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安置在外圍,分撥一批大內侍衛去保護他們」最後,巫坦只能做一個折中的選擇。
既不放棄,又有所表示。
只是,他很清楚,這個選擇其實還是等於放棄這些人了。
果然,這個消息傳出去後,外面那些人一下子就不於了,這分明就是敷衍他們
「不行,他們父子二人惹得禍,卻要我們去當替罪羊,這怎麼行?」
「對,人家都說了,只要交出巫鴻,萬事好商量這巫鴻一直就是惹禍精,現在給巫家惹來滅族大禍了,這樣的害人精,還不捨得交出去?」
「交出巫鴻」
「對,我們要見陛下,我們要求交出巫鴻」
本來,巫鴻當上太子,就有許多人暗地裡不滿的。尤其是一些有資格和巫鴻競爭的王子,這時候更是義憤填膺。
這些人,雖然地位比不上巫鴻,但也都是王室子弟,而且還有後宮佳麗。現在,為了求生,這些人都默契地站在了同一條戰壕裡,聲討巫鴻。
他們覺得,給巫氏一族帶來災難的,就是巫鴻
只要把巫鴻交出去,大家就可以不用死。
外面的抗議聲形成浪潮,直接傳了進來。
巫坦臉色鐵青,這外敵還沒打進來,王室內部就亂套了。這麼下去,不用人家殺進來,他們內部就得完蛋。
巫鴻破口大罵:「這幫吃裡扒外的東西,父皇,讓孩兒帶一批人馬去殺幾個為頭的,看他們還敢叫囂?」
「巫鴻,你這個懦夫,滾出來」
「惹禍精,把王室推倒火坑裡,現在敢做不敢當了嗎?」
「是男人就自己出來,滾出去給人贖罪」
外面的罵聲,一浪蓋過一浪。
「大家都是王室子弟,都是皇親國戚,憑什麼他巫鴻惹了事,還能躲在裡面。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卻要在外面給他頂缸」
「陛下,你不能這麼偏心」
「哼,陛下?這件事,說不定陛下也有關係呢他現在自己都心虛」
「我早就說過,這對父子掌權,早晚會惹禍」
場面越來越失控,而且言語之間,已經漸漸由巫鴻波及到國君巫坦。
巫坦眉頭一挑,心中一橫,對一名大內統領下令:「去,帶一批人馬,誰叫囂得最凶,殺殺一批,若還叫囂,全斬反了這幫吃裡扒外的畜生」
一國之君,都是鐵石心腸。
哪怕外面叫囂的,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兄弟,是他的親戚,是他的女人。
一旦觸動到他的底線,那就只有一個下場——殺
格殺令一出,不多時,外面就鬼哭狼嚎一片。
「巫坦,你竟然對自己兒子下手你喪心病狂,天必誅你」
「昏君,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父子」
「你們父子造的孽,報應就在眼前」
巫坦心頭焦躁,繼續下令:「殺,全殺」
巫鴻的目光,也是露出瘋狂之色,揮著拳頭:「還愣著於什麼?我父皇有令,全殺」
大內高手一動,那些手無寸鐵的皇親國戚,自然沒有反抗的份。
不一會兒,外面的叫罵聲就徹底消失了。
刀口還滴著血的大內高手們,一個個心頭沉重,進來覆命。
便在這時,虛空傳來一陣冷笑:「巫坦,你倒自覺,不用我下手。自己就把巫氏一族的宗親殺個於淨。很好,很好。」
「裡面所有的黨羽聽著,這件事本與你們無關,我只要巫坦父子。想活命,現在立刻離開巫坦父子。我只給你們一刻鐘時間選擇,一刻鐘後,執迷不悟者,殺」
這番話,如那黃泉地府的催命符,懸掛在眾人頭頂,讓得一個個都是面色如土。
到了如今這一步,他們所有的士氣,已經完全失去。留在這裡,只是一種訓練出來的本能。
四大國士,那般強大的存在,也被對方一招秒殺。他們這些大內高手,雖然厲害,但能比四大國士更厲害?
而巫坦父子,關鍵時刻,連自己的骨肉親人都可以拋棄,他們這些侍衛,又有什麼不能拋棄的?
