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的確是來鬧事的。
不過,他鬧事的目地,只是為了見到木高棋。
所以,面對這負責人咄咄逼人的眼神,江塵毫不避讓,笑容悠然：「你說對了一半,我來星辰坊就是衝著你們的木大師而來。」
「哦？莫非你想挑戰木大師,想借木大師的名氣出人頭地？你不覺得,這個如意算盤打的有點自作聰明嗎？」那負責人的聲音驟然一冷。
「借他出人頭地？」江塵悠然一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跟你們摘星幫做一樁交易罷了。」
「交易？」那負責人努力壓制自己內心的不悅,「什麼交易？」
「星辰坊的事,你做得了主嗎？木大師的事,你做得了主嗎？」江塵卻是反問道。
那人先是一怔,而後用一種審度的目光,仔仔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散修。
他似乎想知道,這貌不驚人的散修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無知無畏？在丹火城,在摘星幫的地盤,竟然跟自己這個星辰坊的負責人討價還價？
區區一個散修,他以為他是誰？
這負責人有好幾次想火,但理性告訴他,要沉住氣。
「不管我做不做得了主,閣下既然要做交易,也要拿出誠意來。你有什麼可以證明,你有資格和我摘星幫做交易？」這負責人語氣淡淡。
「我既然敢來,自然有我的底氣。」江塵淡淡笑道。
「恕我眼拙,看不到你的底氣在什麼地方。」那負責人也不客氣。
江塵隨手一摸,摸出三株天級靈藥：「我這三株靈藥,你星辰坊這麼多靈藥,可有跟它們媲美的？」
星辰坊的靈藥雖然多,但天級靈藥十分珍惜,對應的是帝級強者,一般市面上很少有流通。
這星辰坊的靈藥,大多數是真聖級,還有一部分地級靈藥。
要說天級靈藥,還真是沒有。
江塵隨手摸出三株天級靈藥,自然是讓這負責人頓時眼睛都直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
「天級靈藥？」那負責人咕隆一聲,非常隱蔽地吞了一口涎水。
「好眼力。」江塵淡淡讚了一句。
那負責人似乎想掩飾自己的失態,清了清嗓子道：「天級靈藥的確少見,不過我星辰坊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天級靈藥我們一般不拿出來陳列。閣下有三株天級靈藥,倒勉強是有資格跟我們摘星幫談交易了。」
「只是勉強有資格嗎？」江塵哈哈一笑,忽然悠悠問道,「那假如比天級靈藥還珍貴十倍的東西呢？」
「比天級靈藥還珍貴十倍？」那負責人徹底愣住了。
江塵趁勢道：「這樣的生意,閣下做得了主嗎？」
那負責人真的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比天級靈藥還要珍貴十倍的東西,那確實不是他所能想像的。
這種級別的交易,他還真是不敢擅自做主。
當下深吸一口氣,問道：「朋友,你到底打算怎麼跟我們摘星幫做交易？」
「用我的寶物,換你們的木大師。」江塵單刀直入。
「換木大師？」那負責人一口否決,「這絕對不行,木大師是我們摘星幫的非賣品。」
江塵哈哈大笑起來,語氣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若是木大師真的是非賣品,你們會這麼花心思去包裝,搞這麼大陣勢宣傳嗎？明人不說暗話。如果你們真的不打算出售木大師,就不會給他造這麼大的聲勢。而是悶聲財就好。
那負責人被江塵說的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過了片刻,才語氣古怪道：「閣下不會打算用這三株天級靈藥,就打算換走我們的木大師吧？」
沒等江塵回答,這負責人便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木大師的價值,別說三株天級靈藥,就是三十株天級靈藥,也絕對是換不到的。」
江塵卻不反駁：「交易交易,如果雙方滿意,那才叫交易。如果雙方不滿意,自然也就達不成交易。我自然有吸引你們摘星幫的籌碼。」
「什麼籌碼？」
「閣下代表不了摘星幫,現在說籌碼,你覺得有意義嗎？」江塵反問道。
「沒有籌碼,你覺得我會往上報這件事嗎？」那負責人也是冷笑,顯然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主兒。
江塵嘿嘿一笑：「你不往上報,那是你的事。不過你們摘星幫出售木大師的唯一宗旨,應該是利益最大化吧？」
「那又如何？」
「若是有朝一日,你們摘星幫的幫主知道你錯過了一樁特別好的交易,你說說,他會怎麼看你？」
「特別好的交易？這麼有自信？」
