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軒轉首,朝裡面的二樓走去。
上官蕊兒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抬腳就跟了上去。她的跟隨,引起了江采心的注意。原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江采心勾唇一笑,也跟了過去。
「站住。」
就在上官蕊兒的腳邁上了樓梯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凌厲的阻止聲音,轉身一看,不由得心裡一驚,這個女人長得可真是個人家不可多得的尤物。這要是哪個男人見了她,還不立刻腿軟走不動道了?不過,這個女人怎麼看上去,這麼的面熟呢?
「怎麼?上官小姐,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居然連我都給忘記了?」江采心輕輕的笑了,走進了上官蕊兒。
「你是誰?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吧!」上官蕊兒也同樣用冷冷的口吻回敬了她一句。
「呵呵……那我就來做個自我介紹吧。免得日後,上官小姐又把我給忘記了。我姓江,叫江采心。是擎軒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其實我和上官小姐有幸在皇爵大樓見過一次,不知道上官小姐還記得不記得了?」江采心說完,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上官蕊兒,將她臉上的神色全部抓了個清清楚楚。
上官蕊兒看著眼前的漂亮女孩臉上那洋洋自得的笑意,意識逐漸的清晰起來……記得有一次,上官安琪和楚擎軒離婚的那次,她安奈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跑到皇爵去找楚擎軒,把自己送上門。不想楚擎軒手裡正擁著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而將她拒之門外。而當初楚擎軒擁在懷抱裡的女人,不正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嘛……
「是你!」上官蕊兒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頓時變得好不蒼白五色。
「呵呵……上官小姐,總算是記得了。」江采心嬌笑起來。
「切,你有什麼好得意。當初你肯定還在笑我被楚擎軒給掃地出門了吧,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麼被拋棄了的呢?現在楚擎軒還不是和我的妹妹上官安琪在一起呢!由此可見,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被人拋棄了的棄婦,你有什麼資格笑話我啊,切。」上官蕊兒就是這種嘴巴死撐死硬的女人,不管自己的身份在怎麼樣,她都絕對不會鬆口繞人家一回。這一點,也讓她今後吃了不少的虧受了不少的罪。
只見江采心的臉龐上那朵迷人的笑靨,頓時冷了下來。她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不錯,其實我們都一樣,都是被人拋棄了棄婦,誰都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笑對方的不是。不過,我倒有個好注意,不知道上官小姐可有興趣聽?」
「噢?什麼好注意呢?說來聽聽。」
「上官小姐不是想得到楚擎軒麼?可是,擎軒身邊有了個女人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你的妹妹。唉……如此一來,他可是你的妹夫啊。」江采心說著說著,突然頓了下來。
「切,妹妹?妹妹又怎樣?面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老娘那又如何?」上官蕊兒說這句話的時候,把頭一揚,嘴巴自然的崛起。一副嬌縱慣了千金大小姐模樣兒,受不得一點點的委屈。
這也正是江采心需要的性格,只見她淡淡的一笑,面露讚許的目光,點頭道:「上官小姐追求愛情的執著,還真是令人欽佩。我也真心的想要幫助上官小姐一把,不忍看到上官小姐為情所困,不知道上官小姐可願意?」
上官蕊兒心中先是一竊喜,繼而又想到,這個女人她又不是沒見過,當初在皇爵大樓的時候,她看著自己那挑釁的目光,任是個瞎子都能感覺得出來,這個女人跟楚擎軒的關係非一般人能比,而且她也是喜歡楚擎軒的,像楚擎軒那樣完美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哪個女人不想佔為己有?她就這麼大方,捨得把他拱手讓人麼?呵……還真把她上官安琪當個傻子了麼?
