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4章還沒有死
聽到紅鸞的話惠王妃眉頭猛得一抬,然後又恢復正常依然是長吁短歎,對著紅鸞把家裡兩個側妃和幾個妾室統統的罵了一個遍;不過她自開始到現在從來就沒有罵過九兒,就算是把話題引到惠王府的妾室身上,惠王妃也從來不罵九兒。
惠王府的妾室沒有正經的名字,不管原本是不是有名字,只要被惠王收了之後就由惠王妃按排行賜名:以妾室的排行為名,且是自三開始排起,這就是對兩位側妃的侮辱。幾乎幾位妾室沒有不被惠王妃罵得,但只有九兒是從來沒被惠王妃指責過什麼。
但是惠王府的人都知道,在王府裡最得寵的人除了兩位側王妃外就是九姨娘了;對於這麼一位惠王的紅人兒,惠王妃卻沒有半點記恨不奇怪嗎?紅鸞也就知道那消息是真得,惠王在府中養有替身,且為了安撫他還專門替他收了一房妾室,也就是王府裡的九姨娘。
因為九姨娘伺候的根本不是惠王本身,所以王妃才不會同她計較;至於九姨娘的得寵也只是不知內情的人如此認為:只要惠王不在京中,那個替身就會代惠王在府中裝病,頂多也就是見見人,但不會多說話,天天都會宿在九姨娘的房裡——不讓人誤會其得寵也不可能啊。
惠王妃把妾室們數落一通後歎氣:「都是這些人把王爺勾引壞了,當年我和你王叔也是恩愛非常呢,只是沒有福氣多為他生幾個兒女,才會讓那幾個狐媚狗猖狂。」
紅鸞遞給她一杯茶:「嬸娘不必生氣,你在王府裡倒底還是說一不二的,沒有人敢對你無禮。如果換作是在皇宮中,嬸娘,那你就不只是生氣了。」她搖頭,然後再搖頭:「唉,這宮裡的事情嬸娘你不知道得太多,現在王叔還是很敬重您的,所以有些事情您也不能一味的強硬。鬥氣可以,不要傷了您和王叔的感情。」
她說完又是一歎:「嬸娘,我的話您可要放在心上,王叔總是個男人,只要您守著世子,這一輩子她們再狐媚又能如何?誰也爬不到您頭上去的。男人嘛,您還是多忍讓三分吧。實在氣悶想想這宮裡,只有我們娘倆我就說句不敬的話,自祖宗開國到現在,嬸娘你想想有幾個皇后是從頭到尾的安坐?又有多少是自貴妃、妃坐上皇后之位的?」
紅鸞看向惠王妃極輕極輕的道:「又有多少皇后是死於暴斃?嬸娘,我們生為女子就是一個苦字,那些狐媚要收拾可是惠王叔那裡,您還是哄著來莫要用硬的,不然真得讓那些狐媚得了計,到時候豈不是苦了世子?外面的人都是二世子、三世子這樣亂叫,有時候替嬸娘想想真得揪心啊,當真是其心若昭啊。」
惠王妃聽得大凜,看到紅鸞只是一臉的擔憂和勸解,並沒有其它的異樣她才放下心來,細細一想紅鸞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為了勸解她而已;放下心來再仔細想紅鸞的話,她的心就越來越涼,話忽然就少了許多。
紅鸞見她沒有了興致,便揀些笑話來說也沒有讓惠王妃高興起來,又吃一盞茶惠王妃終於告辭離開;只是惠王妃離開時,背好像有些彎,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淡得幾乎看不清楚。
回到王府後,惠王妃下意識的問道:「王爺呢?」
「王爺去兵部了。」她的丫頭上前回話,遞了濕毛巾過來給惠王妃淨手,一連擦了四五次才讓小丫頭把毛巾端了下去:「王爺留下話來,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要去青雲樓見人說話,讓王妃早些安歇也不必等王爺了。」
惠王妃的臉色微變:「世子呢?」原本這些事情很是極平常的,可是她現在知道不一樣了。去兵部是為了老二祖興,去青雲樓自然是因為老三祖英——青雲樓是城中最有名的去處,雖然她不曾去過也聽說過,那裡有全京城最漂亮的女倌兒,最主要的是那裡是文人們喜歡去的地方,也是朝中一些文官們喜歡去的地方。
惠王為他的兩個兒子當真是用了力氣,可是最應該被他放在眼中的兒子呢,她在意的不是惠王如何對待其它的兒子,而是會如何對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她做為嫡母可以說待庶子們過得去,沒有餓著他們也沒有凍著他們更沒有少了他們的錢用,尤其沒有想過要除掉他們;她對得起惠王,所以也想惠王能對得起她。
丫頭奉上來參茶:「參換過了,近來大夫說您心火大……」見王妃瞪過來她馬上老實的答道:「世子在府中讀書,王爺考校過世子的功課,好像有些不滿罰了世子。婢子也沒有多問,世子的脾氣您是知道的。」
