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漆黑的洞窟,彷彿沒有盡頭一樣。
隨著寒氣的不斷加重,眾人的腳步也是漸漸變慢。除了這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外,洞窟之中靜得出奇,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忽然直接被投身到一個**的世界中,與外界完全隔絕。
而這個黑暗的洞窟,似乎永沒有盡頭。
江塵陡然塞了一物給木高棋:「高棋,這個東西,你拿著。」
此物,正是冰火靈珠。當初在寶樹宗結盟之戰,他與追陽老怪交手。那九陽天宗十級巡察使封北斗,曾給了追陽老怪一枚冰火靈珠。
追陽老怪後來被冰火妖蓮碾壓之後,這冰火靈珠被冰火妖蓮吞噬,落到了江塵手中。
雖然封北斗心疼此物,但也沒有厚著臉皮要回來。畢竟,那一戰,他們九陽天宗落敗了。
此刻,江塵感受到這洞窟的詭異之後,將這冰火靈珠給木高棋防身,以免有突發狀況時,自己救助不及。
冰火靈珠乃是封北斗的寶物,那是聖器級別的寶物。一到那木高棋手中,木高棋頓時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感覺,湧遍全身。
陡然間,週身的感官,一下子就恢復到了平衡狀態。不冷不熱,彷彿身處於和煦的春天裡。
那種極寒的感覺,多多少少影響了其他人的速度,讓得所有人的血液流速減緩,四肢變得更為麻木。
好在,之前木高棋給大家準備了許多聚陽丹,御寒倒是極為有用。
每個人都吞服了一枚聚陽丹,感覺體內的寒氣也被漸漸驅除了不少。
就在這時,前面陡然出現了微弱的光芒。
「到了」那高逸激動,「快看,那道微光,應該就是那岩漿區了。」
上一次,他們就是走到那岩漿區,無法抵擋那高溫的炙烤,所以才止步於此。
這時候,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又走到上次止步的地方,一個個的心情,都是激動了起來。
江塵這個時候,陡然腳步一凝。
身體微微一側,做出一個轉身的姿勢。後面的岳蟠哈哈一笑:「到了嗎?太好了。」
說著,這岳蟠快步朝前走去,大有先睹為快的架勢。
江塵心中微微一寒,在岳蟠的身軀穿過他們時,江塵心中閃過一道殺機。
因為,剛才那腳步停下的那一刻,分明捕捉到了這岳蟠在背後,正醞釀著一股偷襲的殺機。
江塵修煉七竅通靈,心力十分強大,感官遠超這裡其他人。岳蟠隱藏的再好,也無法逃脫江塵的洞察。
只是,江塵那腳步一停的動作,打亂了岳蟠的節奏,讓得岳蟠心中驚詫,這才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這岳蟠的反應也極快,本來打算偷襲,馬上調子一變,說出那番話來,試圖掩蓋他的殺意。
只是,這些舉動,哪裡瞞得住江塵?
江塵傳音給木高棋:「大聖堂這兩個傢伙不懷好意,你要小心一些。」
木高棋輕輕點頭,經過了這麼多,木高棋也徹底認清了這些人的面目,不再跟當初一樣抱有幻想了。
那微光,就像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們加快腳步。
尤其是岳蟠這個地元境,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頭。
其他人,也是爭先恐後,朝前飛奔而去。
「別急。」江塵洞察力驚人,拉住木高棋,沒有跟著這些人一起飛奔。
木高棋道:「這條路我們走過,這一路到那岩漿區,沒有什麼危險了。」
江塵淡淡道:「以前沒危險,不代表現在沒危險。」
正說話間,前面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什麼人?」
「誰?」
「啊有暗算」
連續三四道慘呼聲傳來,前面已經亂作一團。
江塵的視線望去,卻見到前面已經倒下了四個人。包括北冥宗的兩人,還有三星宗的一個人,還有聖劍宮的一人。
進來的五宗弟子,一共有十個人。
除了江塵和木高棋走在最後,衝在前面的有八個人。忽然之間,就倒下了四個人。
這一幕,讓得剩下的幾個人,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便在這時,那岳蟠一聲大喝:「有人,在那裡,別走」
正說話時,虛空又是傳來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當
火光四濺,一道弩箭射在岳蟠面前,被岳蟠的武器生生擋了下來。
而岳蟠的追擊之勢,也是為之一滯,目光冷冽,望著前方,卻是再也沒有勇氣去追。
這時候,江塵和木高棋這才慢悠悠跟了上來,依舊是墜在後面,沒有太過靠近。
馮萬劍怒道:「木高棋,你是丹師,這個時候慢吞吞的,要你作甚?還不過來看看這些人的傷勢?」
木高棋被馮萬劍一罵,還真有點緊張。不過馬上想起自己身邊站的是江塵,嘴巴動了動,但腳下卻跟生了根一樣,並不上前。
江塵淡淡瞥了地上幾人一眼:「嚷什麼嚷?劇毒發作,都已經死了。神神仙也救不了,有什麼好看的?」
