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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20章-321章 特意前來 文 / 蝶兒蝶兒舞

    320章-321章特意前來

    孟副統領自紅鸞救了他之後,總是常常出現在她的身邊:救過她,助過她,有時候只是和她說笑一番、或是聽她說說話;沒有感覺到他有多關心她,也沒有聽他說過什麼救命之恩的話,他甚至常常「欺負」她。

    紅鸞開始只是把孟大人當個普通朋友,也沒有感覺孟副統領有多麼的重要,可是就在不知不覺中,她習慣了他的存在;她對孟副統領的戒心漸漸變小,最終消失不見成為知交好友。

    自一般朋友到知交好友,他突然的翻窗而入於紅鸞來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習已為常;但是也就是如此,兩個人可以在屋頂上聊聊心事,可以在房裡說說心底的話,僅此而已,真得也就是僅此而已。

    紅鸞自沒有了古安平後,還從來沒有對另外的男人有過別樣的心思;她只當孟大人是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從來沒有去想過他是個男人,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今天就因為福王莫名其妙的話,她才猛然間發現身邊還有個男人,對孟大人的感覺就這樣有了一絲的不同;只是卻讓她有些不安,於是她拒絕再想下去,可是越是提醒自己不要再想,她的腦中就總是出現孟副統領各種各樣的笑臉。

    她放下筷子無奈的歎氣,看著滿桌的飯菜失去了胃口,半點也不想吃。

    杏兒看紅鸞吃得不多關切的問道:「可是御書房裡的差事有什麼變故,還是那裡的人不好相處,給了大人難堪?」她把盛好的湯輕輕放在紅鸞面前:「有再多的煩心事兒也要吃飯的,人是鐵飯是鋼啊;至少喝點湯吧,這是我們多加了錢,讓人特意煨的骨頭湯做成的,就是為了給大人補補身子。」

    紅鸞知道杏兒的好意,勉強吃了兩口湯放下:「我真得不餓。御書房裡沒有什麼不妥,你不用擔心的,我只是不餓;可能是天太熱了吧。」她知道不給杏兒一個原因杏兒是不會接受的,只好隨便找個借口應付杏兒。

    杏兒看看外面:「的確是太熱了,就是因為天熱更要多吃些才成,不然身子可受不住。」

    紅鸞苦笑著在杏兒的勸說下吃了不少的東西,卻是食不知味。一面吃東西一面還在想孟副統領,她不得不承認,孟副統領真得是個很不錯的人,於女子來說當真是良人。她忽然歎了一口氣:只不過,她不配;孟副統領的正房妻室,怎麼能是寒門出身。

    而給人做小她沒有那個興趣:她的父親不曾討小,而她的母親也說過女子最可憐就是給人當小了:不去費心討男人喜歡,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但是費心去討男人喜歡的話,又勢必會引來妻室或是其它妾室的仇視,紛爭又起,何況插入一對夫妻當中憑良心說話——如果自己為妻就算是年華老去,也不想為夫的再去尋那年青貌美的人兒吧?

    母親的話她沒有忘掉,此時想起來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忽然間紅鸞看著湯水笑了,她倒底在做什麼,大仇未報不說而人家孟副統領又是什麼心意呢?她居然在這裡莫名的患得患失起來,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就算是沒有了她的安平哥,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為什麼非要再找一個男人呢?她不應該把對孟副統領的朋友之義,想像成男女之情,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就為福王一番話亂了心神,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太子妃就算當真腦子壞了,她也應該去想其它的法子,而不是寄希望於孟副統領身上;他是她的孟大哥,她的知己好友,她的心思不可以歪了,那就對不起孟副統領待她的一番真誠。

    終於自其中胡思亂想中掙脫出來的紅鸞,放下碗筷對杏兒細細的叮囑了一番,最後道:「千萬不要讓人生出疑心來,懂嗎?我們現在不要招惹太多的麻煩。」

    杏兒答應一聲自出去安排,而柳兒進來和紅鸞說話,是有關麗妃的事情;麗妃知道柳兒拿到了掌院女史的腰牌後先是懷疑了一番,之後相信了柳兒當即很高興的賞了她不少東西,然後讓她想法子盯著東宮,有什麼異動要立時回她。

