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擴大規模
「咳，咳，嚴寧，我是想求你幫個忙，這不劉，那個翠芝的兒子馬上就要畢業了，聽說今年不包分配了，整了一個什麼雙方選擇，自己擇業，我也不懂，我打聽了鎮學正缺語老師呢，所以，想求你幫著安排一下……等孩子上了班，我們也就省了心，那個就能那啥了……」扭捏了半天，老汪頭總算把話說明白了，原來是想讓嚴寧幫他相好的兒子安排個工作，不說則矣，一說就來個超難的，這真叫嚴寧無語。
「汪師父，你的意思是劉……那個翠芝的兒子要畢業了，想到鎮學當老師是不是？他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學的什麼專業，你知道嗎？」老汪頭的意思嚴寧聽懂了，今年北江省的各大院校畢業生就業，實行雙向選擇，自主擇業，說白了就是全面推向社會，大家各憑能耐，自謀出路，有人有關係就能分到一個好單位；沒人沒關係，那麼對不起，缺人的話或許會考慮你，但決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可缺可不缺，那就要看你會不會來事了，會來事，會上供，或許有你，不會來事，不會上供，一定沒有你。
劉寡婦就是一個鄉下的家庭婦女，靠著一點手藝養家餬口，對於其的門道自然是一點也不懂，老汪頭也不懂，但從小跑過江湖，又當過兵，眼下還政府裡看收，耳渲目染的，多少明白一些其的道道，也知道安排工作得找當官的，說得算的，而他熟悉的，說得上話的打官的，除了嚴寧還真沒別人了。
「知道，知道，翠芝的兒子雙江師範學院上學，學國的，學習可好了，要不是翠芝一個人太難，拿不出太多的錢供孩子，當年這孩子都能考京城去，這孩子懂事，不捨得他媽太受苦，報考了學費少的師範，為的就是離家近點，省下路費，還能照顧一下家裡，可誰想現卻連當個老師都不行啊……」老汪頭一臉的惋惜，不知道是為翠芝惋惜，還是為她的兒子惋惜。
「汪師父，這事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得先知道，這孩子對你和劉那個翠芝的事情怎麼看的，有什麼想法沒有，同不同意你倆的事兒，別我這面幫完忙了，他又不同意，要死要活的，你老忙裡忙外，後鬧了個雞飛蛋打，白忙乎一通……」嚴寧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鄉下的情況不比城裡，傳統的風俗很嚴重，舌頭底下壓死人的事不是沒有，因此，老汪頭想要展第二春，女方家孩子的態卻是關鍵。
「嚴寧，翠芝的兒子很懂事，知道他媽一輩子不容易，還是他勸他媽找一個的，這不我才有了機會，而且，我們，我們已經一起，嘿嘿……」老汪頭倒底是老汪頭，這一拉下臉來，與之前的扭扭捏捏大不相同，反倒有些炫耀似的講起自己的風流史來。
「呃，你心裡有數就行，那我就不多說了，改天人回來，你帶過來我看看，量幫你解決……」要說老汪頭是老不羞真是一點沒錯，一把年紀了這些話還能往出說嗎，弄得嚴寧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連忙打斷了老汪頭的話頭，三言兩語的把事定了下來。
望著老汪頭樂的屁巔屁巔的，哼著小曲下了樓，嚴寧不禁的感到一陣好笑：「媽的，這就什麼事啊，枯木都逢春了，怎麼我自己的春天卻這樣的越走越遠呢？」
春夜乍暖還寒，特別是到晚上，陣陣的細雨捲起的涼風很容易就把身上的衣服打透，直往人骨頭縫裡鑽。從辦公樓裡出來，冷風吹面，嚴寧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暗暗的咒罵著這鬼天氣，然後抱著一堆件，快步的向招待所跑去。
「嚴寧，你慢點，別摔著……」老汪頭尖厲的聲音嚴寧身後冷不防的喊了出來，寂靜的夜空傳出了老遠，這一嗓子足可止小兒夜啼，連帶著嚇了嚴寧一跳，知道老汪頭這是得了便宜賣乖呢，早怎麼沒見你這麼客氣的送出門來。
