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溫熱的唇瓣
她就覺得一種憤懣從心靈的深處,開始滋長,滋長……也就在那一刻,她突然間覺得方依然似乎就是那個帝王剛剛寵愛完的貴妃,而薄情就是那個帝王,她卻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被世俗接受可以站在薄情身邊的養女……糾結的情緒,一瞬間在她的心底,徹底的迸發了出來。、那是一種,在她演戲的生涯裡,從未有過的一次靈感突破和激情迸射。
甚至,她似乎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她覺得那一刻,像是徹底的把靈魂和思想,都融入了那個《烽火狼煙》的感情戲之中。
只不過,她的情感來源,不是因為對戲劇的投入。
而是因為方依然的打擊……還有一些朦朦朧朧,她似乎隱隱約約已經察覺到的,她本身的情感。
那就是,她不喜歡方依然和薄情在一起,她不喜歡任何的女人和薄情在一起……一點也不喜歡,非常的不喜歡……而方依然,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是薄情心底的女人,絕對不會,一定不會……九點半的x市,冬日的夜晚,寒風刺骨的吹著,除了夜店的喧嘩,其他的地方都是沉寂而安靜的。
俯瞰整個地圖,卻是能看到街道上,兩輛車,向著同一個地方,飛速的行駛著。
所有人,進入夢鄉也好,閤家團圓看著電視也好,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女孩子。
在這樣的深夜裡,心底和生命,已經悄然的開始成長而脫變。
像是蠶蛹,徹底的褪去了笨拙的殼,脫穎而出,翩翩飛舞,演變成為,最華麗絕美的蝴蝶。
彷彿是將來影星之路上,那一盞最亮的燈,為她悄然亮起。
而那一場最驚心動魄,絕美震撼的愛情,也為了她漸漸上演……夜風正涼,月光淡淡,燈光零散,全世界籠罩在一種說不清的清寂之下。
錦郁的車子,停在了那裡,她深深呼吸,打開了車門,下去。
片場裡有別的劇組在拍攝,好在他們用的場景卻沒有被人站去。
她踏著步伐,在深夜裡,向著那個地方走去。
高跟鞋,在古老的石子地上,發出來清澈的聲響。
站在那個地方,長長的走廊,站定,她的大腦迅速的估測了一遍劇情。
然後,彎唇,微笑。
找準方位,找準感覺,她緩步走過。
然後,整個人僵住,徹底的愣住。
樹影婆娑之下,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冷風之下,獨立而絕世。
手指中,夾了一根煙,沒有吸,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裡,依著後面古老的木廊。
聽到了清脆的高跟鞋聲音,他微微的抬起頭,在月光下的面容,愈發的妖冶而驚艷了。
聲音清澈,不高,很低淺的音質。
喚了一句:「七七……」錦郁睜了睜眼睛,她詫異的看著面前的薄情,一時之間,卻是帶著幾分震撼的。
他怎麼在這裡?「你怎麼在這裡?」錦郁下意識的問的就是這樣的話。
沒有人發現,在這樣的深夜裡,她突然間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尤為的清晰。
薄情站起身,甩掉了煙頭,向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她站在那裡,似乎是忘記了呼吸,一動不動。
看著他絕美的容顏離她不過只有一寸的距離,他才抓了她的手,俯下頭,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聲線華麗,很輕,很柔。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貴妃一直不喜歡你,若是朕不在,恐怕,你等下又要挨罵了。」錦郁的眼神微微的閃了閃,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然而他嘴裡熟悉的話,卻是讓她的眼睛下一刻綻放了光彩。
有太多的疑問,沒有來得及問,她卻依舊興沖沖的開始結果了話。
她微微低下頭,盯著他抓著自己的手,溫暖異常。
她咬了咬下唇,張開口,一個字,卻是千言萬語:「我……」欲說還休,演繹,拿捏得恰到好處。
薄情微微一笑,手指劃上了她的髮絲,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下一句台詞,脫口而出。
也許是真的靈感來了。
也許是薄情的代入感太濃。
殺得錦郁措手不及,整個人來到這裡的那一秒,她本就驚奇的很,一下子看到了他,處於一種震撼狀態。
下一秒,便被他強勢帶入劇情。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引導著走一樣。
一句台詞一句台詞,自然的接了下去。
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是那般的恰到好處。