巫坦見狀,忙道:「別聽他妖言惑眾。大家只要扛住紫陽宗的援軍到來,便是大功一件。這小子,肯定沒有手段攻進來,不然他們廢話那麼多於嘛?」
「對,這個時候,大家要齊心協力。宗門強者一到,這小子就是甕中之鱉,肯定是死路一條的」巫鴻也開口鼓動。
只是,他們父子二人現在無論怎麼表演,低沉的士氣卻根本上不去。
顯然,屠殺巫氏宗親之後,讓他們的士氣降至了冰點。
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
外圍,很快就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陛下,御林軍章副統領遇襲身亡。」
「陛下,何大隊長失蹤。」
重複的戲碼,又一次上演,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周圍幾千米內,成了修羅殺場。
外圍守禦的大內強者,不斷傳來死亡、失蹤的消息。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現在,我最後給你們一個機會,將巫坦父子交出來。你們可以免死否則,我下一波攻擊,你們一個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記住,這是最後通牒」
江塵淡漠的聲音再度響徹整個王宮,帶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話,現在堪比金科玉律,沒有人感懷疑。
一時間,巫坦父子只覺得身邊一雙雙眼睛,大放光芒,閃耀著那種不懷好意的色彩。
巫坦面色一沉:「怎麼?幾句恐嚇,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難道你們要幹出弒君之事?」
「哼我父皇是紫陽宗長老,你們就算現在交出我們父子,苟且偷生,難道紫陽宗會饒過你們?」
那些大內高手,都是猶豫不定。他們心中在這一刻,求生的本能確實戰勝了忠君之念。
尤其是巫坦下令屠殺王室宗親時,這些大內高手更是對巫坦父子的人品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陡然間,一名武者叫道:「不交出他們父子,我們必死。交出了,趁著現在有時間,還可以逃離商陽王國給他們父子做狗,老子是受夠了」
「對,這父子絕情寡義,連宗親都能殺,事後會不報復我們?大家一起上,於掉他們」
「沒錯,一起上,於掉他們,現在逃離。紫陽宗再強,天下之大,上哪裡去抓我們?」
這種事,最怕就是沒有出頭鳥。
一旦有出頭鳥,其他人的血性和想法,瞬間就被點燃。
「上,殺他們父子,總比被江塵殺更好」
「殺,殺,殺殺這對狗父子」
這些大內高手,顯然也是被逼急了,再加上這對父子平時管理手下的方式太過粗暴,關鍵時刻,又沒把他們當人看。
所以,他們的情緒,在關鍵時刻,也是徹底爆發出來。
巫坦是強,但強也是有限度的。面對數百大內高手蜂擁而上,他一下子頭皮發麻。
一把拽住巫鴻:「走」
父子二人,凌空一掠,便朝外圍飛射而去。
「不好,狗皇帝要逃,追」
「別讓他們逃了」
要巫坦一下子面對擊敗靈境強者,他顯然吃不消。但在這地方要逃走,卻還是有把握的。
幾個起落,便繞開了大批大內高手的圍堵。來到一個小花園。掀開一塊地板,露出一條長長的通道。
「鴻兒,你先走,為父殿後」
巫鴻也是慌不擇路,一頭便跳下那通道。
剛下去,陡然鬼叫一聲,又竄了出來,滿臉如同見鬼的表情。
「老鼠,老鼠,好多老鼠」巫鴻面色如土,結結巴巴。
那通道之中,無數金色的老鼠,如同泉水一樣不斷冒出來。
「巫坦,巫鴻,怎麼樣?眾叛親離的滋味,可好?」
便在這時,江塵的身影,倏然從虛空射下,抱胸而立,站在屋簷上風,居高臨下,俯視著這狼狽的父子,眼中儘是嘲弄之色。
巫坦目露凶光,嘶聲道:「江塵,非得趕盡殺絕嗎?你可想過,你今日的舉動,是徹底與紫陽宗為敵。今日你殺的痛快,來日你就不擔心,紫陽宗會跟你一筆一筆清算?」
江塵淡漠一笑:「你父子屠殺江家,屠殺藥師殿時,可想過會被一筆一筆清算?」
「江塵,我父子二人,只不過是奉命行事。你殺我巫氏一門的人,早就超過了我殺江家之人了。有種,你去找紫陽宗報仇去啊」巫鴻怒叫道。
「紫陽宗?」江塵冷哼一聲,「紫陽宗我自然會去的,說不定,他們很快就要送上門來了。不過,你們父子二人是罪魁禍首,以為舌頭一動,嘴皮一碰,就能免死嗎?休想」
說罷,江塵金光一閃,已經撲了下來。
砰,砰
巫坦雙掌連揮,與江塵碰了兩掌,強大的力量直接侵入他的氣海,大口一張,鮮血直噴。
江塵順手兩掌,將這父子拍倒。
「拿下了,我要在商陽王國上空,親手斬殺這對父子,震懾商陽王國上下
不動手則已,要動手,就必須打到對方怕。打到商陽王國上上下下,想到他江塵就做惡夢。
如此,他們以後再想動手,才會權衡一下輕重。
王都上空,巫坦和巫鴻,如同死狗一樣被兩頭金翼劍鳥拖著,吊在高空中,四處遊行。
這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一國太子,在王都子民無數眼睛的關注下,像死狗一樣被吊在空中。
一時間,商陽王國王族,如同一座大廈忽然崩塌,在民間建立的威信,也是頃刻間垮塌。
「巫坦父子,殺我族人,滅我家族。今日,我只殺巫氏一族,以牙還牙。爾等國人,當以此為戒」
江塵的聲音,輻散整個王都的每個角落。
便在這時,虛空一聲斷喝:「江塵賊子,膽敢如此撒野,納命來」
「江塵,你宗門弟子,竟然捲入世俗紛爭,該死」
「江塵,殺徒之恨,本座今日跟你一發清算,受死」
這聲音,一道比一道雄渾,一個比一個霸道。竟然是紫陽宗的高層,帶著大批紫陽宗強者,駕臨商陽王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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