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還有不要錢的
「你好，我叫管一平，省農業機械管理局工作……」看著農業機械管理局的牌匾，嚴寧的腦海不由的浮現出瘦瘦高高，有些靦腆，嘴角始終帶著一抹含蓄微笑的管一平來。自打黨校畢業，自己除了和唐天接觸幾回以外，還真沒跟管一平和廉偉東這兩個同寢的兄弟見過面，這都到家門了，是不是去拜訪一下，許久不見，這感情都生疏了不少。
當然了，省農業機械管理局，管理的業務當然是農業機械，錢立運的主持下，榆林農場的農業產生化生產已經拉開序幕，只是這大型農用機械生產還沒有推廣開來。大體上因為大型的農用機械價格太高，榆林農民的底子基本不厚，若是採購大型農用機械難免農業生產上捉襟見肘。若是管一平手裡劃點緣，搞個合作試點，聯合推廣機械化生產，這對榆林的農業倒是一個不錯的展前景。
「縣長，這是省農業機械管理局，您別看單位不起眼，但超大型的農業機械動輒就是萬，反點補可都由他們說的算，油水可足著呢，這天鵝賓館裡住的客人都是到省農用機械管理局跑項目的……」谷大郎搞不明白本來說好要走的嚴寧為什麼讓車停了下來，只是看到嚴寧的眼晴望著省農用機械管理局的大門沉思不語，立刻將自己瞭解的情況匯報了上來。他也估摸到了嚴寧怕是對這農用機械上了心，值不定要到這農機管理局化上一回緣。嗯，很有可能，憑嚴寧省水利廳如履平道的人脈，估計這個農機管理局也難不倒神通廣大的嚴縣長。
「現代農業生產離不開農業機械化的展，這是生產展的趨勢。咱們榆林農民大多都不富裕，底子很薄，動輒幾十萬，上萬的農業機械根本購買不起，咱們縣裡的農機局除了銷售小型拖拉機、收割機，搞搞機械駕駛培訓，修修鏈軌動機外就沒有了什麼業務。沒有搶先抓早，爭先上位的激情和勁頭，從這一點看，說是屍餐素位一點都不為過。算了，不說這些了，今天既然碰上這個機械管理局了，怎麼也不能入寶山而空手，就這走了，我可不心甘。咱不走了，你客串一下農機局長，咱們到這農機局殺他個七進七出……」別說這省農機局還有管一平這個熟人，就是沒有熟人嚴寧也不捨得就這麼放過他，既使農用機械都是鐵傢伙，嚴寧也要從上面咬下一塊肉來。
「大爺，我向您打聽一下，管一平哪個科室。」打定了決心，嚴寧立刻帶著谷大郎進入了省農機局的辦公樓，本想先給管一平打個電話，可轉念一想，這都到了樓下了，與其打電話，不如自己找上門去，無非就是問問人，打聽一下而已。
「管處長七樓機械處……」看收的大爺倒沒有擺出省級機關的架子，很隨意的告訴了管一平的辦公室。不出嚴寧所料，管一平黨校學習之後果然當了處長，他現才三十出頭，這就當了處長，既使省一級的機關裡也算是年青有為了，嚴寧對這次化緣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機械管理處……就是這了……請問管處長不……」出了電梯，一溜的房門都是半掩著，藍底白字的門牌上清楚的寫著一個個處室的名稱，帶機械兩個字的就這一個機械管理處，嚴寧左看右看覺得不會錯了，便輕輕地敲了敲門，輕輕的向裡喊了一聲。
「請進，咦，嚴寧！哈哈，稀客啊，快請進，請進……」正伏案辦公的管一平一攤鼻樑上的眼鏡，待現進來的是嚴寧的時候，驚喜的迎了出來，一把拉著嚴寧的手，把喜悅都寫了臉上。
「大處長，條件不錯嗎，這身上還長肉了，坦白交待，到底吃了多少台機械……」一年多不見，原本瘦瘦高高的管一平足足胖了一圈，尖削的小臉，竟向橢圓形展了，可見這夥計平時沒少**，直讓嚴寧一通打趣。
「你少損我，我算是什麼大處長，我可聽說了，你都當選團央委員了，可了不得啊，這都進央了，不會是再我這來視查來了，這位是……」作勢嚴寧的肩上一推，嘻笑怒罵，話裡話外透著親近，只是現谷大郎跟嚴寧的身後以後，立刻恢復了嚴肅，小心的向嚴寧詢問了起來。
「哦，這是我們榆林水利局的谷局長……」嚴寧的身材高大，谷大郎的身材正好跟嚴寧相反，又小又瘦，站嚴寧的身後被嚴寧擋了個嚴嚴實實，管一平只顧得跟嚴寧親熱了，等到把嚴寧拉到沙上才現嚴寧後面還跟著一位呢。嚴寧的介紹以後，也作勢將谷大郎讓著坐到了沙上。