到了後來,她問:「父王,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呢?」其實,她的心底也在好奇,薄情,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呢?他微笑,順利接詞:「我喜歡的女人不喜歡我……」「天下,還有父王得不到的女人嗎?母后說過的,天下的一切女人和江山,都是父王的。」「可是,她就是不喜歡我,你說我該怎麼辦?搶她過來嗎?」錦郁搖了搖頭,認真的說:「不贊同,她有自由選擇的,我不喜歡父王做土匪。父王,天下這麼多女人,你可以換一個別的喜歡啊。」薄情啞然失笑,下一抹,卻突然間看著她,臉上笑容深深,卻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也只有你敢說朕是土匪,不過,我不打算去其他的女人那裡選了,不管她喜歡不喜歡我,我只喜歡她一個人……」薄情的聲音很好聽,表情很專注,一字一字的吐了出來,讓錦郁整個人微微的發了半天的呆。
只是瞪大了眼睛,傻呼呼的看著薄情。
雖然,那只是台詞。
雖然,那只是演戲。
可是,她卻還是被他的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個表情,如此的生動而迷人。
震撼了。
甚至,她的心,不爭氣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薄情放開了她,推開了兩步,左右看了看,天色很晚,而且夜風很冷,於是便拉了她的手,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很冷,去車上吧。」到了車上,錦郁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抬起頭,看著薄情,略微含著詫異。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而且,你怎麼知道台詞的……」薄情敲了敲車子的方向盤,卻沒有吭聲。
清亮的眼睛,只是看著外面。
他打開了暖風,溫度適合。
然後伸出手,搓了搓她被凍得紅撲撲的臉蛋,這才慢慢的開了口。
「這個世界上,有我能不知道的事情嗎?」錦郁微怔,她知道他很厲害,可是,她在哪裡,他都知道,難不成他在她的身上按了定位器嗎?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薄情從車子上,拿出來了一個保溫盒,打開,裡面是一盒牛奶。
他摸了摸,溫度還正好,遞給了錦郁:「嗯,喝了吧,暖暖。」錦郁接了過來,剛要拆下來吸管,卻被薄情一把又拿了回去,男子修長的手指,麻利的掰下來吸管,插了進去,這才遞到了她的嘴邊。
錦郁的心底微微一暖,低下頭,默默地喝著奶。
許久,才遲鈍呼呼的問了一句:「你車上隨時都備著牛奶嗎?」「嗯。」薄情神色複雜的應了一聲,風淡雲清伸出手,擦掉了她嘴角的奶,語氣微微的淡淡的說:「餓不餓?」「不餓。」錦郁搖了搖頭,覺得他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嘴邊有些曖昧,她微微的張口,他的指尖就可以滑進了她的口中。
她臉一紅,然後低下了頭,眼尖的發現,那裡放著一大袋子的零食,頓時好奇的問道:「你還喜歡吃零食嗎?」薄情啞然失笑,卻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錦郁伸出手,隨意的翻了翻,都是她愛吃的,於是,便隨手拿了一包拆開,放在了嘴巴裡,興致勃勃的吃著。
邊吃,她邊抬起頭,看了看薄情,然後好奇的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怎麼來這裡了?」「無意之間路過。」薄情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然後指了指遠處拍戲的現場:「那裡有個朋友,過來看看他。」「喔。」錦郁不疑有他的點了點頭,然後拿了一塊糖果,遞給薄情。
薄情搖了搖頭:「我不吃甜食。」「喔。」錦郁微微的小失望了一下,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裡,乖乖的吃著。
兩個人卻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這麼面對面的坐著。
許久,她才擦了擦嘴巴,像是吃完了,然後看了看天,時間也不早了,便帶著淡淡的撒嬌的語氣說:「你還要等你朋友嗎?我要回家了。」「唔。」薄情彷彿是有點心不在焉,眼睛只是看著她的表情,看的錦郁心底毛毛的,然後拉開了門,夜風一吹,倒是有機張白紙落在了錦郁的腿上。
她低頭看去,卻是今晚上他們對戲的那些台詞。
她表情微微的錯愕了一下,他有台詞?他是真的在等朋友嗎?如果是,他怎麼會有和她拍戲的台詞?滿腦子的疑問,還沒有問出來。
下一秒,她卻被一雙手,拽的跌坐在了溫暖的懷裡,車門自動的關閉。
溫熱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呼吸。
錦郁的大腦一片空白,手指不知道放在那裡,最後傻傻的抓著他的衣襟,任由他親吻著。
他的吻很炙熱,從她的唇瓣,輕微的挪開,她張開口,剛要深呼吸,再一次的被他深深的堵上了。
空氣似乎都被他吞噬的一乾二淨了。
無法呼吸。
有一種缺氧的錯覺。
她的手漸漸的失去了力道,抓著他的衣襟,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任由他索取著。
薄情微微的閉著眼睛,他的心在一點一點的顫抖。
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那是形容他的。
可是他唯獨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可以這麼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