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章-411章來人了
紅鸞背靠在牆上直喘氣,狠狠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太監並沒有說話;經過剛剛一番激烈的打擊,她的體力消耗的很快;倒底是個姑娘家,雖然身體比起平常的女子強壯些,卻依然不能和男人的體力相比。
她用手背把唇邊的血絲擦掉,眼睛緊緊的盯著魏公公,但是她的注意力全在她眼中的餘光裡:那裡是門口。只要跑出這個門,就有三分逃脫的希望,是的,只有三分。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她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的情形,可是魏公公等人把她關在這裡,當然是對這裡極為熟悉的;說是三分的逃脫希望已經誇大了。
紅鸞只是不想自己給自己洩氣,她必須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絕不能落在幾個太監的手中;兩個呆頭呆腦的太監站在一起,正好是最外側;而另外一側是魏公公且距門太遠,中間立著的是兩個受傷不輕的太監,但並沒有傷到要害此時正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想把紅鸞徹底撕碎。
可是呆頭呆腦的太監那邊就是桌椅,如果想衝出去也只有在兩兄弟中間了,或是在那滿臉是血和呆頭太監中間穿過:可能性都不大。呆頭兄弟太胖,他們又站得太近,紅鸞雖然瘦小可是卻絕不可能自他們中間擠得過去;而那滿臉是血的太監盯著紅鸞,眼睛眨也不眨看樣子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捉住紅鸞了,他手上拎上了手臂長的木棒,紅鸞認為自己的頭絕對硬不過木棒去,此時也絕不能再被人打暈。
那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那邊的桌椅;紅鸞在心中衡量了幾次後也沒有時間多考慮,決定就自那裡逃出去;魏公公此時也冷笑道:「都注意點,不要讓她跑了,我們一起逼過去。」
聽到魏公公的話,紅鸞很想找個什麼東西能扔過去引開幾個太監的注意,可是她身邊什麼也沒有;不過這可難不住紅鸞,她抬腳把鞋子脫下來對著幾個人狠狠的擲了過去。
幾個太監怪笑起來:「扔給我,扔給我!」他們的笑聲讓紅鸞又是一陣噁心,卻也顧不得噁心還是什麼,轉身就跑向桌椅那邊,一腳踏上椅子,然後跳到桌子上就向另一面跳了過去;她的手中還抓著她的鞋子,剛剛並沒有真的扔過去,倒不是因為太監們的穢語而是她沒有鞋子出了屋注定是跑不快的,萬一傷到腳就更不用想那後果。
魏公公等人看到紅鸞扔鞋以為她已經認命,女子在被逼得到絕路時很容易認命的;每個人都想等到鞋子飛過來接住,在嘴巴上再羞辱紅鸞兩句出氣:他們幾個人都對女子的鞋子有偏好,所以都希望那鞋子向自己飛過來,這卻是紅鸞根本不知道的,卻誤打誤撞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直到紅鸞衝向桌椅魏公公才大吼:「攔住她!」幾個太監向紅鸞飛撲過去。
紅鸞現在什麼也顧不得,她只想跑得快些、更快些了,快點衝出那道門;對於身後的人的叫嚷她是理也不理,一步兩步,門越來越近,近在眼前了!
