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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918章 立後之議 文 / 蝶兒蝶兒舞

    918章立後之議

    武文德看著紅鸞微點頭:「當然不是宮怨,其實應該說和你母親是無關的,只因為她們和姓武的糾纏在一起,所以才會被人認為是必死不可。你父親和你母親隱居在那裡多年,最終還是逃過這一劫。原本我們以為讓他們單獨在外,不和武家的人聯繫應該就不會被人找到,可惜的是我們太過小瞧了那些人。」

    紅鸞沉默了一會兒:「和武家有仇?當年的大水,叔父知道是誰所為?」

    「只有一家人定要我們武家死光死絕不可。」他看著紅鸞:「那個人就是長公主,我朝活得最久的長公主,天下的長壽有福之人;她就是要在有生之年,看著了我們武家死絕才能放心的合上眼。」

    紅鸞看一眼皇帝:「為什麼?」她真得不懂。

    「宮怨。」武德文苦笑搖頭:「長公主認為她的母妃是死在武皇后的手中,所以要我們武家斷子絕孫。不要問我倒底有沒有那種事情,當年的事情太過久遠,當初的長公主還是小小的孩童。就算是太皇太妃也不知道真相,因為知道的人都已經死掉了——沒有人能鬥得過天,就算再有本事也有歸地府的那天。現在,八十多歲的長公主也快要有那麼一天了,真相永遠不可能有了。」

    紅鸞發了半晌呆:「長公主當年只是一小孩童,她如何有這麼大的仇恨,又如何能把武家逼到如此境地?」她不過只是個公主罷了。

    「鸞兒你是有所不知,也是威勝長公主因為年邁而不再入宮,你不知道也情有可願的。所有的長公主裡,只有威勝長公主的名號不同,也唯有她是上過馬背帶過兵的人,而且還守著京城一個多月等來救兵。能在一個月裡平定城中內亂護住先祖皇帝的人,你說她能不能把武家逼到如此境地?」皇帝苦笑:「武愛卿,你不會是有所誤會吧?」

    皇家有三位老祖宗,男的兩位不好惹,而女的這位根本惹不得。

    紅鸞看向皇帝:「好厲害的女子。」就算是她的仇人也不得不佩服一個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是長公主害死了我的父母?」

    武德文先回答了皇帝的話:「臣不會弄錯的。」又看向紅鸞:「不是長公主所為。就如你所說當年的長公主只是個孩童,為什麼會這樣做?因為一個人,把她養大的宮妃,她認為那個皇后之位應該是她的。」說到後來他長歎一口氣:「相信你現在聽到這些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對不對?就好像在你宮中聽膩、看煩的那些事情好像變成故事一般,對不對?」

    「就是這樣簡單,因為那宮妃的私心,她無兒無女專心的把長公主養大,養成她向武皇后報仇的利刃。」武德文搖頭:「那宮妃可是極有賢名的,直到現在女史們所記也沒有她不賢的一筆吧?她隱忍一生對武皇后極為恭順,沒有親自做過一點害人的事情,可是在她身後長公主卻把武家真得逼入了絕境。」

    紅鸞聽得呆愣了好一陣子才問:「是誰害死了我的爹娘?」她腦子有點亂,不過並沒有忘掉追問最重要的事情。

    武德文看看皇帝:「無憑無據,不過應該是惠王。上官家在那裡的胡作非為他是清楚的,在上官家送出密信讓人去放水之前,惠王曾經去過上官家。」他說完握了握拳頭:「為了這條消息,我們武家連死了三個人。」

    紅鸞身子一顫:「你是說,惠王府中現在還有我們的武家的人?」

    「當然。」武德文看一眼皇帝心道,如果沒有武家的人做暗探,如今的皇帝豈會對他如如此重視?多年前武家就曾托人上書說惠王有意要反,可是先帝卻什麼也沒有做,武家反而因此招來了長公主的追殺。

    「那不是太過危險了?」紅鸞有些不忍,禁不住想到上官家的那些死士。能在惠王府一呆多年的人,相信絕不可能只是一般的武家人;為了報仇,死掉那麼多的武家人,真得值得嗎?她不知道答案,可是讓她放棄父母的大仇她是做不到的。

    武文德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出來的人當然已經置生死於度外,是為了讓另外的武家人活得更長久些,能等到我們武家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紅鸞看著臉上有道傷痕的他心下苦痛再也說不出話來,這些年來她活在武氏一族之外,可能對武氏遠沒有武文德那樣的感情,所以才會有點不認同武家人的所為。

