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塵比丹方,不得不說,這申三火就是個悲劇。
放眼整個神淵大陸,在丹方上能和江塵比肩的,肯定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江塵腦子裡隨便一過,各種冷僻的丹方就在他腦海裡不斷閃現。
江塵隨手選了一個十分冷僻的丹方,將丹方寫了下來,一式二份。其中一份,隱去其中的三種輔佐材料。
申三火顯然是有備而來,他這次準備的,也是極為冷僻的一個丹方,是他從一位宗門長老那裡得來。
此丹,根本不是常規丹藥,丹方的用藥非常的詭異,走的是詭丹一道,絕對的冷門。
申三火寫完丹方後,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這丹方江塵要是能破解,那他就是天才了。
兩人寫完丹方之後,雙雙指天立誓,發誓不會用虛假丹方來作弊。
發誓完畢,兩人互換丹方。
江塵拿到申三火的殘缺丹方,一眼掃過去,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微笑。
「嘖嘖,這申三火果然是有備而來。這丹方,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所謂的詭丹一流。」
江塵前世是諸天聞名的丹道大師,對丹道的瞭解,可謂是包括萬象。
這詭丹流,他怎麼可能不瞭解?
詭丹流,在於用藥的詭詐,不按常規出牌。盡量的劍走偏鋒,以奇詭的用藥之道來組建丹方。
詭丹流的丹方,往往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詭丹流的丹師,一般都是鬼才。他們最大的喜好,就是用與眾不同的方式,用非常誇張的方式來完成丹方。
方式越奇詭,他們就越高興,越引以為豪。
詭丹流在丹之一道,雖然不算主流,卻也是不容忽視的一個流派。江塵前世,對諸天聞名的丹道流派,都有研究,詭丹流自然也在其中。
申三火的這個丹方,雖然也是詭丹流,但層次上顯然不高。江塵對詭丹流的路子也十分熟悉,看了片刻,代入詭丹流的思維,略作推敲,便對這丹方的大致構成已經有所瞭解了。
江塵又思忖了片刻,慢慢推敲,不多會兒,便將缺失的三味輔佐靈藥寫了進去。
這三位靈藥,也有一些替代品,江塵為防萬一,每樣輔佐靈藥,都寫了兩個替代品。
根據他們規定,只要替代品裡的靈藥符合原丹方,也算是正確答題。但是每一種替代品,只能寫兩個。
也就是說,三種輔佐靈藥,江塵可以一樣可以寫三種,總共寫九種靈藥。
寫完之後,看看時間,卻才過了一半不到。
再看那申三火,眉頭緊皺,顯然是一籌莫展。江塵暗暗冷笑,這申三火是自作聰明。
得到了一張詭丹流的丹方,便來和他江塵賭鬥丹方。
在丹方這一塊,和江塵斗,那是自取其辱。
江塵給出的丹方,雖然不算特別的冷僻,但以申三火的水平,是絕對不可能認識的。
而且,以申三火的丹道知識儲備,也不可能具備推斷出來的實力。
所以,江塵可以確定,這申三火,絕對是一籌莫展的。
他也不同情這申三火,悠然一笑:「申道友,我已經完成了你的丹方。就看你的了。」
申三火心中一驚,不可思議看著江塵。見他一臉自信的微笑,心中忍不住一突,不會那詭丹流的丹方,這江塵也能破解?