只要再有三步,不,可能只要兩步就可以衝出門去了,就在此時紅鸞感覺身上的衣裙一緊,知道是有人捉住了她的衣裙;她現在不能停下來,不然面對五個太監她就真得只能等死了。
跑,用力的跑,希望衣裙會破掉:如果她現在不是穿得宮人裝是乞兒服多好?根本就不怕有人抓住她的衣服,只有微一用力衣服就會破掉,她就在人的驚愕中跑得老遠了——從前她可不是一次被人抓住過衣服,卻從來沒有被人因此捉到過。
但是這一次卻不同,恭侍的衣服料子並不是名貴的東西,可是卻有很大的一個長處就是結實耐用,這是宮衣的基本要求;所以紅鸞這次想掙脫卻不是那容易了,不過那人也沒能拖住紅鸞。
紅鸞的眼睛盯在門框上,只要出了門她就向一側跑去,利用門框看看能不能把人甩開;她用力的踏出一步,再有一步就可以出去了,她的腳再次邁起來伸出去,就要跨過門檻了。
那個滿臉是血的太監扔掉木棒撲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抓住紅鸞的另外一隻腳。他原本是想往懷裡拉扯的,這樣紅鸞就會面朝下摔倒;可是他卻錯估自己的身高還有他和紅鸞間的距離,以及他摔倒在地上的衝力,以致於他抓住紅鸞的腳踝後,反而向外推了出去,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紅鸞的衣服終究也沒有破掉,是被掉了門牙的太監抓在手中;他正在猛力拉扯紅鸞,使得紅鸞摔倒的力道更猛了三分,如果摔在地上不用木棒敲紅鸞也會暈倒的。
只是很不幸的是,掉了門牙的太監沒有料到會有人撲倒在地上,所以他只顧拉扯紅鸞卻沒有注意腳下,在拉倒的紅鸞的時候他先一步向地上摔去,又一次的臉向下。
紅鸞重重的摔倒了,不過她摔得並不痛,因為她身子底下有兩個人做肉墊呢;而且因為她摔得比較猛,所以最下面的那個拉扯她的腳踝的太監,被兩個人先後摔在身上,且他撲倒的位置腹間正好在門檻上,當即就被被砸得暈死過去。
不過也是因為有他做墊子,失去門牙的太監並沒有暈過去,只是也被紅鸞砸得不太好受,胸腹間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不要說他無力把紅鸞自他身上掀翻,就是這疼痛也讓他無暇去理會紅鸞了。
紅鸞想趁此機會自兩個太監的身上滾落,自然也就能逃出門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魏公公,他正舉起木棒對著紅鸞頭打過來!紅鸞只能先以腳踢出去,正好踢中魏公公的胸口,把他踢了出去。
而魏公公手中的木棒正好砸在因為胖剛剛「跑」過來的呆太監頭上,立時地上就又多了一個躺著的。
紅鸞知道此時的機會好得不能再好,連忙翻身向外滾去!
就在此時,紅鸞聽到腦後傳來風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頭一痛,聽到另外一個呆太監怒吼:「我兄弟都死了,你還想跑,給他做……」後面的話她沒有聽到,眼前一黑就暈死過去。
紅鸞是被人打醒的,醒過來的時候魏公公騎坐在她的身上,正左右開弓打她的耳光;她的臉已經沒有感覺,耳朵也嗡嗡直響,而頭也有些暈暈的。
「醒了?」魏公公停下了手,伏下身子盯著紅鸞的眼睛道:「好戲正要開場,你不醒著享受我們兄弟的伺候,豈不是太不給我們兄弟們面子?最主要的是,我們兄弟們也少了很多樂子啊。」他嘴裡臭哄哄的,熏得紅鸞都喘不過氣來。
紅鸞第一個反應就是掙扎,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手分開綁在床頭上,而腳也分開綁在床尾上;床大繩子很長,給了紅鸞一點掙扎的空間,可是想掙脫卻是絕不可能的。
她的眼都急紅了,瞪著很公公吼道:「滾下去,滾下去!放開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魏公公看著紅鸞緩緩的抬起上身來,伸手放在紅鸞的胸前故意用力按了按:「你想怎麼樣,說啊。」說完他手上用力向後扯,紅鸞的衣服在大力的拉扯下衣襟敞開,露出了頸項間的一片雪白來。
紅鸞一口鮮血吐出來:「我不會放過你們,定會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急怒攻心,如此被幾個太監所辱她當真是生不如死。
魏公公笑了笑,用手揪起紅鸞的中衣來對另外幾個太監道:「準備好了嗎,要不要看啊?」
幾個太監連連點頭,而呆太監兄弟二人更是嘴角流下了口水來:「快,快啊。」
紅鸞拼了命的掙扎,可是無法把魏公公自身上掀翻,而她的手腳因為她的用力都被繩子磨破了,染紅了繩索可是她不知痛般還在掙扎:如何能甘心受辱?而且眼下她除了掙扎外還能做什麼,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到,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她的眼中卻沒有淚水,只有對魏公公等人火一般的仇恨。
