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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548章-549章 志在必得 文 / 蝶兒蝶兒舞

    548章-549章志在必得

    紅鸞不聽小太監的囉嗦,自管自的向外急行,非要找到大總管問個水落石出不可;話裡話外是半點情面也沒有留給小太監,反倒是不住口的嚇小太監,把他嚇得臉色發白眼眶裡都要蓄上淚水了。

    小太監如何哀求也無用,又驚又怕又急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道:「小柱子,我們娘娘吩咐你點事情怎麼做得拖拖拉拉的,居然現在才想去?你也不必去了,跪那邊等罰吧,姑娘我自去找個頂用的人。」

    紅鸞聽到這聲音熟悉,回過頭去一看果然是元華身邊的宮人;她微笑著輕輕點頭:「妹妹要讓這小太監做什麼去,這小太監實在是太過可惡,我正要帶他去尋大總管;不好好的教訓他一番,就實在是對不起太皇太后的恩德。」

    那宮人正是小惠,看到紅鸞急急的行過來見禮:「見過正信大人。奴婢剛剛就是代我們娘娘傳話,讓他去請個人過來的;」她說著話伸手自袖子裡摸出塊銀子來:「小柱子,大總管總是誇你聰明,又認了你做乾兒子,你應該曉得規矩的,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她就這樣當著紅鸞的面兒叮囑小柱子,雖然是先和紅鸞見過禮,可是就此也看得出來在她的眼中,完全沒有把紅鸞當會事兒。

    紅鸞完全不介意的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這小柱子讓人著惱卻也極知道規矩的。」她說著輕輕一指彈在小柱子的腦門上:「領了賞還不快走,難不成還想讓我和你惠兒姐姐留下你吃酒不成。」

    小柱子連忙行禮告退,如飛般的走了;他在慈安宮裡不大不小也算是個角兒,但是眼前這兩位哪一個他也招惹不起:有後台的那個連大總管看到了都要賠個小心、貼上笑臉的,另外一個雖然沒有後台,可是人家的膽子正,他可不想被暴打一頓到時候還沒有地方哭去——他乾爹可是對後面這一位的評價比前一位還要高。

    唉,宮裡貴人們打擂台倒霉的永遠是下面的人,這次他不過是被抓個差就差點脫層皮,以後還是繞著兩個人走得好。

    紅鸞不知道小柱子那裡有那麼多的彎彎繞,正握著小惠的手說笑:「良娣在這裡吧?娘娘的身子還好吧,原本是想過去請安的,可是東宮裡人多眼雜的娘娘的吩咐言猶在耳,我也不敢去;」她回頭看一眼還沒有走遠的小柱子:「我還沒有給太皇太后請安呢……」

    小惠笑著道:「走吧,太皇太后知道是我們娘娘叫你來的,你去不去請安也是一樣的。」

    紅鸞聞言看看前面的大殿,也就任由小惠拉著她走向一處廂房;此時元華尋她當然不會是什麼好事,只是她還真沒有想到元華會用大總管的名義找她,原本她猜想會以太皇太后來做擋箭牌的。

    她在元華的這種舉止感覺到了什麼,握著小惠的手笑得更是歡快,同時不落痕跡的把一個小荷包塞到小惠的手上:「這些日子辛苦你,我倒是想在娘娘面前盡心又不能,以後有什麼事兒就直管說;」她的手微用力笑得瞇起眼睛來:「我們可是不是外人,用不著和我客氣。」

    原本她還真沒有和小惠打過交道,這是第一次;其它的沒有發現,但小惠的心氣之高她卻是感覺的清清楚楚:也是,人家的主子可是要做皇后的,小惠這種貼身的心腹以後在宮中的地位當然低不了,就算她到時依然不是女官,尚宮大人見了也要對她客氣三分的。

    奴婢嘛,身份不是在那一身衣服,而是在她的主子如何、她又在主子面前如何:這才是奴婢們的真正臉面。

    只是這樣的臉面,紅鸞很有些瞧不上眼:做奴婢其實是沒有辦法,可是把自己性命把主子緊緊的扭在一起——那要看是什麼樣的主子吧?像元華這樣的主子,她是絕不可能把性命綁在其身上的。