「昨天我跟谷局長到水利廳跑個項目，就住對面的天鵝賓館。今天早上本來打算回去了，才現這賓館的對面居然是你的地頭。所以啊，就不請自來，來看看我們管大處長是怎麼為民操勞的……」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跟管一平介紹了自己的前來的原因，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相信管一平不會這種小事深究。
「你呀，跟著老廉和唐天都學壞了，就知道欺負我們老實人。我可跟你說，現時代不同了，咱這老實人也翻身了，也能往桌上坐了，喝酒也能整他半斤八兩的了，一會我打電話，把老廉和唐天都約過來，咱們同寢的兄弟四個好好聚聚，先說好了，我來坐東。咱這個農業機械管理局的小處長雖然比不上你們又是局長，又是縣長的，但咱們不差錢，把那聯合收割機卸個扶手下來賣廢鐵也夠吃半個月的，就這麼定了，你們可不能跟我搶……」朋友來了得招待，這北江是傳統，別看管一平質彬彬的，可是很實誠的。而且，管一平跟嚴寧一起學習了半個多月，自然知道嚴寧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像嚴寧這種貴客可是請都請不來的，是以管處長一改往日的含蓄靦腆的性子，很是毫邁的拉著嚴寧要去拼酒。
「別別，這農用機械可都是寶貝，要真讓你拆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跟你說實話，我這次來找你，可是來化緣來了。我們榆林農民窮，底子薄，農業機械推廣上可是一片空白，可這展現代農業離不開大型機械設備，我就想啊，能不能你這走走後門，省農業機械局跟我們榆林聯合搞個試點，利用大型農用機械，推進現代農業展……」正愁著怎麼跟管一平開口呢，卻沒想到管一平先把農業機械一事提了出來，卻是正嚴寧的下懷，嚴寧哪能不順著竿子往上爬呢。
「唉，不對啊，我聽說你調到雙江團委了，怎麼這功夫又跑回榆林了，不是又升了！可真有你的，這若是比是喝酒，那是個個都比你強，可要是比起陞官的速，可是誰也比不過你。怎麼樣，正處了……」說著說著，管一平猛然間反應了過來，好嗎，敢情嚴寧又升了，又領先了自己一大塊，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管一平帶著些許八卦的勁頭，不停地追問著嚴寧。
「管處長，您可猜著了，嚴縣長前天剛剛被組織任命，出任榆林縣委副書記，政府縣長。這不，剛一上任就到您這來了，你可得關照一下我們榆林……」管一平的追問真讓嚴寧感到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求饒。不管怎麼說，和管一平幾位同學比起來，自己年紀小，卻是走到了各位同學的前面，若是說出來倒有些打擊人，顯擺自己的意思了。不過不要緊，谷大郎有眼利見，嚴寧不好開口，他這個下屬可不能放過這個替領導增光表達的機會，順著管一平的話，好一通把嚴寧誇讚。有的時候，一些話外人口說出來，是有說服力，直讓管一平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卻是替嚴寧感到高興。
「哈哈，我就估摸著你小子又升了，還真讓我猜著了。沒說的，我老弟的工作我得支持。不過，你想搞聯合推廣機械試點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沒有這方面的先例，也拿不出合適的機械設備讓你們搞試點。但也不要緊，我手頭上有兩個項目，都是免費試用白給的項目，算是便宜你了，回頭你讓你們農機局的負責同志來一趟，做份報告，辦理一下手序，都讓他給你打包帶走。怎麼樣，還滿意不，今天這酒你是不是得喝個痛快，要不可一台也沒有了……」管一平倒是敞亮，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兩個項目直接給嚴寧做好了，到是讓嚴寧省了不少事，直覺得這趟沒白跑。
「奶奶的，居然還有不要錢的機械項目，有道是要錢不要命，碰上這種好事，別說喝酒了，就是喝毒藥也值啊……」兩個項目嚴寧不覺得有什麼需要客氣的就坦然接受了，但落谷大郎的眼裡卻成了了不得的事，實不敢相信，這省城的管理部門都改了性子不成，居然還有不要錢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