魏公公伏低一些看著她的眼睛:「你,準備好了沒有?可要叫得好聽些,大爺我就喜歡聽你們尖叫;害怕的、恐懼的,求饒的……,叫吧,來,叫給魏大爺聽。」他說著話再次用力扯開了紅鸞的中衣,露出了她蔥心綠的肚兜來。
紅鸞緊緊的咬著嘴唇沒有叫一聲,看著滿臉通紅的魏公公也不再掙扎了;她終於明白她的掙扎、怒喝、尖叫只會取悅這幾個太監。既然現在無人能救她,那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自己——她不能死。
就算是受辱於幾個太監,她也不能死;她有家仇未報,而且她又怎麼能不把那個害她如此田地的女官找出來;她要讓所有害她的人,都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就好像老天聽到她心中的怒吼,陰沉沉的天空忽然閃過兒臂粗的閃電,接著就是一聲極大的雷炸響在他們的頭頂上;窗外忽然間風雨大作。
紅鸞知道此時只能等,並不能就這樣認命的,定能找到機會自救的;所以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已經有了準備,不管會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去理會,就當自己的身體是塊木頭、是塊石頭,她現在忍,忍到那可以保住性命的機會。
魏公公很不滿意,非常的不滿意,他喜歡的是女子對他的恐懼,喜歡的是女子的尖叫、掙扎,而不是一塊毫無反應的木頭!他伸手怒摑紅鸞:「不要給我裝死。」
紅鸞哼都不哼一聲,只是用冰冷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
魏公公被看得心頭一陣發緊,然後惱怒至極又給了紅鸞兩個耳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真得想殺掉紅鸞而去拿床頭上的短刀。
而紅鸞早就看到了那把短刀,其實她保命的機會萬中無一,希望全在那把短刀上;聽到魏公公的大叫她冷冷的開口:「你就這麼大的膽子嗎?殺了我吧,殺了我看看你晚上會不會做惡夢,我定不會放過你,就算是做鬼。」
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話,魏公公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可是如此平靜的說出來這番話來的,卻只有紅鸞一人;讓他莫名的心底打顫,可是心裡卻還有一個聲音叫著:「怕她?我怕她?我會怕她?!」
「魏哥,不要中了她的計,她是想一心尋死落個乾淨;」因為沒有門牙所以漏風的厲害,聽上去話很模糊了:「我們哥幾個有什麼好怕的,真有報應早來了不是嗎?」
正是聽不清楚的話讓魏公公明白過來:「你想死,不要著急,我們哥幾個當然會送你上路;不過在上路前,你就好好的享受我們幾個的伺候吧。」他伸手在紅鸞的臉上輕輕的拍了拍了:「拿剪刀來把她的衣服給我剝光了。」
而那把刀就被他放在枕頭邊,距紅鸞的手不遠,用她的肘正好能碰觸到:只是卻是刀刃對著她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魏公公故意的。可是這難得的機會,幾乎是用紅鸞的性命換來的,她當然不會怕痛、也不會在意流在血。
今天,她不能放過這屋裡的任何一個太監;可是她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要等,等太監們不會注意她做什麼的時候:這當然要有代價的——紅鸞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為了活下去她別無選擇。
今天流血也不能流淚,她要用他們的血來洗淨自己身體被他們弄髒地方;她看到魏公公接過了剪刀,感覺到幾隻骯髒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落在了她的胳膊及腿上;她對自己說:要耐心,要等,她一定能做得到!
剪刀的冰涼讓她戰慄,而太監們的沉重呼吸與不停的怪笑怪叫,讓她明白到時候了;而身上的涼意讓她知道自己的小腿已經裸露在外了:就是現在。
她用手肘去拔動那短刀,感覺到自己的血流出來卻並不痛;很順利,幾下她就拿到了那把刀,然後屋裡忽然失去了聲音,丁點聲音也沒有,進入紅鸞耳朵的只有屋外風雨交加的聲音。
屋裡來了人?!她的手在自己破碎衣服緩緩動著,割破她的手腕也割開了她的繩子;同時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自她被魏公公打醒的那一刻,她只會相信自己——危險的時候最能信賴的人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