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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714章 人性 715章 怕我嗎? 文 / 蝶兒蝶兒舞

    714章人性715章怕我嗎?

    就算是有再多的人心生不忍也不敢代杏兒和柳兒出頭,因為他們都知道華嬪和寧才人雖然是嫡親的姐妹卻極為不合,兩個只要碰面下面的人就要小心了,可能稍有點錯就會成為出氣筒。

    寧才人聽到華嬪的話後看向她:「你居然敢……,這可是宮裡,你也不過是區區嬪位而已;如此胡來小心被人捉到辮子,連嬪你也保不住。」她同時擺手讓人不要把柳兒拖出去,只是盯著華嬪看她的打算。

    華嬪反唇相譏:「你倒是事事小心,最後不也只是個才人?還妄想那中宮之位,笑掉人的大牙!姐姐,看在我們一奶同胞的份兒上,你消停些以後我還會讓你吃了虧不成?」

    寧才人怒道:「倒要看看你的手段!」然後也不和華嬪多話,只是吩咐道:「她們如何做,你們照做就是;如果比人家做得差了,你們今兒就不用吃飯了——吃了也是白吃,不如給我省著些。」

    華嬪只是哼一聲看向杏兒笑了笑:「我勸你還是說了實話的好,為什麼我的耳環會在你那裡?你是怎麼偷走的,還在我這裡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勾當?」她把聲音放得極柔和:「說了吧,說了我馬上叫御醫來給你診治,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清華宮的女史,如何?」

    杏兒的頭動也不動,她的眼睛都沒有多大的力氣睜開,半睜半閉的看著身邊的柳兒,唇邊出現了一絲笑意喃喃的道:「可能,我要先走一步,娘娘就拜託給柳姐姐照顧了。」對華嬪的話卻是充耳不聞。

    柳兒的眼睛猛得一大:「不,我們姐妹要在一起。」她其實也挺不住了,這樣的折磨其實死了更是解脫吧?冰冷的水在殿外在她們的衣服上都結了冰,現在屋裡有地籠雖然化開,可是傷處卻被水浸得更疼,而且五臟也冰得好像都先一步死掉了。

    只是這樣就死去實在是有些不甘心的,她努力的睜大眼睛:「我們,要活著,不然娘娘會傷心,也會自責的。」

    杏兒喃喃的道:「娘娘,婢子不行了,婢子實在是挺不住了,你原諒婢子……」她死也不會讓華嬪如了願,因為她知道華嬪真正要謀算的人不是寧才人,而是她的純貴嬪娘娘。

    寧才人怪笑幾聲:「杏兒倒是有幾分硬骨頭的,我倒真是想看看你的手段。」

    華嬪看到取上來的銀針氣道:「你,過來。」叫過取針的小宮女,抓起銀針就刺在她的臉上:「本宮要得是這種針嗎?真當本宮要給她醫治,本宮就是菩薩心腸也有發不了慈悲的時候!給本宮取最大號的針來,做女紅、做錦被的針,聽清楚了嗎?!」

    那小宮人險些被銀針刺到眼睛,那銀針有不少沒有刺進去落在地上,但也有幾枝扎進肉中疼得她眼淚都浮上來卻不敢哭,跪在地上求華嬪的寬恕後,又把地上的銀針收起來卻沒有敢動臉上銀針,匆匆退下去了。

    柳兒的臉色變了,杏兒卻艱澀的笑了笑:「在娘娘還沒有入宮前,我在宮奴院就聽說過了;沒有人,能受得住。」她說完這句話好像是用盡了力氣,緩緩的合上雙眼連柳兒也不理會了。

    寧才人並沒有再勸華嬪,她是巴不得華嬪做出錯事來呢:「這種事情,你們沒有做過我看還是由華嬪娘娘的人代勞吧。」她把自己的人叫了回去,把柳兒交給華嬪的人處罰了。

    華嬪無所謂的哼一聲,柳兒於她來說可不是自己人,那就是仇人,她當然不會手下留情的;不過當然也要在杏兒開口後她再給柳兒真正的厲害,讓寧才人她的嫡親姐姐在自己面前跌個灰頭土臉,看她以後還會不會有臉去尋太皇太后說什麼大計。

