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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519章-520章 老母豬上樹了 文 / 蝶兒蝶兒舞

    519章-520章老母豬上樹了

    冰兒扯她幾次衣裙太子妃都不管不顧,根本不理睬冰兒的暗示,很清楚冰兒是想阻止她;太子妃向來認為冰兒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不是這個不行就是那個不好;但當她依著自己的性子行事後,冰兒卻總能想到法子為她善後的。

    所以現在她是沒有半點遲疑,弄死紅鸞冰兒定會想到法子救她:冰兒不敢不救的,因為如果她要被問過錯那冰兒就是死罪;此事她在進宮前母親已經對她說過了,讓她不必對冰兒有任何顧忌而在冰兒這裡縮手縮腳沒有主子的樣兒。

    今天她如果不找個替死鬼,就真得遲早會被太皇太后這個老太婆給送進冷宮,三個月以後肯定是不能封後了;就算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可是眼下這一關她就就極難過得去。

    現在沒有時間去想太多,更沒有功夫和冰兒商量什麼,誰讓這個該死的宮奴偏要開口呢?送上門來的替罪羊不用太可惜,再說此事她也尋不到其它可以頂罪的人:不是她隨便指一個太皇太后那個老不死的都會相信。

    最好的法子就是弄死這個可惡的宮奴再讓冰兒去想法子善後,到那時定能把罪過都推到紅鸞身上的;太子妃打定主意那腳是狠狠的踢向紅鸞的太陽穴,她知道自己一腳要不了紅鸞的性命,可是多踢幾腳就算是踢不死也應該能踢暈,到時候還不全由著她來說。

    紅鸞把攢了半天的力氣都用了出來,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雙手準確的抓住太子妃的腳,口裡卻大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她一面說一面扭動著身子好像要躲開太子妃,同時把太子妃的腳扔了回去。

    只是扔得很不是地方,那只被扔回去的腳正正好打在,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太子妃另外一腿的傷口上;原本用傷腿站立就不穩的太子妃這下哪裡還能站得住,當即就向紅鸞摔了過去。

    冰兒要拉住她可是力弱反而被太子妃帶倒,主僕二人就摔在紅鸞的身上,把紅鸞砸得痛呼了一聲,眼淚什麼的馬上就湧了出來,卻只敢道:「饒命,娘娘饒命。」

    太皇太后氣得指著太子妃主僕:「尚儀,給我請她回來!」

    福王的眉頭又微不可見的動了動,看到紅鸞衣裙上又浸上新鮮的紅色,就知道她的傷口又裂開了;他心中就是一痛卻也不敢當著太皇太后的面兒表現出什麼來,要知道他還有熱孝在身,同時心中的疼痛也讓他有些發愣,目光便悄悄的轉過去看一眼紫玄。

    卻沒有想正發現紫玄正在看他,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沒有人注意到;大家都在看紅鸞和太子妃。

    皇帝的目光隱晦的掃過紅鸞的身上,回頭抱著元華的手微微緊了緊:「元華、元華,你不要嚇我。」然後又大聲怒吼:「御醫呢,再不來讓他們不必來了,直接去天牢等死吧。」

    無人不認為皇帝這是在擔心元華,就連元華也是這樣想的,她輕輕的哼了一聲「醒轉」過來:「皇、皇上……」當真是氣弱游絲。

    太子妃和冰兒的衣服糾纏在一起,又被紅鸞無意中壓住一角在身下,一時半會兒居然沒有爬起來;而太子妃和冰兒的頭不止一次把紅鸞的頭撞向地面,痛得紅鸞咧嘴呲牙卻不敢大聲呼痛。

    撞人的人也痛吧,太子妃再一次不小心撞到紅鸞的頭後,居然一臉呆愣停下了掙扎;可是她卻被冰兒又拉倒壓在紅鸞的身上,之後她可能是折騰的累了手腳掙扎的慢了許多,也沒有再用力的在紅鸞身上踢來踹去個不停;當然,還是免不了要踹上幾下子的。

    只是大家沒有注意太子妃在紅鸞的身上踹了紅鸞幾腳,都在當看太子妃和冰兒的掙扎,又拉又扯的想把她們主僕弄起來;好不容易在尚儀趕過來之後,把太子妃和冰兒才拉起來,可是太子妃回頭看了一眼紅鸞:「不要想本宮會放過你。」

