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觀看熱鬧的人,見宏丹王不言不語,完全沒有之前講課的風度。讓大家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這前前後後的表現,反差也實在太大了。
之前還有些擁護宏丹王的少數人,現在也終於動搖了。
江塵目光如電,射向宏丹王:「這麼多人在場,你就不能痛快一些?」
江塵氣勢越發驚人,壓得那宏丹王節節敗退。
而下方之人,亦是對宏丹王的表現十分失望,紛紛叫道:「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總是拖延時間,是何道理?」
「我看他就是不知道吧?知道的話,早就開口了!」
「哼,看來真的是沽名釣譽之輩!」
「這種人,也配在這裡講課?這種人,就應該滾蛋!」
不得不說,人的情緒是非常容易被調動的。大多數人,在江塵和宏丹王表現的強烈對比下,心理天平都紛紛偏向了江塵,開始對宏丹王發起了強烈的噓聲。
宏丹王慘白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
這丹,他的確是聽都沒聽過,更別說回答了。難道又靠蒙?之前猜顏色的話,或許還有點希望瞎蒙到正確答案。
可是這答案,根本沒法靠瞎蒙。
江塵見對方久久不語,長聲一笑,語氣忽然變得嚴厲無比:「你不回答,那便是自己主動認輸了。既然如此,報上指使你來這裡的人吧!」
宏丹王還想垂死掙扎一下:「誰說我主動認輸?這丹一共有**七十二道法紋!」
江塵臉上露出譏嘲之色:「看來果然是瞎蒙。這子母流火丹,共有八百道法紋,何止區區七十二道?」
輸了!
宏丹王面色一下子變得灰暗無比,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我也不逼你,你可以不說,也可以撒謊。如果你願意讓心魔誓言吞噬你的話,大可編造一下。」
江塵卻是不慌不忙,彷彿這一切勝利,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快說,快說!」
「願賭服輸,輸了就得說。」
「你不說,那就是心裡有鬼!如果心裡沒鬼,有什麼不能說的?」
武道世界,人們對於強者是特別容易盲從的。之前很多人在這裡聽課,擁護這宏丹王,那是覺得他講的東西有水平,覺得他敢在太淵閣門口開壇講課,讓得太淵閣都不敢有人迎戰。
這讓大家出現一種誤解,覺得這宏丹王或許實力比太淵閣都厲害。
可是現在,在江塵表現的對比下,彷彿一下子將宏丹王打回原形,讓大家一下子明白,原來這傢伙是個水貨。
當大家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原本對他的欣賞和崇拜,一下子變成了憤怒和痛恨,都覺得自己感情被欺騙了。
「騙子!」
「一定是外來勢力派到我們琉璃王城搗亂的!」
「哼!我看不是人家太淵閣沒有實力迎戰,而是太淵閣根本不屑迎戰吧?」
「我也這麼覺得,太淵閣那是甄丹王的地盤,甄丹王何等尊貴,會跟這種小角色一般見識?」
「一定是這樣!也許他們太囂張了,囂張到連太淵閣都看不下去了。所以隨便派出個把丹道強者,將這大水泡給戳破了吧?」
宏丹王此刻內心後悔不迭,他一直都很小心,都很謹慎。但在江塵連續不斷的激將法之下,終究還是掉到陷阱裡頭了。
現在,他賭局輸了,若不說出自己的來歷,不說出誰指使他來的話,他的心魔誓言就會發作,說不定當場就將他吞噬了。
可是,他宏丹王很清楚,自己來這裡,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如果因為自己這枚棋子出現差錯的話,背後之人的整個計劃,或許都會因此而泡湯。這樣的話,他宏丹王就將成為罪人。
他就算逃過了心魔誓言的攻擊,也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現場的氣氛,讓得宏丹王進退兩難。他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如果不給出一個交待的話,心魔誓言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江塵似乎也知道這宏丹王的心思,目光森然,死死盯著這宏丹王,彷彿要穿透對方的靈魂一般。
「你說或者不說,這件事,我早晚都調查出來。不過,你若不說,心魔誓言一旦爆發,你必死無疑。說了的話,至少可以保過眼前。」江塵循循善誘,他也知道對方的擔憂在什麼地方。
宏丹王陡然嘶聲道:「我若說了,也是必死無疑。」
「哼,那就看你怎麼選擇了。或許,你說了的話,這琉璃王城反而有人可以庇佑你的安危。畢竟,他們需要從你嘴裡知道更多的情報!」
宏丹王聞言,心頭微微一動。
表情也變得更加掙扎起來。不得不說,對方這個提議,戳中了他的心事。如果在琉璃王城可以得到庇佑的話,說出真相,倒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說吧,我擔保,只要你如實說出……」江塵話音剛到一半。
