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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34章-336章 長腿的袍子 文 / 蝶兒蝶兒舞

    334章-336章長腿的袍子

    彷彿和夜色要融為一體的紫色衣服的主人,有一雙極為明亮的眼睛,在福王大笑時默默注視了他好久好久;然後悄無聲息的帶著人借樹木、山石遮掩身形,隨在紅鸞身後遠去;此時紫色衣服主人的眼睛,明亮的就好像是冬夜裡星辰,那光亮沒有半絲溫暖。

    紫衣人行得並不快,因為認識紅鸞的人都知道她要去哪裡,終於行到紅鸞曾經休息的地方不遠處,紫衣人停下了腳步;在不遠處的一從灌木上靜靜伏著衣袍了,柔軟的衣角在夜風的吹拂下顫動,就好像在祈求著誰的憐惜。

    走到近前紫衣人看著衣袍卻並沒有伸手,默不作聲的看了一陣子後輕輕的道:「取下來。」

    身後有人應道:「是。」上前把衣袍取下來看向自己的主子:「要不要給福王殿下送過去?」

    紫衣人沒有作聲轉身就走,她還是藉著樹木和大石做遮掩,不多時便去得遠了;跟在她身後的人知道自己多了嘴,再不敢開口乖乖的跟著。

    行到假山不遠處時紫衣人再抬頭時,發現亭上已經空了便帶著人步上假山,在亭子裡坐了半晌後下山帶著人走了;她行得依然還不是宮道,還是行在樹木和大石中間。

    她們直到東宮附近時,才走到宮道上;而那件衣袍也被疊起,在月光或是燈光下猛然間看不出是男人的衣服、還是女子的衣裙。

    紫衣人徑直進了東宮,有宮人見到她行禮:「良娣。」她也只是輕微的點頭就行過去了,所去並不是燈光通明、有笑語傳出來的正殿,而是不起眼的、只有幾盞燈籠的偏殿。

    她剛進殿中坐下,茶還沒有吃就看到有人匆匆進來:「有什麼事兒了?」燈光下她姣好的臉有些微的發紅,正是紫玄。

    「太子殿下剛剛自正殿出來,去了、去了元華良娣的房裡。」來人是個小宮女,看衣飾打扮就知道只是粗使之人,一般是進不了屋裡來的。

    紫玄看一眼身邊的人,接過茶盞喫茶並沒有再說話。

    她身後的宮人自袖中拿出碎銀來給小宮女,笑著拉起她的手向外行去:「你果然是個機靈的,姐姐就沒有看錯你;來,我那裡還給你留著你最愛吃的金黃包,你吃完再回去可不能讓人看到你吃了好東西,免得她們更要欺負你。」

    小宮女連連點頭極為感激,手裡更是把碎銀握得緊緊的:「還是紫玄良娣和姐姐好。」眼圈已經微微有些發紅。

    紫玄一口接一口的吃著茶,臉上的紅色慢慢褪去,神色間平和的緊就好像是剛剛誦過佛經的樣子;看到貼身的人進來,她輕輕的道:「拿出最小的盒子來,取一樣東西;再拿出中等偏小的那個取兩樣東西備好,明日我們要不早不晚的把東西送過去,明白嗎?」

    「是不是太貴重了些?」宮人有些不捨。

    紫玄抬起眼皮來看她一眼:「你的妝奩我給你留了出來。」

    「姑娘!」宮人跺腳,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一心為她自幼伺候的主子著想罷了。

    紫玄歎氣:「我們已經進宮了,原來的稱呼不能再用,你個笨丫頭要讓我說幾次才能記住?翠兒,去吧,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此時不捨將來又怎麼能有進項?不要做守財奴,小心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奴婢一輩子跟著良娣的,才不要嫁人;」翠兒自身上掏出鑰匙來:「再說了,進了這個鬼地方,就算良娣您一心為奴婢著想,可是想出去是那麼容易的嗎?最重要的是,奴婢怎麼放心留您一人在這吃人的地方。」

