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走私
團委的工作簡單而枯燥。每天上班、下班、學習、交流。正常的公務沒有多少，大多沉迷於內外的瑣事之。還好嚴寧能夠擺正心態，很快的適應了這種帶著幾分乏味的工作。還好，初到雙江，生活的瑣事比較多，特別象買房子，買車之類的事很是添補了嚴寧乏味的生活。
「先生，這款桑塔那轎車是第一汽車集團推出的款型號，動機採用國外技術，性能極佳……」售車小姐孜孜不倦，不厭其煩的介紹下，嚴寧的內心裡都產生了一種若不立刻掏錢買上一輛都不好意思的想法。
雙江大的豐源汽車銷售公司裡，嚴寧看來看去就只有四五種說過得去的國產車，大體國家汽車工業上，始終都是仿製他國產品，卻是沒有形成自己獨特的成型技術。售車小姐說的這麼好那麼好，無非是想藉著銷售多掙一份銷售提成罷了，至於售後服務一類的因素，卻不她們的考慮之。
「哎，我說嚴寧，都是這種大路貨，差不多就行了，你還值望開一輩子去。要我說，整個原裝進口車得了，省得你挑來挑去的。你要是想要，一句話，周舟那邊一個電話立馬給你送到地方，絕不多要你一分錢。車牌也好辦，回頭我跟後勤打個招呼，給你掛個軍分區的牌子，任你開到天上去也不會有交警攔你……」嚴寧翻來覆去，始終拿不定主意購買哪一輛車，直急的凌震不厭其煩。不停的架攏給嚴寧弄一輛原裝進口車開開。他這種特種行業出身的人看來，國產車的性能太差，根本不足以讓嚴寧上心。
「哼，別說我沒提醒你，周舟干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少摻和，裡面的水太深。特別是他搗騰回來的那些東西，你千萬摸也別摸，不是什麼好事，弄不好要煩大麻煩。人間正道是滄桑，咱們買車不過是個代步的工具而矣，不差這幾個錢，也不求它能翻山越嶺，拔山涉水的，犯不上惹人注意，還是低調點好……」提起周舟，嚴寧還真怕凌震跟他攪到一起去。大體上嚴寧知道周舟做的都是上不得檯面的生意，其有合法的，有非法的，但主要的還是非法的，哪怕他做的是為國家力，也不見得其不帶一丁點的個人利益。
從京城回來之前，老師謝天齊把嚴寧叫到書房裡閒聊時，就曾就東海省的經濟展速與嚴寧進行了討論。謝天齊認為，東海省是建立畸型展的前提下展起來的，換句話說，就是靠遠洋走私帶動的地立經濟展。其活動充實了本省的利益，損失的卻是國家的利益，純粹是一種損公而肥私的地方保護行為，國家不可能放之，任之。
目前，國家海關管理上存很大的漏洞，甚至很多公職人員為了利益，成為了走私活動的保護傘和間人。這種嚴重違法亂紀的事，多只能爭一時之利，卻是不能長遠。現沒人管，不過是國家高層處換屆的關鍵時期罷了，高層領導們都忙著政治上的正事，沒心思管這些小事。可是，再有幾天央委員會就要換屆了，一屆的領導集體即將產生。屆時，任誰擔任政府主腦都不會容忍這種挖國家牆角的事情出現。
「我就是說這事，你不同意就算了……」嚴寧鄭重其事否決了凌震的提議，直讓凌震心一片恍忽，搞不明白為什麼都是習已為常的事到嚴寧這卻是如此反對。悻悻的撓了撓腦袋，凌震的內心裡很是嗔怪嚴寧把自己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不過轉過頭就把這事拋了腦後。
「行了，就這輛。不過我的要求是馬上提車，包辦手續。小姐，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就交錢……」轉了一圈又一圈，嚴寧還是把目光停了國產桑塔那上，這種車馬路上跑的多，走到哪裡，任誰都不會多看一眼，卻是符合自己低調的性格。是以，用力的一拍車的尾箱，下定決心就賣它了。
