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官翔

龍騰世紀 60、雨一直下 文 / 紅運關頭

    60、雨一直下

    連續不斷地大暴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大,雙江市的抗洪搶險工作已經進入了第四天。隨著各處不斷出現的水患險情,市抗洪搶險指揮部已經將防範級別提到了高一檔,紅色級別。各黨政機關、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都被組織了起來,各駐軍、武警官兵,預備役民兵也先後投入了搶險之,形勢變得岌岌可危。

    接連不斷的暴雨,連續不斷的險情,使得整個北江省都陷入了洪水肆虐的危險之。抗洪搶險成為了當前北江省委、省政府的要工作,省委對一干領導也進行了責任劃分,督促領導開始分赴各地,親臨一線指揮。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李月仙的責任點就是雙江市。雖然是女同志,但李部長能夠身居高位,自然有她的獨特工作風格和工作方法。干煉,乾脆,這是李部長留給雙江大小領導一致印象,第一時間就與林憲國和王雙陽組成了三人領導小組,全面接手了雙江的抗洪搶險指揮部的領導工作。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錢立運只榆林停留了一天,就再次被召到了市裡開會匯報情況。

    「幾點了,情況怎麼樣?」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將兩天沒合眼的嚴寧睡夢驚醒過來。猛然間從行軍床上爬了起來,一邊向守身邊的王一飛詢問著情況,一邊竄到了窗前查看著外面的雨勢。天地之間連起了一道道的水幕,整個世界彷彿除了轟鳴的雷電聲外,就剩下了嘩嘩的雨水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嚴寧的心又緊了起來。

    「縣長,您再睡一會兒,剛剛點十分。」接連不停地工作,使得嚴寧嚴重缺少睡眠,眼晴裡佈滿了血絲,白析的臉頰變得加蒼白了起來,嘴唇上,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曾經俊朗期的形象這一刻再也看不到了。

    「點多了,不睡了,高縣長、李國良回來沒有,河堤的情況怎麼樣?其他的領導有沒有打來電話,各地的形勢怎麼樣……」早佈置任務之初,錢立運和嚴寧就將榆林的一干領導分散開來,分赴各鄉鎮指導抗洪,錢立運協調各方,嚴寧居指揮,高雷親自領銜河堤建設,情況熟悉,分配的任務也重,負責榆林河段,這個關鍵、危險一段的防汛任務,自然也是嚴寧當前關心的。

    「分赴各處的領導都有反饋回來,金沙河、花河等處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榆林河上段和段的情況不太好,險情不斷,特別是黃泥灣泥沙瘀集,水位猛漲,幾次漫過了河堤。不過,好處理的很及時,高縣長帶人黃泥灣的河堤邊上累起了兩米多高的沙堆,沙堆後面又打樁釘下了鋼板,按照現的過水量,短期內沒什麼大問題……」傾洩而下的暴雨使得榆林大小河流猛漲,轟鳴而下的不只是波濤洶湧的河水,有大量衝擊而來的泥沙。這些泥沙不僅增加了河水的重量,能堵塞河道,抬高了河水的水位,這種現象榆林河段的黃泥灣和榆林二水廠所地的齊家集渡口為明顯。

    眼看著河水漫過了堤壩,高雷是急的上了房,若不能及時堵住不斷上漲的河水,用不了多少時間黃泥灣就會成為榆林河的洩水口,到時候再想堵可就難了。情況緊急,高雷親自上了陣,帶領二多人黃泥灣三十幾米的拐角處累起了沙堆。可是沙堆累的再快,也快不過河水的不斷上漲。岌岌可危之下,李國良是急生智,安排人手將榆林工業園區停放著的建築鋼板全都拉了過來,支撐沙堆後面。如此一來,不但將沙包累的加嚴實,也不怕暴漲的河水將沙堆衝倒,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一飛,你替我指揮部頂一陣子,黃泥灣泥沙瘀集,情況危急,若是不親自到現場看看,我這心總是放心不下……」從小生長榆林的嚴寧知道,黃泥灣之所以叫黃泥灣就是因為榆林河經過這裡的時候,水道突然拐彎,於是河水過去了,泥沙卻都沉積了下來。天長日久,這裡堆集了大量的泥沙,每當到了枯水期,河水減少的時候,黃泥灣河床便裸露出來,厚厚的瘀泥和黃沙攪拌一起,到底有多深,誰也說不清楚。曾經有好事者拿著長竹竿想要探探黃泥灣的泥沙到底有多厚,不想毫不費力的就將一隻七八米長的竹竿插進了泥沙,明顯是沒有探到底。這下,黃泥灣的深也就變成了榆林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引了各種的爭論,卻無一能夠得到證實。

