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這小道士對時機和速度的把控,他紫虹劍斬下的一瞬間,那凶獸正好撲上前來。
這一劍不偏不倚的砍在了凶獸的腦門上,就聽到卡嚓一聲,紫虹劍直接給凶獸開了瓢。
凶獸腦袋被砍,立刻疼得嘶吼起來。我因為要鎮守南宮,所以只能打出幾張火符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火球砸在凶獸長長的毛髮上,立刻呼啦一聲燒成一片,僅僅幾秒鐘的時間,這凶獸就被火球燒成了「烤豬」。我見此,心中不免一樂。
凶獸被火球一燒,立刻渾身抖動就要掙脫火焰的束縛,不過正好給小道士再來一劍的機會。
這一次,小道士橫劍向下一砍。就看到凶獸的兩條前腿在紫虹劍的光顧之下立刻分離,就聽到撲通一聲,凶獸馬失前蹄直接與地面來了個熱烈親吻。
說實話,我看著都疼,更別說來一下了。這小道士也真是心狠手辣,凶獸都這樣了,他上去又開始補刀。
我真想對他說,我的黑金劍早已飢渴難耐了。
小道士這邊瘋狂的砍肉,那邊師傅將一個個法決打在陣上,希望借此可以加快靈氣的聚集。
不消片刻,四象聚靈陣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源源不絕的靈氣被冰劍吸入其中,它身上的光芒越發的強烈耀眼。
就在這時,冰劍之下的檮杌立刻不安分起來。只看到縷縷的黑氣從冰劍之下冒出,它們剛一出現就被四象聚靈陣吸入其中,如此一來,本來還想入陣的靈氣隨即被阻隔在外。
冰劍吸收了檮杌散發出來的黑氣後,光芒也隨即黯淡下來。
師傅見此,立刻大聲喊道:「不行,照此下去,這四象聚靈陣豈不是要被檮杌所用?時間一久,這神劍怕是真要失去神力了。旺旺小友,用一下你們佛家的金剛經試試,看不能布下一道光牆,將這檮杌的凶煞之氣阻擋住?」
旺旺聞言,立刻應聲倒:「是!前輩!」
旺旺言罷,立刻盤膝坐在地上,接著口中快速的念起了金剛經來。「****因由分第一,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我一聽,竟然是金剛經,在不會六字大明咒之前,我就是用金剛經發動金剛杵,所以我也算是滾瓜爛熟。
現在旺旺一念,我也跟著盤膝坐地。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不是,我也念起了金剛經。
師傅見我會金剛經,自然很是意外,不過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一絲笑容。
隨著我和旺旺一同念起了金剛經,我們的身上立刻出現了所謂的佛光。因為我們身在冰劍的南北方,所以我們身上的佛光慢慢擴散,正好連成了一片。
凶煞之氣一遇佛光普照,立刻蕩然無存。
如此一來,四象聚靈陣外的靈氣沒有了凶煞之氣的阻撓,再次湧入了陣中,冰劍終於穩定下來。
那邊小道士絕對壓倒性優勢將凶獸差點剁成了肉泥,不過這樣對他的體力消耗也是極大。只見他身上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每一劍砍出,力道也弱了幾分。
化為血肉的凶獸仍舊不停的掙扎著,那蠕動的樣子就像是一大灘蛆蟲在翻滾一般,引人作嘔。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如果哪一個稍稍出了差錯,都有可能影響四象聚靈陣的發揮。師傅仍舊不停的打著法決,他的臉色也越來的難看起來。
別看法決就是幾個手指動動,嘴裡念叨幾句咒語,其實每一個法決的結成都需要極大精力和真氣的輔助。
師傅體內本就有蛇毒未除,現在真氣消耗巨大,蛇毒立刻衝破真氣的束縛大意肆虐起來,我能看的出師傅臉上的痛苦之色。可是為了蒼生,他仍舊在苦苦支撐。我不忍看他,隨即收回目光。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檮杌的凶煞之氣竟然越發的頑固起來。本來佛光還可以將它們祛除,現在竟然有一絲絲的黑氣衝破了佛光的阻擋,向著四象聚靈陣衝去。
沒過十分鐘,越來越多的黑氣衝出,抬眼看去就像是一條條黑色的觸角。
就在這時,師傅終於堅持不住。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來,同時他的身體也顫抖起來。看樣子,情況十分不好。
因為心繫師傅安危,現在一見他口吐鮮血,我立刻心神大亂。如此一來,佛經也跟著念錯了。
我這邊佛光一弱,無數的黑氣立刻蜿蜒之上,竟從我這邊找到了突破口。黑氣湧入我身體的一瞬間,我體內真氣頓時大亂,接著喉嚨一甜,也噴出一口血來。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我根本不能停下誦經,所以我一咬牙,硬撐了下來,繼續用力的念起金剛經。
小道士這邊也頻臨了強弩之末的地步,手中的紫虹劍揮動的頻率越來越低。反觀凶獸,這傢伙竟然又凝聚出了一條腿,接著整個身體都在快速的再生著。
