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打麻將
東海果汁廠之所以能夠改製成功，主要原因無外乎有外來投資和選准了展項目這兩點，外來資金不說了，都是嚴寧自己的投入，不上心是不可能的；至於展項目還是借助於東海鎮現有的藍莓的資源，本身沒什麼科技含量，之所以能國外換來大把大把的鈔票，主要還是得益於人們對藍莓的認識程，這種便宜事現可不太好找了。因此，東海果汁廠改制的成功根本沒有可複製性，也沒有什麼經驗之談。
但不管怎麼說，東海果汁廠這個有年歷史的老廠還是重煥了生機和活力，不但數名職工重上崗，每年還創造了數萬的利潤，這個成績還是很可觀的。因此，外人看來，作為京城大學經濟系的高材生，一手促進改製成功的嚴寧，怎麼說都應該有一些經驗可供借鑒的，估計這也是馬***向嚴寧考問的目的所。
「馬叔，您這個課題實有些大了，每一家企業都有自己的歷史淵源，所具有的情況和特性也不一樣，估計全國著名的經濟學家，理論學者都不能給您一個確切的答案，我這剛剛走出校門的毛頭小子可就不行了……」輾轉反側，嚴寧摟住了話頭，可不敢再胡咧咧了，一幅既謙虛又誠惶的樣子，向馬***求起饒來。
「你這個小子，少給我打馬虎眼，讓你說你就說，這是家裡，又不是匯報工作，說錯了也不要緊嗎……」馬***一揮手，對嚴寧的求饒無視，直接下了死命令，逼著嚴寧表一下意見。
「呵呵，馬叔，您這可是難為人了，這樣，東海果酒廠的改制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就不說了，說說這企業展的問題，從建國以來，我們國家工業企業的展一直是建立高投入、低回報，高消耗，低產出、高生產，低效益的粗放型展路線，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外來商品充斥著國內市場，這竟爭越來越激烈，很多企業的產品無論是質量上，還是價格上，甚至效益上都比不過外來產品，長此下去，形勢堪憂，我想這也是國家對企業進行改制的初衷……」這個問題很是有考問的意思，很有可以是馬***一件事的看法考驗嚴寧的為官之道，所以，嚴寧是絞腦汁的謹慎言，生怕給馬***留下年少輕狂的印像。
「不過有了俄國企業改制失敗的前車之鑒，咱們國家高層處理企業改制上加的注重嚴謹。抓大放小，抓住涉及國計民生的大型國有企業，放手小型企業自行展這條舉措從根本上來說是經得起推敲的，咱們北江的企業基本上都屬於小型企業，也就是被國家放手的那一部分，現看這些企業的展好像是處於無序而又混亂的狀態，但我認為這是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調節，進行洗牌，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而我們作為行政管理者，需要做的就是去引導企業的展……」課題有些大，嚴寧不停的開動腦筋，組織著語言，全力使自己的回答加具有可行性。
「一家企業要展，要壯大，所具備的要素無外乎資金、技術、設備、管理、銷售等幾個大方面，但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生產項目，南方企業早就提出來人無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轉辦企理念，充分說明了選准項目的重要性，選准了項目，剩下重要的就是選擇管理者，火車跑的快，都靠車頭帶，一位英明的領導者，一個目光深遠的決策者會企業展的道路上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從國家進行企業改制的原因，到地方政府的責任，再到企業的生產展，嚴寧一一將自己心的答案羅列了出來，馬老爺子靠沙上半瞇著眼晴，似乎聽的很入神，又似乎是打盹，直到嚴寧說完半晌也不見他表什麼意見。
馬老爺子不表意見，馬樂抱著一個沙抱枕正不斷的思著嚴寧所說的問題，眉頭緊一起，想是有地方沒弄清楚，馬歡看看父親，又看看嚴寧，東張西望的，很明顯他根本沒聽明白嚴寧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對父親的這個表情，有些為嚴寧著急。
