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王秘書,有空到家裡來玩……」通過王一飛,陸小易打聽到劉鼎鋒居然冰城,這個消息,倒是省了陸小易的長途跋涉,也堅定了陸小易去找劉鼎鋒的決心。
找劉鼎鋒攤牌也好,談判也好,陸小易並沒有跟嚴寧商量。以陸小易對嚴寧的瞭解,知道嚴寧骨子裡是一個有擔待的人,有著別人所不具備的大男子主義,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哪怕要談判的對手是陸小易的親生父親也不行。政治是黑暗的,父子相殘,兵絨相見,終滅絕人性,無視親生骨肉的事情多了去了,嚴寧不敢保證劉鼎鋒的內心是否會相認陸小易的前提下,絕對不會容許陸小易以身涉險。
也正是知道了嚴寧的品性,陸小易沒有急著聲張,甚至連具體的情況都沒有跟嚴寧說。一大早,嚴寧匆匆出門之後,陸小易立刻拔通了王一飛的電話,嚴寧能讓王一飛連夜到冰城送照片,顯然是嚴寧的心腹,是值得信任的,而這件事情既然是因己而起,就應該由自己去擺平,或許內心,陸小易還對劉鼎鋒這個親生父親多少還抱著一絲的幻想。
「雙江酒店,一八一一號房間……」陸小易喃喃自語,默默地把劉鼎鋒的房間號記了腦子裡。事情很順利,王一飛雖然不清楚陸小易為什麼會如此有把握擺平問題,但出於為嚴寧排憂解難的絕對忠心,略一猶豫之後,還是把劉鼎鋒的行蹤說了出來。
「一八一一,應該是這間了……」雙江酒店距離陸小易江北的別墅只隔了兩條街,前後不過十分鐘,陸小易就站到了一八一一號房間之前,輕輕地舒緩了一下有些緊張的精神,整理了一下衣著,陸小易輕輕扣響了門扉。
「劉市長,方便嗎,我想跟你談一談……」雖然不知道劉鼎鋒來冰城有什麼目的,但現時間不過八點,冰城的各大機關尚未到工作的時間,陸小易有把握劉鼎鋒不會這麼早就出門。果然,房門敲響不過三四下,房間裡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房門也隨之被拉了開來,陸小易一眼就敢肯定眼前這個配帶著無框的眼鏡,削瘦的臉龐,混身上下充滿著淡淡的書倦氣的人就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劉鼎鋒。
「你是?嗯!是嚴寧讓你來的?我覺得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飄逸的長,精緻的五官,紫色的長裙,白色的坤包,陸小易保持了照片上的原貌,微微一楞神之下,劉鼎鋒立刻認出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不正是嚴寧包養的那個小情人嗎,他怎麼找到這來了,很顯然,自己準備以此對付嚴寧的事情敗露了,這人都上門來了,說不準又要搞什麼花樣,劉鼎鋒的警覺之心頓起,想也不想的就要關門,將陸小易拒之門外。
「劉市長,聽我把話說完……」眼看著劉鼎鋒就要關門,陸小易心一急,纖細的手指插到了門框上。如此一來,劉鼎鋒若是硬關門,必然得夾傷陸小易的手。果然,劉鼎鋒猶豫了一下,終也沒有將房門無情的掩上。
「你把手拿開,否則我要叫保安了……」既使看不起眼前這個顯得有些輕薄的女人,劉鼎鋒也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真的傷到了人,到時候好說不好聽,只能會使事情越來越亂。
「劉市長,你先別急,我來跟嚴寧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代表我個人來的,聽我把話說完,談不談你,我姓陸,陸小易……」從母親的介紹,劉鼎鋒並不是完全薄情寡性的人,自己出生以後,還曾郵過錢和衣物,知道自己的存。只不過,母親性情剛烈,拒不接受這份類似於懺悔的補償,所郵寄來的錢和物品都被退了回去,久而久之,才斷了聯繫。因此,陸小易相信,只要劉鼎鋒聽到自己的名字,會給自己一個說話的機會,畢竟他欠著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愛。
「陸,小易……」劉鼎鋒的身形猛的一震,整個人楞了當場,眼晴緊緊地盯著陸小易,彷彿不敢相信一般上下打量。好一會兒,劉鼎鋒收回了目光,想要關上門的手不覺的放了開來,不由自主的側開了身子,給陸小易讓開了一條路,直到陸小易進了房間,才從失神徹底回過神來。
