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176、以身涉險
?銅鑼灣雖然是香港為繁華的商業區,但其所的港口卻隨著香港多年來的擴張,逐漸被消了進出貨物的用途,取而代之的是各個航艇俱樂部的停靠點。看著碼頭上密密碼碼的停靠著各種類型的船艇,嚴寧直感到一陣的頭大,昏暗的月光下,根本分辨不出哪一艘是人販的運輸被拐婦女的盛昌號,一艘一艘的找下去,若是能找到還好,若是找不到,這時間可都浪費了。
「長,若要運送數十人必須得有寬闊的底倉,這船的規模至少也得是寬底橫倉的,那邊的小型豪華遊艇就能排除,若是再加上十幾個押運人員,怎麼也得是帶有休息倉的型船,碼頭上符合這兩個條件的船不多,西側那幾艘很有可能,你這等我一下,看我迅號,我先摸上去看看……」似乎感受到了嚴寧的猶豫不決,小趙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家裡又是漁民,從小長湘江邊,對船舶有著直觀的認識,一打眼就將幾艘可能性大的船隻鎖定了。
「一定要小心,如果能確定,就不要打草驚蛇。我和小崔隨後就跟上去給你做支援……」自己生北方,長北方,對船隻瞭解的不多,的頭頭是道,顯然有十足的把握,嚴寧也就同意了他的提議,把尋的重點放到了西側的幾艘船上。不過,嚴寧也不放心讓小趙隻身涉險,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距離,一起壓上去,有了問題也好同進同退。
「小崔走……」小趙的動作極為迅,有如狸貓一般半藏著身子曲線前行,不過三兩分鐘就竄到了碼頭的堤壩處,然後堤壩上匍匐著身子一點一點的尋找,很快身形就停了下來,嚴寧知道他已經確定了目標。
「長,你看,這就是盛昌號。不過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湊到小趙藏身之處,小趙一指船弦上的大字,確實是大飛交待的盛昌號。只是這船上一片黑暗,聽不到一丁點的動靜,小趙警覺的感到情況不太對。
「你們等一下,我摸上去看看……」若是被拐的婦女被藏船倉底下,沒有聲響還說得過去,但還有十幾名押運的船員呢,不可能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嚴寧很擔心人已經被轉移走了,那自己可就白忙乎了。
「長,讓小趙警戒,我先上去探探路……」不等嚴寧同意,小崔已將身子竄了出去,順著碼頭的台階下到了水裡,沒一會兒,小崔踩著水攀上了盛昌號的船錨鐵鎖,三兩下就將手搭上了側弦之上,隨即整個身影消失船裡。
「呼……」嚴寧有樣學樣,跟著下到了水,海水刺骨的寒意直穿入大腦,讓嚴寧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抓著鐵錨攀上船弦之後,胸憋著的一股氣才放呼出去。等到甲板上站住了身形,四下打量一番,嚴寧是一陣的焦急,偌大的一艘船,不見一點光亮,哪裡還有小崔的影子。
「咦……」不能和小崔互為援引,嚴寧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著船弦輕手輕腳的挪動著腳步,等轉到了甲板後側,嚴寧現了問題,一顆心不由的懸了起來。
船體隨著海水左右搖晃的瞬間,船頭駕駛室有微弱的光茫一閃而過。嚴寧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船上不是沒有光亮,而是厚厚的遮布將燈光都遮掩住了,這說明這個船裡有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全副武裝的亡命之徒。只是現實的情況讓嚴寧為難起來,駕駛室的倉門近咫尺,可嚴寧總不能大搖大擺的進去,真若那樣的話,不被人打成篩子都算是撿著了。但若是不進去,裡面什麼情況自己說不清楚,那費了這麼大的勁,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長,這邊……」正嚴寧左右為難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呼喚聲傳了過來,小崔後甲板的通風口處探出了個腦袋,正不停的向嚴寧揮著手。
「長,後倉入口的兩個守衛被我幹掉了,前面駕駛室還有三個人值崗,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其他人很可能都休息倉睡覺,但只要守住駕駛室,就能把後倉和休息倉隔斷……」海風一吹,小崔的身上散出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不停地往嚴寧鼻子裡鑽,薰的嚴寧直有一種做嘔的感覺。
