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姑娘若願給子安機會,子安定竭盡全力。」王子安篤定的道。
「機會已經在你手上。」慕容九收起笑意,嚴肅的看著王子安。
「但是,我要的不是聽話的下屬,而是,可以讓我全心托付的夥伴。」慕容九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定定的看了一眼王子安,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你看穿我女扮男裝,那你又能不能猜到我的身份?又有什麼目的?」慕容九話鋒一轉,眼神犀利的看著王子安,不讓他有一絲的閃躲。
王子安沒有讓她失望,一臉誠摯的與慕容九對視。聽到慕容九的話,眼裡閃過深思。沒有立刻回答慕容九的話,而是陷入沉思。
慕容九喝著茶,吃著點心,眼睛卻始終停在王子安身上。
在慕容九喝了一盅茶,吃了三塊點心後,慕容九見王子安一臉詫異的看向她,心知他應該是有所定論了。
「子安想好了。」慕容九放下茶盅,輕聲道。
「姑娘醫術高明,日前救活了被毒蛇咬傷的狗子;近日,卞京傳言,幾日前有一名年輕神醫揭榜,為慕容夫人治病,隔日便又傳出慕容府失蹤十年的大小姐已找回;女扮男裝,姓慕容……一切好像沒有什麼聯繫,可細想……」王子安凝眸望著慕容九,似等她下決論。
「是,我是慕容飛雪。」慕容九沒讓他失望,直接給了他答案。全卞京有誰不知道慕容大將軍失蹤了的女兒叫慕容飛雪。
得到答案,王子安會心一笑。
「姑娘給子安的印象清中又帶著灑脫,又似看透紅塵般,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熱心於經商。除非有別的目的……」王子安謹慎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哦?」慕容九勾唇一笑,是驚疑,卻沒有半點催促。
「以姑娘的性子應是不喜拘束,然而,即回到慕容將軍府,與皇權為伴,便不能事事隨自己心意。那麼,姑娘的目的,想必是希望為自己留後路,以及建立可以『隨心』的勢力。而姑娘所說的『夥伴』,必是無論在何時,都能與姑娘並肩作戰之人。」王子安說完後,定定的看著慕容九,亦讓慕容九任意的審視。
是,慕容九是在審視王子安。通過觀察,她知道他是細心的,可她沒有想到他心細如此,她心裡想的都基本被他說中。
「既然如此,子安還願入局?」慕容九淡然的道。當他說出這些話時,她便知道,他會選擇站她身邊。但,仍要他親口肯定的回答才行。
「九公子與我有知遇之恩,在下願奉您為主。」王子安站起身,莊重的抱拳躬身說道。
一聲『九公子』讓慕容九對王子安更是滿意加半。他很聰明,識破她身份,沒有慌張的張揚,而是繼續與她閒聊;識穿她的目的,慎重的允諾。用一聲『九公子』讓她明白,他知道她所要做一切,都須隱秘行事,她不想讓她的身份曝光。
「好!但,我說過,我要的是能成為『夥伴』的人。我雖為醫者,但,同樣的我討厭背叛。若是一經發現,死會是背叛者最好的下場。」慕容九眼微瞇,眸光冷厲,聲音如來自地獄使者之口,讓人不由從心裡打著寒顫。
王子安心中一顫,卻仍是一臉堅定的直直看著慕容九。他知道,這是她最後給他的機會,走與留的最後選擇。走,忘記今日之事;留,只能同她一條心。而他,選擇了站在她身邊!
王子安的表現安定的慕容九的心。要找一個『夥伴』很難,上演這種攻心的戲碼更難!
「你坐過來,接下來我跟你說說……」慕容九心放下來,便又回復一臉淡然,招手讓王子安到身邊坐下,便開始跟他說店舖的裝修,經營的方向,要找什麼樣的人等等……
幾個時辰後,慕容九與王子安算得上是激烈的討論才告終。
慕容九的點子讓王子安欣喜驚訝,但,有些細節,他還是提出了反對意見。兩人細細的辯論了一翻後,終於滿意的分道揚鑣。
本來慕容九想讓他陪著自己吃晚餐的,可王子安腦熱於他們的事業,揣著慕容九給他的銀票,讓她自己吃,便急急忙忙先走了。
王子安一走,慕容九瞬間發覺自己無所事事,將桌上餘下的幾塊點心都塞進肚子裡。她與王子安討論太激烈,都錯過了午餐的飯點。如今人一放鬆,飢餓感就襲了上來。
當慕容九踏出茶樓,夕陽已經西下,天色微暗,沒想到竟已這麼晚。
……
墨底金字,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天香樓』,卞京一流的青樓。紅磚綠瓦,高門朱漆,夜幕籠罩,卻滿室通亮;室內掛著無數多彩雲綃,隨風輕揚,如夢如幻!時不時穿稜其間的鶯鶯燕燕,讓人如入仙境。而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天香樓不只美人如雲,還有天耀第一花魁--玲瓏坐陣。
而說道這第一花魁,就不得不說說,她的風流韻事。傳聞這叫玲瓏的花魁,出道前,曾被一名江湖俠士所救,不想芳心暗許,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俠士在救了玲瓏後,給了她一筆銀子,幫她找了個落角的地方,便匆匆告別。
卻不想,經年後,一次無意間的相逢,讓她知道了,當年的俠士竟一舉成了武林第一人,而她,卻是被迫成了花魁!即便,她守身如玉,賣藝不賣身,可仍跨不出她心中那道坎,只能隱忍下心中的情意,成為他的紅顏知已!
天香樓,二樓居內。
少年一襲錦白長袍,一派風流姿意。一旁名伶撫琴,身傍美女挾菜奉酒,在他耳旁輕述天香樓與玲瓏的故事。而這風流少年正是忙完買鋪子一事後,無所事事的慕容九。
「武林第一人?誰啊?」慕容九愜意的斜倚在軟塌上,淡然的問道。
聽著曲兒,有人服待還有故事聽。難怪那些個男人喜歡往這裡跑了,她都挺享受!
「程子夜啊,公子竟然不知?」身傍名叫紅蓮的美艷女子驚聲問道。
「程子夜!」慕容九這回倒也驚了一把,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英雄美人,合情合理。只是,紅顏知已啊!這程子夜就沒點點動心嗎?天耀第一花魁啊,大大的美人哦!欸,迫不及待想看看廬山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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