    紫玄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桌上杯中水氣默默出神。

    夜,終於要深了;而宮門,也要上鎖。宮中不管想不想靜下來的人,此時都只能靜下來,有什麼事兒也只能等明天了。

    紅鸞回到宮奴院剛坐下吃了茶定下神來,吩咐人給她備熱水,又接過杏兒手中的茶盞來強笑:「沒有什麼,在御書房裡出了點事兒,那個楚公公居然猛得發難,不過最後還是解決了,只是被打兩下。」

    她撫了撫臉:「應該不重吧?」忽然想到福王逼近她幾次,初次時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的時間有點長,是因為在看她臉的掌印?不會,不會,已經回來了不要再去想福王,福王關她什麼事兒。

    她要報仇,要報仇!深吸氣平復心情,紅鸞低頭就要想去喝茶。

    二丫挑簾喊了一句:「福王殿下賞恭侍東西。」她也奇怪這麼晚了,眼看著宮中就要宵禁福王為什麼此時打發人來。

    紅鸞聽到福王兩個字手一抖,茶盞滾落到裙上再滾到地上,並沒有跌壞;可是她的衣裙卻被茶水弄濕,好在並不是很燙沒有傷到她。

    杏兒聽到紅鸞輕描淡寫的話根本不相信,在御書房被打兩下就能弄得如此狼狽樣子?瞧她的大人現在就好像自草堆裡爬出來一樣,不定那幾個人怎麼折磨她的大人了。正在生氣聽到福王打發人來,再看到紅鸞的樣子,她的心一突:不會是今天晚上為難她們大人的人不止是御書房的人吧?

    福王在杏兒的眼中當然算不得好人,並不是福王的賢名杏兒不知道,而是她深明一個道理:只有她的主子是對的,其它人都是錯的;紅鸞明顯站到了太子一邊她怎麼會看不出來,所以深有賢名的福王於杏兒來說,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壞人。

    不,是她們的敵人。

    「大人,難道……」她飛快的伏耳低語:「要不要奴婢出去打發來人走?」

    紅鸞點頭:「就說我在洗澡好了,如果他們就是有話要對我說,就讓他們稍待。」她現在這個樣子也無法見人不是。

    歎著氣紅鸞進了屋裡,剛打開櫥門還沒有把衣服拿出來,窗子就跳進來一個人;紅鸞撫額歎氣:「你就不能走一次門兒嗎?我都懷疑我這裡的門還有沒有用處了,我的孟大人。」

    孟副統領一笑:「有些事、有些時候是非要走門的,不過我喜歡翻窗,這是我專用的門。」

    紅鸞翻個白眼,然後用櫥門遮住身子:「還要麻煩大人出去一下。」夏衣單薄,濕了半身的她很不方便招呼客人的。

    孟大人看著紅鸞:「福王為難你了?」

    紅鸞歎氣:「至少我現在還活著,讓我收拾一下再說話好不好?」看著孟副統領翻出窗外,她很放心的取出衣服來換上;她相信孟副統領。

    她換好衣服後出去聽了聽,廳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又轉身回來,到窗邊敲了敲走回桌邊坐下;她還沒有坐下孟大人就已經進了屋,功夫當真是極好的。

    孟副統領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茶水,下下打量紅鸞:「怎麼回事兒?是御書房的人、還是福王——我看到他打發人送了東西來,不過福王做事不能以常理來看。」

    紅鸞偏著頭想了想:「表面上看是御書房的人,不過事實上如何便不知道了。」她把事情簡單了說一遍後:「你這麼晚又來一趟可是有事兒?」

    「沒有事,只是不放心你過來瞧瞧。」孟副統領忽然間露出些不好意思來,不過那絲如同扭捏的神態一閃而沒:「你累壞了吧,早些歇著吧。」他說完站起身來:「御書房的事兒不好說,不過依我看你以後躲著福王些比較好,那人的心思是很猜的。」