    尚儀真想封住太子妃的嘴,你不說大家也知道,可是你不要給我們這些人添麻煩好不好?回去好好坐著吧。

    太子妃卻用力推開尚儀的手:「滾到一邊去,本宮自己有腳。」也不再理會跟上來的尚儀,逕直向皇帝那邊走去。

    尚儀連忙過去相攔:「娘娘,太皇太后有旨,讓您過去坐下議事。」她不得不陪笑臉的了,因為太子妃現在還是太子妃,是一日就是她一日的主子;至少當著眾人的面兒她是不會給太子妃半點臉子的。

    她很瞭解太皇太后,應該是宮中最瞭解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原本的位份可不高,也曾經落魄被宮裡的人踩到腳底;所以無論太皇太后怎麼收拾人,她是絕不會對宮中的貴人們表現出一分的不屑來——只要還是宮中的貴人就是她名義上的主子。

    太皇太后這些年來沒有少說她厚道,雖然好像流露出幾絲不滿,可是尚儀自己心裡清楚,太皇太后其實心裡是極高興的,不然慈安宮的尚儀早就換旁人來做了。

    太子妃卻根本不給尚儀半分面子,一把推開她:「讓開,莫要擋了本宮的路。」

    太皇太后大怒:「給哀家……」

    皇帝那裡也在大吼:「不要攔著她,讓她過來看她做得好事,朕也要看看她過來還想做什麼好事兒!」

    聽到皇帝的話太皇太后沒有再說下去,尚儀當然也就閃到一旁,太子妃便直奔皇帝和元華的位置而去;但是行到皇帝身邊她只是略略一停,看著皇帝的眼睛道:「皇上,不是妾做得,妾真得不知道她有身孕,皇上你相信不相信妾的話?」

    她原本就沒有多少心機,此時更沒有用心機,就那樣看著皇帝清清楚楚的問道:你相信不相信我?

    皇帝看著她的眼睛微微失神,真得有霎間失神,張了張居然沒有說上話來;他在太子妃的純粹的目光下真得想點頭,因為他知道元華根本就不是太子妃推倒,太子妃也根本不知道元華有身孕。

    但是——。

    太皇太后此時喝道:「你還有臉問皇帝相不相信你?!」

    皇帝沒有答太子妃的話,只是看著她道:「你還不去向太皇太后請罪,然後去給列祖列宗請罪?」這雖然是責備的話,好像是不相信太子妃的話,但是此時讓太子妃去給列祖列宗請罪,其實無疑也是在保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太子妃再笨再蠢,可是她的心思皇帝是知道的,因為太子妃真得沒有多少心機,那點子城府落到皇帝的眼中是毫無遮攔。

    皇帝不是不惱太子妃的妒,不是不恨太子妃的蠢,可是剛剛那一霎間太子妃的眼中純淨的讓他猛得記起,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忽然間他就生出了愧疚,忽然間他就有莫名的心軟,才會說出那句話來,想給她一條明路。

    至少,太子妃這次真得是被人冤枉、被人陷害,做為她的夫、她的天,皇帝豈能落井下石?太子妃就算不配做皇后,可是皇帝也並不想讓元華為後,否則太子妃也不會是眼前之人了:不管是自哪個想法,皇帝總之不想太皇太后現在向太子妃發難。

    太子妃聞言卻笑了笑,笑得淒涼至極:「皇上不相信妾?好,妾定要讓皇上相信,妾在此事絕沒有虛言——良娣不是我推倒的;」她看一眼紅鸞:「對,妾剛剛笨得讓人發笑吧,居然想用這個該死的宮奴來頂罪;皇上,妾現在起絕不對您說半句虛言。」

    「良娣的摔倒不是妾所為,就算是妾用力大些也不至於把人推倒,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妾真得不知道良娣有身孕;」她說到這裡看看冰兒手上的冊子:「今天應該就是良娣的月事之日,沒有人向妾稟明過,就算良娣有身孕沒有妾的印璽,三個月內身孕都不算的。」

    「妾,又何罪之有?」她這次倒把紅鸞盼著她說出來的話都說了出來,可是事情至此這幾句話已經無力回天了:「對,良娣的龍胎也與那個該死的宮奴無關,她原本是想救良娣的吧?奈何。」