「江小姐可真是個偉大的人啊,你就捨得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讓給其他女人?呵呵……」上官安琪笑了。
江采心面色一頓,看來這個上官蕊兒也並是像表面上的那樣胸大無腦嗎!她點頭說道:「不錯,你說的對。我也愛擎軒,你也愛擎軒。不過,現在的情形是,他身邊有個礙事的女人。不如我們聯手,將他身邊的女人弄走。到時候,我們在公平競爭,如何?」
上官蕊兒揚眉,冷笑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為什麼要合你合作?」
江采心聳了下肩膀,佯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說:「你不相信也沒關係,但你還有其他的選擇餘地麼?」語畢,大眼睛一直緊緊的盯望著上官蕊兒。
「好!」
半響之後,上官蕊兒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我與你合作!」
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一個身穿深墨色西服,裡忖白色襯衫,眉眼如畫,身高約一米八七的俊美男子,正低著頭,端詳著手中的酒杯。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打扮得溫婉秀麗,雖然已步入中年卻依舊風韻猶存的老婦人。
陸喬曼低下頭,對高凌風說道:「兒子,怎麼了?是不是有點累了?」
高凌風很不喜歡媽媽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懷,雖然他非常的感激媽媽給他的愛。可是他畢竟已經這麼大了,不在是當初那個年幼無知瘦弱單薄的小男孩了。
他已經長大了,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了。教他如何接受得了媽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隨,呵護。與其說這是呵護,倒不如說成是監視。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了誰,跟誰說了什麼話。就連他去自己的公司,母親也是寸步不離的跟隨著。
高凌風面露淡淡的不悅,驀然的道:「不累。」
「嗯,那就好。」並沒有發覺到高凌風情緒的陸喬曼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轉首,與別的賓客們微笑著攀談了起來。
楚擎軒來到了二樓處,憑藉著曾經的記憶,找到了兒時的時候,腦海裡依稀記得爺爺所住的房間。他站在門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卻發現門並沒有關上,只是輕輕的一推就打開了。
房門被推開的瞬間,落入他眼睛裡的裝飾,佈置,如同那波濤洶湧的回憶一般,闖入他的視線裡。腦海裡浮現出這樣的一個畫面。
記得他年紀還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同父母來爺爺家看望爺爺。爺爺看到他非常的開心,慈愛的牽著他的手,說道:「小軒,來,爺爺帶你帶爺爺的房間來看看。」說著,帶著年僅七歲的他來到了爺爺的臥室。
楚擎軒的眼前,印入一個年代已久的古董,長得張牙舞爪的樣子。腦海裡再次浮現出自己小時候的一幕。
「爺爺,爺爺……這個是什麼呀,小軒好怕噢……」
小小的男孩,攫住爺爺的衣角,問道。
楚老爺子抬頭一看,樂呵呵的笑了,大手取下那個通身皆是靈玉打造的貔貅,放到楚擎軒的面前,慈愛的說道;「孩子,這個叫貔貅。在遠古時代啊,這可是個很厲害的東西呢。姜子牙的坐騎,就是它了。」
「啊……還有人敢器著它呢。」小男孩露出天真可愛的樣子,把個老爺子逗得哈哈大笑。
與其相似的列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堆積在一起,塵封在楚擎軒的記憶深處,一直不被這個男人提起,卻又怎麼也揮散不去。
「小軒……你回來啦……」
就在楚擎軒陷入沉思的時候,楚老爺子略顯滄桑閱歷的聲音,如古老的洪鐘一樣響起。楚擎軒的視線轉移,就看到楚老爺子在傭人的攙扶下,從裡面的書房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到楚擎軒的面前,最後停在他面前,不住的點頭,眼睛裡居然還留下了渾濁的淚水。
「回家了,孩子……你終於回家了……好……回家了,回來就好啊……」老人說的痛心疾首,看著楚擎軒英俊而年輕的面孔,潸然淚下。
然而,楚擎軒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的傷心的面孔,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孰不知,剛才那些湧上來的童年記憶,確實有在某種程度上讓有所他懷念,但,也只是僅此而已。男人的情感,多半是理智參半的。尤其是像楚擎軒這樣冷酷得比冰塊還要硬幾分的男人,能真正的在感情上做到收放自如,甚至能克制的男人,才是最為可怕的男人。
楚擎軒冷眼冷看著楚老爺子潸然淚下的表情,薄唇輕啟,口吻薄涼得如同清水一樣,「安琪在哪裡?」
「孩子,你真的以為爺爺會加害她嗎?爺爺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她的。既然你能放下這段仇恨,那為什麼不能原諒爺爺呢……」
「你住口!」楚擎軒突然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話。他目呲欲裂的道:「誰跟你說我原諒他們了?以後我的事,請你少問,最好別跟著攙和。告訴我,安琪在哪裡?」
「唉……」楚老爺子知道,此時不宜跟他說太多,否則的話真正的大聲吵了起來的話,只會讓樓下的那些賓客們看笑話。他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讓爺爺過問,那爺爺就不在過問了。現在我帶你去看那丫頭。」說著,轉身走到了門外。
「不用了。」當楚老爺子的身子與楚擎軒的身子擦肩而過的時候,楚擎軒突然這樣說道。
「怎麼?你不是要接那丫頭回去的麼?怎麼現在又說不用了?」楚老爺子好奇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不用你帶我去。」楚擎軒的嘴邊,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你……」楚老爺子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有抽上來,最後只好無奈的搖頭道:「罷了,罷了……誰叫我當年犯下了錯呢……」楚老爺子說著,衝著屋子外面叫了一聲:「阿祥……」
「老爺子,您有什麼吩咐?」一位年紀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憨厚的男子,走了出來。
「帶小軒去見那丫頭吧。」楚老爺子說著,神色無比落寞的看了又看楚擎軒那張冷酷無情的臉,一聲長歎,走進了屋子裡。
「少爺,這邊請。」阿祥恭敬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