    小惠很心安理得的把東西收到袖子裡,看紅鸞的目光沒有半分變化,看來她接好處接得已經習以為常了,或是根本就是輕看紅鸞:就算紅鸞是九品的正信,她依然沒有把紅鸞放在眼中——接了東西還如此瞧不上紅鸞,於不經意間流露出輕蔑,只能說明她的主子根本就沒有打算真正的扶紅鸞上位。

    只有一個死人才不會有人在其身上用心的,所以小惠才會對紅鸞示好無動於衷,因為她知道結交紅鸞是沒有半分用處的。

    紅鸞沒有再試探下去,小惠能得到元華的賞識倚為心腹定然不是個愚笨的,當然不能引起小惠的懷疑來:她送個荷包示好,在宮中幾乎可算是個慣例——在某人可能要平步青雲前示好,就是為了給日後留條路;就算是元華也不會多想什麼,只會認定紅鸞是一心要助她才會巴結奉承她身邊的人。

    小惠骨子裡的冷淡讓紅鸞心生寒意,知道自己原本的猜疑是對的,元華根本就打得是過河拆橋的主意:要讓她做得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到時候沒有不殺人滅口的道理。

    看到小惠進去稟元華,紅鸞立在門外看著那繡著喜登枝圖的屏風,猜測元華叫她來想讓她做什麼;她很清楚,她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應承下來,而且還只能把事情做得極好,不然事敗就是她身死之時。

    就算是事成她能活多久,也全在元華的一念之間。她的手心裡,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細密的就如同是元華的謀劃幾乎沒有空白的地方。

    「正信大人,我們娘娘有請。」小惠出來喚紅鸞時,依然還是用娘娘二字稱呼她的主子;她剛剛在紅鸞面前就是這樣稱呼元華的,可是她絕對不是沒有城府趾高氣揚,而定是有什麼能肯定的事情。

    嗯,冊封了太妃們之後,不久的登基大典也要冊封東宮的妃嬪了;不管到時元華是皇后還最妃嬪都當得起娘娘兩個字:至少也會封妃吧?紅鸞想到皇帝的兩道眉毛,此時的他還沒有足以制衡太皇太后的力量,就要給足太皇太后面子。

    想到皇帝那兩條會微微皺起的眉毛,紅鸞在心底輕輕一歎,皇帝做事都要權衡再三,這天下間又有誰能隨心所欲呢?太皇太后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所以元華定要小心的應對,只希望她不會讓自己去做太過為難的事情就好。

    就算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心裡想想總是好的吧?做最壞的打算,可是凡事卻要往最好的方面努力不是;紅鸞跟在小惠的身後進屋,才發現屋裡點著香,淡淡的香氣很宜人同,卻掩不住屋裡的那種藥味兒。

    元華的氣色很好,完全沒有一點小產後應該有的樣子,屋裡看得到的窗子都是關上的,可是不知道自哪裡有吹進來的涼風,輕輕的拂過紅鸞的衣帶。

    「起來吧,如果不是有急事兒我也不會打發人叫你,聽小惠說你差點兒罰了那個小柱子;」她招手讓紅鸞坐到她跟前:「你這樣做就對了,免得真被人所乘,足見你的謹慎了。」她拿起小几上的湯來嘗了兩口:「太涼了,今天不吃了,明天再吃吧。」

    小惠嘟著嘴巴:「娘娘,您明兒再不吃奴婢可真沒有法子,只能去回太皇太后了。」

    「知道知道;」元華嗔她一眼:「去吧,把門給我們關好,看著別讓什麼阿貓阿狗的過來,我現在身子不太好,今天還是慣例不見什麼人的。」

    打發走了小惠,元華看向紅鸞:「昨天太子妃召了你去做什麼?」沒有直接說有什麼事兒,反倒是問起昨天的事情來:「那個冰兒還把你送出了東宮,倒真是稀罕事兒呢。」

    紅鸞欠身把麗妃逼婚的事情一說,至於冰兒她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不想我再在東裡亂走?真是天知道,一路上也沒有說幾句話。」她看著元華自然的道:「娘娘的身子要緊,該吃的藥啊湯啊什麼的都要吃下去,莫要虧了身子。」