    說完他又看一眼紅鸞低聲道:「好好歇著。」然後就穿窗而過消失不見了。

    紅鸞看著窗子輕歎:「不用你說我也要躲著他。」可是躲並不是好法子,眼下也想不到其它的法子只能如此了;假山亭子上的事兒實在是太過羞人,她哪裡好意思對孟副統領說?只好自己悶在肚子裡了。

    杏兒一會兒進來,說是把福王的人打發走,服侍著紅鸞去洗了澡上床;直到紅鸞快睡的時候才想起一事來:孟大人今天晚上來,就真得只是為了看看自己有沒有事兒?不過她睏倦的很,念頭閃過她人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她早忘了睡著前想過的事兒。伸個大大的懶腰,接著她就呻吟著對杏兒道:「好疼,全身上下哪裡都痛。」不痛才怪,雖然只是七八級的石階,但滾下來的滋味也絕對好受不了。

    杏兒扶她梳洗:「御書房那裡要等幾天才會有主事之人吧,至少今天您是不用過去的;院裡今日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奴婢看大人不如在床上好好躺躺。」

    紅鸞應了一聲卻不報什麼希望的道:「但願今天無事吧。」今天上午除了福王打發人送來了不少的東西:自頭上的首飾到腳上鞋子所用的布料,當真是一應俱;還真沒有其它的事情發生,讓她在床上好好的享受了一上午的悠閒時光。

    二丫等人打扇的打扇,伺候她吃水果的伺候她吃水果,幾個人在屋裡說說笑笑倒好像這裡不是宮中,而是世外桃源般。就連柳兒無事後也過來和紅鸞說笑,香梅二人話並不多只是靜靜的做手裡的活兒:給紅鸞做得褙子,夾的。

    用香梅的話來說就是這兩天就要立秋了,雖然還會熱上一陣子,不過進秋的天說涼也快,可能一場風雨過後大家就要換衣服了,還是早些準備的好。

    到了中午,紅鸞看人這麼全拿出一兩銀子讓人去膳房弄來一桌酒菜,叫了小順子二人大家一起吃喝說笑;被眾人圍了一上午紅鸞的心才算真得定了下來,福王帶給她的壓力消散掉不少。

    在眾人說笑的時候,柳兒湊過來低聲道:「您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驚嚇?說出來大家也能一起想想法子。」原來她是看出來紅鸞的不對勁來,平日時紅鸞何曾閒著過,宮中貴人無人尋她,她就會在宮奴院裡忙得腳不沾地兒。

    可是今天她什麼也沒有做不說,還沒有吩咐一件事兒倒把所有人都弄到她身邊來作耍,這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紅鸞沒有想到杏兒都沒有看出來的事兒,倒是柳兒看出來了;她苦笑道:「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兒,也和我們院子、你們無關,的確是受了驚嚇、添了些煩惱罷了。」她怎麼能對人說?好在經過一上午她的倒真得緩過來不少,不再去想福王的胡言亂語,以及他印在自己唇上的那一下。

    想到臉就有些發燙,她恨恨在心裡啐了福王幾口,還暗暗的罵了他不少聲兒,權當作是出氣吧;誰讓她沒有那個膽子指著福王的鼻子責罵呢,唉。

    柳兒看看紅鸞忽然伏耳道:「不會是福王殿下看上您,想讓您在他出宮建府時一起離宮吧?」她居然一猜就著!

