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紹見江塵有些迷糊,知道江塵來天桂王國的時間不長,對這迷境秋獵可能沒有印象,解釋道:「迷境秋獵,是天桂王國武者的盛事,每五年舉辦一次三界獨尊。幾乎所有真氣大師級別以上的武者,都會去參加。」
「有什麼特殊之處?」
「有的迷境,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它的入口,只有寶樹宗才擁有坐標。但是,即便擁有坐標,寶樹宗也不是想開啟,就能開啟的。一般都是相隔五年,這迷境就會開啟一次。開啟的時間是一個月。一個月後,這迷境就會消失。如果一個月時間內,不能從迷境出來,那就永遠出不來了。」
「永遠?」
「對。」田紹堅定地點點頭,「是永遠。」
「不是五年可以開啟一次的嗎?總有生還的可能吧?」
田紹笑道:「絕不可能。因為,迷境的空間,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迷境在天桂王國出現了幾百年,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重複。也就是說,每一次出現的迷境,其實都是不同的世界。」
「哦?」江塵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沒想到,在天桂王國這種小地方,竟然會有這種獨立空間,而且是流動的獨立空間。
江塵自然知道,這所謂的迷境,一定是位面之間的縫隙,或者是位面之間的重疊,或者是平衡位面之間的一些錯亂。
這種空間的運轉,一般都是很有規律性的。
「這迷境秋獵,聽起來似乎有點意思。我如今,理論滿腹,缺的就是實踐。這迷境秋獵,顯然是一個試煉機會。」
江塵想到這裡,問道:「老田,這迷境秋獵,怎麼報名?」
田紹一聽,大喜:「你要參加?你若要參加,報名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四王子會幫你搞定。」
「哦?一般人沒法自己報名?」
田紹苦笑:「只有二品貴族以上的子弟,才有資格參加。具有參加資格的人,同時可以獲得一些隨身名額。這跟參加葉老爺子的壽宴差不多的。不過,這迷境秋獵,可能比老爺子的壽宴要龐大多了。每一次,都至少有幾千人參加
「這麼多?」
田紹點點頭:「你想想,這麼多王子,王公大臣子弟,還有各地諸侯的子弟,還有各種大勢力的弟子門人。名額是真的不少。」
「那寶樹宗會派弟子參加麼?」江塵更好奇這一點。
「寶樹宗內門弟子,是不會參加的。只有四大道場的這些外門弟子,才會參加迷境秋獵。」
江塵恍然,原來四大道場,只能算寶樹宗的外門。而真正在寶樹宗內修煉的,才算內門弟子。
而內門弟子,是不會參加這迷境秋獵的。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迷境坐標都是寶樹宗掌控的,為什麼寶樹宗內門弟子不參加?」田紹笑道。
「是有點奇怪。」江塵點點頭。
「很簡單,因為這樣的迷境,寶樹宗掌握了兩個。還有一個,叫做寶瓶迷境,那個迷境,論危險度,是這外圍迷境的三五倍。那寶瓶迷境,對寶樹宗的內門弟子才有吸引力。」
江塵這才算真的明白了。原來不是寶樹宗弟子不參加,而是人家壓根看不上這迷境秋獵的檔次。
不過江塵卻不嫌棄,難道有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老田,那就拜託四王子給我留一個名額了。等等,如果名額充裕的話,給我多留一個吧。」
田紹笑了笑,點頭答應,忽然又問道:「剛才,我大老遠似乎看到大王子
「那種腦殘,不提也罷。」江塵擺了擺手,對葉岱的話題興趣缺缺。
田紹哈哈一笑,敢把大王子罵成腦殘的,整個天桂王國還真不多,江塵絕對算最年輕,最另類的一個。
送走田紹之後,江塵尋思了片刻,覺得這秋獵迷境,是一次歷練的機會,若是能夠在試煉中得到一些機會,必將大幅度提升實戰能力,從而在靈境的道路上,走的更遠。
既然打算參加這秋獵迷境,江塵自然要做一些準備。
他江塵向來不打無準備的戰鬥。
去了一趟多寶道場,準備了一些必備的東西。順便去探訪了一下江雨,一個月時間,江雨已經徹底融入了多寶道場,在自己的位置上,於的有聲有色,連石逍遙這種老怪物,都是頗有誇讚。
勉勵了幾句,江塵才告辭出門。他還打算去一趟乾藍南宮,來到乾藍南宮在王都的辦事點,才得知喬白石已經追隨寧長老,回乾藍南宮本部去了。離開已經有大半個月時間了。
江塵在櫃檯上置辦了一些東西,既然喬白石不在,江塵也不願意多逗留,轉身便要離開。
走出大門,忽然聽到側邊傳來一陣呵斥:「都說了,公開會診已經結束,靈藥師們都已經各自離開,你們在這跪暈過去,我們也愛莫能助啊。我們也就是做生意的夥計,不會看病。」