師傅稍稍平復了一些,然後用虛弱的聲音道:「再堅持一下,我來索鎮!」
所謂索鎮,就是將陣法定住,意為休整之意。外物若是想要破陣,則需要大費周折,而且很難尋到陣眼所在。
就看到師傅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手指結成一個又一個的圖形,最後空中大喝道:「四方星宿,暫離其位,四象聚靈,長眠於此!疾!」
當他把雙手重重的按在地上的一瞬間,我們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冰劍之上白光照下,所有黑氣立刻化為虛無。我們四人之中,唯獨旺旺沒有負傷。現在小道士仍舊在和凶獸顫抖,他隨即衝上前去,加入了鬥獸行列之中。
我趕忙調理真氣,當體內黑氣逼出體外之後,我額頭上已滿是汗水。我趕忙跑到師傅的旁邊,只見他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黑,嘴唇發紫,正是毒素攻心之狀。
「師傅,你……你沒事吧?」我關切的問道。
師傅癱坐在地上,苦澀一笑道:「我……我沒事,不過……不過是走不了了!渾身……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你……你們先走吧!不要……不要讓我拖了你們的……後腿!」
我聽此,心中一酸,隨即言道:「師傅,你放心吧!有徒兒在此,一定可以將你帶出去的!來,我們這就去生門。我看那裡白光閃爍,想必通道已開。」說著,我直接將師傅背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向著東北方的生門走去。
旺旺和小道士見我們安全抵達,這才轉身飛奔而來。此刻的生門之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光圈,看樣子應該就是通道的入口了。
我隨即扭頭對旺旺和小道士言道,「我們四人一同下去。走!」言罷,我們一同踏入光圈之中。
可是突然之間,一個黑影衝了過來,正是那頭凶獸。
我往口袋裡一抓,立刻摸出了七星銅錢劍,看著它上面的裂紋,我輕歎一聲道:「老夥計,最後再幫我一把!」
說著,我體內運起真氣,當真氣進入銅錢劍的一瞬間,我立刻念起了口訣:「以劍入念,以心御劍,心念相通,劍靈自成!敕!」
口訣念罷,只見七星銅錢劍立刻黃光一閃,瞬間變成了一柄赤黃色的寬刃劍。
可是這寬刃劍之上也是道道裂紋,我順勢將七星銅錢劍往前一送,接著大喝道:「去!」七星銅錢劍脫離我手,立刻發出一聲悲鳴,然後射向了凶獸。
「也許你這是在跟我最後的道別,我會永遠記得你,七星銅錢劍!」
我們周圍白光隨即閃爍起來,最後身體一輕,接著我們都離開了冰窟。
僅僅眨眼功夫,我們四人就來到了一個石室之中。
我左右的看了看,隨即看到了那個正一真人的雕像。沒想到,我們竟然被送到了這裡。
看著雕像,我心中很是憤怒,雖然這正一真人拯救世人封印了檮杌,可是他卻險些讓我師傅和黑狐喪命於此。這口氣我雖然能忍下去,但是我對此人對沒有半分好感。
石室之中還是那幾個房間,不過找遍了所有房間,都沒有發現出口。
這讓我們都很是不解。師傅這時已經徹底昏迷,好在旺旺醫術了得,暫且壓制了他體內的蛇毒。
不過若是拖的時間久了,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而黑狐的本體,此刻還被定身符所制,也不知道此刻的它是否還被檮杌的意念所控。站在石室之中,我很是急躁。
我們身上的食物和水,早就在打鬥的時候丟失了。所以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出口,我們最後的下場也許就是餓死這裡。
小道士因為跟凶獸纏鬥許久,體力虛脫,所以剛入石室他就開始了調息。而旺旺需要照顧師傅,還有看守黑狐的本體,以免這玩意掙脫定身符對我們發難。
這樣一來,找出口的重擔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再次回到了當初我們來時的那間石屋,來時的那扇石門早已變成了石壁。任由我如何推或者砸,都紋絲不動。
我又將上面掛著是三幅石畫看了看,然後走向了另一個房間。這裡跟剛才的房間很是相似,唯獨不同的是,這裡有陰氣。
當時我們剛來這裡就已經發現了陰氣,不過因為急於去找深入地宮的入口,所以便忽視了這些。
現在看來,這裡既然有陰氣,自然就是有陰物曾經逗留過,或者這個房間本身就是一個聚陰池。
不過仔細想來,這裡是聚陰池的幾率應該大些。不然僅僅是陰物住過,陰氣怕是早已散盡。
不過這樣一來,我又有了新的疑問。
那就是聚陰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這正一真人有什麼別的用途嗎?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