    父母是誰弄清楚,仇人也知道是誰了,而她還知道在世上不再是孤單一人,她也有親人、有家族了;可是她卻沒有半點高興,直到武德文走了之後她還有點愣愣的。

    皇帝看看紅鸞的樣子過來捏她的鼻子:「又想什麼想得這樣入神?親人相認應該是高興的事情,那些傷天害理的人朕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坐下側眉:「你是擔心長公主?」

    「不是。惠王如果當真是要謀反,這麼多年來長公主豈會不知?可是先帝在時她並沒有提醒一個字,現在也是如此,尊祟到她那個地步可能已經把皇帝對她的好視為理所當然了——除非惠王沒有反意,那長公主當然也沒有可以讓人非議的地方,我很敬重長公主那樣的女子,皇上您是知道的。」紅鸞倒不擔心皇帝會有顧忌不動長公主。

    長公主再位尊只要她真得和惠王是一起,皇帝絕不可能手軟。

    「我只是提不起精神來,可能是累了。」她說著話倚在皇帝身上:「皇上能不能等我睡著再離開?」她忽然很想有人在她的身邊

    皇帝拍拍她的臉:「陪你沒有問題,可是你想睡不成的;再過上一個時辰就要用膳了,你睡著到時候起來哪裡吃得下東西?你今天也不是睏倦而是心煩,理應散散心才對。」拉起紅鸞來又道:「我陪你四處走走吧。」

    紅鸞無奈的起身:「倒是妾任性了,有她們陪著我就成,皇上有正經事情還是去忙吧。」今天的心情當真不佳,如果真要走走的話反倒不如一個人更好些,她想靜靜。

    皇帝看看紅鸞深知她的性子轉轉眼珠道:「朕今天來並不只是帶你叔父來看你,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只是你精神不濟還是明兒再說吧。」

    紅鸞懶洋洋的:「左右無事說出來聽聽吧,說不定有點事情我反而會有精神呢。」這倒是真得。今天她的心情不好,因為那些過去的事情怎麼聽都讓人悶悶的,而且再次想起父母來,當然不會讓她輕鬆自在;還有,雖然武文德說惠王是殺她父母之人,但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後,她現在不敢那麼冒冒然的認定。

    「就是有關皇后的事情。」皇帝看著她微笑:「你知道朝中為立後之事也說幾次了,朕今兒又接到了折子,是胡家人上得折子,你猜他們想要朕立誰為後?」

    紅鸞聽到是立後的事情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來:「他們的意思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皇上想要立誰為後。」皇后眼下不是要看誰最得皇帝的歡心,而是要看誰背後的家族於現在的朝局最為有利,倒底皇帝還沒有把整個朝廷都握在手中呢。

    皇帝拉起她的手來:「朕之所以同你說,是因為胡家奏請的人很和朕的心意,只是眼下他們提出此事來卻是別有居心,所以朕才想同你商議一二。」

    紅鸞有點興趣了:「胡家人不是要立惠妃為後?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他們奏請要立哪個為後?」她原本以為胡家此時會以惠妃為主,重新佈置,至少表面如此予他們會有極多的便利,至少在宮中惠妃可以牽制她;當然,前提是要惠妃肯聽他們的話。

    皇帝站下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是你。」

    「啊?」紅鸞真得沒有想到,迎著皇帝目光:「皇上你不是在同妾說笑吧,胡家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什麼叫做出人意料?這才真得是出人意料呢。

    皇帝笑著搖頭:「當然不是玩笑,胡家就是要讓朕立你為後;而且麗太貴妃今天一大早上,也上了折子,所言無非差不多。你說,這事奇怪不?」他抿抿唇:「無非就是想把你推到前面去,讓所有的人都把不滿放到你身上,使得你和朕為此要忙上些日子,正好可以讓他們空出手來去做事。」

    「福王呢?」紅鸞想起福王夫妻來:「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也沒有知會皇上一聲。」

    皇帝歎氣拉起紅鸞手繼續向前走:「你認為麗太貴妃那麼有那麼笨,會當真相信福王嗎?而面對的全是自己至親的人,二弟也是有很多的不便,狠不下心自然也就狠不下手。」他說完抬頭看看天:「不要說他,朕也不知道真到那一天時,要如何面對和處置麗母妃。」

    俗語說養母要比生母大,在皇帝的印像中先皇后陪他的幾年印像已經模糊,而麗太貴妃近十年的陪伴,雖然不能說是無微不至但當真還是待他不錯的,這份情意他還真有點抹煞不掉。苦笑一聲他看向紅鸞:「怪不得他們說朕不是帝王之才。」

    紅鸞嗔他一眼:「六親不認才叫帝王之才,那你還是不要做皇帝的好。是人,總會有七情六慾的,你能記得麗太貴妃的好有什麼不對?那胡家和麗太貴妃的折子,皇上還是留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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