像小崔這種刀口舔血的特種兵,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樣,危險的情況下,保證自己安全要緊的,制敵於先,出手不留情,想來那兩個守衛死的很慘。不過嚴寧可沒有一點的仁慈,從小崔繳獲的兩把黑星手槍就能看出來,兩個守衛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沒有哪個好人會沒事帶著槍守著後倉,不用說那後倉就是關押被拐婦女的監牢。
「你說,讓我怎麼配合你,空手博鬥,一對一,我應該能和你打個平手……」同小崔比起來,嚴寧畢竟沒有過戰場廝殺和特種作戰的經驗,這個時候可不是擺什麼長臭架子的時候,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聽從安排,服從指揮,力幫著小崔分擔壓力,從而搶下駕駛倉的控制權,這次冒險也就值了。
「駕駛倉裡有三個人,我前,你後,面向門的兩個交給我,背對著門的交給你,一定要快,搶休息倉的人出來前控制倉門,然後關門打狗,咱們就有主動權了。若是不能強攻,迅退到後倉,同時要小心敵人有重火力槍械……」昏暗的燈光下,小崔沾著身上的血,畫出了船倉的草圖,壓低著聲音做出了一個關門打狗的方案來。
「一會你把身子讓過半邊,我全力配合你。另外你也提高警惕,這性命相搏的事我可沒做過……」若是空曠的地方,這個方案對嚴寧來說沒什麼難處,既使所對敵的歹徒再凶殘,嚴寧也有足夠的把握將之治服。但是,這個狹小的船倉裡,一條走廊多只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行走,重要的是走廊與駕駛倉還有一道門隔開,小崔的身形若是慢了半步,就會阻攔嚴寧的視線和行動,能不能迅補救到位,嚴寧還真不好說。
「沒事,跟街頭打架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血流的多點,你幫我把人纏住就行,三五息我就能騰出手來……」一瞬間,小崔的信心指數暴漲,憨厚的笑容臉上綻放,小崔力的讓自己平和下來,幫著嚴寧渡過心理難關。和自己這種刀口舔血的大頭兵不一樣,嚴寧是有身份地位,是決策型的長,敢跟來以身涉險已經過小崔的意料了,還能夠跟自己打個平手,這只能用驚喜來形容了。
「砰!啊……」性命相搏的大陣仗勢,所帶來的忐忑不安可不是小崔說說就能平復的。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嚴寧也只能量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貓著腰,跟小崔的身後。等到了虛掩著門的駕駛倉門口,小崔猛的竄起,用肩膀將倉門頂開,隨後嚴寧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一陣號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一個歹徒抓向槍的右手被小崔射出的匕牢牢的釘了桌子上,鮮血四濺而出。隨即小崔一竄一跳,兔起狐落,一腳踢飛桌子上的手槍,毫不停頓的飛身直取另一個歹徒。
「啊!」小崔竄了出去,沒有絲毫保留的將後背完全讓給了身後的歹徒,嚴寧牢記小崔的計劃,一眼就鎖定了背對著自己的兇徒,飛奔而起,全身勁力集於右手,一個沖天炮拳直取其左側脖頸。若是對方毫無防備,說不得要被嚴寧的炮拳一舉撂倒,但對方明顯是老手,聽到身後異響,連頭都不回,直接一貓身,隨即身形急轉,半側著身頂了過來,嚴寧一拳擦著對方的耳朵打空了,再想收拳調整,身子已經被人抱住,重心已失,兩個人一起滾到了地上。
「砰……」身子被對方牢牢的壓住,嚴寧空有一身力氣,什麼招數也使不出來,猛然間,嚴寧想孟鐵生對駐港偵察兵和小混混對陣時的點評,猛的一挺腰背,額頭重重的撞對方的鼻樑上,鮮血頓時噴了自己一臉。而藉著對方分神的瞬間,嚴寧再一用力,將左臂從對方手掙了出來,半側著身子,用肘部瘋狂地擊打對方頭部,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將對方打倒的念頭。
「長,快起來,讓開倉門……」小崔一聲尖厲的喝叫,將大腦一片空白的嚴寧喊醒了過來,這才注意到壓自己身上的歹徒滿臉是血的一動不動,不知什麼時候昏死了過去。
可還沒等嚴寧爬起身來,嗒嗒嗒的子彈透過倉門四射而出,顯然劇烈的打鬥驚動了休息的歹徒,子彈可不長眼晴,也不認識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一子彈打到了被小崔釘桌子上的歹徒身上,頓時哀號的聲音嗄然而止,還有一子彈打了壓嚴寧身前的歹徒身上,鮮血又一次濺了嚴寧滿臉,嚇得嚴寧連滾再爬的將身子縮了起來,用身前的這個人肉盾牌來替自己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