
錦秋沒有吭聲,蘇莫依舊固執的保持著那麼無盡涼而又悲哀的笑容。
「我有時候犯糊塗,覺得你是妖精,就會亂說……」
錦秋不吭聲了,也不看他了。
一提到妖精,她就不知道自己怎麼接口了。
蘇莫身上也因為提起來妖精,感覺到無盡的寒意蠻橫的逼向了自己,了無休止。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的心底,很沉重,許久,才輕聲的喊了一句:「錦秋……」
他的眼神一下子炙熱了,帶著幾分專注的認真的看著她。
「這件事情,我們當作沒有發生,全聽你的安排。」
「如果要是被暴露了,他要是不要你了,你告訴我,我還是會承擔起這次的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