馮萬劍大吃一驚,這倒下的人當中,有一個是聖劍宮的同門。如果同門出事的話,他馮萬劍就將成為孤家寡人。
三星宗倒下的那人是高逸,僥倖逃過一劫的,卻是另外一個元境三重的天才。
「木高棋,不管死沒死,你先過來看看。」
木高棋搖搖頭:「我不看,這毒非常邪惡,只要接近,毒性就可能傳染。你們誰不怕死,誰去看。」
這話一說出來,剩下幾個人都是駭然變色,不由自主地閃開身形,離那四個倒下的人又遠了七八步。
木高棋對這些人失望透頂,剛才進來的時候,如果不是有江塵,他甚至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候,他才不會為這些人去冒生命危險。
馮萬劍吼道:「用毒?難道是逍遙宗的人?」
逍遙宗,在萬象疆域六大頂尖宗門裡,最擅長用毒。
此刻,木高棋一說到有毒,大家第一想法就是逍遙宗的人於的。
大聖堂的許罡心有餘悸:「難怪逍遙宗的人一直不出現,看來咱們真是天天真了。人家逍遙宗的人,早就先進來,在這裡布下死亡陷阱等著我們跳呢
那名三星宗陡然目光陰狠,射向許罡:「許罡,你這個卑鄙小人,剛才那暗器明明是襲向你的你竟然用我高師弟當擋箭牌這事,我回到宗門,必定要上稟我家宗主,定要去你聖獅一族,討要一個說法。」
許罡悠然一笑:「林鋒,你別血口噴人啊。」
那個三星宗天才林鋒怒道:「許罡,你敢做還不敢承認?」
許罡淡淡笑道:「這裡視線這麼差,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拿高逸當擋箭牌啊?再說了,到了這裡,大家都早就有生死覺悟。誰死誰生,各憑手段。你林鋒要是有本事拿我當擋箭牌,我許罡死無怨言。」
這口氣,十足的強盜。
那林鋒張口結舌,面對這麼蠻橫的說法,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馮萬劍黑著臉,看了看許罡,又看了看江塵。
顯然,經過這一劫之後,局勢已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北冥宗的人,已經團滅。三星宗和他聖劍宮,都只剩下一個人。只有大聖堂和丹乾宮,還處於滿員狀態,一個都沒有受損。
「林鋒道友,現在你我勢單力孤,看來,我們有必要抱團取暖。」馮萬劍傳音道,「這許罡和岳蟠,都是蠻橫霸道的角色。木高棋沒有主見,倒是木高棋帶來的那傢伙,十分古怪。最好,讓他們之間狗咬狗。」
林鋒也冷靜下來,他也知道,這時候和大聖堂的人翻臉,他林鋒也是死路一條。
別說許罡,還有一個地元境的岳蟠都還沒開口呢。這岳蟠,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於掉他林鋒。
一念到此,林鋒輕哼一聲,與馮萬劍對望一眼,兩人不知不覺就靠近了許
那岳蟠忽然一笑:「好了,我們在這裡吵來吵去,卻讓真兇逃之夭夭。看來,我們算計來,算計去,都沒有逍遙宗那幫人那麼陰險啊。」
馮萬劍也是點頭:「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逍遙宗已經先一步進去了。我們留在這裡說廢話,說不定人家已經在通往木靈之泉的道路上了。」
話是這麼說,被這麼一偷襲後,誰都不願意走在前頭。
最後還是岳蟠大笑一聲:「既然你們都不想走在前面,看來只好由我來當開路先鋒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大家同時到達的話,有什麼好東西,我岳蟠有優先權。」
「哼,憑什麼?」林鋒不服。
岳蟠笑呵呵道:「那你走前面,這個優先權,我可以⊥給你。」
林鋒看到同門高逸的死狀,心裡直哆嗦,要他走前面,打死也不於。
許罡悠然一笑:「既然沒人願意走前面,岳蟠師兄的提議,你們就沒有資格反對。」
現在,人數上的格局出現變化,許罡的霸氣,也漸漸外露。
「丹乾宮有什麼意見嘛?」馮萬劍有意無意地朝江塵看過來,顯然是想撩撥丹乾宮和大聖堂火拚。
江塵淡淡一笑:「岳蟠道友走前面,風險最大,自然應該有優先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岳蟠哈哈一笑:「還是這位道友講道理。對了,還沒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敝姓陳。」江塵記得木高棋的叮囑,所以報了個假姓。
「哈哈,陳道友深明大義,岳蟠佩服。」
說著,岳蟠一馬當先,繼續朝前走去。
許罡則是不緊不慢,和後面幾人並排而行。看得出來,大聖堂的這兩個人,合作的非常默契。
一個走前面,必定有一個就墜在後面,相互呼應,以免被其他人暗算。
這一次,卻是風平浪靜,再也沒有什麼暗算攻擊。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那岩漿區。
彷彿一下子就從冰天雪地來到的火山口一樣,這洞窟的季節,似乎一下子從寒冬走到了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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