「夥計大哥,求求你了。你看,我們的診金也準備好了。求你們,給開個後門好嗎?」
「唉,我說你們兩口子怎麼就說不通呢?你們既然有診金,之前我們乾藍南宮公開會診的時候,怎麼不來?」
「唉,那時候來了的,卻遇到一些意外。這診金被沒收了,好不容易官司搞清楚了,你們的公開會診卻結束了。這不是我們運氣不好麼?」這男人也是鬱悶的很。
江塵聽到這男人的聲音,走進一看,忍不住叫道:「唐隆?」
這男人,赫然就是當初江塵剛到天桂王國時,遇到的第一個天桂王國人,是那個在邊境巡邏的邊防騎士。
那男人聽到有人喊他,一時愣住了,回頭一看,著實一愣:「是你」
隨即這唐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羞愧,眼光有些不好意思:「我聽我女人說,她那次帶著烏靈木來這裡求醫,結果烏靈木被搶奪了。還是你仗義出手。這還害你吃了官司。」
不是唐隆忘恩負義,實在是他身份太低微,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內幕。他區區一個邊防騎士,地位身份跟龍牙衛差的太遠。
他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至於官司後來怎麼樣,恩人有沒有被放出來,他也打聽過,但根本沒人搭理他。
唐隆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這時候見到江塵,他自然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有點虧欠什麼似的。
江塵卻不知道這唐隆的心思,笑道:「你這次怎麼有時間回王都?」
唐隆臉色黯然:「別提了,我聽說家裡出了事,就逃崗回來了。現在,我被邊防軍開除了。」
「對了,你你沒事吧?我聽我女人說,你吃了官司,得罪了乾藍北宮的人啊。你竟然沒事?」唐隆睜大著眼睛。
他是王都最底層的草根,對王都的局勢完全沒有方向,甚至連江塵到底是什麼身份,他都沒搞清楚。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對了,龍牙衛把那根烏靈木還給你們了是吧?你們這是?」
唐隆見江塵沒事,臉色也好看多了:「這根烏靈木,就是上次我托你捎帶回來的。就是為了趕乾藍南宮的公開會診。沒想到,時間倒是趕上了。結果卻遇到了意外。我女人說,上次如果不是你,她可能會被那個乾藍北宮的強盜打死。」
「你們趕會診於什麼?看你們兩夫妻,也不像有病啊。」
唐隆歎道:「有病的是我弟弟,他幼時癱瘓,只能以輪椅度日。我就是想,如果可以請到一個靈藥師,幫他一幫,說不定他就能站起來了。」
說完,無奈地看了乾藍南宮那夥計一眼。
那夥計顯然知道江塵的來頭,臉色一變,心裡一慌:「你是塵少?塵少,真心不怪我們啊公開會診早就結束了。我們這種小夥計,沒有看病的本事啊
江塵擺了擺手:「行了行了,沒你什麼事。你害怕什麼?」
那小夥計如釋重負:「塵少,要不,裡邊坐坐?」
「算了,你先下去。」
小夥計點頭哈腰,大賠笑臉:「是,是。塵少,那小人先走了。」說著,一溜煙地走了。
江塵是什麼人?這小夥計可是見識過的,當初在交易區,搞的張蒙直接被他們乾藍南宮的貝大人活活拖出去打死。
從交易區出來,又直接將一名乾藍北宮的弟子打死。
這等猛人,乾藍南宮的弟子豈會不認識?
唐隆見這夥計對江塵畏懼的很,心裡不由奇怪:「你……你不是來天桂王國沒多久嗎?怎麼看這夥計,很怕你似的?我看他也不像那麼客氣的人啊。」
唐隆有點意外。
江塵笑了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不定可以幫你弟弟找一個靈藥師。」
唐隆一愣:「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江塵一笑,這個唐隆,是個熱心漢子,江塵正好還要去一趟青羊宮在王都的辦事點,找費老頭有點事。
正好遇到這唐隆,順手幫他一把,也算是報答當初唐隆對他熱心介紹的一番好心。
「我可說好了啊。診金只有這根烏靈木了。再多,我也拿不出。變賣房產?我家只有三間破茅屋,送人都沒人願意要。」這唐隆,的確是草根,想法也非常的單純質樸。
江塵很喜歡和這種質樸的人打交道,笑道:「你擔心什麼?我要帶你來,就不會讓你付錢。再說,他們也不敢收我的錢。」
唐隆心裡半信半疑,既覺得江塵一個初來乍到天桂王國的人,口氣怎麼那麼大?但同時又好氣,他殺了乾藍北宮的弟子,怎麼還能大搖大擺出現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