    紅鸞拿帕子擦擦不存在的汗,瞪柳兒一眼:「胡言亂語些什麼,如果你想嫁人了早些說,我定會早日給你尋個如意郎君。」

    柳兒笑了坐在紅鸞身邊:「看來奴婢是猜對了,其實看到福王殿下送來的那些東西,奴婢就猜想會不會是這麼回事兒;只是不敢相信罷了——您想怎麼辦?」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紅鸞。

    紅鸞撫額:「我能怎麼辦?拖得一時是一時吧,殿下不至於逼迫個宮人。」她沒有再否認,不過想起來就是煩惱啊;這都是什麼事兒,讓她安心的在宮裡找仇人不成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不慣她的日子順心,但問題是她的日子原本就不順心啊。

    柳兒倚在紅鸞的身上輕笑:「多少人都想要的好事兒呢,不過猜到時就認為大人不會願意的;大人說對了一件事兒,王爺殿下的確不會逼迫宮人,他還真得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有人會啊。」她回頭看紅鸞一眼:「您要煩惱的不是福王殿下。」

    紅鸞一激靈醒過來:「柳兒,謝謝你。」

    柳兒無所謂的笑著搖頭:「您可是我以後的靠山呢。」她站起來走開前又說一句:「福王殿下並不是沒有收過宮人,可是殿下收的宮人和大人完全不同。」

    她的話外音紅鸞聽懂了:「我也感覺不可思議,我無德無能無貌;可是我一個宮人有什麼能被殿下圖謀,這同樣也不可能。」話雖然如此,萬一福王是有所圖謀的話,她想擺脫福王更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唉,煩惱變得更大了。

    柳兒也不知道答案,紅鸞和她對視著雙雙歎氣。看到柳兒離開杏兒過來:「大人,您和柳姑姑說什麼了?」

    紅鸞斜睨杏兒:「我們兩個在商量以後要給你找個什麼樣的婆家。」一句話就讓杏兒嬌嗔著離開,實在是紅鸞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因為眾人興致都不錯,酒直吃了一個多時辰才散;看著眾人收拾桌子,紅鸞起身坐到一旁發呆,福王的話總是閃現在她的耳邊。

    「大人;」原本回去要睡一會兒的小順子匆匆走進來,對紅鸞低低的道:「宮中好像出了大事兒,現在各位貴人都很安靜,可是宮裡伺候的人卻悄悄走動不息。」

    紅鸞猛得起宮嬤嬤的話來:「是什麼事兒?」如果宮嬤嬤的話當真準得那麼可怕,這人以後更要小心應對伺候著,萬不能招惹她半絲的不痛快。

    小順子搖頭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在外面回稟:「東宮紫玄良娣打發人給恭侍送了東西來。」

    紅鸞聽到後眉頭微皺,她和紫玄雖然打過照面卻根本不相熟,她為什麼要賞給自己東西?問題現在自己身體很好、無病無災的,無緣無故還是在小順子說宮中出了大事的時候,她有什麼用意呢。

    請了來人進來,卻是個勤侍打扮的人;瓜子臉、杏仁眼,皮膚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個小美人兒,絕不是紅鸞的長相能比的;來人不止是長得美,雖然是宮人裝扮可是自有風流體態,彷彿是大家閨秀的出身,舉止間只會讓人想到一個詞:優雅。

    「翠兒給姐姐請安。」來的正是紫玄貼身的宮人翠兒,她笑得淺淺卻有著說不出來的親切,就好像她和紅鸞極為相熟、極為要好般:「前些日子聽人說姐姐病了,現在看姐姐的臉色想來已經大好,實在是可喜可賀,妹妹心裡著實高興。」

    紅鸞過去拉她同坐:「妹妹實在是客氣了。來人,上茶。」她打定主意多說不如少說,能不說的話絕不開口吐一個字,免得有什麼錯處落在這個溫柔可親的翠兒眼中。

    她很忌憚翠兒,在看到翠兒的第一眼她的直覺就讓她警醒起來;不過翠兒分明不是來尋紅鸞麻煩的,言談舉止間待紅鸞倒是極為不錯,沒有過份的親熱與過高的讚美,每句話都說得那麼恰到好處。

    紅鸞還真沒有料到麗貴妃的娘家會有這麼一個伶俐的人兒給紫玄,原本她以為紫玄絕不是在麗妃家中受寵的人:依麗貴妃的心思,紫玄早晚都會成為棄子,又怎麼會在她身上當真下太多的本錢。

