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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傾盆大雨天,和江浙地區常有的梅雨天氣不同,漢京倒是經常下起大雨,每次下雨,張蜀生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或是坐或是站在窗戶前,觀雨。
南方的雨,北方的雪,都是最能讓他心靜如水的,也正是這個時候,他的思考效率會非常高。
「連綿的熱帶暴雨,夏季終究不是最佳的作戰時機。不如多做針對性訓練,以便冬季攻勢開始前,能夠一舉達成作戰目標。」
看到眼前的瓢潑大雨,心情空靈的張蜀生,不知不覺又轉到了軍國大事上。想到雨與東南亞,就讓人想到了東南亞熱帶叢林那瓢潑的熱帶暴雨,以及夏季肆虐的瘴氣等毒氣,而冬季,蛇蟲等物大大減少,瘴氣也很是稀薄,疾病爆發的概率低一些,暴雨也會減少,是最佳的作戰時期。
中國不是日本,也不是英法聯軍,在季節與氣候面前,他們無法避讓,不是你退就是我進,任何一方的疏忽就可能造成一場熱帶叢林的大崩潰戰。哪怕是非戰鬥損員最驚人的夏季,英法日三方也不得不繼續廝殺,雙方的傷亡數字都過了五萬人的大關,而其中有一半都是非戰鬥損員,夏季的東南亞叢林野戰,殺傷力太強了。
所以,哪怕是在這炎熱的七八月,東南亞依然打的如火如荼,主戰場依舊是在越南,日本人的戰略思路是南北分割越南,集中兵力從中部切斷南北英法軍隊的聯繫,然後集中力量消滅越南南部地區的英法軍隊。
要知道,越南北部可是在中國、緬甸人民軍的包圍下,根本就難以攪動戰局,而日本人放棄先行進攻北部,也是不想過度刺激中國。
越南不是朝鮮,朝鮮是既定佔有,中國人沒說,日本人也就暫時不擔心中國會插手朝鮮。然而越南卻是在中國臥榻之側,日軍高層也非常擔心,一旦進逼越南北部,很可能造成中國在戰略上插手。遠東榮光計劃能夠順利執行,已經是中國人額外開恩,在狹窄的蘇朝邊境線以外,額外地秘密開放了部分中蘇朝邊境領土,用於日軍通過。不然,光是日軍的先頭部隊和陸續的坦克部隊,哪怕是後續的作戰補給,想要快速通過邊境線,都是一個大難題。
何況,在日本政府的眼中,越南北部的重要性遠不如南部,不如放棄一個小小的越南北部,換來中國的繼續默許,轉而集中兵力,進攻廣大的東南亞其他地區。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巧合地避免了和中國的交戰,要知道,一旦中國的冬季東南亞攻勢開始,不論是對手是英國人、法國人還是日本人,分割線以北,中國都將強制拿下。
站在窗前,張蜀生恰好看到一輛中華車向著元首大本營的主樓行駛了過來,大雨中,以他的超強眼力,早已看清是大本營的車,而裡面,應該坐著羅峰。
想到自己這次叫羅峰來的原因,張蜀生不免有些激動,準備多時的計劃,終於要開啟了,歷史的車輪,將被自己再一次大力地推動,中華,絕不會止步於目前的緩慢崛起速度。
車門打開了,羅峰和元首大本營的三名特別警衛一起下了車,打著傘,再次接受了檢查才走進了這棟主樓。
「委員長,羅峰主任來了。」
「讓他進來吧。」
不時,被淋得有點濕走了進來,關上門後,立正對張蜀生說道,「委員長……」
張蜀生擺擺手,示意他別急,隨即按響了桌上的對講器,「雲先,泡一壺上好的雨前龍井進來。先喝點茶,去去雨氣。」
羅峰工作一直很拚命,從一個西南時期的最早期成員,如果在軍隊打拼,如今也起碼是陶謙級別的,當年毅然進入情報部門,並且從骨髓深處愛上了這份工作。
張蜀生對他也是極好,羅峰不但是共和國極少的幾位上將之一,權利也是很大,掌管了特情部,同時也是大本營情報部主任,直接對張蜀生負責。如今共和國情報工作主要由羅峰和趙子雲負責,趙子雲出任商業特別調查部部長,也出任大本營情報部副主任,兩人形成了一種內部的彼此監督,這也是羅峰自己提出來的。
