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你閃開!
從前可以簡簡單單的保持著這樣的笑容,看著所有人,沒有任何的情緒。
可是現在,卻發現,他似乎是不會笑了。
搖了搖酒杯,端起酒,繼續喝著,似乎是再一次被嗆到了,繼續咳嗽著。
咳嗽了一陣子,他才站起身,許久,才閉上了眼睛,輕聲的回了一句:「能怎樣?順其自然唄……」終究卻還是沒有力氣,再去纏上她了。
抑或者說,她不要他,就是不要,對她好,卻只能給她更多的負擔。
或許,換個男人陪在他的身邊,也許比他陪著幸福。
淺淺一笑,美艷不可房屋:「其實,我哪裡捨得不要她……只是,現在別無選擇……」說完這句話,似乎是說到了悲傷之處,突然間起身,向著洗手間匆匆忙忙的走去。
「大哥怎麼了?這才喝了幾杯啊?」秦釋多話的開口。
李念抿唇,撫了撫額角,對著秦釋淡聲說道:「等下他回來,不要再圍繞著錦郁轉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大家都不要圍繞著錦郁轉了。她,就當除名了,沒有出現過。」傷痕纍纍,終究只是時間來療傷。
也許,這樣,也是一種很好的結果。
糾纏了三年,那個女人,還是不愛,薄情,卻是也沒有必要,在苦苦的等待。
人的一生,有多少個三年,可以去糾纏?秦釋點了點頭,很鄭重的樣子同意了。
他自然是同意。
唯一一個沒有接觸過愛情的人,惟一一個沒有愛過人的人,不懂那種割捨,真的不亞於剜肉割骨之痛。
那是一種,活生生的看著自己,慢慢的心死的疼痛。
突然間,李念的眼神也憂傷了起來。
佳人離開他,整整一年了。
一年的光陰,他從最初的絕望迷醉,到現在的淡然安靜。
卻著實改變了不少。
收斂了不少。
甚至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起來她,想的骨頭心疼,想她的身軀,想她的氣味,想她嬌憨的親吻著自己的全身,想她溫順聽話從不給他惹事的樣子,想她在他暴怒之下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不知所語的怯弱。
想她……想的在這個深夜,疼的齜牙咧嘴,肝腸寸斷。
易逝撇著頭,始終沒有吭聲,淡淡的笑著,雅梓一旁,看著他的笑容,卻覺得他的靈魂卻始終未在自己的身上。
她一言不發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詢問:「怎麼了?」「沒什麼。」易逝抬起頭,看著雅梓笑了笑:「有什麼事情嗎?」「嗯,我想去趟洗。」「好。」總是這樣,從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若有若無的站在她的身邊,眼中藏著另一個女人,對她百依百順。
其實易逝對她很好,千依百順,然而,唯獨,少了她最想要的。
兩個人離去,秦釋皺了皺眉,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好難過,蘇莫不知道去那裡忙了,這裡留下來的四個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怎麼都這麼的悲哀?他忍不住的跟著也心情低落了起來。
皺了皺眉,站起身,想要出去透一透氣,抽一根煙。
於是,便像這樣陽台走去,卻被一個女子,撞上了胸口,打飛了他的煙盒。
煙滾落一地。
他蹙眉,卻沒有去撿,心情不好至極,下意識的想要開口罵人。
然而,那個女人卻搶先一步的說了一句:「你閃開……」便重重的一推,把薄帝集團的秦少爺,推的連連退了三四步,才穩住了身子,然後那個女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多少年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天使,也是這麼出現的……薄情不想吐,他的酒量很好,好到現在真的很想醉過去,卻都無法醉倒。
水龍頭的水,開到了最大,他伸出手,捧了一捧水,灑在了自己的臉上。
緊緊的抿著唇瓣。
絕美的容顏上,水滴一滴一滴的滑落。
他的眼睛血紅,面色蒼白,唇瓣緊抿著。
看起來,依舊美的讓人驚歎,卻少了幾分靈魂。
七七,我如你所願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薄情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大廳裡面傳來了震耳的歡呼聲,那是年會的節目開始了。
他靠著牆壁,站了許久,久到了自己的雙腿麻木,才從側門,走了出去。
皇宮的背面,是一大片的花海,那裡是xx攝像的場地。