    現在來看倒是她的眼界低了,將來的是棄子不假但是眼下卻是極有用的,麗妃當然不能用愚笨之人。

    翠兒閒聊幾句後,讓人把紫玄給紅鸞的東西送上來,不過是幾件略好些的首飾和一匹不錯的棉布罷了。隨後翠兒也沒有久留,起身向紅鸞告辭:「妹妹和姐姐一見如故,很想能和姐姐多聚聚的,只是怕姐姐太忙而煩妹妹總來打擾。」

    紅鸞聽得眉尖微動,親自拉著翠兒的手送她出去:「妹妹說得什麼話,我在宮裡也沒有幾個人能說得上話的姐妹,如果妹妹不嫌棄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怕妹妹來了招呼不周,反倒是怠慢了妹妹。」

    翠兒嗔紅鸞:「姐姐這麼說話,卻還是拿妹妹當外人了。」說著話她自脖子取下一塊玉來:「這是我自幼帶在身上的,雖然不值什麼卻是我的一點心意,姐姐不要推辭才好。」

    在宮中像這種自幼帶在身上的物件,每個宮人都有那麼十七八件兒:尤其是這種掛在脖子上的玉,不少宮人都有那麼三四塊的;這等把戲紅鸞現在卻是已經熟知,當下也不推辭就接了過來。

    紅鸞的回禮是她頭上的簪,卻不是她「自幼」帶得玩意兒,而是皇貴妃娘娘賞的,也是極為看重翠兒的意思。直送到宮奴院門口才和翠兒道別,約定有空閒定要好好的聚聚。

    看著翠兒離開紅鸞眼底有光芒閃過,帶著杏兒等人重新回到女史院中,卻發現柳兒的臉色有些蒼白:「怎麼了?」

    柳兒卻不答話拉起紅鸞就進了裡屋,而紫玄賞下來的東西就擺在她屋裡的桌子上,顯然是香梅等人整理想放起來的;而此時桌上多了兩樣東西,絕不在剛剛看到的紫玄賞來的東西裡。

    兩樣東西紅鸞都認識:一樣是二兩一錠的銀錁子,共十個;另外一樣卻是件衣袍,就是紅鸞昨天扔在御花園裡的、福王的衣袍。

    衣袍甚至還是昨天的樣子,上面依然沾著不少的灰塵和草屑,就是被折疊的較為整齊罷了。紅鸞做夢也沒有想到昨天晚上丟下的袍子,今天就又出現在眼前,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的。

    她緩緩的坐下,手指在涼涼的銀錁子上撫過心裡卻在思索紫玄的用意:送了這麼多的銀子而且還掩人耳目,應該是對她的示好吧;但是那件福王的袍子又算什麼呢?尤其是如何會落到她的手中?

    柳兒推了紅鸞一把:「這件男人的袍子要趕快處理掉,不然就有大禍臨頭了。」她急得不行:「現在就說大人要洗澡,讓杏兒去燒水順便把衣袍燒掉吧;嗯,先要剪開才成。」她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紅鸞抓住她搖頭:「不要如此著緊,袍子我來處置不會有任何禍事的。」既然已經被送了回來,眼下她只有大大方方的把袍子送回去才是免禍的好法子;如果此時毀掉它,才當真會引禍上身。

    紫玄的用意不明,她定要穩妥、萬全才成,不能有冒險之舉。打定主意後她把衣袍交給香梅:「盡快的、盡量打理乾淨,然後柳兒你帶著二丫和招娣一會兒隨我把袍子送到福王殿下那裡。」

    她原本是不想主動去見福王的,就是福王賞下來的東西謝恩也是她尋了理由,使人代她去的;可是眼下她不得她親去一趟了。

    看著那袍子她無奈的歎氣,簡直就和長了腿一樣啊:「怎麼會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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