    紅鸞聽到後微笑起來,沒有想到瞌睡了麗妃會送給她枕頭,有了這個由頭她倒是不必那麼小心的,就算是被東宮的人發覺,也可以引東宮的人去懷疑麗妃而不是她自己。

    想到這裡她點頭:「可以做,不過要小心;除了太子的事情外,有什麼事情你盡可以去回貴妃娘娘,這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不好;太子的事情嘛,我們商議過之後再決定如何對貴妃娘娘說。」

    麗妃絕不可能只依賴於柳兒,她定安排有其它人盯著東宮,所以太子的事情就算要隱瞞也不能什麼都不說的。

    和柳兒計議好後由著柳兒去安排,她自己去小睡一會兒,準備晚上去御書房:只是可惜了那桌席面,如果能弄回來給柳兒、杏兒她們吃也好啊。

    醒來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紅鸞略一收拾就和杏兒、二丫一起出門;當然了,杏兒和二丫是不可以進御書房的,只能在外面等著。

    紅鸞先去了膳房,讓杏兒和二丫抬著一個食盒先走,那是給楚公公送去的;御書房的人聚一起吃酒怎麼能忘了楚公公?芙蓉忘了可是紅鸞沒有忘掉,所以特意揀好菜與楚公公喜歡的做了幾樣,又備了不錯的好酒讓人給楚公公送到房裡去,並沒有讓杏兒等人請楚公公過來和他們一起。

    杏兒和二丫頭只是送酒菜的,還要把芙蓉備酒席的事兒給楚公公說清楚。而紅鸞給了膳房掌理太監點銀子,讓他打發了四個小太監把酒菜抬起跟她來到御書房。

    而御書房裡此時正熱鬧,芙蓉比紅鸞來得可不是早了一步,正和周宮人及眾人說笑的開心;每個人待她明顯的熱情了不少。

    紅鸞進屋後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很自然的和眾人包括芙蓉在內的人打過招呼,讓人擺酒菜時擔心的說了一句:「皇上龍體欠安,我們在此飲酒作樂不會被責罰吧?」

    皇帝病重不宜飲酒作樂的事兒,紅鸞早也不說、晚也不說,酒菜取來之後才說自然讓芙蓉極不高興,越發認定紅鸞是要和她過不去;且此事是她提出來,銀子也用了出去,如果不能由此拉近她和御書房各人的關係,那她不止是白費了心思,銀子也白白的浪費掉。

    要知道這桌席面做下來,加上給膳房的好處堪堪用掉了她五兩銀子呢;現在她還肉痛中,如果一頓酒吃下來大家相熟,以後待她親近些也值了;如果聽了紅鸞的話就此把酒菜送回去便宜膳房的人,那她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芙蓉看御書房的人並沒有人開口說話,臉上的神色也頗有些不以為然,便知道他們心裡也是想好好的吃一頓;現在只是皇帝病重,宮中的主子不宴樂是出於她們對皇上的一片「心意」,至於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不過是聚一起吃吃酒,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兒。

    宮中各處伺候人的,只要不當差哪個不想吃兩杯酒散散乏?在宮中他們這些人也只有這麼點享受了,只要不是歡歌笑語的大鬧,就不會有人來過問的;但也像紅鸞所說,如果有人想要和御書房的人過不去,他們在一起飲酒作樂不大不小也是個錯。

    「宮中有些事兒是瞞上不瞞下的,像我們這樣也不過是吃頓飯罷了,在宮中今天晚上沒有十處也有八處,有什麼打緊的?姐姐你不要敗了大家的興才好。」芙蓉笑著過來招呼小太監們擺菜,並且每人賞了幾十個大錢。

    周宮人沒有說話,吳宮人和幾個太監笑道:「就是這個道理,我們算不得宴樂,不過是吃頓飯罷了。」他們看著一桌子的好菜當然是極愛的。

    紅鸞笑著挽起周宮人和吳宮人的手:「倒是我膽子太小,也是入宮時日短懂的不多,姐姐們以後還要多提點我才是。」她看著芙蓉笑得溫柔:「這樣的好菜還真是沒有吃過,當真是借了姐姐的光。」

