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識好歹
當趙征程費周折終於見到王雙陽市長的時候，可是滿懷希望的。然而，事與願違，王雙陽的態與王金輝一個樣，初的時候極為熱情地把他請進辦公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彷彿兩個人是多年相熟的朋友一般。只是王雙陽詢問了情況以後，嚴寧這個名字有如魔咒一般，把他的熱情迅速地降了下來。通過秘書詳細地瞭解了情況以後，王雙陽開始變得沉默不語了。
若是從市長的角來說，王雙陽自然願意看到雙江經濟展，市場繁榮。貨大樓雙江可是屈一指的大商場，每年上繳巨額的利稅不說，單單拉動消費，促進流動，就給雙江的經濟增添了不少的活力。這樣的企業從政府的角來說，是應該給予扶持的。但是，涉及到嚴寧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嚴寧收養了葛成的兩個女兒，這雙江不是什麼秘密。說起來當初把葛成送進去當替罪羊，還是自己點的頭。誰叫他好好的縣委書記不當，帶著公安局長好死不死的瞎打聽，窺破了自己邊寧的走私活動。偏偏他們自己的屁股底下也不乾淨，什麼錢都敢拿，什麼錢都敢花，這不是往自己的刀口上撞嗎。
只是自己也沒想到，拿下了葛成，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把嚴寧推了上來。諸多因素讓嚴寧擺明了車馬要將邊寧連根拔起。這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處理不好的話，很可能會造成兩大政治集團的碰撞，這也是王雙陽都不敢輕易下決定的主要原因。還好，嚴寧沒有太過激進，並沒有按照那隻手的意圖真的跟自己來個刺刀見紅，而是隱而不，對自己釋放出的信號也給予了明確的回應，還留下了談判的可能。
不過，千算萬算王雙陽也算不到，貨大樓店大欺客，這個節骨眼上惹到了嚴寧的頭上，若是自己出面協調，難免嚴寧會借題揮，逼迫自己進行表態。那麼，宗家對邊寧一事的部署可都被自己打亂了，終隧了那雙推手的心願，對自己，對宗家可沒有一丁點的好處，這個責任可不是自己能夠承擔的，因為一個不知所謂的沿海集團斷了自己的前途實是不值當。
「趙董事長，消防支隊既然開出了整改通知，那你們整改就是了，只要一切按照規定，一切符合規定，他就是想挑你毛病也挑不出來。安全重於泰山，消防問題可是馬虎不得，若真生了火災，企業展的再好不也付諸一炬了嗎？所以，這個事情你還是從自身找找原因……」心底盤算了一下得失，王雙陽覺得計劃不能亂，現不是跟嚴寧攤牌的時候，合著這個趙董事長倒霉，用人不善，惹到了嚴寧這個小魔頭，這些**，哪個是能用道理來解釋通的，沒暗地裡把貨大樓點著，都算是便宜你了。
「王市長，我們集團可是看了雙江的展環境，才下定決心這裡投資的。眼下出了這種情況，市裡不能給予協調，可讓我們投資者有些心寒……」趙征程可不知道王雙陽這麼短的時間裡很是認真考慮了一番。但是很顯然，王雙陽和那個嚴寧是穿一條褲子的，根本不考慮企業的展，給出的答覆也讓趙征程很是生氣。
當初雙江市招商引資，邀請沿海集團入主雙江，那時候是什麼樣子，說是低三下氣都不為過，又是許諾，又是拍胸脯的。可是現倒好，集團真的有了困難，一個個都躲了起來，視而不見，雙江市從上到下都是這個態，那自己的企業哪裡還有活路，除了關門以外，怕是別無他途。
「趙董事長，按理說你是雙江的客人，我們雙江對投資者一向是敞開大門的。但是雙江歡迎投資者，支持投資者，並不代表投資者可以為所欲為，不代表投資者可以凌駕於法律法規之上，置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於不顧……」趙征程的態，讓王雙陽臉色頓時一沉，話風一轉，直接變成了官話套話。心裡卻是對趙征程一通鄙視。自己這話說的雖然含蘊，卻也點明了方向，你趙征程怎麼如此不識好歹。那好，沒得談好，那就一切公事公辦，反正損失的是你沿海集團。
「……我讓你從自身找找原因，可是為了你好。但你若是不領情，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想怎麼做你請便就是……」對於趙征程用撤資來威脅的話語，王雙江報之以一陣的冷笑，擺明了根本不當回事。後，甚至連簡單的客套都懶得再裝下去了，直接端起了茶杯，大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呃……王市長這是擺明了要趕我們沿海集團走啊！也好，天下大了，哪裡不能去了，也不見得非得雙江困死。我們沿海集團江南商會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商業上的朋友也不少，我會把雙江的待客之道通報給其他商家……」自打到了雙江，趙征程處處碰壁，就沒遇到過一個好臉子。雖說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但怎麼說他也是身價十數億的大老闆，相應的風骨還是有的，接二連三的被人捲了面子，怒火終還是壓制不住了，心裡打定主意，就是走也要給雙江摸摸黑。
