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一舉一動,她的前世後生,全部都在這個男人的掌握和佈置中。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個透明的人。這感覺讓她感到驚悚,顫慄,異常不安。
「不錯,今天確實是我故意支開了福嬸,自己跑出去的。這件事,和福嬸,和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沒有關係,請你不要為難他們任何一個人!」
上官安琪的這一席話,讓福嬸和傭人們大為感動。之前大家在罰站的時候還都在責怪福嬸,不該這麼的掉以輕心的放太太出去。沒有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太太居然這麼的仗義,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事情。
「琪琪……」福嬸有些看不過去了。
「福嬸,你什麼都不要在說了。這本來就是事實,楚擎軒,現在可以讓他們休息去了麼?傭人們勞累了一天,也該到休息的時間了!」
「嗤……」楚擎軒唇齒間溢出一個冷笑,嘴裡吐出一個煙圈,聲音比起之前越發的陰森寒冷了,他抬起頭對福嬸道:「琪琪?誰給你的權利這樣稱呼她的?」
福嬸低著頭,不敢言語。
「在這個家裡,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難道你不知道麼?嗯?」
「我是傭人,她是太太!」福嬸回答著。
「既然你知道身份的懸殊,你憑什麼叫她琪琪?你不過是個傭人,下人而已。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好了,你是不是以為在這裡你是大管家,就真把自己當楚家的人了麼?嗯?你覺得你也配!」
楚擎軒尖酸刻薄的話語,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面的訓斥著年紀大他好幾的福嬸,把個福嬸訓斥得面紅耳赤,卻一點都不敢反駁!
「楚擎軒,你夠了!」上官安琪再也看不下去了。就算福嬸真的有錯,可在這個家中,福嬸的年紀是最長的。楚擎軒,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年長的人?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楚擎軒的面前,大聲的道:「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口吻,去對待一個比你年長的婦人?不錯,福嬸確實是傭人。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可以讓你任意的訓斥,辱罵!最起碼的尊重,她應該擁有!」
上官安琪的話雖然讓傭人們感動,可有句話腳『識時務者為俊傑』。在這個家裡,誰是誰的主人,誰又是誰的下人,傭人們心裡比誰都清楚。甚至都沒有人敢抬頭感激的看她一眼,均紛紛低垂著個頭,不言也不語。
上官安琪似乎也沒有預料到,自己這番話說出來,卻只換來這樣的接過。她驚愕的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
「呵呵……」
耳畔傳來楚擎軒清清冷冷的笑聲,上官安琪轉首,就看到楚擎軒欣長的上半身,懶散的依偎在昂貴的沙發上。他一手橫放在沙發的邊緣,一隻手撐著自己剛硬的下頜。俊美的臉龐上,菲薄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突然的,他的眼睛裡閃出兩道凌厲駭人的目光。
只見他霍然起身逕自走到福嬸的面前,一米**的個頭使得他就連說話的姿勢都顯得高人一等!
「福嬸,今天就看在安琪的面子上我不為難你,不過這不代表我就會一再的縱容你們和主人沒大沒小。」
事後,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一直在上官安琪的腦海裡盤旋了好久很久。拋開楚擎軒矜貴典雅的身份不說,無視他狂妄霸道的個性也罷,她不得不佩服的是,他確實是個有能力也是個有勢力讓別人對他低眉順目的人。
就在那天晚上,楚擎軒依舊如裁決者的帝王一般端坐在那個沙發上,命令傭人們齊刷刷的站成兩排,而她則要來回的從中間走過去。每過去一次,傭人們都得底下額頭,恭敬的道:「太太好!」來回折騰了有好多次,直到她自己都尷尬得無地自容了,楚擎軒才下令解散。
她甚至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手腕就被楚擎軒的大手牢牢的攫住,一路拖拽到了臥室。在她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將她狠狠的甩在了充滿了浪費氣息的水藍色圓床上。
「楚擎軒,你又發什麼瘋?」上官安琪好不容易支起了身子,搖晃著被摔到七葷八素的腦袋,尖叫到。
話音剛落,下顎就被男人修長的大手捏住。他的手中修長而冰涼,像是被冰雪凝固住了的鐵塊一樣,牢牢的固定著她的下頜。她止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這雙眼神,這個氣息,與她而已,彷彿就是一場在劫難逃的宿命!
一個怒目而瞪,一個故作鎮靜!
