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彥潔一行人走後,慕容九外家的蔣韻菲幾姐妹,也另外攜同幾名千金過來問好。
蔣韻菲臨走的時候看著慕容九,表情似難以啟齒,猶猶豫豫的,最後始終未將心裡的話說出口,只微笑著施了退禮,便與眾小姐離去。
即便慕容九不介意別人的眼光,可仍是不由的暗歎,好像她一不小心成了聚焦點!槍打出頭鳥,看來以後還是得注意下才行。
一旁的言子棋暗惱自己竟在這一處如此粗心,當時只是讓黃義給他兩張請柬,也沒說清用途。這下好了,不小心就讓慕容九站在風口浪尖上了。不知道那傢伙知道了,會不會把他揍成豬頭?唉……
言子棋向慕容九投去一道歉意的眼神,作揖,歉然的道:「我跟琴行的主人相熟,他給我請柬的時候,我多要了一張,當時忘了說明你的身份,害你遭異樣眼光,對不住了。」
聲音不大,卻是足夠同排及身後的人聽到,算是向慕容九交代,也算是替慕容九辯白。
「哼!言公子處事,確實令人不敢苟同。」慕容昊冷聲道。
言子棋聞言,面帶愧色,自責暗道:真是棋差一著啊!
「想必子棋也非有意,不過,我記下了。」慕容九先是淡然的開口,而後語氣轉冷,眼微瞇,臉上始終帶著一抹邪魅的淺笑。
言子棋聽得慕容九前半句,本來懸著的心放下,有她的話,在東方逸面前也算有個交代。可,聽完慕容九的後半句,放下的心再次懸空。看慕容九的神情,他知道,今日欠她的,是要還的!
唉!他究竟是招誰惹誰了?東方逸那傢伙難纏得緊,這個慕容九也不是讓人省心的主。他怎麼就這麼命苦,要糾纏在兩人中間呢?……
幸而,沒有多餘時間讓他們在此事上糾纏,慕容九等人來得較晚,落坐之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琴會開始了。
會場佈置有如八封,中間架了一簡易琴台,琴台高出平地不夠一米,卻足夠外圍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琴台中央放了一張琴桌,用於放置『雪音』,桌邊鋪著一席蒲團。
四面席座上坐滿了人,就連觀景台邊亦是船山人海。
主持的是卞京錦瑟琴行的大掌櫃--黃義,是一名五十幾歲的老者,一身樸素的青綢長衫,面容慈祥和藹,氣度雍容。
黃掌櫃宣佈琴會開始後,只見兩人抬著一個箱子上了琴台,兩人還都穿著厚厚的衣服,並且手帶棉套,兩人打開箱子,哆嗦著從箱子中抬出一台通身雪白的琴。
當『雪音』離開箱子後,舞台中央便泛著陣陣的寒氣,襲向四周。
慕容九自見『雪音』,便一直感到一股透心的涼意,非但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那清清涼涼的感覺舒服極了,清神醒腦,心中莫名的生起勢在必得之心。這是她來到異世多年,第一次這麼強烈的想要一樣東西。
琴會開始,陸續的不斷有人上前,試彈『雪音』,可許多都是未碰到琴身便不得不放棄,有幾個撥動一兩個音,便直呼受不了,退下了台。而從台上下來的人,皆腳步踉蹌,無一不是顫抖著搓著手或揉著身體,可見『雪音』的冷有多刺骨。
見到上前嘗試挑戰『雪音』的人一個個挫敗而歸,慕容九心中好奇心更甚。而這樣的挫敗沒有令人退卻,反而激起眾人的好奇與好勝心,個個更加的躍躍欲試。
嘗試挑戰的人一個個下台,場中開始不斷的竊竊私語,輕聲議論著究竟有誰能彈響這架琴……
「這架琴真有意思,要不就讓我先去試試,看與冰絃琴不同在哪裡。」
慕容昊突然起身,視線掃了同行幾人一周,那眼神令人明白,他是想要作這控路石。
見台上的人下來,慕容昊抬步向琴台走去。與下來之人擦身而過時,還聽聞那人猶自顫聲嘀咕著:「好邪門。」
慕容昊看了那人一眼,凝思回眸,腳步未見遲疑的上得台去。
陣陣冷冽之氣撲面而來,慕容昊心下不由一驚,立即運氣在週身布下罡氣護體。心中亦頓時瞭然,他一習武這人都覺得冰寒刺骨,何況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書生了。
慕容昊於蒲團上坐下,雙手緩緩撫上琴弦,可隨著他接近,『雪音』身上的冷越來越劇,慕容昊竟清晰的感覺到了,來自『雪音』的抗拒。
慕容昊不信邪,運氣抵抗,終是讓他撫上了琴弦……
叮…鐺……
聲音斷續艱澀,但總算依稀可以聽出曲調。而撫琴之人慕容昊額冒虛汗,顯示著他彈得吃力。
「慕容將軍,內力深厚,可抵嚴寒,竟都彈得這般辛苦。」
「是啊!怕是很難有人能駕馭『雪音』咯。」……
「鐺……咚。」
一聲琴鳴,一聲悶響,打斷了眾人竊語。竟是慕容昊被『雪音』反彈,跌身台上,慕容昊一手撐地,一手輕撫胸口,微喘著氣。
「哥哥!你沒事吧?」慕容九見慕容昊被反彈,急忙起身跑向前,扶起慕容昊,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沒想到這『雪音』竟像是有神識,不得它歡心的還不讓彈。我越是強行運氣彈奏,越是被反彈得厲害。」慕容昊有些氣喘的道。
「好了,先不說這個,回座位上休息吧。」慕容九探脈得知慕容昊無礙,放下心來,柔聲說道,並扶著慕容昊回到座位。
嘩……
慕容昊被『雪音』反彈,全場瞬時嘩然。
「看來有武力也不行,還得要得到『雪音』認可才行,不然,還彈不動啊。「
「慕容將軍琴藝方面的造詣不差,都不得『雪音』認同,看來還得有比之更甚琴技的人,上去試試才比較有可能啊。」
「有道理,有道理…」……
議論聲越來越大,請才子、才女上台的呼聲也大了起來。
「安靜,安靜!『雪音』乃曠世奇琴,具有靈性,若是與它有緣,便不會受『雪音』寒氣侵襲;若是與它無緣,彈之將受反彈,遇強則強。適才皆是少年才俊上台試彈,不知有無才女佳人上台一試?」黃掌櫃主持道。
據他所知,東家讓他辦這個琴會,實則是想將『雪音』贈給受邀賓客中的一人。他雖不解東家為何不直接相贈,而是弄這麼一出,但,無論如何,他都得完成東家的意願。
男賓中基本已經上台試過,就差洛彥清及幾位王爺和幾名大臣、公子,如果這些人上台試了,亦無所得,那這琴會便進行不下去。即連第一才子都不能彈動『雪音』,試問本就蹉跎的眾人,如何還敢上台一試。
他須得令在場的人都有機會試彈才行,若東家屬意之人意外未能彈到『雪音』,那可就白忙這一場了。
「洛四小姐是天耀第一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如上去試試?」一道女聲響起。
黃義上台發話後,全聲陷入一片沉寂,這道聲音不大的女聲便顯得異常的響亮。
說話之人一身鵝黃紗裙,正是左相府沈大小姐--沈心怡,此時站在女席中,正一臉挑釁的望著洛彥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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