畢竟,作為情報工作的巨頭,羅峰非常清楚,領導人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某人專權,而在如今的共和國,不論是誰,不論是軍中的上將還是他這樣的情報部主任,一旦有所異動或者異心,不說馬上就會被無孔不入的情報人員發現,然後通過特別法案秘密單獨地上報大本營,就算萬分僥倖,甚至逃過了委員長暗中設置的,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調查局,欺瞞住了所有人,也攪不起任何風浪。
用羅峰的話來說,委員長的個人聲望如今已經臨近最巔峰,所有人都期望在委員長的帶領下,實現中華民族的重新崛起,重現盛世漢唐那般萬國來朝,萬國畏懼的盛世。
任何對委員長的質疑或者非議都可能被認為是叛國,雖然不會遭到審判,但一定不會被認同,或者被追隨。羅峰就曾經在特情部的案卷中看到過這樣的案例,一家人,大哥被外國特工部門收買,結果卻被發現蛛絲馬跡的親弟弟舉報。這樣的行為雖然看起來很瘋狂,但他卻明白,在共和國並不算苛政,也不算瘋狂的政治環境下,這樣的情況出現只有一個解釋,委員長實在太深入人心了。
別人如何,羅峰不知道,對於自己,羅峰卻知道,自己是一個知足的人。從一名不文的西南庶民,變成如今大權在握的共和國上將,他沉醉的就是那種掌控源源不斷的絕密情報,知道無數別人一輩子都無法知道的秘密,世界在他面前,彷彿沒有秘密一般。而作為對內方面,讓所有對共和國,對委員長有異心的人,日夜忌憚他,一提到他的名字就可能吃喝不安,這也是讓人醉心的一方面。這種權力,不等同於權利,但卻讓人醉心不已。某次,他與商業調查部的趙子雲部長開玩笑,兩人都認為自己如果出身在明朝,很可能會是一個東廠太監。
喝了幾口茶,羅峰放下了茶杯,正襟危坐,說道,「委員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大早,羅峰剛到特情部,就發現元首大本營的專車在等自己了,兩名從未見過的大本營特別警衛在一名佩戴上校級別特別軍銜的警衛隊長的帶領下,來特情部通知他立即前往元首大本營。
直覺讓他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沒想到委員長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還擔心是不是誰有反叛的圖謀,或者某位高官有賣國嫌疑。
「是有大事,但不是你擔心的那些。」張蜀生似乎看出了他的擔憂,「這次讓你來,是為了一件我考慮很久的事情。」
「委員長請講。」
張蜀生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根特別製造的中華煙,點燃抽上,「你還記得1934年的時候,你提交給我的那份秘密調查報告嗎?」
一手拿著煙,一手拉開抽屜,張蜀生拿出了那份存封長達7年之久的報告,紙張沒有發黃,卻是以前老版才知的紙張,有些發舊,良好的保存,也熬不過七年時間的腐蝕,順手把它遞給了羅峰。
羅峰雖然記憶很好,只隱約記得那是一份關於德國人研究日耳曼人種的情報,但具體內容,他記得不是特別清楚,拿過報告,看到上面標著a級的保密標誌,翻開一看,裡面第一頁上的情報標題是:關於德國開展秘密人種研究的報告。
隨便翻了翻,他就完全清楚了這份情報的內容,也勾起了往昔的回憶,「是的,委員長,這是從德國傳回來的情報,按照規定,這種類似的特殊情報和之後德國人秘密開展飛碟等研究的情報,都是要給您過目的。」