忽然心中湧起一股可怕的危機感,危機的直覺,讓得江塵立刻施展天鯤流光遁,化為一道遁光,直接射出擂台區域。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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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如同流星,如同飛蝗石一樣的箭矢,瘋狂地從四面八方射來。
這箭矢可不是一般的箭矢,穿透力竟然驚人,將四周的虛空全部裹挾在內,無數箭矢,彷彿要將這片虛空射爆一般。
虛空傳來慘烈的氣流爆裂聲,還伴隨著一聲慘叫。
下一刻,那宏丹王全身已經有無數道箭矢穿過。宏丹王的法身瞬間被這無數箭矢肢解,化為一團腥風血雨。
這攻擊之下,宏丹王整個人,竟然連一片整齊的血肉都不剩下,徹底化為了血雨腥風,消失在虛空中。
殺人滅口!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這攻擊到底從何而來!不過此時此刻,所有人腦子裡都閃過同一個念頭。
那就是這四個字——殺人滅口。
這絕對是殺人滅口。眼看這宏丹王就要說出真相。可是這背後的黑手,根本不給他說出真相的機會,直接發動可怕的攻擊。
看起來,他們不單單是要殺宏丹王滅口,更要殺江塵這個不速之客。
好在江塵反應奇快,修煉了七竅通靈的他,天生對危機有一種獵人一般的敏感度。
可是,江塵反應再快,也只是堪堪可以躲開這可怕的箭矢雨,根本來不及將那宏丹王也帶走。
當江塵的身形落在街邊一角的時候,江塵神識全開,天鯤流光遁極限催動,四處查探剛才偷襲之人。
可是,無論他如何尋找,卻始終無法找到那攻擊的來源。
彷彿,那道可怕的攻擊,就像憑空出現一般。一擊過後,直接消失,根本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是何等可怕的殺人手段?就像訓練有素的殺手一樣。一擊而中,立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此刻,這周圍人海茫茫,至少有幾萬人在現場。這裡頭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那個暗中偷襲的人。
也可能一個都不是。
可以短時間發動如此可怕攻擊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這種人,不單單是攻擊力強,而且也肯定極為擅長隱匿的。
江塵搜索了一通,沒有任何收穫。身形一晃,回到了那高台上,望著這一片血雨狼藉的現場。
江塵也是眉頭緊皺起來,他想從宏丹王的死亡現場找找看,能否找到什麼身份線索。
讓他失望的是,這宏丹王身上,沒有任何身份線索,甚至是連儲物戒指都沒有一枚。
看得出來,對方也是極為謹慎的。一點線索都沒給留下。
「可惡!」江塵巡視了一圈,發現自己一無所獲,也知道這次琉璃王城一定是惹上可怕對手了。
這宏丹王來歷不明,但實力底蘊都擺在那裡。雖然達不到他江塵這種水平,但這宏丹王一身丹道底蘊,絕對堪比那呂豐丹王和步丹王。
這樣的人物,按道理說是非常器重的人才,不然也不會選在講課,不會選來打太淵閣的臉。
可是,這般人物,說犧牲,也就犧牲了。
不得不說,這敵人有股狠勁。這股狠勁,讓江塵心中產生了濃濃的忌憚。
敵人不可怕,可怕是那種你根本看不到的敵人。而這敵人不單單是看不到,更是心狠手辣,殺自己人,而且是如此強大的自己人,也是毫不含糊。只要局勢需要,隨時就能犧牲。
江塵目光深湛,從人群中四下掃過。他很確定,這現場一定有宏丹王的同黨。
只可惜,不管他的目光如何犀利,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中,將宏丹王的同黨揪出來。
死無對證。
只要宏丹王死了,任何線索也就等於斷了。
江塵直接掠下高台,朝太淵閣旁邊那家新開的丹藥鋪走去。
不管怎麼說,這宏丹王是代表這家丹藥鋪來講課的。要想知道對方的來歷,直接找這家丹藥鋪,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江塵現在反正沒有恢復真實身份,也肆無忌憚。長驅直入,直接殺入這家丹藥鋪中。
「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
江塵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客客氣氣。如果自己的身份是甄丹王,倒是不能這麼肆無忌憚。
可是現在他一身易容打扮,誰也不知道他是誰!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撒野,而且要撒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