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好像提不起真氣」
「嗯?不對勁,我的靈海,好像吸入了什麼東西」
「啊,我的真氣也提不起來了三界獨尊。」
忽然間,葉岱那邊的人,一個個都叫了起來。
葉岱也是臉色大變,因為他發現,提不起真氣的,不單單是他這些手下,就連他葉岱本人,丹田里也是空空蕩蕩,彷彿真氣被什麼東西鎖住了一樣,根本提不起分毫。
陳立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彷彿一頭被人掐住了喉嚨的鴨子,發出嘶啞的聲音喝道:「江塵,你使毒?」
「恭喜你,猜對了。陳立是吧?現在,你覺得你能拿幾倍的報酬?」江塵似笑非笑。
陳立面色如土,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好像被一盆涼水撲面,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江塵,你……你若敢殺我,寶樹宗絕不會放過你。」
江塵面色一沉:「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陳立第一念頭就想說我是寶樹宗天才,我是寶樹宗弟子,你殺了我,就等於和寶樹宗為敵。
可是,他到底沒有蠢到家,這種無力的威脅,在這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你先要殺人家,現在被人家算計,靠幾句威脅,對方就不殺你?這怎麼可能?
「江塵,你開口,你要什麼?只要我拿得出來,我一定拿。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仇,都是人為財死。我殺你,也是受人僱傭。也是求財。你殺我,沒有任何好處,又何必殺?不殺我,可以撈取大批好處。我也可以對天發誓,以後絕對不向你尋仇滋事。」
不得不說,這陳立是非常現實的人。見勢頭不對,立刻求饒服軟,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我不殺你,可以。我也不需要你的贖金,也不需要你對天發誓。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陳立大喜,連連催道,「你說,我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可以離開。你如果殺了他們,我就放你離開。」江塵淡淡笑道。
「此話當真?」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的人麼?」江塵淡淡問道。
便在這時,丹妃走了上來:「江塵,給我一個面子。這次,放他們離開。
江塵一愣:「為什麼?」
丹妃淡淡道:「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江塵一時無語。
「你現在殺了他們,出去之後,很容易就查到你。到時候,你就是整個天桂王國的公敵。就算你有天桂國士令,恐怕也不管用。而且這陳立是寶樹宗弟子,你殺了寶樹宗弟子,以後總是一個麻煩事。」
丹妃望了望葉岱:「這葉岱殘害手足,出去之後,我一定會如實稟報老爺子。他這大王子也就當到頭了。到時候,自有他的仇家會收拾他,何必髒污了你的手?」
江塵有心拒絕,但見丹妃的求情之意如此堅決,只能無奈地望向葉融:「四王子,這事,我不再參與,你們看著辦吧。」
葉融苦笑望了望丹妃,索性做順水人情:「丹妃姐,我聽你的。怕就怕這葉岱,死心不改,離開這山谷之後,又跟我們作對。」
丹妃不殺葉岱,其實也是念及舊情,不管是葉岱還是葉錚,畢竟都是在老爺子那裡學藝,一步步長大的。
丹妃雖然對他們談不上好感,甚至有些厭惡。但是,終究是不願意看到他們就這麼死在這裡。
葉融跟江塵一樣,也是有一萬個不情願。但他跟葉岱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能忍一時之氣。
既然丹妃都承諾了出去後會稟告老爺子,那這葉岱就算廢了。只要葉岱廢了,他葉融最大的競爭對手,就等於沒有了。
既然這葉岱再也成不了他問鼎王座的威脅,今日不殺他,將來有的是機會
葉岱本以為必死,幾乎都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陡然聽到丹妃竟然為他求情,不由的喜出望外。
「老四,別殺我,只要你不殺我。什麼都是你的。我保證,出去之後,絕不跟你搶奪太子位置。我保證,以後就做一個不問政事的閒王。今天的事,我也可以對天發誓,出去之後,絕對不再報復,也不再興風作浪。」
葉融皺眉道:「不是我不殺你,只是丹妃姐放你一條狗命。」
丹妃見葉岱這般醜態,也是嫌惡:「葉岱,你好自為之。這次放過你,是我替老爺子為你求情。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是,是。丹妃姐,是我的錯,我豬油蒙了心。我被權力蒙蔽了心智。這次出去之後,我一定洗心革面。」