德國是一個瘋狂的民族,但知道許多德國方面秘密情報的羅峰卻明白,德國人的瘋狂是建立在理性的前提下的,他們的許多計劃看似瘋狂,但是,這些計劃中,通過多年的瘋狂研究,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展,比如他們的導彈項目,羅峰在年初就提交過德國人研究v型導彈的秘密調查報告。
張蜀生點點頭,說道:「有個成語叫做揠苗助長,許多人都認為事物應該以最循序漸進的方式發展,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它往往意味著過程非常慢。而且,歷史上許多重大的,能夠改變歷史進程的發現,都是一種成功的揠苗助長。」
羅峰還不太清楚張蜀生要說什麼,以為他指的是德國人的瘋狂研究精神,「是的委員長,但是德國人的瘋狂並不是錯的,這至少證明他們在試圖努力,實現成功的揠苗助長。」
張蜀生笑了笑,他知道,這個計劃因為保密程度太高,甚至無法讓另外一個人來向羅峰解釋,只能自己親自說了。「……一個種族的崛起,一個文明的發展,永遠需要一批甚至是一大批領路人,單單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力量再強大,雖然能夠影響民族,但卻不足以帶領這個種族快速前進,無法對文明的進程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而一個文明的進步,首先終極體現在智慧開發的方面,就好比現在的人和幾千年前的原始人相比,平均智慧開發程度是完全不同的。
中國人從來不缺乏智慧,一直是地球文明中最頂尖的種族。甚至,在我們的研究中發現,中國人中出現頂級智者的概率,遠超西方人。
二十年前我在西南與一位西方的地理學家討論,他告訴我,中國人很聰明,也不缺乏創造力,從而創造了很多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方面的文明奇跡,但是,他認為我們擅長的更多是文,而西方人擅長的更多是理。我當時就告訴他,這種言論是絕對錯誤的。
中國人的智慧絕不只體現在文的方面,智慧的含義是不分文理的。中國人同樣具有無上的理學智慧,看似西方在近代科學發展中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實際是因為中國的文明體制和社會意識拖累了近代科學的發展,當然大批大批的天才被科舉制度扼殺,被殘酷而貧困的生活扼殺也是極其重要的原因。
一個最簡單的比方,在新的智慧考評體系中,一個在百年前,甚至幾百年前智慧綜合評分高達12分的高級智者,很可能是一個科舉狀元,但也很可能是一個江邊釣魚的漁夫,也可能是一個餓得只有去偷東西,結果被抓住打死的窮人。這也是為什麼,國人多有民間之大,藏龍臥虎的說法。社會意識、文明體制,以及社會經濟,讓我們損失了太多太多的天才,有太多的人被埋沒。
在你交給我的這份秘密報告中提到德國人在進行人種改良研究,瘋狂的希特勒,試圖通過研究一些聰明的日耳曼人,來研究如何找到科學的、人工的提高德國人的種族優勢。他們有的提出研究基因,有的提出研發絕世奇藥,有的甚至提出更瘋狂的種族篩選繁殖計劃,挑選擁有良好基因表現的日耳曼人,結合繁殖下一代。
當時,我收下了這份報告,並讓你繼續關注。
今天我要告訴你的是,其實不光是德國人,蘇聯人,美國人,我們也在做類似的種族智慧研究,只是他們都沒有找到方向。而我們卻取得了某種突破。
這一計劃其實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的其中一方面你們已經在做。