    元華輕輕點頭:「她還真是心急,麗妃和柔妃居然在這個時候要翻浪,想得倒是美!」她在皇位一事上當然是站在皇帝這邊的,完全替皇帝的考慮:「此事倒也不急,反正不能讓你國喪就出宮,回頭記得給太皇太后說一聲就好。」

    她抬眼看看紅鸞:「我的身子的確是不太好,可是東宮那邊卻是一點也耽擱不得,急得我這幾天睡也睡不好、吃也不吃不下的;這才叫你過來商量看看應該如何做——太子妃做了皇后,你的親事還真難說是個什麼結果呢。」

    「請娘娘示下。」紅鸞很乾脆,反正眼下她和元華也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元華笑笑:「也還就兩個多月,也多不出幾天來就要舉起登基大典,我們的時間也就這麼多;」她拿起茶盞卻沒有喫茶,那茶盞擋住了她大半的臉:「太子妃總是個急性子,我想這個時候她再做出什麼大逆之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你說是吧?」

    她真得是要謀皇后之位,只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卻聽得紅鸞還是有些膽戰心驚:「是,還請娘娘明示,奴婢要如何做。」她現在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我的孩子沒有了,你說太子妃會不會很安心呢?」她看著紅鸞的眼睛:「嗯,你說她想不想要個孩子?沒有人不想吧。」

    紅鸞手心裡的汗水都把自己的衣袖濕透,幸虧是有中衣不然外衣上被汗水弄濕會顯出痕跡來的;她沒有想到元華把主意打到這裡了,尤其還是由她上一次失敗做引子,當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但是細想之下又合情合理的緊。

    她只有點頭的份兒,這樣危險可以滅九族的事情她已經聽入耳中,不做就是死,做了也不過是晚死幾天而已:「奴婢明白。」

    「你真得明白?」元華的目光平平的直視著紅鸞的眼睛:「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有半點差錯,有個萬一沒有人能救你,懂嗎?」她倒是把話說得極為透徹:「之所以讓你去,就是不想此事敗露的時候,會牽扯到我或是太皇太后,現在懂了嗎?」

    她如此說話其實也是安人心的一種,至少表明她是沒有隱瞞,把紅鸞當作是真正的心腹來看:「所以,行事要小心在意。事成之後,登基大典之後你就到我宮中做個才人吧。」這就是報酬了。

    紅鸞連忙跪下叩頭:「奴婢願意為娘娘赴湯蹈火。」她不得不表明一下,不管元華是不是相信她總要做出姿態來。

    元華笑了起來:「你嫌才人太小?做個昭容也不是不成,只不過你猛然成為正五品的宮妃,會嚇到一些人的;倒也沒有什麼,」她輕輕彈了彈長長的指甲:「我們還有什麼可懼的,在宮裡左也怕右也懼的,就會一事無成的;就這麼說定了,我自會向皇上和太皇太后進言的,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的。」

    她看著紅鸞的眼睛道:「是不是?」會反對紅鸞成為宮妃,或者說是不喜歡宮中再多出妃嬪來的人只有太子妃——表現的那麼明顯的只有她一個,其它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都不會掛到臉上。

    紅鸞懂她在要自己承諾,輕輕的點頭用極輕的聲音道:「娘娘安心,奴婢定會備好賀儀,到時賀娘娘的……」她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元華倒沒有笑:「我等你的賀儀,也會為你備份賀儀的。」她是志在必得。

    謝過元華之後,見她再無開口的意思紅鸞便起身告退;元華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桌子:「那上面的紙包是給你的。」

    紙包很普通,紙是用得宮外百姓們家也會偶有出現的草紙,而且那個包法也是市井當中最常見,絕不同於宮裡常用的手法:元華果然想得極為周詳,不會留下丁點的把柄。

    她過於把紙包收起再行禮後退幾步剛要轉身刀走時,忽然又聽到元華叫她:「等等,我想你可以去兩位貴妃那裡走走的,相信現在她們很喜歡你能去見她們。」紅鸞聽得心頭一跳,不知道元華這話倒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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