江塵無奈搖頭,狗改不了吃屎,這葉岱就是那種狗。
這種人放出去,其實就是留下隱患。按江塵的意思,就是一刀殺了,最為於脆利落。
但是丹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塵也不可能強出頭,這裡畢竟名義上還是葉融拿主意。
葉融都能忍,他江塵有什麼不能的。
說到底,這葉岱也就是個跳樑小丑,江塵根本無懼他。江塵的眼光,也根本不在這天桂王國一城一池的佈局裡。
實際上,即便不用毒,江塵也不懼那所謂的寶樹宗弟子陳立。
丹妃有些歉意地看了江塵一眼,她也知道,今天提這個要求,是有點過分了。這一戰,根本沒有她丹妃什麼功勞,按說她是沒有這個資格對江塵提要求的。
「謝謝你。」丹妃走近江塵,低聲道。
「沒什麼。」江塵倒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他最討厭的乾藍北宮弟子被殺,江塵的怒氣多少消解了大半。
「走吧。」葉融也是走了上來,「江塵,這次又是多虧你,否則,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葉融想一想,都是覺得心有餘悸。今天的事,他可以說是已經絕望,根本沒有幻想還能活著出去,都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
卻沒想到,事情會忽然朝這個方向發展,一下子出現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原本洋洋得意,以為勝券在握的大王子,忽然間被直接拍了下來。
而原本以為必死的葉融,最後反而成了贏家。不過葉融可不敢以贏家自居,他知道,這一切,靠的都是江塵。
沒有江塵,他們此刻恐怕已經是冰冷冷的屍體了。
雖然饒了這些人性命,但江塵可沒打算給他們解毒。好在,這些毒的毒性時間都不長,過上個把時辰,也就自動消散了。
凌千里和葉融的兩個親衛,卻是老實不客氣,將葉岱和葉錚一行的獵物,全部掃蕩。
人都饒了,拿走點利息,總是要的。
便是葉融,也沒有阻止他們。
葉岱等人,保住了性命,哪還敢為了一點財物跟葉融的人翻臉?都是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將東西交出來。
一行人走出山谷後,葉融心情大好。這山谷一行,可謂是因禍得福。他怎麼都沒想到,只是追擊一頭靈獸,竟然會引出這麼大風波來。
不過,這一次,收穫可真不小。倒不是說從葉岱那裡奪走了這些獵物。這種收穫,葉融根本不在意。
這一次最大的收穫,是打敗了葉岱。在太子爭奪戰中,掃除了最大的一個障礙,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穫。
一行人向前而行,前面探路的薛同,卻是忽然快速掠了回來,手裡提著一物,卻是一頭體型很小的靈獸,這靈獸似乎被人折磨過,全身傷口無數,一路滴血,已經是斷氣多時了。
「少主,這是前面發現的,這靈獸的傷口,十分蹊蹺。似乎有人故意虐殺一般。
在這山谷五六十里地的某處,二王子葉橋,目光悠然地朝山谷方向望去。
「靈玄,有新的情報來了麼?」
「稟二王子,最新的情報是,大王子和三王子已經會合,朝那山谷出發了。看樣子,兩撥人是要碰面了。」
葉橋神態悠然:「好,好,這次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記住,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激怒那批噬金鼠,一定要激發鼠潮,一定要最大化地激怒鼠潮,將鼠潮引到那山谷去。這一切,我們要不費一兵一卒,將他們一窩端了。」
二王子葉橋,眼眸之中,射出一道陰狠之意。
「靈石,和靈風已經去辦了。尤其是靈風,他對靈獸習性非常精通,知道如何激怒靈獸,如何引動獸潮,更知道如何往那山谷裡引。」
葉橋滿意地點點頭:「所謂兵貴精而不再多。葉岱蠢就蠢在,每次都帶一大批實力強大的武者,每次都花冤枉錢去請所謂的宗門弟子,但每一次都鬧的灰頭土臉。他出身好,習慣了用強大的勢力去壓迫,卻忘了,真正的強者,真正的上位者,腦子比任何武力都好用」
「二王子高見」靈玄也是笑道,「這次,也是我們運氣好,竟然讓我們發現了噬金鼠的老巢。」
「好了,我們差不多也要撤了。鼠潮一旦發動,那絕對是破壞性十足的,方圓百里內,都不見得安全。通知靈石和靈風,注意安全。記住留下聯絡方式,讓他們盡快歸隊會合。」
葉橋臉上笑容一收,目光陰森地朝西南方向投去最後的一瞥,嘴裡輕輕笑道,「葉岱,葉融,還有葉錚你這個蠢貨,希望下一輩子,你們不要做我葉橋的兄弟,跟我鬥,你們投十輩子胎,都注定是要輸的。」
「我葉橋,才是真正的太子候選人,唯一的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