在之前的特情部工作中,我就曾經讓種族智慧研究方面的專家配合過你們,在全國範圍內尋找那些具有特別潛質,尤其是在智慧方面具有非凡表現的孤兒或者特困少年,就是不希望這些天才或者智者,被生活所扼殺,因為我知道,最殘酷的環境,往往更容易培養出具有高智慧潛力的人。而這一部分青年,除了一部分進入孤兒院以外,其他的你們是按照計劃安排到無數家庭中去,讓他們安然長大。」
張蜀生停了一下,端起茶杯,望向有些不知究竟的羅峰。
羅峰急忙說道,「是的,委員長,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我們每年都有一次關於這批非特工人員的跟蹤報告,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成為了社會各方面非常傑出的人才。而實際上,他們中的小部分,已經成長為了共和國科學研究隊伍中的中流砥柱。」
張蜀生:「不錯。計劃的第一個部分,高智慧潛力人種的篩選中,之前你們做的不錯,但我希望你們加大力度,把它們擴大到全世界,這一次,我們不僅需要培養更多的多人種特工,我們需要的是在全世界範圍內,發現那些具有特別潛力,又被生活所困的兒童。不論他是否是孤兒,不論他是白人還是黑人,不論他生活在美國還是非洲,只要他表現出來超人的潛力,你們可以先有條件地資助他們然後接回中國,也可以將孤兒直接接回來,讓他們的成長不要受到生長環境的制約。
雖然他們可能對科學研究或者技術領域、藝術、思想理論、文學,甚至其他許多與文明相關的關鍵領域都無動於衷,甚至可能選擇在長大後去當清潔工,但是,只要他們中有一個或者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成為了人才,尤其是最高端的人才,那我們就是賺了。」
「好的委員長,我會讓特情部第九局在三天內提交一份行動計劃。」羅峰快速地回答道,這種最秘密的計劃,一直是交給第九局去做的,這一部分計劃也可以歸類到a計劃,甚至算得上將原本的a計劃變相擴大,計劃和執行都沒有什麼問題。
張蜀生把那份報告收了起來,繼續說道:「嗯,這第一部分要抓緊,計劃的第二個部分則是走的另外一條路。
我們的科學家通過長期的秘密研究,已經在人工拓展智慧方面取得了某種程度的突破。我們把它叫做腦域開發輔助性拓展技術。」
羅峰一驚,委員長終於說到最最關鍵的地方了,而這些東西,同樣是他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共和國哪個研究中心在研究這個計劃,畢竟,那麼多標注著ss級,甚至是sss級的研究中心,沒有一個是他的權限可以知道的。那些研究中心的保密,甚至都是由委員長的特別情報人員負責的。不知道這次,委員長為什麼會把這麼秘密的事情交給自己。
張蜀生看出了羅峰的一些緊張,不過沒有停頓,這個計劃正是要由他來執行的,繼續說道,「這種突破不是指將一個智障者變成科學家級別的智慧,簡單地說,人的智慧指數是和大腦開發程度密切相關,而每個人的大腦開發程度是不同的。
在新的腦域開發評估體系中,普通人的開發程度僅僅為3%~7%左右,也就是3~7分,一些智力卓絕的人,比如早年來到我國的愛因斯坦和特拉斯兩位科學家,腦域開發度則可能高達10%~13%,也就是滿分100分的10~13分。1929年,我親自參與的一次實驗,我們從一名具有特殊潛質的孤兒身上,發現了達到12分的腦域開發度,這是一個極其驚人的發現,隨後我將這個原本吃不上飯,更上不起學的孤兒,安置到一個正常的家庭中成長,就在2年前他以21歲的年齡加入了某秘密研究室,迅速成為了這個老牌研究室的核心成員之一,並且成長驚人。這一案例和同期的近千個案例,證明了我們在早期關於智慧研究的理論基礎是正確的。