惠王妃的臉色一沉:「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把參茶放在桌上盯著那盞茶水看了良久,一動也不曾動。過了良久她叫吩咐備車,讓丫頭給她拿大氅過來。
丫頭看看她小心的道:「王妃,現在時辰不早了,您要出去……」
「讓你備車就備車。」王妃很不快的瞪眼:「你也拿件衣服,今天晚上可能會回來很晚;」她又看向另外一個丫頭:「王爺回來如果問起,就說長公主身子不太好,我去瞧瞧。能回來就回來,如果趕不回來就住下了。」
丫頭們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時辰還要去公主府,但也看得出來王妃心情不好,誰也不敢再多說話:「是,王妃。」近來王妃的心情都不太好,王府裡當然不會有誰奇怪,因為王妃的脾氣本就不好。
王府裡無人不知道王妃的心情好壞和惠王有極大的關係,她今天如果很高興那昨在晚上肯定王爺是宿在王妃的房裡了;如果王妃的心情很不好,那就是王爺宿在側王妃的房裡了,這當然不是最糟糕的,是最糟糕的是王爺接連宿在側妃的房裡,那王妃的脾氣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有點小錯打你個半死還得說你運氣不錯。
可是王妃的三個心腹丫頭卻知道王妃近來和原本有些不同,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可是連她們也沒有說;她們能看得出來的一點就是,就是王妃近來的心情極壞應該也和側王妃有關。
惠王妃趕到公主府時正是用飯的時候,長公主看到她抬起眼皮來:「你倒是會趕時辰,踩著飯點就到了。來,先坐下陪我吃東西,今天晚上你口福不錯,有你最愛吃的那道巧舌如簧。」她看得出惠王妃是有事,但有事也要吃飯才對。
而且惠王妃的脾氣始終有些太過急燥了,有她在當然沒有什麼,可是她近來身體每況愈下還能護得了她多少?是時候讓她學會耐心兩個字了。
惠王妃過去坐下陪著長公主用飯,往常長公主半碗飯的量很快就能吃飽,今天卻和她說些過去的事情,倒足足用了近一個時辰才讓人收拾碗碟,讓她坐得很些心服氣燥。
長公主擦完手看向她微笑:「你連一個時辰也等不得,以後坐到母儀天下的位子上,再如此可是不成的。很多時候,越有耐心的人才會贏。」她拍拍身邊:「坐過來,和我說說倒底出了什麼事兒,我最喜歡的孫女兒也有人敢欺負?」
惠王妃的眼圈一紅:「老祖宗,不要再提什麼母儀天下。」她的淚水滾落下來:「真到了那一天母儀天下的人也不會是我。到時候我能不能有性命在都很難說啊。」
長公主聞言半晌沒有說話,合著眼睛沉思良久才道:「惠王,是個男人,喜新厭舊沒有什麼大不了得,但你是妻和那些妾不同,何必同她們計較。」她的孫女她還是最明白的:「你只是王妃,就算是公主如我們,也不是沒有替駙馬們弄個小妾以表示賢良的,嗯,那樣的傻瓜幸好不多。」
惠王妃搖頭:「這個道理我懂,所以這些年來雖然不痛快可我也沒有真得和他生氣;但是眼下不同,老祖宗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管我府裡的老二和老三叫什麼二世子和三世子,一個要去邊關立軍功,一個在士林裡積蓄了許多的聲望,還得到朝中大儒們的盛讚;您說,這是什麼意思?世子到現在無所建樹,除了讀書就是被他帶在身邊,哪裡有什麼建樹。」
長公方聽得眉頭皺起:「二世子、三世子?」她臉上鬆弛的皮膚猛得一緊:「以你們王爺的精幹豈能不知此事,他就沒有什麼話說?」
「是外面的人亂叫,府中還是以公子相稱,王爺就這樣睜隻眼閉只眼,全當不知道。」惠王妃搖搖頭,又把近幾個月來在書房一次又一次的遇到***或是秀蘭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倒還有臉對我說,讓我不要去書房總打擾他。」
長公主看一眼惠王妃喝道:「掉得什麼眼淚!在書房自然是談公事,她們是他過了明路的側妃,又時常宿在她們哪裡,用得著避人耳目到書房裡鬼混?你的小心思全給我扔遠些。」她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們在書房裡說什麼、做什麼你可知道——這才是最主要的;他不把這些事情告訴你、背著你,倒真是有點生出二心的意思,哼,我還沒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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