    「縣長,我跟您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您一個人我不放心……」大雨滂沱,黃泥灣的水位又是猛漲,王一飛哪能放心嚴寧一個人去涉險,湊到了嚴寧的近前,苦苦的哀求著。

    「不行,咱倆個都走了,我還不放心呢,指揮部裡出了問題怎麼辦,這事沒商量,你給我盯緊了各處的情況反饋,一有問題及時給我打電話,手機不通就往二水廠打,讓他們通知我一下就行,放心,還有老尚跟著呢,我會很快就回來的……」榆林的領導幹部大都派到了各個觀測點,留指揮部裡的除了嚴寧就剩下一個副縣長金芳華了,其餘的都是各部門抽調上來的工作人員,匯總反饋,上傳下達什麼的還說得過去,若是號施令可就擔不起來。

    而金縣長是少數民族幹部,工作頭,能力水平都不錯,就是從小讀的朝鮮族學校,漢語說起來有嚴重的民族味,有的時候著急了,漢語、朝鮮語嘰裡咕嚕的一起說出來,常常搞的下屬莫名其妙。就是因為她的語言方面存問題,分配任務時,錢立運將她留了指揮部給嚴寧打下手。眼下情況危急,嚴寧還真怕金縣長一著急,表述上詞不達意導致政令不通,些許的錯誤或許就會釀成彌天大禍。因此,臨時處斷的工作說什麼也不能交給金芳華。

    反過來看王一飛,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向沉穩,加上整天跟嚴寧的身邊,時時處處揣磨嚴寧的心思,不斷的積累著工作經驗和處事的方法,能力水平和領導意識,早就不下於當年東海鎮當副鎮長時候的嚴寧。而且,嚴寧也有心鍛煉他,快使他成熟起來,若是遇到合適的機會,自然會將他放下去主政一方。

    「縣長,雨下的太大了,打車窗上,雨刷都不起作用了,這街上沒有人咱也不能開快,您千萬別著急……」透過倒車鏡,老尚看到了嚴寧緊皺著雙眉,自然瞭解嚴寧想要快速趕到黃泥灣的急切心情,只是雨大路滑,這種路況又哪能快得起來,一向少言寡語的老尚不得不開了口,小心地向嚴寧解釋了起來。

    「嗯,不急,慢慢開,安全第一……」透過模糊的車窗,嚴寧的眼晴掃過街道,辟叭做響的雨水積滿了榆林的街道,汽車開過濺起片片的水花。自打榆林暴雨不斷,河水隨時都有可能決堤而出。這種情況下,縣裡對各單位、各部門都放了假,商業活動也基本上停止了,榆林的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影,整個榆林變得極為詭異的安靜。但是,雨大路滑,既使街道上沒什麼人,老尚這個汽車兵出身的老司機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晴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這種緊張的神色倒讓嚴寧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

    「縣長,您看這路狀……」車子開過了榆林工業園區,就再也行進不了了。這一片本身就是城鄉結合部,路面都是沙石路,接連幾天的大雨,使得路面上的積水足有半米深。而且,積水將原來極為凝實的路基都泡得鬆散了,若是強行將車開進去,很有可能陷入泥濘之。面對這種情況,老尚婉轉的請嚴寧拿主意。

    老尚雖然是汽車兵出身,沒什麼高深的化素質,一向又沉默寡言,不聞世事。但老尚的腦子可不笨,有些事情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明白。跟嚴寧的身邊幾個月了,早就將嚴寧的脾性摸的差不多了,雖然知道嚴寧不是那種難伺候的領導,但作為領導身邊的服務人員,老尚覺得自己就得刻守本份,勤請示,勤匯報,總不能遇事就自己決斷,這讓領導至於何處。正是老尚的之份謹慎細緻,嚴寧才把他留了身邊,一直調用至今,總體上來說,兩人相處的還算不錯。

    「算了,把車停到一邊,走過去,若是車真陷進去了,沒了車不方便不說,還耽誤事……」認可了老尚的建議,嚴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雨衣,推開車門下了車,頓時半空暴雨的嘩嘩聲,天際間轟鳴的驚雷聲,翻滾咆哮的河水聲,紛亂吵雜的號子聲一起擠了耳朵裡。剎那之間,嚴寧的心神沉寂這一片合成的聲音裡,任由滂沱的雨水沖刷著疲憊的身軀,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