通過多年的研究,我們的人種研究室發現了一種極其稀有的藥劑,這種合成價格高的嚇人的藥劑,能夠有效提高人的腦域開發度。
但是,由於巨大的幾乎難以跨越的技術障礙,這種藥劑並不是對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效果,而且這種藥劑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我們的科學家對每個人的腦域開發潛力也有一個評分體系,分數越高,一次性開發的效果越好。腦域開發潛力值達到60分為及格,也就是潛力指數60%。如果初始的腦域開發分數是6分,那麼,他開發後的智慧得分就能達到6+6*60%=9.6分。當然,60分是一個分水嶺,腦域開發潛力評分在60分以下的人,即便服用了這種稀世藥劑,服用效果也遠達不到這個開發公式結算的結果。
這種藥劑的稀有,不是你能想像的,整整十年時間裡,我們一共就生產了20份這種藥劑。雖然它以後的生產速度或許會加快,但在巨大的成本障礙下,如果生產更多,哪怕是以共和國的財力也會感覺很吃力。所以的它的生產速度,一定是極其緩慢的。在未來相當時間內也會如此。
第二部分計劃的核心,就是要尋找這些藥劑的使用者。因為兒童時期的大腦開發過程是最重要的,所以,這些人的年齡必須在15歲以下,因為這個年齡段,人類的腦域開發已經基本完成,等待的只是用足夠的知識與經驗充填進去,通過大腦神奇的再思考與再次組合能力,產生新的思維。
除了年齡,大腦開發值必須達到7分以上,腦域開發潛力達到最起碼60分,而且他在其他方面的綜合評分要達到優秀,最起碼要能夠對理科具有相當的興趣,哪怕他有希望成為一個文學巨匠也不行。藥劑極其有限,只有這種人才值得最優先服用這種藥劑,我們需要更多的高智慧科學家。
雖然計劃同樣有非常大的風險性,智慧高也不意味著他能成為科學家,甚至是其他方面最優秀的人才,但是,只要計劃執行得到,並且保證他們的成長過程不會受到其他事物的過度不良刺激,這個計劃,一定會造就一些最尖端的人才。」
聽完這一切,羅峰只覺得全身一陣顫抖,激動,絕對的激動,人工提高一個人的腦域開發度,提高一個人的智慧水平,這如同天方夜譚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之前關於德國和美國、日本等國相應的研究情報,他甚至都會覺得難以置信。
科學真地已經發展到如此高的水平了嗎?
真的。他相信,因為這是委員長親口告訴他的。
他也清楚,這個計劃,哪怕是具有相當大的風險性,但所充滿的誘惑是也是空前的。試想,一個兒童,如果具有7的腦域開發度,又有最起碼的60分的腦域開發潛力分數,再具有很強的理科興趣,那麼,一旦成功完成腦域開發,把原本7分的腦域開發分數變成7+7*60.%=11.2分,這樣的一個人才,如果能夠在正常的家庭環境下,安全長大,將會是多麼的了不起。
至於用什麼來保證他們一定會在多年的時間裡繼續保持多理科的興趣,對科學研究的興趣,羅峰認為問題也不大,畢竟,一個人的興趣,往往決定於他是否擅長。如果你非常擅長一樣東西,那麼,你對這樣東西的興趣,也是最大的,至少能夠保證你不排斥它,能夠抱有熱情地做下去。
「委員長,這個計劃雖然是有不小的風險,但很值得執行。因為,哪怕是考慮了可能的人才損失,或者某個目標非常排斥理科,排斥科學研究,那麼至少,他超級優秀的腦域開發度,也能保證他在至少某一方面作出成就。比如,是個軍人,可能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指揮官,或者是一個技術專家,一個政治家,一個音樂家,文學家。在最壞的情況下,他們也會推動文明的進步。」羅峰高興地說道。