「沒有問題，先生請您這邊請，先到前台交款，我這就為您辦理手續……」汽車銷售雙江這種三線城市算是一個興產業，銷售的模式大都是參考南方的經驗，連帶著售車小姐都是挑選那種容貌嬌美，氣質出眾的女性來充任。嚴寧不過銷售心轉了幾圈，就把車定了下來，算是豪爽的客戶了，售車小姐的熱情立刻高了八，心裡不停的盤算著從嚴寧身上能掙到多少提成。當然了，像嚴寧這樣長像俊朗，年少多金的帥哥，若是想深入的和銷售小姐溝通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起碼眼前這個銷售小姐泛著桃花的眼晴就不停的往嚴寧身上飄，其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哎，嚴寧，照你剛才說的意思，用不了多長時間，國家一定會整頓海關工作，打擊走私貨物的行為，那是不是軍隊也會波及……」看嚴寧說到做到，真的買了一輛國產轎車，凌震感覺到嚴寧剛剛對自己說的話怕是會應驗。自從和嚴寧交往以後，還真沒有什麼是嚴寧沒說的，這種分析的獨到性、深入性和前瞻性，卻不是自己能考慮清楚的，對此凌震深以為然，絕對無法企及。
「軍隊……」嚴寧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自從自衛反擊戰以後，國家的工作重心開始向經濟建設轉移。一號長的建議下，國家有限的資金向經濟展傾斜，於是開始了逐年削減軍隊數量，縮減軍隊經費的減員減政活動，軍隊開始成為國家震懾力量的所。當然，工作重心的變化，直接影響了軍隊建設，很多常設軍事組織入不敷出，難以為繼，甚至連正常的軍事訓練都難以保證。這種情況下，軍隊高層一起向央訴苦。後央也不得不採取了妥協，准許軍隊開辦第三產業，填補後勤補給上的缺口。
軍隊建設能力不足，真正懂得經濟展的是少之又少。但是不難讓各大軍區揮聰明才智，各個部門紛紛利用起自身優勢開展了轟轟烈烈的第三產業開。於是，向境外販賣淘汰軍事設備的有之，販賣軍用土地的有之，搞科研上項目開產品的有之。當然，所有第三產業開項目，從事遠洋走私的絕對是一個重頭戲，幾乎每個大軍區都有人員投入到其。滿足自身微薄利益的同時，卻讓國家損失了巨額的關稅。
「哎呀，壞了。凌震，你快點打電話，和伯父和三叔說一說這個問題，提醒他們注意。照我估計，老師絕不會無的放矢的跟我提起這個事，這事怕是不那麼簡單……」凌震簡單的一句問話，卻讓嚴寧想到了很多，情不自禁的一拍大腿，卻是驚出了一聲冷汗。
東海省的走私活動很猖獗，但為猖獗的卻是嶺南省。老師為什麼別的不說，偏偏拿東海省來比喻，這其代表著什麼意思？凌震無心的一句話，讓嚴寧沉浸其。嗯，李總理很有可能已經把目光投放到了海關事務上，向老師問策了，那麼下一步怕是要拿某些勢力開刀了。但是不管把刀口對向誰，都要防備起來，政治上的鬥爭就是這樣，弄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擴大開來，搞的雞犬不寧。若是準備不足，秧及了池魚，卻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雖然李總理也是劉老爺子一力扶持的，凌家只要老爺子活著就不需要擔心政治的傾軋。但是嚴寧絕不認為凌家從此就高枕無憂了。真有那麼一天，若老爺子不了呢？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讓政敵清點後帳嗎？要知道，政治是骯髒的，殘酷的，不可靠的，值不定什麼時候，一件小事會被無限放大，逼迫著某些領導放下手的權利。之前趙一書的經歷，趙強的痛恨，可是深深的印嚴寧的腦海。
「看樣子，老師已經分析出其的情況了。這是提點自己了，卻是說的不夠細緻。不過還好，還好，自己醒悟的還不算晚，否則可就壞了大事了……」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可能性很大，凌家怕是軍隊的走私佔據了較大的份額，而且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了，甚至很有可能已經掌握了證據，遲遲不曾動，不過是尋找機會罷了，打算據此說事，終一舉敲定乾坤，卻是打的好算盤啊。
京城一行，劉老爺子當著親戚朋友的面把嚴寧和瀟瀟的關係確定了下來。而且，嚴寧臨京之前，瀟瀟的二叔劉向又將凌家北江的政治關係告之給了嚴寧，這可是充分表現出接受嚴寧的意思。也就是從那一天起，嚴寧與凌家已經牢牢的捆綁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時，凌家不知不覺處了危急的地步，嚴寧哪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