「若沒有自信,我就不會來這裡。」江塵語氣從容,「既然你做不了主,我親自去一趟你們總舵。到時候,這份功勞可就跟你沒多大關係了。」
江塵這胸有成竹的樣子,的確很有些氣度,非常能夠嚇唬到人。那負責人顯然是有點被江塵說動。
瞪著眼睛打量著江塵,再問了一遍：「你確定這樁交易對我摘星幫非常有吸引力？」
「確定。」江塵言簡意賅。
「你應該知道
誆騙我摘星幫,戲弄我摘星幫的下場吧？」那負責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我你權限不夠,沒有資格直達摘星幫總舵嗎？」江塵似笑非笑問道。
那負責人輕哼一聲,死死看著江塵,打量了許久,才點點頭：「希望你不要玩什麼花招,不然的話,我擔保你今天出不了星辰坊。說吧,你想找誰談？」
「當然是你們摘星幫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人,最好是有決定木大師去留資格的人。」江塵淡淡道。
「那就只有摘星幫的幫主了。再提醒閣下一句,戲弄我家幫主,驚動他的大駕,下場會很慘的。」
江塵淡淡笑道：「我戲弄你們,三株天級靈藥不會戲弄你們。對了,記住,不管誰來談,我一定要親自見到木大師。我要看一看傳聞中的先天木靈之體是不是你們捏造出來的。」
交易自然要驗貨,這一點,倒是公平的很。
那負責人對可可姑娘道：「可可,帶這位朋友去貴賓區休息一下,奉茶伺候著。」
可可到現在氣還沒消,賭氣地對江塵道：「跟我來。」
到了休息區域,可可給江塵奉上茶水,見江塵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你這人還真是沒沒肺,我就弄不懂了。既然你對我們木大師這麼感興趣,為什麼要貶低他的作品？」
江塵見這可可姑娘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也是覺得有趣。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我哪有貶低他的作品,我實話實說也有錯麼？」
「哼,那也能叫實話實說？我看你就是吹毛求疵。」
江塵笑了笑：「可可姑娘是星辰坊的好員工,不過還是堅持認為,木大師的作品雖然不錯,但內在卻有一種壓抑的氣質。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木大師創作這些作品的時候,心情並不是自由奔放的,所以這些丹道作品也有一種拘謹壓抑的特質。顯得有些鬱結。
這樣的丹道作品,就算再好,也絕對不是完美的。
江塵分析的頭頭是道,讓得原本一臉不服的可可姑娘,忽然間有種無從分辯的感覺。
的確如人家說的那樣,木大師是摘星幫的奴隸,奴隸的身份都沒解除,丹道作品有鬱結之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就算是很多丹道大師,也未必看得出來。
可是,這人為什麼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細節？可可姑娘心頭也是頗為震驚：「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靠憑空猜測？木大師是買來的奴隸,丹火城很多人都知道。他或許因為知道這些情報,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可可姑娘,我知道我說的是事實,而你心裡一定在想,這是我信口雌黃,是我胡亂猜測的,對不對？」江塵彷彿有讀心術一般,將可可姑娘的心思都琢磨了個七七八八。
可可姑娘雖然極力壓制自己臉上的驚訝之色,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不會是丹火城哪家勢力派來,想用計賺我們的木大師吧？」
江塵哈哈大笑：「那可可姑娘覺得我像哪一家勢力的人？」
可可姑娘想了片刻,鬱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判斷不出來。我覺得,你好像不是丹火城的人。」
「恭喜你,判斷正確。」
「那你來自哪裡？」可可姑娘忍不住問道。
「萬淵島。」江塵也是扯謊不打草稿了。現在說自己任何來歷,恐怕都不足以⊥摘星幫忌憚。
那就於脆說大一點。直接說自己是萬淵島的人。
萬淵島在上八域,在人類疆域那都是傳說中的仙山海島,只存在於各種傳說中。
「萬淵島？」果然,可可姑娘聽到這三個字,一雙水靈的眼珠子也是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這世上,真的有萬淵島這個地方？我一直以為那是虛構的地方呢。」可可姑娘一下子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