    太子妃說到這裡長長吸了一口氣:「妾的清白,妾要讓皇上您;」她抬頭看向太皇太后:「更要讓太皇太后您明白,妾絕無害良娣龍胎之意。」

    太皇太后冷冷的道:「花言巧語無非就是想洗清罪過,想用夫妻之情打動皇帝嗎?你的所為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你抵賴。」聽到太子妃的話她也生出疑心來,因為太子妃真得不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如果不是實情就算是有人指點她也絕做不到如此自然逼真。

    能把戲演得如同真的,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就算不是太子妃所為又如何?反正她想要的只是皇后之位,如果三個月後元華就能一舉封後,帶來的好處那是不用說得;所以她壓下心中的疑惑,一口咬定太子妃就是想害元華。

    紅鸞伏在地上,用餘光看著太子妃的一舉一動,其實她只是在看太子妃的腳;聽到她說那麼多的話,讓她的鼻尖上都冒出了汗水來,不過她現在傷得不輕全身上下痛得都是汗,倒也不會讓人注意到臉上的汗水多了一些。

    冷玉倒是有所察覺,只是認為紅鸞的傷勢加重了,可是兩人是待罪之身她根本就無法可想。

    太子妃不再說話,自皇帝的身邊走開,沒有回頭一直向前走去。

    就在太皇太后看到太子妃快要走到窗邊几榻上想叫時,就聽到外面太監們喊道:「御醫院眾人奉召前來,求見皇上、太皇太后。」

    皇帝猛得抬頭:「宣,讓他們統統給朕滾進來,快,有一個算一個;殿上只要有一人不好,就讓他們不必再準備回家了,天牢裡已經空出了房間來等他們。」

    皇帝的話只說到一半太皇太后那裡已經叫道:「攔下她!」不過救人要緊,皇帝當然要把話說完才回頭。

    卻看到太子妃已經撲到窗邊的几榻上,抓起籃子裡的剪刀就以尖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都給本宮滾開!」她的手指很用力,指節都因此而泛白。

    太皇太后喊晚了,因為她也是在看到那個針線淺竹籃才想到的;她也顧不得正在診脈中的元華,扶著福王的手站起來:「放下,你想做什麼?真得想陷哀家和皇上於不義,想陷你們一族於死地嗎?」

    沒有想到太子妃會故伎重施,只是換了個花樣罷了。

    福王吸了一口涼氣好像是牙疼撫了撫自己左邊的臉:太子妃還真笨得可以,尋死的法子用一次就足夠了,再用第二次就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作用:百官們都會明白,太子妃三番兩次的尋死只是要脅太皇太后和皇帝嘛,這樣的皇后他們會想要?

    可是他這次料錯,精明的福王都沒有想到太子妃會有如此聰明,不,應該說是奸狡的時候,讓他把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太子妃以剪刀抵著自己的咽喉:「妾萬言也難以證實自己的清白,唯有一死才能還自己一個清名,不被人所誣;」她看向太皇太后:「妾死在這裡卻難以讓世人知道,更對不起先帝——萬一有人用謊言欺騙天下人,那妾就是一死也只是個罪妃。」

    「妾死了是不是罪妃倒罷了,可是妾是先帝所選,妾不能讓先帝英魂不遠就蒙受罵名,所以妾要到先帝面前回明所有的一切,讓百官們自辯其中的是非曲直!」她一面說一面向外行去,小心的注意著宮人和太監們:「滾開,統統給本宮滾出三十步之外。」

    聽完這番話,福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因而被太皇太后狠狠的瞪了兩眼,可是他真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這還是太子妃嗎?如此厲害的手段,怎麼可能是太子妃想出來的?可是偏就是是太子妃用出來的,沒有一個人給她出過主意。

    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真得沒有人接近過太子妃:就算是回來的冰兒也沒有向太子妃耳語過;可是就此相信這是太子妃自己想出來的主意,打死福王他都不願意相信;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寧可相信老母豬會上樹。

    如果沒有那些御醫,太皇太后說不定真會看著太子妃自盡,到時就說她是畏罪自盡也就是了:反正元華小產大家都看到了,不能說是她這個做太婆婆的把孫媳逼死了。

    看到太子妃移到殿門外的紅鸞,卻完全放鬆的趴在地上打了幾個寒顫:這天,可真得有些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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