    二三寸長的鋼針取了來,明晃晃的在朱漆木盤上堆得如同一座小山,只看就讓人全身泛冷。

    華嬪看向杏兒又喝一聲:「你還是說了吧,不然就不要怪本宮手下無情。」

    杏兒就彷彿已經死了般不言不動,眼皮都沒有撩一下;比起死不吐口來,如此目中無她的樣子更讓華嬪怒氣上湧,她笑得眼睛彎起,媚眼如絲看向身邊的宮人:「還不給本宮好好的伺候杏兒這個賤婢,記住,本宮要看到一隻活得刺蝟!」

    柳兒瞪起了眼來:「不,不!」她沒有想到華嬪如此狠毒:「宮規是不允許的,娘娘不能這樣做。」

    華嬪看著她笑得更媚,懶洋洋的倚在軟榻的靠枕上:「我的柳女史是想有難同當吧?成,本宮向來好說話,來人,伺候你們柳女史,可千萬要下手輕柔哦。」

    寧才人不看華嬪:「柳女史,你還不吐出實情來?只要你肯說,杏兒就能免於眼前的苦頭!」她知道華嬪不會問柳兒的,所以在看到柳兒為杏兒開口後,馬上曉之以情希望她能就此吐口。

    她相信柳兒如此聰明的人,知道她和華嬪想聽到的是什麼。

    杏兒忽然眼開眼睛瞪著柳兒:「你以為我們還能活嗎?不要拖累了娘娘。我死你不必管,你死我去黃泉路上尋你做伴,最終娘娘會為我們報仇的。」

    柳兒看看杏兒再看看拿著鋼針步步走過來的宮人,她最終咬牙以頭觸地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向杏兒了;因為她知道杏兒所說是真得,此時她根本救不得杏兒。

    當聽到杏兒傳來一聲悶哼時,她的嘴巴也被塞上東西,忍不住回頭看去,杏兒胳膊上已經扎上一根鋼針,少說也扎進了一半!她還來不及為杏兒感到心疼,自己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明白自己也是同樣的結果。

    死死咬著嘴裡的軟木,柳兒看向華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如此惡毒的婦人實在是少見。

    華嬪看到柳兒的目光後淡淡的吩咐:「多幾個過去,喏,你們幾個好好的招呼她們的手指,尤其是指甲縫,我看柳女史很有些不滿意,你們幾個可要多用心;本宮的耐性向來不好,我要盡快的看到刺蝟,還不都過去幫忙。」

    喝斥完宮人太監們她看一眼寧才人冷笑:「你最讓人噁心的就是這樣了,假惺惺的裝什麼好人?就好像你兩手有多乾淨,沒有沾過血一樣。」她看一眼杏兒和柳兒兩個人:「你裝這番假慈悲是怕了她們的主子嗎?」

    715章怕我嗎?

    寧才人這次卻沒有和華嬪針鋒相對,耳邊不停傳來的聲音提醒著她身邊正在發生什麼,就算她不看也能聽得到,總不能把耳朵堵起來吧?她猛得站起來:「我出去走走,實在是坐得累了。」也不理會華嬪的回答只管向屋外行去,很快就消失在殿門前。她是真得受不了華嬪現在所做之事,是,她的確是害死過人,但卻從來沒有在眼前如此折磨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說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她是真得看不得、聽不得:杏兒和柳兒痛得不停扭來扭去的身子,那滿身露在外面鋼針,十指流出的鮮血都讓她有觸目驚心之感。

    走出殿門的時候,她差點被個小太監撞上,令她當即發作出來:「死奴才,沒有長眼睛嘛。」她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小太監跪倒在地上:「小的著緊回娘娘事情,衝撞了才人還請才人恕罪。」

    寧才人聞言:「倒底什麼事兒這麼重要,休想用這等話來搪塞我。」

    「清露宮已經得到了消息,還有就兩位采女好像沒有討了好,現在已經去慈安宮去了,聽說是落著淚去的。」小太監為了不挨打把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寧才人聞言一腳踢在小太監的身上:「去吧,如果不是怕誤了你們娘娘的事兒,我今天非讓人把你拖出去打幾板子不可。」

    小太監飛快的進殿把話說給華嬪知道,此時的杏兒和柳兒身上的鋼針已經扎滿了兩支胳膊還有少半個背部,而她們不知道已經暈過去多少次又痛醒過幾回了:十個手指上卻不是紮了十根針,而且還有宮人在按著她們的手繼續扎。

