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張凌汐突然一拳打來。{}就聽到啪的一聲,歐陽清風直接被打昏過去。
「他已經神志不清了,還是想辦法為他祛除蠱毒吧。以我之見,不如帶回城裡。那裡的醫療設備更齊全,專家也更多。說不定能夠治好他。」張凌汐的話一出,立刻得到了神婆的反對。
「他現在的情況,你就是帶到省會,也沒用。以我來看,只有一個辦法了!」
神婆此言一出,我和張凌汐都是一喜。「什麼辦法?」
神婆看了看我們,然後鄭重的道:「開膛取蠱!」
「什麼?」聽到這句話我跟張凌汐都驚呆了,開膛取蠱?首先這蠱在人身體中一直是游動的,你很難確定它的方位,而且如果這蠱取出來後,再爬到了別人身上怎麼辦?
「你有幾成的把握?」張凌汐問道。
神婆想了想,然後說道:「一成!」
我一聽,不免對這神婆無語,你只有一成的把握,就要給人開膛取蠱,這人命豈是兒戲?
想到這裡,我不免有些調笑道:「神婆大哥,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苗寨的巫蠱之術,可是你只有一成把握,這要是把人切了,然後又沒有取出蠱蟲,你這可是謀殺。這個罪名是你擔著,還是我們陪你擔著?」
神婆聽我如此說,立刻歎息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我背不起人命,隨你們吧。告辭了!」說著,他就要走。
首先,歐陽清風是因為他的懇求才來這裡的,出了事他就不管了,這哥們如此處事未免太不仗義。
我剛要動怒,豈料張凌汐突然言道:「神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畢竟對於蠱蟲,你比我們瞭解的多。」
神婆聞此,立刻停下腳步,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現在我心裡就想一個問題,如果歐陽清風出了問題,我這個同謀的罪行肯定逃不了,我畢竟跟他沒有過命的交情,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腦殘?
想來想去,我決定雙耳不聞窗外事,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就當作沒看見。
我招呼一聲小鈺,然後走出了門。這寨英鎮是個旅遊景點,雖然現在有點清淡,但是美景還是多不勝數的。沒事做,那我就遊玩一番,也許等我們回來,歐陽清風的體內蠱蟲就被驅除了。
走在青石板上,看著路兩旁的紅色燈籠。還別說,挺美的一件事。我們一直向前走,前面出現了一座小橋。
我抬眼一看,橋上竟然站著一位苗族少女。看她那樣子似乎心情很是低落,她向前邁了一步,然後靠近了橋邊的護欄。
突然,我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她是要跳河?」出於人道主義以及由內而發的正義感,我直接快步衝了上去。
就在女孩即將抬腿之際,我一把將她抱住。「姑娘,別幹傻事啊,有什麼想不開的,你還這麼年輕。人只要活著,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你……」「流氓,你給我放開!」
說話之間,少女掙脫了我的雙臂。接著我看清了她的臉,這不是小乖同學嗎?
「小乖?」
「文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去,竟然是熟人。
自從上次首都分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小乖,沒想到她竟然在寨英鎮。
「我過來辦點事,倒是你,你在這裡幹啥?」
「到這古鎮還能幹啥,散心唄。」
我輕哦了一聲,接著問道:「你不要去警校嗎?還是畢業了?」
小乖微微一笑道:「我請了長假,不過謝謝文大哥還記得那麼多。咦?這位是?」小乖看到了我身後的小鈺,然後詢問道。
「她是我表妹,這次跟我一起出來辦事的。對了,小乖你剛才怎麼想跳河啊?」
「你才跳河呢,我只是看到河裡有一個大黑影,我就是想確認到底是不是魚!」
「黑影?有多大啊?」
「得有一米五以上吧,你過來看,剛才它就在……啊……這是什麼?」
我順著小乖的目光向下一看,這一看之下,我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他x的,哪門子魚,這就是一個死人,而且是全身發黑的死人。
「全身發黑?不會吧,難道……」想到這裡,我不敢再想了。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110。不到五分鐘,我就看到了幾名警察騎著摩托車趕來。
「是你們報的警嗎?」一位中年警察問道。
「是我們報的警!那屍體就在橋下的河上飄著。」
幾個警察一聽,趕忙靠近去看。看過之後,我看到他們臉上都露出了極其無奈的表情,彷彿這樣的案件之前就發生過一般。
經過連夜的打撈,屍體終於被撈上了岸。看著已經被泡的發福的屍體,我們都閉上了嘴,說不出話來。
從這屍體來看,全身黝黑,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可是眼仁已經破散,從身上的抓痕來看,應該是他自己抓的。也許他死之前,正承受難以容忍的折磨。
過了一會兒功夫,一名法醫走上前來,然後記錄了很多,最後屍體被運上了警車。我們是報警的人,所以必須跟著警察回去做點筆錄。在寨英鎮的派出所內,我看到了忙碌碌的人群。
筆供很快的就結束了,從警察的口中得知,這裡已經是第五例了。他還對我說,最近寨英鎮不甚太平,所以晚上還是少出門的好。
我滿口的答應下來,可是我想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出了派出所,我就和小乖暫時分開了。經過這一夜的折騰,我相信歐陽清風的手術應該已經完成了。
走進旅館的房間,我輕輕的推開門。看著扔了一地用來擦血的紗布,我不免吸了一口涼氣。
抬眼看向床上,上面竟然空空如也。他們人都去了哪裡呢?
