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放開我,我真的很疼
薄情似乎是在宣洩著怒氣,這一次的時間,彷彿很長。
錦郁想要咬咬牙齒,去緩解這樣的疼痛,可是卻發現自己的下巴是被他狠狠地掐著的,無法合併了上去。
突然間,薄情伸出手,把錦郁調轉了一個方向,讓她的背貼著自己的胸膛。
他把她往懷裡狠狠地一壓,然後一帶。
錦郁的手,被捆綁著,無法抓住床單,也無法扣著自己的手心。
她整個人卻著實忍不住了這樣的疼痛,眼淚一下子突然間落了下來。
心底充滿了委屈和羞恥,聲音也是怯弱的:「太子……」
喚了一聲,她倒是反應的也很迅速,便連忙改口:「薄情,我疼……」
薄情沒有料想到錦郁居然會開口說話,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是悶不吭聲的,其實他個人也是厭倦那些女人在**的時候,誇張的叫聲。
沒有助興,反而敗興。
可是,男人都喜歡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外矜持,在家風騷。
所謂的上得了廳堂,爬的了大床。
可是,偏偏錦郁總是悶不吭聲的,死死地咬著下巴,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每一次他一做,就覺得罪惡感深重。
薄情的動作愈發的粗魯了,這幾下卻比前面的更要疼痛。
錦郁淚流不止,腦袋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疼,她也沒了平常日子裡的那些所謂的理性和理智。
還有對情愛的屈辱和噁心,只是一股腦的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全身不自主的顫慄著,撕裂的感覺讓她再一次開口喊道:「薄情,我疼,你放開我,我真的很疼……」
薄情……
薄情……
這兩個字,從她的口中喚出來,總是讓他感覺到了他的名字是那般的動聽。
在她丁香的舌尖,慢慢的環繞出來,伴隨著一陣香風,掃進了他的心底,喊得他酥酥麻麻的。
薄情緩緩地停下來了動作,伸出手,慢慢的板過了她的身子,手指微微的撫摸著她的眼角,擦掉了那一滴晶瑩的淚。
他的手指,突然間驚醒了她。
疼痛卻已經停了下來,剩下來的是綿延不絕的余痛,不是那般的難以忍受。
斷然的,夢醒時分,異常殘忍。
理智的錦郁,再一次的歸來。
她的眼底,沒有了方纔那一抹孩子氣的疼和依賴。
取而代之的卻是清澈的眸子,無動於衷的神采。
一切都像是一場錯覺一樣,來得快,渙散的也快。
薄情緩緩地從她的臉上,抽回了手,狠狠地掐著她的下巴,然後動作愈發的激烈了。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凌冽和肅殺。
「你怎麼會受不了?你那麼能忍,是不是?七七,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為自己找到出路,劈出來好的路徑走!你怕什麼?沒有了我,你都可以如魚得水的活著,可以無時不刻的盯準了別人手中的利益,對你有利便搶了過來!」
「例如說方依然背後的悠氏企業。」
「七七,其實,沒了我,你也可以如魚得水,不是嗎?」
「你只是想要拿著我在er的位子,震一震那些導演和不必要的演員帶給你的麻煩。」
「我對你的用途,也不過如此,還比不上一個區區的悠揚!」
他的動作很劇烈,痛的錦郁幾乎是蜷縮了身子。
終究還是開口,大著聲音喊了一句:「我就是要影后的位子,怎麼樣?你跟我不是從前的薄情和錦郁了,現在不能站在一起,如果當初張浩你沒有出現,現在娛樂圈裡會有人不跟我合作?不跟我投資?我只不過要找一個靠山,我們錦家四億的高額債款,還等著我還呢!」
她已經覺得她很丟人了!
明明是不要自己的男人,可是偏偏卻還是死纏上去簽下那份協議書。
還要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討好著他。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做她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按照他的習慣和需求,做了一個乖乖巧巧的女伴。
他還想她怎樣?
薄情聽到她的話,整個人驀地頓住了身子。
他沒有抬起頭去看她。
只是從她的身體裡,慢慢的撤退了出去。
伸出手,解開了捆著她手腕的枕巾,看著蜷縮在床頭上的錦郁。
這一次她卻是真的哭了。
只是連哭的時候,都不肯讓他看到,是把腦袋埋在了枕頭裡。
髮絲,明顯有著濕漉漉的淚痕。
「我姐姐現在這副樣子,一家人誰也沒有去問她到底怎麼了,也沒有人問她曾經做了些什麼,可是不代表著我們不知道她心底多難過。」
「如果錦家沒有破產,沒有那次危機,我姐姐也不會賣給別人,也不會最後落得半身不遂,你看到了沒有,她坐在輪椅上,曾經她在學校那麼光彩奪目,她可以跳出最優雅最精美的舞蹈,現在,她連走路都不能走!」
那一年,錦秋郵寄了無數的支票回家。
他們錦家的女子,被迫逃到了國外,就算是丟人,就算是放蕩,那也只能背著x市的名門貴族。
不知道買走姐姐的那個人是誰,但是她知道,那個人對姐姐一定不好。
若是好的話,怎麼可能惹得姐姐到了現在,摘掉了子宮,失去了雙腿?