半響過去,男人的薄唇輕啟,一抹迷惑眾生的笑靨自楚擎軒菲薄的唇角蕩漾開來。
「今天累了一天,去洗乾淨了早點睡吧!」
語畢,不顧上官安琪訝然的神色,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男人快速離去的俊朗背影消失在她不停撲閃的雙眸中,上官安琪陷入了沉思……
豪華嶄新的跑車,穿梭在繁塵似錦的城市裡。路邊璀璨的霓虹燈,打在呼嘯而過的車上上,兀自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
「吱……」
汽車停在了郊區某棟花園別墅內,一棟粉色宛若城堡般的別墅裡,仍在留著夜燈。
「擎軒……」江采心驚喜的呼喚了一聲,從落地窗裡面看到楚擎軒的汽車駛進來。穿著玫瑰色絲綢睡衣的她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飛快而欣喜的跑了出來,撲進渾身散發出淡淡麝香氣息的男人的懷抱裡,「我就知道,今晚你一定會過來的,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江采心一頭長髮披在肩後,美麗的肌膚被大紅色的睡衣忖得越發的白皙。年輕漂亮的臉龐上,那興奮,欣喜,完全的發自內心。
楚擎軒心中湧上了一絲的不忍,伸手將她攬入懷裡,聲音溫柔的問:「夜裡還是有些涼的,你怎麼也不穿個外套出來?」
男人溫柔的舉動,讓江采心忘記了白天他對她的冷漠。雙頰粉紅的臉龐揚起,「擎軒,我一點都不冷呢,看到你來我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你看,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呢。」說著,俏皮一笑,指了指自己光著的雙肩。
楚擎軒低頭一看,隨即略微彎腰,打橫的將她攔腰抱起來朝屋內走去。
浴室裡,楚擎軒舒適的睡在水池內,此刻男人微蹙的劍眉漸漸的舒展開來,那些抑鬱的心情也似乎得到了緩解。
江采心推門而進,手裡拿著一瓶貌似是精油之類的東西。
楚擎軒睜開眼睛,然後又緩緩的闔上。淡淡的道:「你怎麼進來了?」
「我看你這麼疲憊,想給你擦一點安神的精油,好幫助你睡眠。」江采心說著,緊挨著楚擎軒身邊坐下來,打開精油,溫柔的說:「你患失眠已經很久了,在這樣下去,身體一定會垮掉的。」
「呵呵。」楚擎軒輕輕一笑,「這點小事,是難不到我的。」
「擎軒,你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好嗎?我不希望你和你的身體有任何的事情發生。」江采心說得情真意切,在她的眼睛裡,他和她早已是一對夫妻了。倆個人說話和眼神的交流,都顯得那麼的自然而和諧。至於楚擎軒娶了上官安琪這件事,她不是沒有抑鬱難排過。可轉念一想,她和楚擎軒從小就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她相信,總有一天,等她的男人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一定會重新將她娶進門的。
她俯下身子,將小腦袋噌到男人的懷抱裡,嬌嗔撒嬌道:「擎軒,離開你,我無法獨自生活下去。所以,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對自己。不管時間多久,我都等你!」
女人的依偎靠近,讓楚擎軒嗅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說是香氣也有點不像,說它味道古怪卻也十分的陌生。他皺了皺眉頭,說:「什麼味道?」
「是這個精油呀。」江采心揚起手中的精油瓶子,面部表情得意中還帶著幾分的神秘。
「精油?」
「嗯。」江采心將精油收好,將楚擎軒從浴池里拉起來,說:「擎軒,走,我們到臥室去,我幫你按摩上精油。」
其實這並不是普通的精油,除去它的價值昂貴之外,它還具備了一種特殊的『催情』作用。淡淡馨香的味道,神秘而妖嬈的香甜,相信,是每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誘惑吧。
楚擎軒平躺在大床上,任憑江采心雙手在他身體上來回溫柔的撫弄著。男人喉嚨的牴觸,逐漸溢出愉悅的低嚀,就連面部的表情也開始逐漸的放鬆。江采心喜不自禁,雙腿跪在男人的腰邊,大膽的探入男人的底褲內,抓住了早已火熱而堅挺的男性象徵。
「唔……擎軒……」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江采心作勢依偎進男人的懷裡,將自己的雙唇奉送上去。
楚擎軒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大手穿過她的髮絲將她壓制在身下,狂熱的薄唇霸道的索吻著她的玫瑰唇瓣。雙手根本不能克制的在她的身上游弋著,撫摸著,揉捏著……
「呃……擎軒……軒……給我……我要你……我愛你……我要你愛我……」
身下的女人媚眼如絲,衣衫凌亂,雙頰緋紅,含羞帶臊的樣子,卻讓已經深陷情(欲)的男人突然醒悟過來。因為,腦海裡再次浮現出另外一個女人清湯掛面般脫俗的容顏。
那個女人的臉蛋,精緻,可愛,沒有任何的脂粉,更沒有任何的做作和矯情。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那麼的真實,真切……可是,偏偏讓他感到憤恨的是,今天她居然在大街上,頂著他楚擎軒妻子的身份,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這,成何體統!
楚擎軒迅速的睜開了迷離的雙眸,身子也飛快的離開了身下的女人。
「擎軒,你怎麼了?」江采心感覺到身上的重力驟然減輕,不知情況的她也睜開了雙眼,狐疑的看著楚擎軒。
「江采心,這個精油裡面,到底有著那些成分?」楚擎軒濃眉一緊,聲音也有些微涼。
「呃……擎軒,你怎麼了?這……這裡面,就是精油啊……」江采心仍在試圖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