「趙董事長要走，那就請便，對於誠信經營的投資者，我們是歡迎的。若是仗著勢大欺壓消費者，玩店大欺客那一套的商家，我們還真不乎。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問題到底出哪，還得從自身找找原因。你從雙江撤資容易，沒有人會阻攔你。但是，你就這樣從雙江不聲不響的走了，我敢擔保，不出三天，你沿海集團將從華夏大地連根拔起。你所說的商會也好，地方政府也好，你可以等著看看，會不會有人向我這樣奉勸你……」用力地將手的茶杯往大班桌上一敲，王雙陽也來了脾氣，自古民不與官鬥，你趙征程不過有了幾個臭錢，就跟自己擺起了譜。居然還敢拿商會來危脅自己，什麼時候商會能凌駕於政府之上了，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市長需要去看商會的態去開展工作了，你眼的商會雙江連個屁都不是。
你想走，走。你打了人家的孩子，你當沒事似的不聲不響的就走了，真當嚴寧是好相與，好說話的，指不定嚴寧要藉著貨大樓說事，針對他後面那只無形的手起反擊。這些公子哥受不得氣，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放眼全國，誰敢捋劉老爺子的虎威。你一個小小的集團，居然想去對抗國家機器，哼哼，想死也不是這個方法。
「您是說嚴寧……」無往不利的撤資手段居然雙江不好使，反倒激起了王雙陽的怒火，讓趙征程的心猛的一揪，自己卻是太衝動了，怎麼就沒想想打聽一下當事人的情況，這下倒好，那個嚴寧磨刀霍霍不說，這會兒又把王市長得罪了透，若是照著這個方向展下去，既使自己不想撤資，怕也雙江呆不下去了。若真按王雙陽說的情況，自己現就是想走也走不了，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正應了左右為難這句話。到了這一刻，趙征程終於知道了嚴寧雙江的力，也徹底明白了金錢只是政治的附屬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好了，趙董事長，一會我還有個會議，就不留你了。劉秘書，替我送客……」好心好意的提醒你注意，你卻跟自己玩橫的，這叫什麼事嗎。從內心裡，王雙陽已經將趙征程劃為了不識好歹那一類人，既使不識好歹，也就懶得繼續和他磨牙，趁早打了了事，省得看到他噁心。
「對不起，王市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說話沒了顧忌，問題出了我們身上，是該好好檢討一下了。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今天您對沿海集團的幫助，日後必有後報……」總算弄明白了問題出哪裡，趙征程警醒了過來，心裡是這個後悔啊！想和王雙陽再打聽一下嚴寧的情況，卻不料王雙陽直接叫秘書送客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嚴寧，看來要想解決問題，還得從這個嚴寧身上打開缺口。只是這個嚴寧倒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如此力，居然讓整個雙江的官員集體失聲，避之如虎。甚至王雙陽都謹慎小心，生怕行差半步。唉，自己這個小舅子，可真是個人才啊，得罪人都有一手，專衝著得罪不起的人去。不過現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重要的是平息事端，等這件事了了，說什麼也得把他趕出去，若是再讓他留集團，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讓他把家給敗光了……」想著嚴寧的背景，連一市之長的王雙陽都避之如虎，趙征程對自己小舅子的乖張行徑弄得是氣極反笑。不過從他眼神的陰冷和嘴角冒出的寒氣，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姓劉的副總已然被他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