「怎麼說呢,用你們領導幹部的話說,我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第三者,腐蝕革命同志精神,思想以及身體的鄶子手,不說人人喊打,也該受人唾棄。唉,其實這事也怪不到我,哪家的姑娘不想找個好老公,踏踏實實過日子,可我那不負責任的爹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至少我出生以後就沒見過,可憐我媽撿垃圾,做苦力,掃大街,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卻積勞成疾累出了一身的病。沒辦法,日子堅難,饑一頓,飽一頓的實活不下去了,只能靠著這臉蛋還能換口飯吃……」劉鼎鋒讓開了身子,陸小易也不客氣,邁著輕盈的步伐進了房間,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近乎於奢華的房間。然後,自顧地坐了沙上,歪著腦袋說起了自己的生活。
「你媽,還好嗎……」陸小易看似自嘲的話語落到劉鼎鋒的耳朵裡,卻是句句誅心,愧疚的神色寫滿了劉鼎鋒的臉上。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張夢時常出來的俊美而又精緻的面孔。依稀和眼前的陸小易的臉龐重疊了一起,用顫的語調忍不住的問了起來。
「好,很好,若是沒有關節炎、風濕病、心臟病,身虛體弱這些亂七八糟的病,就是一個好人。要我說,我媽也傻,苦苦等著那個白眼狼半輩子,受了半輩子的罪,何苦去呢。不過,現好了,我給他找了一個好女婿,孝敬她,尊重她,住的是別墅樓房,吃的是生猛海鮮,山珍海味,穿的是名牌時裝,比他等的那只白眼狼強了幾倍,雖然說我沒什麼名份,上不了檯面,但總比住四處漏風的房子裡,為了一點點的藥費給人磕頭做揖要強多了……」
陸小易平時和嚴寧一起,對官場的事情多多少少瞭解一些,雖然不知道劉鼎鋒的品性到底如何,但看他能硬著心腸幾十年不曾關心過她們母女,顯然也不是什麼善類,若要讓他退步妥協,必須得讓他的內心產生愧疚。所以,性情剛烈,從不人前訴說自己苦楚的陸小易一上來就開始不停地做賤自己,拿出了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式,希望能借此喚起劉鼎鋒內心無法割捨的親情。
「你既然來了,怕不是就為了批判我不負責任,不顧你們母女死活!有什麼要求你提,無論是要錢,還是要其他的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量補償你們母女……」然而陸小易的想法太過天真,劉鼎鋒數十年披荊斬棘又哪能被她這並不成熟的小伎倆所迷惑。況且,想到陸小易是嚴寧這個敵人的情人,一上來又是不責任,又是白眼狼的暗指責自己,劉鼎鋒就是再好的脾氣也被罵的顏面失,這親情沒喚起來,倒是把劉鼎鋒寧折不彎的剛硬性格搶先冒出了頭,心的愧疚已經蕩然無存,毫不留情面的打斷了陸小易的話。
「補償?我和我媽二十多年受的苦,你補償的起嗎?或許你的心,錢能代表一切。現我才知道,我媽真的是所托非人……」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劉鼎鋒無情的話語,打破了陸小易心僅存的一絲幻想,整顆心變得冰冷冰冷的,實沒有想到日夜期盼的父親居然真的如此薄性寡性,耽誤了母親二十多年,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愧疚,把自己的上門當成了伸手要錢。那麼,接下來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這份親情不要也罷。
「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哪怕再不真實,也是希望,或許我真的不該來,來了,連後的一點點希望都沒有了。不過也好,堅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以後沒了牽絆,倒能看的開了。至於你說的補償,呵呵,幾年前,我和我媽到市場上撿人家丟棄的爛菜葉過活,生活朝不保夕,都沒想過受人嗟來之食,現不會要了。但是有一點,誰要是不給我活路,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誰要是拿我說事,我也會拿他說事,我爛命一條,換個市長,書記折下馬,值了……」
透過劉鼎鋒的態,明顯帶著幾分的隔閡,想要和他去講親情,博取他的同情,顯然是行不通的。既然行不通,那就性把話挑明子,你手的照片,多證明嚴寧與自己關係曖昧,除了給嚴寧潑髒水,起不到什麼作用,真要拿去做證據,實有些牽強。但是,就是這個和嚴寧關係曖昧的女人,卻實實的是劉鼎鋒的親生女兒,愛惜羽毛,注重名聲的劉鼎鋒絕對不會讓私生女這個詞扣到他的腦袋上。話說到這一步,孰輕孰重,一目瞭然,這個威脅可謂是掐到了劉鼎鋒的七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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