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甦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伸了個懶腰,接著下了炕。
房間裡只有我一人,也不知道師傅去了哪裡。在屋裡的櫃子上擺著一碗魚湯,想必是師傅為我煮的。
別說,一大早還真有點餓了。我也沒有去刷牙,直接端起碗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還別說,師傅的手藝真是不錯,至少跟我這位響噹噹的大廚是有的一比了。
喝完湯,我走出了屋,然後輕車熟路的打了一套長拳。出了一身汗後,我用涼水洗漱,只覺得渾身舒暢。
等了好一會兒功夫,師傅也沒有來,這讓我有些擔心。
「師傅到底去了哪裡呢?難道是去八荒吸陰陣那裡了?」想到這裡,我隨即挎上包,然後快步向著村中的那棵老槐樹走去。
可是走到老槐樹旁,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沒有找到師傅,這讓我心中有些鬱悶。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雙手托著下巴傻傻的發呆。
就在這時,我看到村中的一位大嫂向我快步走了過來。看她的樣子肯定有事,我隨即起身然後迎上前去。
「大兄弟,我可找到你了。你不好好在床上休息,瞎跑什麼啊。我給你燉的魚湯好喝嗎?」
我聞言一愣,接著不解的道:「大嫂,你說那碗魚湯是你燉的?那我師傅呢?他去了那裡啊?」
這大嫂一聽,立刻皺了皺眉頭,然後有些神秘的道:「你不知道昨晚的事嗎?那把冒紅光的怪劍差點把你給你吃了,要不是跟你一起的那位老人家抱住了怪劍,估計你現在連小命都沒了。」
聽到這裡我頓時頭痛難忍,我努力的去回想昨晚的事情,可是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難道……難道我失憶了不成?可是除了昨晚的事情,其他的我都記憶猶新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無法繼續去回想,因為頭上的疼痛險些讓我昏厥。
我稍稍平復一下,然後向大嫂繼續問道:「大嫂,那我師傅人呢?他抱住怪劍之後,他人去了哪裡?」
大嫂一聽,立刻撇了撇嘴道:「去了哪裡?還不是被那把怪劍帶走了。那玩意真厲害,竟然能帶走一個大活人。嘖嘖……」
我看著她,接著嚴肅的道:「大嫂,你確定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嗎?」
大嫂被我一質問,立刻紅了臉,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是聽我家那個死鬼說的。昨晚他就在一邊偷看的。」
我聽此,心中釋然。可是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師傅他老人家現在豈不是生死未卜嗎?
想到這裡,我心中焦急難耐。這大嫂說怪劍,哪裡有什麼怪劍啊?
我隨即開始翻包,可是翻來翻去也沒有看到怪劍啊。如果說劍,我這裡只有七星銅錢劍,可是現在它正在我包裡。
還會有什麼劍呢?突然我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師傅的那把黑金劍不成?」可是片刻之後,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那黑金劍應該是師傅的慣用法器,豈會無故成精?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我突然看到遠處走來一人。
這人個子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身著黑色夾克,身材修長,背著一個雙肩包,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從這些我能看出,這人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青年人。
我看著他慢慢的走向我,最後在我身前十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接著他緩緩的摘掉了帽子,露出一張白皙英俊的臉。
「大哥,還記得我嗎?」我聞言一愣,可是當我看清來者的那張帥臉後,我隨即露出了笑容。
這個世上能夠和我一樣帥掉渣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的好兄弟,旺旺!
