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走私
如今的華夏,已經和以前不同了,官與商的關係,已經是緊密聯繫了一起,沒有了充足的財力支持,想要做出一番政績來,很難很難;同樣的道理,只有可觀的財富,卻官場上無人相助,這財富也是拿不穩的。嚴寧回北江之初就確定了兩條腿走路的思路,財富,權利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和政治王國,互相依存,互相支持才是展的王道。
不過,嚴寧的想法是好的,思路也是正確的,但無論是經濟上還是政治上,嚴寧都只是剛剛起步罷了。政治上先不說,一個副處級的小官,實有些上不了檯面。就是經濟上也是孱弱的很,不過幾千萬的資產,聽著是不少,實際上不過是一點小錢而矣,起碼跟凌家所掌控的資源比起來,實有些提不起來,否則嚴寧也不就不用這沉悶的犯愁了。
跟楊世民夫婦吃過飯以後,嚴寧本想陪著瀟瀟逛逛夜市,可還沒趕到地方,就被劉向嚴招到了座落景山後側的家,陣勢有點大,劉向嚴三兄弟齊齊到場,嚴寧進屋的那一刻,目光跟著嚴寧的身形晃動,看的嚴寧頭皮都有些麻。
「二哥,就憑嚴寧的一個推測,就把所有的運輸都停了,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胖哥那邊可是一個勁的催我要錢呢,這都好幾個月了,再這樣下去,鍋都揭不開了……」劉向予的語氣透著一絲的不滿,看向嚴寧的眼神也有著幾分不爽快。
劉向予口的胖哥就是瀟瀟的二姑夫,西北軍區的司令員夏克敵。西北軍區是凌家的根基所,但隨著國家逐年削減軍隊數量,縮減軍隊經費的減員減政活動的開展,西北軍區的軍費嚴重不足,雖然央採取了妥協,准許軍隊開辦第三產業,填補後勤補給上的缺口,但凌家經濟展上沒什麼人才,所謂的三產其實就是從事遠洋走私,由劉向給予的妻子家掌控著所屬的幾個進出口公司,所得的利潤滿足家族的開銷以外,都送到了西北軍區充當軍費,這才保證了西北軍區的正常展。
然而,嚴寧雙江購買汽車的時候,聽凌震提起了家族的生意,又結合了老師拿東海省走私做比喻,嚴寧從得出了一個央高層準備拿走私說事,借此向某些勢力開刀的結論。所以,嚴寧建議劉向嚴兄弟立刻停止走私活動,觀察一下高層的風向,避免準備不足,成了秧及的池魚,卻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正是嚴寧的這個建議,劉家兄弟幾個幾曾商議之後,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接受了下來,停止了東海省的走私活動。只是這一連三個月過去了,央高層一點拿走私開刀的動向都沒有。但西北卻因為斷了凌家的資金援助,後勤補給上捉襟見肘,夏克敵這個司令員天天跟負責家族生意的劉向予抱怨,奈何走私的生意都停了,西北軍區又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劉向予再有錢也滿足不了整整一個軍區的需要。所以,趁著嚴寧到京城開會,便把嚴寧這個提議者拉了過來一起商量對策。
「向予,這事你可怪不著嚴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涉及到整個家族的安危,由不得人不小心。再說了,近央的一些人事安排,讓我這個搞政工的都有些摸不著頭緒,下一步是不是有說道我也拿不準,這也是我同意嚴寧意見的主要原因……」劉向軍是總政治部的政委,人事大權握,可是作為軍隊裡搞了一輩子政工的高級幹部,連他都摸不清高層的動態,可見形勢已經趨於複雜,政治是沒有原則的,不可靠的,也是骯髒,殘酷的,不動則矣,一動必是來勢洶洶,鬧不好凌家就有傾覆的可能。
「自籌經費這事大家心裡都有數,何況我們這麼做也是代表西北軍區的,上面早就有默許的,我搞不懂你們提心什麼……」對於二哥的態,劉向予有些不以為然,走私停了,手緊的可不僅僅是西北軍區,還有劉向予的岳父那一大家子呢,作為家族生意的真正掌控者,劉向予還要對下面不同的聲音給予反映的。
「三叔,您這個想法不對,上面早有默許?那有沒有正式的件?若是出了問題以後,您能不能拿出領導的批示?我想,既然是默許,就拿不到檯面上來說話……」對於劉向予的無所謂,嚴寧是嗤之以鼻,沒有這些真正能夠表明上層態的紅頭件,一切都是浮雲。既使高層現不追不查,留到日後也是一個隱患。
