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章逼近
花綻放卻硬是把東西塞到紅鸞的手中:「給你的你就拿著,聽話才是好孩子;以後有什麼事兒就來找我,記得我們可是自己人;」她看著紅鸞:「你們能得康王殿下的青睞,真是難得的天大福氣啊;你和大妞可曾去謝過恩了?」
紅鸞想再推辭卻被花綻放握住手,只能彎下腰下先答她的話:「沒有,康王殿下的人說對永樂宮那邊叩頭就好。」
「唉,你們真是不懂事兒;」花綻放搖頭:「快回去找大妞,兩個人梳洗好去給康王殿下謝恩。」
她的話音剛落外面有宮奴道:「女史大人,尚宮大人請您過去一趟;來人匆匆來了就走,說是還要去請另外的人去議事。」
花綻放連忙一推紅鸞:「快去吧,我還有要事下次再說話。」她就勢把東西留在了紅鸞的手中。
紅鸞想再推辭時,宮奴已經進來引她走,另外有人跟著花綻放進去更衣了;她看看手中的東西,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看來只能日後再找機會還給花綻放、或是再送份厚禮。
宮奴把紅鸞手中的東西放在一個盒子裡,然後才送她和二丫出了大門:上面賞的東西,不是放在木盤中蓋上紅布,就是放在盒子中;但是花綻放給她的東西也被放入盒子,多少還是太隆重了些。
想想宮中的規矩也沒有什麼不對,紅鸞就讓二丫托著盒子跟在身後,向自己的院子行去,一路上她都在想花綻放的奇怪之處。
花綻放看到她就問起康王的事情,最後還再三提醒她和大妞去謝恩;紅鸞微微皺起眉頭來:應該不會吧?不自覺抬起頭來看向夕陽深深吸氣,花綻放可是宮中老人啊。
紅鸞離開後,花綻放在內室中並沒有更衣,她把頭上的珠花取下來,隨意的扔到一旁的妝盒中,那裡面已經有兩朵同樣的、但是不同色的珠花——對於她來說,那朵珠花根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之物。
如果紅鸞看到的話,相信她死也不會帶走花綻放給她的東西,但是她不知道。
「累死了;」花綻放躺下:「給我捶捶吧。」她又指了指頭:「還是先給我揉揉頭吧,實在痛得讓人無法忍受。」
她只要緊張的時候總會頭痛的厲害,就是吃再多的藥也不管事兒。
宮中小路上想了又想的紅鸞,倒底沒有弄清楚花綻放倒底喚她是為了什麼,回到房中的她先打發二丫去請大妞過來;因為花綻放再三的叮囑要給康王謝恩的,她當然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
二丫是個話很少的人,相比紅鸞和大妞長得可是清秀很多,尤其是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極為吸引人;她答應一聲便轉身出去,自紅鸞做了掌理姑姑後,她就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事極為認真仔細但卻絕不會多做一點兒。
時日雖然不多,紅鸞卻還是對二丫生出一種木頭人的想法:推一推動一動的那種;但就是因此她才會用二丫比招娣多。
二丫自屋裡出去,紅鸞再次看向手中花綻放給的東西,會是什麼呢?沉沉的卻又不像是金銀,她打開盒子拿出東西來,把包在外面的解下,居然還有一個錦套。
紅鸞看著手中的錦套,全身都顫了起來;身上立時就出了一層的汗水,額頭的汗水也冒了出來,手心裡的汗水浸透錦套。
不會的,不會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冰冷的觸覺是她不能忽視的,終究她還是用力把錦套脫下,看到手中的東西她立時軟倒在椅子上:怎麼可能啊?
她的手上是一把帶鞘的短匕!
大內皇宮裡,只有一種人會帶著有兵器,就是那些侍衛們;其它人如果有兵器那統統都是凶器,都是心懷不軌的憑證,到時候問罪砍頭都是輕的。
原來花綻放今天的奇怪根本不是因為康王,她的所說所為只是為了迷惑她。
紅鸞霎間身體便失去全部的溫度,此時她再把東西送回去就是送死;可是留下來呢?當然也只有死路一條,她的屋裡可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起這要命的東西來——花綻放給她東西當然不是讓她藏起來自己把玩兒的。
她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把短匕自鞘中拔出來,如果這只是裝飾所用並沒有開刃便要好的多,不會有人因此而問她圖謀不軌甚或謀逆等罪名。
短匕慢慢自鞘中抽出來,紅鸞霎間面如死灰。
看短匕的鞘、還有匕柄上的裝飾,分明就是一把裝飾用的無鋒兵器,可是現在它已經開刃了:刃一看就是被人胡亂用磨刀石之類的東西打磨出來的,並不是匠人所開的刃。
如此開刃浪費了好兵器不說,而且也說不上有多鋒利來,但是殺人還是足夠了。
如果是用來陷害人的話,更加能取信於人:被人看到這把短匕,紅鸞就會百口莫辯。
花綻放好狠毒、好周密的心思。紅鸞呆呆的看著開刃的短匕,心中轉過幾個法子卻無一能讓她取信於人。
就在紅鸞百愁莫展時,院中忽然傳來聲響,紅鸞的臉霎間失了血色,她跳起來四處看了看,連忙把短匕藏到了內室的帳頂上:不要說是匆忙間,就是讓她好好的思索一番,這屋裡屋外也沒有什麼好地處可以藏起短匕而不虞讓人發現的。
「姑姑,李姑姑來了。」是二丫的聲音,她在屋外並沒有進來。
紅鸞聽到是大妞到了,心又回到肚子裡,可是臉色依然還是有些發白;她挑簾走回小廳,然後才想起來應該出去迎大妞的。
大妞看到紅鸞時見她臉色不太好心下就有些吃驚,知道她是自花綻放那裡剛回來,便猜想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當著二丫的面兒也不好問,便跟著紅鸞進屋。
二丫把茶水放好就輕施一禮,不等紅鸞吩咐便退了出去。
「出了什麼事兒?」大妞開口第一句就問了出來;做了宮女的她,好好的領略了一番花女史大人的陰陽怪氣——偏還讓她挑不出花女史的半點不是來,心知自己不是紅鸞沒有應對這些的能力,所以她可是擔心吊膽的過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