    那下手的宮人手腳都有些發軟,忍不住勸道:「你們還不向娘娘告饒,把什麼都說了吧,就算是最後落個一死也強過現在受活罪啊。」她攥著針的手都有些發抖。

    柳兒和杏兒卻都沒有看她一眼,即不答話也不點頭,除了痛叫外什麼其它的反應也沒有。華嬪看得清楚:「你是不是手軟了,要不要本宮想個法子讓你能多長些力氣?」

    那宮人聞言身子一顫,馬上就拿起針來對著杏兒的手指尖端、貼著指甲用力扎進去;當然不是用手能把針扎進去的,她又取了小銀錘在手中,看一眼杏兒對著鋼針就錘了下去。

    就在銀錘舉起的霎間,殿門外傳來喧嘩聲,殿內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向殿門外看去時,殿門那裡已經奔進來幾個人;為首的那人殿上的人有不少都認識,正是現在宮中最得皇上和皇后喜歡的純貴嬪。

    紅鸞先打發小順子去宮奴院叫人,然後又叫了宮中幾個信得的過小宮人和小太監便趕過來,一路她是急奔生怕趕不及。一點兒也沒有耽擱,就連在院中看到寧才人她都沒有停頓下,卻依然是來晚了。

    看到半個身子都插滿了鋼針、全身都幾乎泡在鮮血中的柳兒和杏兒,她的眼前一黑差點沒有坐倒在地上:「杏兒,柳兒!」她大喊一聲就奔過來,心裡的悔恨自責讓她的雙眼都發紅,眼前所有擋她的人,都是她的生死大敵下手當然不會有半點分寸。

    那些圍在杏兒和柳兒身邊用刑的宮人和太監,被紅鸞連踢帶抓的弄倒不少,還有幾個見勢不妙跑到一旁,而另外那些全被小順子和小平子帶著人給打了。

    紅鸞跪坐在杏兒和柳兒面前落下淚來:「杏兒,柳兒,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啊——!」

    柳兒勉強睜開眼睛:「娘……」然後就暈了過去;而杏兒根本就沒有醒過來。

    紅鸞大叫:「御醫,傳御醫!」看到柳兒睜開眼睛她當真是驚喜若狂,還活著,她們還活著,在此時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她高興的?

    「純貴嬪,你這麼帶著人打上門來,是什麼意思?」華嬪站在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紅鸞冷笑:「知道不知道這是宮裡,你眼裡還有皇上、還有太皇太后嗎?宮裡豈能容你亂來,你還不跪下自縛去太皇太后那裡請罪,等著她老人家親自下旨不成。」

    紅鸞驚喜於柳兒二人還活著,可是她卻不敢動她們一下,因為滿身的鋼針看得人頭皮發麻,生怕小小的舉動就會傷到柳兒和杏兒;也正是如此,紅鸞是恨極、恨透了下手之人,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去找華嬪算帳罷了。

    聽到華嬪開口紅鸞長吸一口氣看向春芳:「你帶著人照顧好她們,不要出半點差錯,知道嗎?」她現在和平常是判若兩人,看上去此時的她面目扭曲的如同惡神一般,把春芳嚇得連連點頭。

    紅鸞這才緩緩起身,然後轉過身子看向華嬪:「是你和寧才人動得手?」聲音裡倒是沒有多少情緒波動,聽不出她有多惱怒或是憤恨來。

    華嬪還沒有說話殿門外傳來寧才人的話:「貴嬪娘娘,鋼針之事和妹妹我全無干係。殿裡人多,妹妹便不進去了,在這裡給貴嬪娘娘見禮了。」

    聽到寧才人的話華嬪怒極反笑:「倒真是我嫡親的姐姐,如果不是貴嬪親眼所見定不會相信這是真的,憑此貴嬪也不虛此行了。」她一頓看向紅鸞:「這裡是清華宮不是清露宮吧?我宮裡的事情還不需要貴嬪來發號施令,倒是貴嬪你帶著人明火執仗的想要做什麼?!還不跪下認錯就縛,你想連累多少條人命。」

    紅鸞盯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得不快因為她用盡全力才讓自己不發抖:「華嬪,就是你讓人動得手是不是?」她不理會華嬪其它的話,只追問這一句話:「你為什麼不答,不會是敢作不敢當,怕了我吧?」

    華嬪笑了幾聲卻有點不自然,殿門那裡她看得清楚紅鸞的人並沒有把守,可是她的嫡親姐姐當真沒有進來;她迎著紅鸞的目光讓自己不避不閃:「是我,這裡是清華宮!純貴嬪,你……」

    紅鸞已經邁上台基,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就抓住她的頭髮用力向後扯去:「是你做得就好,我要怎麼才能還你這份大禮呢,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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