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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時間也就是這兩天了。文學館」
張蜀生一大早就處理完了政務，吩咐下去沒有大事就不要打擾自己了，一個人回到皇家後宮，來到了付會語的住處。
「媽，會語的身體怎麼樣？」
剛進了小院就看到付媽在晾曬布片，都是給小孩準備的，老人們都說養孩子還是老的一套好，張蜀生自然也是認可的。
「慎行來了。」
付媽雖然知道這個女婿很隨和，沒有皇帝架子，但他們這一代人卻還是很認同皇家威嚴，有些緊張，不過也不敢叫張蜀生陛下，張蜀生讓最親近的長輩都喚他張慎行，既避諱了皇帝的本名，又不失禮節。
「身體很好，就是心情很緊張，你陪她說說話，開導開導。」
女兒受寵，又能第一個懷上孩子，付媽都不知道私下燒了多少回高香了，雖然現在是新社會，但中國人骨子裡那一套還是很盛行的。
張蜀生點點頭，進了屋。
「會語，怎麼樣？」
「陛下，一切都好。」
付會語見到張蜀生進來，自然是高興得很，放下手中正在繡著的小肚兜，身體輕移，給張蜀生讓出了一個位置。
張蜀生扶著她坐在床邊，先是撫著肚子聽了一下，動靜很大，能清楚聽到心跳聲，生命力非常旺盛。
「這兩年辛苦你了，萬里路途這兩天就到終點了，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嗎？」
「陛下，我也想不緊張，可是一想到他將來會是帝國皇太子，我就忍不住會亂想。」
這裡沒有其他人，付會語自然是有話都敢說，她心裡能不緊張才有怪了，兒子還沒出生就被定為帝國皇太子，這是何等的機緣。
帝國如今疆域覆蓋整個迷失星域，遠貿近攻搞的有聲有色，不懼四方強敵。經濟發展神速。軍力強大，這些都昭示著帝國未來的潛力不可限量。
能成為這樣一個蒸蒸日上強大帝國的皇太子，未來只要不走錯道路，兼修德行。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很大。
但正是這樣。她反而緊張。一會兒又怕生育過程不順利，一會兒又擔心兒子日後驕縱難管，一會兒更是擔心其他姐妹會不會嫉妒自己。一會兒又擔心兒子未來的登基之路會不會順利。
「唉，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張蜀生能猜到付會語心中在想什麼，這也是他當初堅持要定下皇太子的原因，帝國不同家族，問題總是很多，雖然他心中對於日後子嗣的安排早就有了定論，但如今說出來也太早，不過看到付會語這擔心的樣子，他又不忍心。
「會語，你其實不用多想，我已經反覆查看過，我們的孩子不論是身體還是腦域發展都非常非常地好，未來只要管束得當，教育有方一定會是文明之棟樑。
你的擔心，我也大致明白。
今天，這裡沒有外人，我向你承諾一句，我們的皇太子，未來只要德行過關，即便萬一在智慧和謀略等方面不如其他皇子，也定能順利登基。」
張蜀生開誠佈公地說道，這個皇太子，在身體和資質等方面是絕對不會有問題，這就意味著他不可能是一個愚昧的人。
皇家的教育，也不可能讓他成為一個單純的愚昧昏君。
最關鍵的還是德行方面，有不少人擁有大智慧大謀略，但卻是一個萬世昏君，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當皇族幾乎不可能會出現那種傻子一樣的皇太子時，只要德行過關，張蜀生還是傾向於長子繼承製和長幼遞延制。
當然，德行作為一票否決的關鍵，是絕對的底線。
「可是，陛下，一旦我們的孩子只是中庸之才，未來如何能夠像你所說的掌控帝國。」
付會語擔心道。
張蜀生搖搖頭，說道：「皇帝誤國的事情，越是文明不開化的時期越是容易發生。而一旦文明發展到很高形態，一個皇帝禍害一個文明的事情，就越來越難發生，除非是時代累計的弊病，比如像哈夫帝國這樣的累世昏君。
文明越發展，人治會逐步向法治讓步，個人意志會向種族的意志讓步。
權力會越來越集中，同時也越來越分散，健全的機制，完善的體系，皇權上下都有監管。
可以說，皇帝如果是對的，那麼皇帝的權力會無限放大，滅掉一個文明都不是難事。
但是皇帝如果是錯的，他首先會面對著無數億萬國民的反對，輿論發達，信息傳播更便捷，來自民間和中下層的聲音是無法阻擋的。
其次，他還會面臨來自統治階層的集中質疑，如果只是一個人或者少數人，比如周國來，一個人質疑我，沒有什麼影響，但一旦整個基層、中層和高層的統治階層抱團，這樣的力量是很可怕，是足以影響昏君命運的。