佈局很美。
模仿的宮殿,還有假的桃花樹。
他走了過去,相對起來客廳裡,安靜了很多。
隔絕了喧嘩,只有一人,靠著假的桃花樹,伸出手,摸兜,想要掏一根煙,卻發現,自己似乎戒煙很久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薄情的手指頓了一下。
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她,懷孕沒有?那一剎那,心底翻江倒海,如果她懷孕了,那她在懷孕期間,可以留在他身邊十個月。
婚姻法規定的,懷孕期間,不可以離婚。
他的心,跟著卻突然間安靜了起來,本想著悄聲無息過幾日我辦了離婚手續,還她單身,現在看來,也許,他可以選擇暫且不用做,等幾天,或許是消息,也說不準。
想到這裡,他彎了彎唇,帶著幾分期許,嬌妻佳兒,和睦幸福。錦郁出來之後,卻不知道去哪裡。
四處亂逛,只是覺得哪裡安靜,便也向著那裡走去。
都是假樹,下面灑滿了假花,她穿著高跟鞋,走起路來,有些不穩。
小心翼翼的看著冬日裡,假的精緻,彎起了唇,漠漠糊糊的想到了自己曾經拍的婚紗照。
外景選的是愛琴海,遊艇,美麗極了。
室內選的就是這裡。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哪裡有個鞦韆。
她拎起來裙擺,慢慢的向著那裡走去,看到鞦韆,輕輕的晃動著,上面結了一層冰,應該是下雪的時候,化過之後又凍住的樣子吧。
那個鞦韆,是在一顆假的遮天蔽日的花樹下建成的。
她不怕涼,也不怕髒,坐在了上面,慢慢的晃著。
這一晃,卻把她的神思,晃到了一年多以前的照結婚照的時候。
她的衣衫全部都是從法國親自設計空運來的,獨一無二,妝容也是娛樂圈最資深的化妝師給化的。
那一天,簡直是俊男美女。
驚艷了全場。
他和她的衣服,都不是那麼繁瑣,簡單大方,看上去,絕美異常。
他牽著她的手,站在這裡。
她立在了鞦韆上,一張一張的照片,從單反照相機裡,緩慢的存入。
記得照相的時候,很累的,衣服總共幾十套,足足照了七八天,那一段時間,照的她想要吐血。
現在想起來,又能怪誰?還不是她覺得一生只有一次結婚,所以,她想要照個夠。
而他卻真的同意了,光那些幾十套的衣服,從設計到趕製,再到她的手裡,還有首飾的配套打造,加上場景的裝修,攝影師以及化妝師的聘請,足足花了五千萬。
她要的,他都做到的。
到了後來,她照了一半的結婚照,就在也照不下去了,笑容笑到臉僵硬。
脾氣也不好了起來。
攝影師總是說,再笑開點,笑開點……錦小姐笑的不夠開……她就煩了,伸出手,想也沒有想的怕的把薄情推開,惱怒的喊道:「我不要拍了,笑什麼啊笑,這幾天笑死我了都!」周圍人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的笑了笑,錦郁聽到別人笑,也知道自己那話說的有點好笑,忍不住的也想笑。
但是卻還是強壓了下來,被人笑了,心情不好,瞪著薄情,嘟嘴。
薄情一個眼光掃了過去,那些笑容盡數被憋了回去。
「七七,你想怎樣?那要不我們休息幾天再拍?嗯?」薄情哄著她,她卻搖了搖頭:「我不要拍了,剩下的都不要拍了!」然後拎著裙擺,指手畫腳的吩咐那些人趕緊給自己卸妝。
「可是,已經都準備好了,場景都佈置好了,不拍了嗎?」一旁服務的人,問了一句,他們通宵達旦弄出來的。
薄情揮了揮手:「不拍了,都聽她的。」於是,就那樣,五千萬準備的所有東西,被錦郁一句話,跺了一跺腳,如同流水一樣,打漂了三千多萬。
其實,那些照片,拍的也不過才三分之一。風景依舊,卻是物是人非。
她有點冷,在這樣的深冬裡,只是穿了一件禮服。
她安靜的笑了笑,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發現,也許真的,如同他們所說的一樣,薄情對她很好。
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而她不領情,一直在理所當然的揮霍享受。
其實一個人,對一個人好,無慾無求的好,又能好多久?終究是有底線的。
所以,他才會到最後,不想對她好了,做出來了那樣的事情,把她狠狠地折磨凌辱了一番,然後分道揚鑣。
錦郁垂了垂眼睛,遮掩住眼底的黯淡,她覺得有些失落。
不喜歡這樣的滋味,也不喜歡……自己總是想起來那個人。
心煩意亂,起身離去。
踏著步伐,按著原路返回。
卻不小心,裙擺勾住了樹枝,究竟是橡膠打造的假風景,尖銳的地方特別的尖銳,她一用力,裙擺盡數扯開。
纏繞得更緊了,錦郁著急的很,才發現出來匆忙,卻忘記了帶手機。
只能欲哭無淚的蹲在那裡,無奈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