    聽到紅鸞這麼一說眾人臉上都鬆下來,明白她剛剛只是無心的擔心之語,並不是要和大家的口福過不去;於是亂哄哄的說笑著入席,你推我讓了半晌才排定坐位。

    而紅鸞坐了末位,芙蓉做了主位。因為紅鸞是太后和太子親點的人,眾人有意讓她往上坐的,可是紅鸞就是推辭不受,最終還是敬陪末席。

    紅鸞親自執壺給眾人斟酒:「今天芙蓉姐姐做東,小妹我身無長物,就伺候各位公公、姐姐們,聊算是我的敬意吧。」她的話說得極為討巧,就算是芙蓉也笑了起來。

    聽到紅鸞這話,芙蓉以為紅鸞已經是伏低做小,以後再不會和她過不去了;她當下便舉起酒杯來,意氣風發的對眾人說道:「來,我們大家滿飲此杯;以後大家都是自家人了,有什麼事兒互相幫襯。」

    眾人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人人都誇這酒極不錯,更讓芙蓉笑得歡快:「這是娘娘賞給姐姐的酒,被我討了來;大家盡情就好,喜歡就多飲一杯。」

    「酒香氣,誰在飲酒?」

    眾人轉頭看去,門被推開太子緩緩行了進來;他看一眼桌上的酒菜:「倒是好興致。」

    太監宮女們無差事的時候聚一起吃兩杯酒不算什麼,可是卻不能讓貴人們看到,尤其是在眼下皇帝病重的時候;看到太子進來眾人嚇得臉色大變,當即就跪倒在地上氣也喘不勻了。

    太子踱到桌旁看看酒菜:「嗯,實在是不錯;由誰做得東道?」

    眾人都看向芙蓉,就算她不想承認也不成,只得出來叩頭:「是奴、奴婢。」她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太子看看她「咦」了一聲:「你是何處當差的人,怎麼會在御書房中;這裡可是宮中重地,豈能任人隨意來去?」他最後的話是對御書房原有之人說的,含著問罪的意思。

    周宮人等連忙叩頭,陳姓太監道:「她是今天新來的宮人,偏殿伺候差事。」

    太子眉頭一挑:「有這等事兒?前兩天我來時那偏殿的宮人不是全的嗎?原來的宮人呢?」

    「去了尚勤局當差。」吳宮人答道:「她的差事便由楊宮人所代。」她是極不喜芙蓉的,就算是在她手中得了自己最喜歡的胭脂,還是一樣不喜她。

    太子看一眼芙蓉:「你初來乍到的向大家表心意,嗯,倒是個伶俐的。」說完坐下不再更理會芙蓉,而是看向紅鸞道:「你倒是勤謹,這麼早就過來當差了,病已經沒有大礙了嗎?」

    這話落到眾人的耳中當真是嚇了大大的一跳,原來太子殿下今天晚上會到御書房來,是來看紅鸞的。

    紅鸞上前叩頭請安,謝過了太子殿下。說實話她也被嚇一跳,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會來,更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是為她而來——她不相信太子殿下只為她而來的,如果說是借口另有所為她倒是相信的。

    就算她是救過太子的性命,她到御書房當差又不是讓她上陣殺敵,太子殿下此時是閒得太過無聊才會特意來看她;至於她的病,御醫是太子下得旨才來給她診治,定會寫折言明她的病情如何,不要說太子不會關心就算是關心也不用親來御書房問起。

    太子殿下來得很奇怪,說得話也很奇怪;就像、就像是白天在這裡遇到福王一樣奇怪。紅鸞忽然心中明悟,她能確定太子不是為她而來,會來御書房應該和福王的目的差不多吧?或者說是因為福王來過,所以太子才過來的看看的。

    只是拉上她做擋箭牌,於她來說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御書房裡的人雖然不是很多,可是卻極為複雜,原本大家只當她是太后的人,可是現在她成為太子一黨,以後的日子想必會過得更精彩。

    太子也沒有坐太久,他起身向外行去;自有跟在他身後的太監示意紅鸞跟上,這更讓紅鸞欲哭無淚:她剛立了大功好不好,太子殿下為什麼要如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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