而且,嚴寧看來,軍方通過走私這種方式來籌集軍費,固然是解決了一時之難,但是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大。說得誇張一些,動搖軍心也不為過。何況凌家的情況為複雜,為了保證對西北軍區的控制,原本應該西門軍區自己去做的走私,被凌家接了手,交到了劉向予岳父的手,如此一來,性質就生了變化,既使高層默許各大軍區這種斂財的行為,也不見得允許某個家族參與其,口風若是生變化,讓你根本說不出理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乾等,干靠,要不就讓胖哥自己去想辦法,我是拿不出錢來了……」嚴寧一句話問的劉向予啞口無言,終惱羞成怒,不好衝著嚴寧這個小輩脾氣,卻把矛頭直向了兩個哥哥,大有撂挑子、甩手不管了的意思。
「嚴寧,你是學經濟的高材生,還有一個聚財童子的雅號,你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問題是嚴寧提出來的,劉向嚴把問題又推了回來,一個勁的往嚴寧頭上帶高帽子,眼神充滿了期待。
「伯父,見效快的辦法我也沒有,若是有的話早就提出來了,也不需要您問了。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雖然無法彌補缺口,但多少能緩解一下現狀……」從劉老答應嚴寧和瀟瀟的婚事以後,嚴寧與凌家已經牢牢的捆綁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凌家出了狀況,由不得嚴寧不問不聞。但是,走私汽車、走私成品油屬於暴利行業,而且之份利潤多到能彌補一個大軍區的虧空,想來不會是小數目,嚴寧就是神仙也變不出充足的經費來。可放任不管,任其這麼干挺著,也不是辦法。
「三叔,我覺得您有些鑽牛角尖了,走私汽車和成品油是暴利行業沒錯,但風險太大,稍稍有些風吹草動,都會讓人驚出一身冷汗,隨時防備著船翻人倒的可能,收益和付出明顯不成比例,這個險就有些不太值得了,我剛才算了一下,走私一船油和正常報關的利潤相差了三倍,也就是說我們把成品油正常報關不是賠錢,只是利潤低一些,我們完全可以打通關節,取得銷售配額……」嚴寧冥思苦想,覺得還是應該遠洋貿易上下功夫,不管錢掙的多少,總比沒有強。
「三叔,其實算一算,正常報關並不是很虧,您想,您走私油進入國內,脫手的價格會比市場價低上不少,船員的薪金又要比普通船員高幾倍,再加上打點一些關係,都需要大量的金錢,若是我們合法經營,風險小了,投入也少了,扔路上的花銷也少了,兩下這麼來回找一找,還可以找回一部分利潤。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麼不通過合法的渠道來採購銷售呢?」憑著凌家的身份地位,國內爭取一些成品油的銷售配額,根本不是多大的事,畢竟國家每年都要進口大量的成品油。若是能再加強一下管理,壓縮一下開銷,既使不足以彌補西北方面的款項,也不會相差太多,只是包括劉向予內的凌家人都是一根筋的大老粗,就看著走私掙錢了,根本不願意去想正經路子,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把生意都停了下來,一個個的抻著脖子干挺著,眼下挺不住了,卻又急的跟火上房似的,實不是什麼做生意的材料。
「三叔,滿清的時候,吏治那麼**,朝廷都沒有對海關放任不管,何況現還是社會呢。現的走私活動如此猖獗,國家能眼睜睜的看著關稅白白的流失?我想決對不能。而且,國家也不會放任軍隊建設不聞不問,我想換屆之前這些問題一定都會解決利的。所以,二姑夫那邊的困難也不會太久……」國家收攏海關的苗頭早就出現了,只是不明顯而矣,嚴寧堅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出現錯誤,到現都沒有開展清理走私的行動,嚴寧不認為是放任不管。很可能是因為此時換屆之前,各派系仍處角力之,等到各方角力塵埃落定以後,一屆的領導班子必然有的舉措,清剿一些挖國家牆角的事情必然會擺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