若是有朝一日,讓她知道了那個人是誰,她定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錦郁的話有些激動。
說完之後,她才意識到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頓時緘默了下來。
窩在床上,再也沒有看一眼薄情。
薄情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許久……
一直到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才終於細細碎碎的傳上了本已經濕掉的衣衫,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屋內一瞬間安靜的致命。
她慢慢的止住了眼淚,全身酸疼的厲害,哪裡都不願意動,只是顫抖著伸出手,抓了被子,好在屋內空調溫度適中,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卻也不熱。
甚至不在乎等下錦秋會不會來屋內看她一眼。
只是就想這樣,天荒地老的睡了下去。
再也不要醒來了。
薄帝大廈。
氣勢宏偉的摩天大樓,高聳入雲,筆直宏偉。
裡面佈置的非常華麗,極致的美麗。
置身其中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有一種錯覺,彷彿是在做夢。
所有的員工,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冷靜的表情。
一層大廈入口處,保安就站了兩排。
錦秋推著輪椅,慢慢的走進。
她微笑的看著接待小姐:「我找太子。」
她的聲調婉轉而動聽,像是林間的百靈鳥,沒有任何狂野魅惑的音質,清脆如同流水。
蘇莫卻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面容微微的有些發怔和出神。
為什麼總是把她和那個女人聯繫在一起?
這是第二次見她了。
總是覺得她給了他致命的熟悉感覺。
明明沒有一處相似,可是卻偏偏覺得如此的想像……
他點燃了一根煙,無視了大樓裡的禁止吸煙,慢慢的吞吐著,眼睛閃現了一層薄霧。
似真似假一樣,想到了曾經那個女人。
他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會是因為一年多以前,那個女人死掉了,他現在才會如此的沉默和寂寞。
他告訴自己,他永遠不會為了那個女人而悲傷。
他告訴自己,永遠不會。
像是自我催眠一樣,警告著自己。
可是,他卻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寂寞的味道。
如果這支香煙。
孤單……他不想孤單。
一年多了……他一直提醒著自己,一直逼著他自己忘掉一切,忘掉那個伴隨著時光,越來在心底越深刻的女子。
他記得那個女人叫做,fry。
小妖精的意思。
他沒有喚過她的名字,一次也沒有。
甚至他不曾知道她本名叫作什麼,因為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於是,一直到她死,他都不曾知道那個在他身側,呆了七個月的女人,究竟叫做什麼。
掐滅了煙,蘇莫搖了搖頭,像是要毀滅了自己腦中這幾日混亂的想法。
這不是蘇莫。
蘇莫是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一枚,怎麼會有感情?
更何況,他只是覺得那個人死了,才會如此的記著吧。
頓時,舉步,想要上著樓上走去。「不好意思,如果沒有預約,是不能見太子的。」
前台小姐的服務態度非常的好,這是薄帝集團的宗旨,就算是心底厭惡,表情卻也是一副優雅的笑容,端莊認真的模樣。
錦秋垂了垂眼睛,她和薄情不熟,甚至說,不怎麼說話,他的手機號,她卻又怎麼能知道?
她垂著頭,細細的想著。
「小姐,如果你沒事的話,請出去,這裡不能停留。」
錦秋默默的點了點頭,搖著自己的輪椅,走了出去。
現在是午後,陽光很炎熱,八月的夏天,她卻沒有走開,只是安靜的坐在輪椅上,曬在太陽下,等待著薄情出來。
她的臉色很白,身子纖細的很。
手腕抓著輪椅之處,也不過才直徑五厘米的樣子,像是小孩子的胳膊。
蘇莫看著電梯一點一點的合上,微微的靠在電梯上,打算上樓。
卻最終還是按了一下向下。太陽曬得錦秋的肌膚已經有些紅了。
突然間一道陰影遮在了她的面前,微微的抬起頭,瞇著眼睛,看到是蘇莫面無表情的臉孔。
「錦小姐,請問你有事?」
錦郁是有一秒鐘說不出來話的。
她永遠記得這個聲音,蘇莫的聲音,是如此的迴盪在她的心底,一遍又一遍。
她永遠記得這個男人,蘇莫的體溫,就算是隔著襯衣也是冰冷的,他的溫暖,只為了另一個女人而綻放。
「我找太子,有點事情。」
錦秋的聲音,乾淨而純粹,表情柔和,整個人透露出來一模溫柔的氣質。
蘇莫微微的有著一秒的失神,旋即笑了一下,伸出手,骨節分明,手指有些粗糙,上面有著繭子。
有力的推了輪椅,轉身,重新進入了薄帝大廈。
「莫少爺……」
前台小姐吃驚的喊了一句。
蘇莫微微抬頭,眼神依舊是冰冷無情的,慢慢的回了一句:「她是七七的姐姐,以後若是過來,直接便讓她通行吧。」
「是,莫少爺。」
蘇莫把她推入了總裁專用電梯。
一路向上。
錦秋始終都是溫婉的表情,低著腦袋,沒有吭聲,安靜的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