張蜀生笑道,「是的,計劃不可能保證每一個人都成為科學家,也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成功,但是,至少高智慧,意味著他成功的機會更大。
這種腦域開發,確實會起到強化人某些天分的作用。結果就是,他們最起碼不會是碌碌無為的庸人。
至於你說的軍人,我也有過考慮。第一期的計劃中,我準備拿出3個名額,提供給對共和國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人,獎勵給他們的子嗣,被改造者的年齡也可以放大到30歲以下。當然,這個計劃是秘密的,不然會造成極其不公平的錯覺。」
羅峰再次感到驚訝無比,但想了一想又覺得,這樣其實是有道理的,「委員長,這樣確實容易造成一些人心理不平衡,不過或許可以設置一些條件。」
「嗯,篩選條件肯定會設置,哪怕是這個計劃對高層公佈的時候,也不會造成不公平的現象。畢竟,只有對共和國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人才能享有。首先,我決定設置一個炎黃勳章,只有做出過巨大貢獻,獲得炎黃勳章的人,才能擁有這個機會,這也將是以後中華民族所具有的最高種族榮譽。其次,如果誰獲得了炎黃勳章,但兒女完全不具備被進行腦域開發的條件,那他可以將這個名額傳承下去,三代人的限制,炎黃勳章,澤陂三代,這個名額也將澤陂三代。」
羅峰點點頭,真是讓人羨慕,無論是炎黃勳章還是腦域開發的名額,都足以讓任何人瘋狂,哪怕是他,在聽說的這一刻,也不由地想到了那枚代表著種族最高榮譽的勳章,以及那個改良機會,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炎黃勳章,他還是有一定的信心,只要自己殫精竭慮,在老死之前,肯定有機會衝刺,即便它的名額少得讓人絕望。兒子羅成軍在他們那一批『孤兒院』同學裡面,表現也是前三名,至少應該不會完全不具備腦域開發的條件。聽委員長的意思,如果某個人的腦域開發潛力只有10分或者20分甚至可能不達到60分,都沒人捨得用這個機會。
他需要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獲得炎黃勳章的榮譽,今年剛剛24歲的羅峰能不能在30歲之前得到這個由自己這個當爹的奮鬥換來的機會,以及腦域開發潛力分數能不能達到合格的條件。
一時間,羅峰第一次走神了,甚至有些患得患失,第一批就3個名額,而且看起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第二批。由於西南時期出生的將領和官員,乃至做出過巨大貢獻的學者們,年紀都差不多到了兒女十幾歲,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競爭實在是太大了。
反覆想來想去,一邊聽著委員長說話,一邊下定了決心,哪怕是兒子得不到這個機會,哪怕是在老死前才得到第好幾批的名額,自己也要把它留給孫子,這是兩代人,如果連孫子的兒子都沒有資格被改造,那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這是一件大事,一件關係到自己子孫後代的大事。
張蜀生見羅峰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走神,心裡卻是理解的,換了任何一個人聽到這些東西,也不會完全沒有想法,這是正常的。