另外，最重要的是皇室家族的自我監管機制。
這是最重要的。」
「皇室家族的監管機制？」
「嗯！像我們帝國最高層面有最高權力委員會，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將是這個組織的掌管者，它將直接監管整個文明，當然包括皇室和政府。
另外，在許多高級文明，不論是公國帝國還是聯合王國，這些帝王社會，當皇室家族足夠大後，都有一個組織叫做皇室家族長老會，許多德才兼備的皇室成員進入長老會，對內監督，對外監控都很有效。
你想想，如果一堆皇室成員沒有當上皇帝，他們會不認真監督那個當上皇帝的人嗎？」
張蜀生構思中的未來，將是一個龐大的帝國。
「未來。我們中華帝國將擁有數十顆甚至是數百顆，數千顆行政星球，這麼多行政星球劃分行政區域後，每個皇室成員都將獲得某個區域或者某個星球作為名譽領地。
這將是一種新的諸侯體制。
他們和他們未來衍生的龐大家族，將享受到星球永遠的稅收分成，但與此同時，他們將接受考評和監督，他們或許擁有龐大財富，但卻不能擁有私人艦隊，他們的衛隊也將由帝**方提供。定期輪換。
他們的財富再多。也永遠只是星球稅收的一個固定極小點，和所在星球的實際經濟發展水平掛鉤，不會影響到國計民生。當家族越來越大，利益分配越來越緊張時。想要獲得更大的權力。更多的財富。還是只有依靠自己。
他們的地位再高，也永遠無法高過皇室整個整體，因為整個皇室將是由無數個皇室家族構成。所有皇室家族都必須維護它的尊嚴。
他們的衛隊再龐大，卻不屬於他們自己，衛隊可以保護他們的安全，卻不會聽他們指揮，更不會幫助他們叛亂。」
在張蜀生看來，古代的諸侯制之所以出現很多問題，也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古代那些不聽話的諸侯，積糧鑄鐵販鹽造反乒地方，這是狼子野心，帝國權力衰弱監管地方不利。
可是未來呢？
信息發達，監管到位，想造反的還沒開始準備就會被發現，想造反的甚至連一支艦隊都沒有湊夠，可能就面對十支百支艦隊的鐵血艦隊鎮壓。想橫行霸道乒地方的估計才露出端倪就被海量的曝光。
即便是未來那些強勢的皇族，不論是經商還是從政，都有大把大把的人盯著，想要搞點什麼小動作比登天還難。來自帝國和皇家的壓力將壓死他們。
而古代那些聽話的諸侯，也有些很慘的，家族日益龐大，人越來越多，錢糧越來越緊張，衰敗還是小事，沒錢沒糧的也不少，典型的明朝，餓死的朱家後人也不在少數。這裡面有家族成員日益龐大的原因，也有社會經濟落後，養不起太多閒人的原因。
可是未來呢？
哪怕是最窮困的行政星，都能達到很富裕的程度，雖然依然會有富窮之分，但赤貧現象除非在極端情況下很難出現，真正的貧窮將逐漸消失，只要帝國國力不衰，至少過上一個星際小康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這種情況下，分封的皇室分走星球一個極小點的稅收，既能保證養活自己，過上富裕生活，又不至於與民爭利，買單的是少收了一個稅點的帝國政府。
不論這個皇室家族成員如何多，這筆固定的財富保證富貴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如果因為其他特殊原因，這些皇室分支破產或者如何，張蜀生也是考慮過的，到時候除了那筆固定的稅收分成外，帝國皇室還會有一筆皇室成員特別基金，可以提供緊急救助，由所有皇室家族出錢，形成一個皇室社保，自己人保自己人，不至於慘到流浪街頭。
「陛下，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定會教好太子。
陛下你有想好我們兒子的名字嗎？」
付會語有一種感覺，似乎明日就是產期，和陛下以及醫生們說的一樣，她徹底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只等太子出生。
張蜀生點點頭，付會語懷孕兩年，他早就把名字這種事情想好了。
「我兒既然是未來的皇太子，首重德行，心中時刻需要以中華億萬兒女為重，以民為重，人民在他心中，要如同那萬丈山嶽一般。
當然，帝國未來必將崛起，我兒的名字不如取得吉兆一些，心中以民為山嶽，萬國如峰以我華夏為中，就叫張中岳吧。」
付會語聞言，早就是淚流滿面，撫摸著自己高聳的肚子，喃喃地自語道。
「中岳……中岳，我兒中岳，你一定要爭氣，對得起我和你父親乃至日後億萬萬我華夏子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