週四的下午，凌震、王進勇到東海鎮辭行，同行的還有接任的隧道隊的隊長和指導員。凌震、王進勇本身是屬於配才駐紮東海鎮的，這次升職，只帶走了自己的特種隊伍，而原本應該駐守隧道的二十多名戰士卻沒帶走，仍留東海鎮看守隧道，只不過重派來個軍事主官罷了。
「唉，兄弟，要走了，嘿嘿，你說老子的命咋這麼好呢，估計是上級長知道咱老凌捨不得你，這次調轉居然把咱還留了雙江，哈哈，這下隨時可以找你喝酒了……」凌震用肩頭一撞嚴寧，緊接著大手不停的比劃著，很開心的向嚴寧顯擺著，話裡卻透露出了自己的去向是雙江，可見他是多麼興奮。
「哦，還留雙江？這是好事啊，總算讓你小子得償所願了，什麼職務？先透露一下，一會兒給你擺酒慶祝一下……」雖然早就知道了凌震提升，但知道了他居然留了雙江，嚴寧還是替他高興，畢竟向凌震這樣實誠的朋友不太好找。
「嘿嘿，升了一顆星，上校了，職務嗎，嘿嘿，雙江支隊的副支隊長，兼任特戰大隊大隊長，一馬雙跨，拿兩份津呢，這酒錢嗎，又是充裕了不少……」凌震毫不掩飾自己就是一個純粹的酒鬼，津基本上都用了喝酒上，非但不以為恥，但有些自得的意思。
「嗯，不錯，上校了，地方起碼也是個副處級了，你還不到三十，就混成這個級別了，比我老陳強，哈哈，下回我再看到你啊，估計得向凌支隊敬禮了……」這一年來，東海鎮和隧道大隊的關係處的不錯，加上凌震時不時的找嚴寧蹭酒，蹭飯，和陳至亞也是極為的熟悉，此番來辭行，陳至亞作為黨委書記當然得出來見個面，所以凌震得到提升，陳至亞也旁邊給他加油鼓勁起來。
「嘿嘿，托福，托福，多虧了咱東海鎮黨委、政府的大力支持，要不咱老凌還指不定得窩到什麼時候呢，就沖這一點，咱得給陳書記敬個禮，感謝東海鎮黨委對我們的支持和關心。」凌震嘴上說著，人也從沙上站了起來，認真的向陳至亞和嚴寧敬了個軍禮，領導都起來了，王進勇和其他幾位官兵當然有樣學樣，也隨著站了起來，一一向東海鎮領導敬了一個整齊的軍禮。
「陳書記、嚴寧，咱這禮可不能白敬，這不，我和老王調走了，隧道隊卻還留這裡駐守，還需要地上方的同志多支持啊，這不，這兩位是隧道隊任的隊長和指導員，我都帶過來了，一來讓大家見個面，認識認識，以後互相支持；二來嗎，我跟著嚴寧有樣學樣，也想幹點成績出來，原來搞起來的生豬養殖和蔬菜大棚，我們還想繼續搞下去，並且把隧道隊建設成軍民共建示範點，既可以讓隧道隊自給自足，也可以供應一下支隊的後勤建設，昨天，我到支隊去開會，把這個想法提了出來，支隊的領導都認為這事可行，因此，我這也是代表雙江支隊來和咱們鎮黨委協商一下，看看有沒有繼續合作的可能。」別說，凌震這一認真起來，還真帶著幾分部隊長的勁兒，提出的想法還挺有建設性。
「行，這事沒說的，嚴寧當初搞這個軍民共建項目，主要就是為了能讓部隊和老姓都能從見到效益，得到實惠，能擴大規模，這是好事，鎮裡絕對支持……」陳至亞和嚴寧互相對視了一眼，簡單的做了一個交流，嚴寧肯定的眼神，陳至亞立刻表了態，有了軍民共建這個牌子，一些項目展起來也容易了不是。
「哈哈哈，我就知道，咱東海鎮的領導都是實誠人，這事準沒問題，怎麼樣，老王，我沒說錯，看，咱陳書記多痛快，咱們就等著收果子……」好像早就料到了陳至亞會痛快的答應下來，凌震擺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神色，不知不覺給陳至亞戴了一頂高帽，還別說，凌震跟嚴寧一起的時間長了，潛移默化有了幾分嚴寧的手法，雖然沒有得真傳，但起碼也得有五分水準，這也算是彼此影響的結果。
「來，小劉隊長，還不謝過陳書記和嚴寧鎮長。這基礎給你們打下了，今後的路也給你鋪開了，這養殖基地和蔬菜大棚要是還搞不起來，那就是你們的能力問題了，如果真那樣，我可考慮換人了。還有，要時刻牢記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要跟駐地老姓處好關係，幫助群眾致富上要傾全力，既然是軍民共建，就要有個軍民共建的樣子，要把軍民魚水情展現出來……」當著東海鎮領導的面，凌震很嚴肅的給任隧道隊的軍事主官上課，這不只是作樣子，多的是要提醒隧道隊要把軍民共建真正的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