「羅峰,你不要多想,從西南走來,我的性格與作風你很清楚,即便如今我是你們口中所謂高高在上的委員長,但卻從不會忘記那些跟隨我,與我一起重塑中華的兄弟們。任何一個對中華民族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人,都將有機會獲得最高的榮譽,與最高的獎賞。」
張蜀生拉開抽屜,拿出了一份標注著ss級絕密的文件。
「第一批的三個名額,已經確定了,你看一看。至於其他的人選,就需要你秘密去調查,篩選,隨後會有一個專門的儀器下發給特情部的第九局。」
羅峰並沒有立即上前接過文件,而是在下決心。
「委員長,卑職不敢多想,但我一定會努力,爭取獲得最高的榮譽與最高的獎勵。」說完,羅峰重振精神,敬了一個最端正的軍禮,這才走上前,接過了這份名單。
經過複雜的心理活動後,他已經完全放下了那些心理負擔,無論從名單上看到誰家的子嗣,他都不會感到有任何的失望或者嫉妒。
只要自己努力,哪怕是最後一個獲得,自己也將獲得。
翻開第一頁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意料之中的名字。
「孫逸仁,孫長慶之孫,孫來喜之子,男,漢族,19歲。西南大學外交與政治學院一年級,腦域開發分數6.6,腦域開發潛力分數69,其他方面綜合評定:優秀……」
羅峰不自覺地點點頭,和想像中差不多,原來是孫家的孫子,今年也是19歲的了,爺爺孫長慶是委員長的乾爹,算是接濟了落難時的委員長,是委員長僅存的親人,對委員長的照顧,可見一斑。孫長慶也與時俱進,不斷地輔佐自己乾兒子的事業。
孫逸仁的父親,孫來喜,一直掌舵著蜀生公司,即便是如今,他也是蜀生公司的管理者,是這個龐大經濟帝國的負責人,直接對張蜀生負責。
孫家兩父子對張蜀生可謂忠心耿耿,在億萬人矚目下,居高不貪,兢兢業業,極其低調地負責著自己的本分工作。
在特情部的調查和監督中,孫家哪怕是旁系親戚,都是沒有大問題的,有一兩個親戚出了點問題,也被通知給了孫家,孫家自行處理了。畢竟,世上沒有完美的事情。
忍住強烈的好奇心,羅峰在翻開了關於孫逸仁的厚達10頁的調查和分析報告後,翻到了第二個人選。
會是誰呢?他腦海中瞬間幾乎閃現出了共和國目前的軍政科三領域最傑出人選的子嗣們,太多太多了,他實在是沒有把握才出來。
「陳漢生,陳軍之子,男,漢族,21歲,腦域開發分數7.5分,腦域開發潛力分數74分。漢京大學就讀三年,隨後通過裝甲兵考試,目前為成都中國裝甲兵指揮大學指揮系一年級學生,綜合評定:優秀……」
長噓一口氣,陳漢生這個人,羅峰是很熟悉的,甚至還見過幾次,他與陳軍的關係,雖然因為情報工作的原因,平時幾乎素無來往,但卻在委員長家的『老兄弟拜年宴會』上見過。此子很是聰明,各方面表現非常優異,算得上是『共和國二代』中最出色的之一,為人品性純正,有一股年輕人的血氣方剛,但也有普通青年少有的志氣,敢作敢為,聽說最近剛剛跑到重慶,『搶』回來了一個女朋友。
兒子羅成軍雖然與他只大了三歲,但由於自己的原因,兒子早早地加入了特情部,接受了孤兒院式的特訓,兩人並不認識。但是,在羅峰的內心深處卻認為,兒子絕對不比陳漢生差,如今他在緬甸,已經是拓忠手下的軍事大將,全權負責軍事指揮,可以說在成熟和個人能力方面,暫時來看兒子還要強出一些。
不過,羅峰依然擺正了心態,畢竟名額有限,陳漢生有機會,自己兒子將來哪怕沒機會,自己也要為孫子爭取。談不上嫉妒,只是有些羨慕。
終於,他翻到了最後一個,在他看來,最後一個人選,有可能是陶謙的兒子,陶屹然,也可能是某位科技界大佬的兒女,也可能是總參謀長蔣百里的女兒,也可能是蔡部長的兒女之一,近衛軍指揮官李俊明剛上高中的兒子……
反正,符合條件,功勞也夠大也足夠忠誠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終於,翻到了第三個名額的那一頁。
「羅成軍……」
什麼??