旺旺的到來著實出乎了我的預料,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從西藏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裡。
「旺旺,你怎麼會來?你不是應該在西藏的嗎?」
旺旺看著我,微微一笑道:「大哥,我說過我們不久還會再見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來你遇到了大麻煩,不然你的護身靈珠又豈會全部粉碎呢?」
我聽此,立刻點頭應是。寡婦村的這位大嫂盯著旺旺看個沒完,也許她是第一次見過兩個如此英俊的男子吧。
我輕輕的咳嗽一聲,然後對大嫂說道:「大嫂,謝謝你了!我們倆還有點事要談,你別耽誤了農活。」
這大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旺旺,對我的話竟然愛答不理的,「我不要做農活,你們談你們的。我看看就行了!」
旺旺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竟然沒有絲毫不適。
「咳咳……大嫂,我們講點男人之間的事,不適合女人聽。再說了,你一個風韻猶存的大美女在我們這裡站著,我們會不好意思的。不如這樣吧,麻煩你給我兄弟準備一頓午飯,我們回頭去吃。行吧?」
「行行行,趕了那麼遠的路肯定很辛苦,小哥啊,我這就給你做飯去。嘿嘿……」
看著大嫂那一臉花癡樣,我只想告訴她一句話,男神雖多,可惜沒有一個適合你,你也不看看你長得那副豬頭樣。
大嫂走後,我立刻跟旺旺交談起來。原來他此次所來就是因為他送我的佛珠碎裂,擔心我遇到危險所以才千里迢迢而來。
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和旺旺絕對是君子之交,而且可謂生死與共。
「謝了,兄弟!這份情誼,我一定會銘記於心。對了,你不是占卜之術嗎?你能把昨晚的事情幫我占卜一下嗎?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昨晚發生的一切我竟然全部記不起來了。」說到這裡,我眼中露出失落。
旺旺微微笑道:「大哥,來之前我已經為你占卜過了!從卦象上看,你應該是遇到了大凶之物,不過有高人相助,此次劫難定然有驚無險。那凶物本在你身邊,可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了。你不妨看看你現在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
我聽旺旺所言,立刻翻起挎包和口袋,這一翻之下,我頓時心寒如冰。
那對魔眼,竟然不見了。
旺旺見我臉色不對,立刻詢問道:「大哥,何物不見?」
我看著他,有些魂不守舍的道:「檮杌之眼!」
「原來如此,那大凶之物應該就是檮杌無疑了。只是沒想到它被封印千年,還有如此魔力。不愧是上古凶獸!」
我聞此,立刻把從大嫂口中聽到的經過告訴了旺旺,希望他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旺旺思量許久,接著又拿出龜殼卜了一卦。卜卦之後,我看到他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旺旺,你可別嚇我啊!快點告訴我,我師傅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性命之危啊?」說出這些話,我眼淚都快下來了。
旺旺看著我,然後歎息一聲道:「大哥,素聞鬼捕門有一柄靈劍,此劍可長可短,可攻可守,黑金相間,威力無窮。不知你師傅所用的可是此劍?」
我聞此,立刻想到了黑金劍,然後快速的點頭應是。
「如果真是此劍的話,那也就可以下定論了。黑金劍乃是靈劍,靈劍劍內定有劍靈。那檮杌之眼乃是凶獸之物,對靈體有著天性般的貪戀,所以它應該是衝入劍體吞噬了劍靈。如此一來,黑金劍便再也不是靈劍,而變成了一柄天下至凶至煞之劍。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師傅為了保護你,不惜以身封劍。現在的他怕是已經被那柄凶劍帶到了檮杌的身邊。」
我聽旺旺說完,心急如焚,「如此說來,那我師傅豈不是有性命之危?不行,我得去救他。」說著,我就要動身。
旺旺見此,立刻阻攔我道:「萬不可匆忙營救,需想個萬全之策。況且這八荒吸陰陣守陣之期未過,現在棄守,定然前功盡棄,若被妖物奪去,怕是生靈塗炭。依我之見,我們不如好好的守陣,等八荒吸陰陣徹底鞏固,我們再去營救清夢道人不遲。」
我一聽,哪裡願意,生靈塗炭與我何干?師傅現在有生死不明,我豈能坐視不管,那樣還算是男人嗎?
想到這裡,我立刻大聲道:「不行,我必須今日營救師傅,我不能看他受苦,萬一他……我怎麼有臉苟活於世?」
說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眼中淚水,痛哭起來。
旺旺靜靜的看著我,然後安慰我道:「大哥,令師這幾日內應該沒有危險。凶劍剛成,那檮杌根本無法控制,而且令師修為超絕,普天之下也無幾人與之匹敵。所以我們還是好好守陣,一來了去後顧之憂,二來養精蓄銳,以備他日之戰。」
我看著旺旺那肯定的眼神,終於平靜了下來。也許他說的對,現在的我又有什麼實力去解救師傅呢?還是想出一個除妖之法,那樣才能有備無患。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出一看,竟然是小道士的電話。
我接通之後,手機那頭立刻響起了小道士的聲音,「大哥,你現在何處?師傅說清夢道人臨危,特命我下山前來助你。」
我聽此,心中一陣激動,隨即告訴了小道士這柳雲村的地址。
掛斷電話後,我仰頭看了看天。
「孽障,等我守陣之後,定然殺上天池。你若敢動我師傅半根汗毛,我定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