「嗯，飯好了，先吃飯，嚴寧頭一次到家裡來吃飯，嘗嘗你姨的手藝……」一陣濃郁的菜香悠悠的從廚房傳到了客廳，彷彿是聞到了菜香，馬******了兩下鼻子，立刻從沙上站起身來，邀請著嚴寧一起去吃飯。
「這算是怎麼回事，是自己說的不對路，還是馬***不屑去點評，怎麼的也得有個回音？」看到馬***站了起來，嚴寧也立刻隨著起身，只是對馬書的態有些摸不著頭腦。
「吃飯，吃飯，來，嚴寧……」老爺子了話，早就坐不住的馬歡立刻跳了起來，充分拿出了主人的待客之道，熱情的招呼起嚴寧來。
「你要北江展，我不反對，你要到南方創業，我也支持，你的年紀比嚴寧大，但這個性子卻比嚴寧少了一份沉穩，坐機關也好，辦企業也罷，忌諱的就是輕浮跳脫，你要是做不到這一點，趁早哪也別去，就家呆著……」馬歡一開口，立刻招來馬老爺子立目橫批，看得出來，馬歡家裡絕對屬於受虐那伙的，老爺子一話嚇得立刻站直了身體，雙手微垂，擺出一幅很是受教的樣子，那形象，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
「唉……」馬老爺子一聲歎，恨鐵不成鋼的揮揮手，背著有些微躬的身形率先進了廚房。
「你呀，就不能讓爸省點心……」馬樂橫眉立目，伸手就要揪馬歡的耳朵，或許是想到了馬歡明天就要離開，玉手空比劃了一下子，又似不忍的收了回來，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捨。
「來嚴寧，嘗嘗姨的手藝，多吃點啊，別客氣，有後再到冰城，到家裡來，想吃什麼姨給你做……」馬歡的母親標準的一幅北方大媽的形象，略胖的身材，帶著真誠的笑容，不停的往嚴寧的餐盤裡夾著菜。
「好的，好的，阿姨我自己來……」看著餐盤裡堆的滿滿的，嚴寧有些犯愁，自己總不能只是悶頭吃，那樣也太失禮了，可是盤子裡這麼多菜，不吃光失禮啊。
一邊不停的往嘴裡送吃的，一邊聽著馬歡和馬樂你來我往的打嘴仗，其他的領導家是什麼樣，嚴寧不知道，但嚴寧覺得馬歡家的氛圍很好，有家的感覺，父嚴母慈，加上一雙極品的兒女，拋除馬老爺子的官職，基本上跟普通老姓家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別說，馬歡母親的手藝真是不錯，燉的入味，炒的清淡，比之一般的家常菜要強上不了少，等到嚴寧剛剛品出味來的時候，一盤菜居然見了底，嚴寧不禁思量自己是不是飯量長了，嗯，還是菜做的好，難怪馬歡吃成這幅身材，跟她老媽的手藝有絕對的關係。
「嗯，都吃好了？難得今天人全，午就不休息了，來，咱們打兩把，快的話，能打四圈……」馬老爺子吃飯比較注重養生，細嚼慢咽的，所以後一個吃完，看到嚴寧馬歡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人手剛剛好，這牌癮就這上來了，連午覺也不睡了，直接張羅起打麻將，看來麻將***這個雅號的得來還是有根據的。
「來來來，自己拿錢啊，一個子十塊錢，不許耍賴啊……」牌桌支上，麻將碼上，馬老爺子開始講規則了，而馬樂馬歡姐弟十分規矩的找老媽換了一疊十元的鈔，這個舉動讓嚴寧有些看不懂，不過還是有樣學樣，也從包裡取出五塊錢。
「你馬叔的臭毛病，打麻將就打麻將唄，這錢還得用鈔，天天讓我給把著，煩也煩死了……」看到阿姨對馬***的習慣頗有微詞，也不知道馬***怎麼養成的這個習慣，不過，領導有特殊的嗜好，這官場屢見不鮮，左右也說不上是什麼不好的嗜好，嚴寧也懶得評價。
「慢來，我碰……」既然有規矩，那就按規矩來，嚴寧可不會按什麼特殊化，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時很少玩麻將的嚴寧居然興的不得了，又吃又碰的，這不，馬歡打出一張牌來，馬老爺子剛想吃，就叫嚴寧截住了，鬱悶的馬老爺子，十分不甘的收回了伸向落牌的手。
「八萬，卡張，胡了……」馬老爺子打出一張八萬，正好讓嚴寧卡張了，北江打法，連胡帶卡，贏錢翻倍，馬老爺子一把就輸了一，十分不甘的點了十張鈔扔了桌子上，嘴裡不停的嘟囔著，顯然是極其懊悔為什麼要打八萬。
四圈麻將還沒打完，馬老爺子手七八元的鈔接連幾個點炮後，徹底的消耗一空，恨恨的把麻將牌往桌前一推，沉聲的一歎道：「唉，數歲大了，打會麻將精神都跟不上嘍，輸沒了，不玩了，該上班上班，該幹嘛嘛去……」
一場牌局馬老爺子的失意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