「不可能,不可能這江塵一定是看到丹方太難,自暴自棄了。胡亂猜測,填寫了一些靈藥上去,試圖誤打誤撞,在時間上贏我。」
申三火自我安慰著,但心中那種隱隱的擔憂,卻是根本無法克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丹方還是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直到比賽的時間即將耗盡,申三火才無可奈何地瞎填了一些靈藥上去。反正都是誤打誤撞,希望可以瞎貓撞到死耗子。
只是,丹道世界,靈藥數目有億萬之數,這樣瞎寫一氣的辦法,幾乎是不可能命中的。
兩份早就準備好的原丹方,擺了出來,讓他們二人對答案。
申三火看了江塵的原丹方後,一臉沮喪,忍不住罵道:「江塵,你這是什麼丹方?我懷疑你作假」
江塵淡淡一笑:「天地誓約在上,你懷疑我作假,自有天地裁決我。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修煉世界,天地誓約是非常靈驗的。誰也不敢在天地誓約上作假,因為一旦作假,幾乎是現世報,來的很快的。
申三火的原丹方,江塵的答案,卻是穩穩的全部命中。
這麼一來,這丹方賭鬥,申三火是輸得一塌糊塗,堪稱完敗。
木高棋鼓掌讚歎:「塵哥三局兩勝,申三火,你輸了。」
申三火面如死灰,他完全無法接受眼下這個現實。他有備而來的三局,竟然連三局都沒有機會完成,他就毫無懸念地落敗了。
「江塵……你……你……」申三火氣得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出來。
「申三火,你難道還不服?」木高棋冷笑問道。
申三火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兩局的經歷,不管怎麼看,這江塵贏他,簡直就跟虐三歲兒童一樣輕鬆。
他不服?他沒法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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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申三火如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默默收了丹方,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塵一眼。
「江塵,如果這是你真實的丹道水平,你已經足以入住本草堂,奪得一席長老之位了。我申三火服了。」
申三火倒也光棍,明白了自己是真的無法抗衡江塵之後,他的心裡也恢復了平靜。
江塵見申三火認輸,淡淡一笑:「你天生火靈之體,體內擁有三火,大好天賦,不管武道丹途,本該是獨一無二的天才,奈何要趨炎附勢?」
申三火面色倏然一變,隨即輕歎一聲,什麼都沒說,默默地收拾了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顯然,江塵一席話,擊中了他內心的柔軟之處。
天才,本該特立獨行,卓爾不群。
當初江塵在沈青鴻的洞府中,那一席話就已經觸動了申三火的神經。此時此刻,他在江塵手下落敗。
江塵這一段話,更是讓得申三火大為觸動。
回想自己一路走到至尊區,當時的自己,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自信從容。
但是,自從進入至尊區後,面對沈青鴻和君墨白的鬥法,他申三火不知不覺,便靠到了沈青鴻那一邊。
依附強權,依附強者,本來是人的本能。
申三火這麼做,原本也算不上是什麼大錯。可是,久而久之,他便在這種附庸的生活中,漸漸迷失了自己,漸漸滿足了現狀。覺得如果可以成為沈青鴻的得力助手,那也是很好的。
等他們徹底成長,當家作主時。沈青鴻如果當上丹乾宮的宮主,他申三火怎麼也能執掌本草堂吧?
滿足於現狀,滿足於幻想,讓得申三火進步的腳步,變得越來越遲緩。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沒有性格。
然而——
此刻,江塵的話,如同暮鼓晨鐘一般,在他腦海中狠狠敲響,讓他大為震驚,深自反省。
越想,越覺得滿頭大汗。
申三火驟然回頭,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天才的道路上,已經迷失了這麼久
「少主,我們不回沈師兄的洞府嗎?」一名隨從小心翼翼問道。
申三火一擺手,目光沉著:「不去了,我要閉關。從此不過問至尊區的鬥爭。」
那隨從一呆,隨即也是若有所思。
申三火丹斗失敗的消息,並沒有傳播出去。
沈青鴻在洞府中左等右等,卻是沒有等到半點回音。
幾個時辰過去,沈青鴻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怒火。心中卻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如果申三火此去贏了,應該早就回來了。
如果是輸了,也應該夠時間回來覆命了。
可是,申三火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竟然沒有半點回音。這讓沈青鴻著實是鬱悶的很。
「大勇,你去江塵洞府外看看,到底那申三火是怎麼回事?」沈青鴻對一名隨從吩咐道。
這大勇隨從,是沈青鴻的得力臂助,非常能於。大約小半個時辰後,這大勇便快速返回。
「少主,江塵洞府外,除了江塵在那怡然自得和木高棋品茶之外,別無他人。申三火不見蹤影。」
沈青鴻微微吃驚:「什麼?這申三火,去了哪裡?」
戎子峰愕然道:「這江塵不會把申三火給於掉了吧?」
聶沖冷笑道:「你在說夢話麼?這是丹乾宮,他江塵膽敢誅殺同門,那是自己找死再說,這小子雖然武道有些本事,但也不足以殺掉申三火。」
戎子峰也是苦笑,他也知道,申三火是元境八重,修為比他戎子峰也只是略遜而已。
江塵雖然有些本事,但在戎子峰看來,都是一些旁門左道。要說殺掉申三火,戎子峰也不信。
「那這申三火跑哪去了?他到底去挑戰沒有啊?」
幾個人正說話間,有一個線人跑了過來:「稟告沈師兄,申三火與江塵斗丹於江塵洞府外,隨後一言不發離開江塵洞府,徑直回自家洞府去了。據說是閉死關了。」
這個消息,讓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申三火這是搞什麼把戲?就算輸了,也得回來說一聲啊。一聲不吭跑回去閉關,見不得人也得來給沈師兄回個話嘛
「申三火這孽畜,當真無禮」戎子峰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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