羅峰驚得站了起來,面對著張蜀生,他有些瞠目結舌,「委員長,這,這……這,這怎麼可以……」
見張蜀生微笑著看著他,羅峰總算是從震驚中恢復了一些,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委員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覺得,或許會有人比他更適合……或許他可以晚一點……或許……」
總之,羅峰完全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出現在這份僅有三個人的名單上。
但無論如何,羅峰覺得,這些年,這二十多年自己的奮鬥,完全值了,哪怕是兒子犧牲了所有同齡人的幸福,進入孤兒院,也值了。
這個機會的含義,他很清楚,這意味著,羅家,將在共和國佔有重要的一位,而最重要的是,委員長,信任羅家,認可羅家,重用羅家。
張蜀生起身,對有些出神的羅峰說道,「羅峰,這些年,你為這個國家,為我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所謂功勞,不僅僅體現在攻城略地,或者科學成果上。一個國家,一個種族的穩定與持續發展,離不開內部的長治久安。你的忠誠與付出,讓你獲得了這次榮譽。陳軍和孫家,暫時都不會知道陳漢生與孫逸仁入選的消息,這個計劃在對外宣佈前,也永遠不會解密,所以,你放心,不會有人用另類的眼光看你和他們兩家。
這是唯一的三個特例名額,而且是永遠對外保密的名額,從此以後,所有的非統一考核的特殊名額,都將與炎黃勳章掛鉤。」
羅峰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限,單純的感動已經無法訴說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哪怕現在換了陳軍站在這裡,也會激動異常,良久,羅峰作出了決定。
只見他噗通一聲跪下,拜服道,「委員長的大恩大德,羅峰謝過了。羅家世世代代,必以輔佐委員長,輔佐委員長的子嗣為使命,若有背叛,但憑殺戮。」
霎那間,張蜀生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忽然間,如同一個帝皇一般,擁有了一個家族的效忠。
成-都,龍泉-驛,中國裝甲兵指揮大學。
「呼……」
偌大的裝甲訓練場上,陳漢生猛地推開坦克車頂窗,鑽出了坦克,滿臉都是油污,坦克剛才出了點小故障,但總算是完成了這次試駕課,另外一名坦克車長學員和協同訓練的通信兵,觀察手,炮手也先後爬出來。只有兩名是裝甲兵大學的學員,另外三名的協助訓練的士兵,士兵們可能一個月,甚至是兩個星期就換走一批,但坦克指揮學員卻要學滿半年~2年。
這是一次坦克試駕課,偌大的裝甲訓練場上,到處都停著開來開去的坦克,這些都是學員兵們駕駛的,在幾次的教員指導、陪同駕駛後,他們獲得了單獨駕駛這種最老式的猛虎一型的機會。
等學員們停好坦克後,和士兵們告別,集合,教官訓話,天已經快黑了,這才輪到解散。
「漢生,洗個澡,我們去學員俱樂部聚一聚吧?」同車訓練的楚亮招呼起陳漢生,這個陳漢生性格開朗,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和一群學員俱樂部的傢伙們,在俱樂部裡面討論坦克,討論課上老師教的戰術,討論跟戰爭有關的一切東西。
「不了,今天我就不去了,有點事情,嘿嘿。」陳漢生那招牌式的淫-賤笑容,瞬間就讓楚亮明白,靠,這傢伙肯定又收到女朋友的情書,要洗個澡回去趴被窩寫情書了。
「家裡有個姑娘叫茗茗~長得好看又漂亮……」告別了楚亮,陳漢生哼著自己胡編亂改的歌,衝回了宿舍,洗完澡後,爬上了床,趴在被窩裡面,拿著趙茗寫的信和那張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照片,看著樂呵個不停。
兩人雖然已經確認了男女朋友關係,但還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趙茗考上了醫護兵,剛轉入漢京第一軍醫大學護理學院上學。
陳漢生同宿舍原本有四個人,但今晚卻少有的都不在,正好是他寫情書的最佳時間。寫著寫著,陳漢生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困,也不知道室友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如同做了一個夢,但非常真實,陳漢生覺得好像有人打開了宿舍門,自己好像被人從床上帶走,然後帶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個醫生和幾個穿著不明軍服的人圍著自己,沒有人說話,全是不認識的人,然後,那個醫生拿著一個針管走到自己面前,給自己注射,而且,似乎還是腦部靜脈注射。
好不容易醒來以後,陳漢生迷糊了好久,搖搖頭,眼睛逐漸變得清晰,再看時,旁邊圍了一大群人,自己的教員和附件兩三個宿舍的要好的同學都圍在小小的宿舍裡。
「漢生,你終於醒了,一大早你就說胡話,喊不要啊,不要啊,搞得好像被人施=暴了,哈哈……」楚亮回頭看到教員的怒色時,才止住了笑,指了指旁邊穿著白褂子的校醫,轉口道,「大家一起動手,校醫說你是感冒了,新型流感,送你去校醫院住院幾天。」
「我,我沒病……」
然而,只是說完,陳漢生便覺一陣頭暈,又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