無法,我只得掏出手機撥打了歐陽清風的手機。可是手機裡提示對方已經關機。這讓我很是鬱悶,他既然關機自然也就聯繫不上了。
這時我想到了前台收銀,也許她們會知道張凌汐去了哪裡。好在這張凌汐給我留了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了一串數字,應該是他的號碼。在號碼的後面,還有一排小字,上面寫道:「神婆有鬼!」
怎麼回事?這神婆難道有問題?我迅速的撥打了上面的號碼,電話那端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喂?是張哥嗎?我是文雨龍!」
「文老弟,你終於回來了。我在望蠱寨,你快點來。」說完,他急沖沖的掛了電話。
「望蠱寨?怎麼又去望蠱寨?昨天才剛剛逃出來,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
不過這次,我卻沒有跟鬼魂拚命的打算,但凡一有危險,我就逃回來。我和小鈺上了車,然後開車趕往望蠱寨。
這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身著苗族服裝的人,從他們大包小包的樣子不難看出,他們應該是打算遷徙。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巫蠱事件竟然鬧得如此之凶。說實話,我此時的心情真的很壓抑,我多想幫幫他們,可是我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因為上次去過,所以這一次去望蠱寨的時間足足縮短了一半。我們又一次的來到了望蠱寨門口,可是我卻沒有貿然下車,而是撥通了張凌汐的電話。
響了好久,電話終於通了。「文老弟,你到了嗎?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歐陽老弟他……他已經不是人了。」
聽此我心中一顫,然後問道:「他怎麼了?那個神婆難道沒有治好他嗎?」
張凌汐隨即答道:「那陰蠱已經無法祛除了,因為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陰蠱的本體。」聽到這裡,我已經無法淡定了。
「那你們現在在望蠱寨的哪裡?」「我們正在寨內的龍頭台上!你過來看看吧!」
掛斷電話,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我決定去見上一見吧,畢竟相識一場。
下了車,我們直接向寨子裡走去。這一路上倒也沒有碰到一隻鬼魂,很快的我們就看到了寨子裡的那個高台。
在高台之下是張凌汐和神婆,而在高台之上捆綁著一人,此人正是歐陽清風。
張凌汐一見我趕來,立刻向我揮了揮手。
我趕忙上前,然後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神婆看了看我,然後歎息道:「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為了不讓陰蠱擴散。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除掉。」
我聞言,隨即質問道:「你不是說給他開膛取蠱嗎?現在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神婆微微的低下頭,露出愧疚之色。張凌汐見此,輕歎一聲道:「唉……這也不怪不得他,歐陽老弟命中當有此劫。神婆大哥已經盡力了,只是沒想到這陰蠱竟然如此厲害。」
我看了看,然後無奈的道:「那你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放在這裡讓太陽曝曬嗎?」
神婆抬頭道:「現在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了。我們苗家有一秘法,只有修為高深之人才能施展。我和張兄弟都能力有限,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我一聽,然後問道:「是什麼秘法?」
神婆面露凝重的道:「此法是本族的禁法,能夠引九霄神雷,能呼風喚雨。它叫噬天焚地決!不過……不過若施展此法,有可能遭受反噬之苦!」
「啊?你意思的是我施展此法自己還有危險?」我說嘛,好事怎麼會輪到我呢?只是目前我有些事情不清楚,那就是這裡的陰魂都去了哪呢?還有張凌汐給我留的字條上明明寫著,神婆有鬼,難道這是神婆的陰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