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大床上,蜷縮著一個身體瘦弱得幾乎不能呼吸的年輕女人。如雲般的黑髮,橫鋪在水藍色的圓形洋床上。
容顏的憔悴,並沒有掩飾她傾城絕美的容顏。緊闔著的雙眸,有晶瑩的液體滑落,在水藍色的床單上暈染開來。
女人的身上,傷痕纍纍。均是籐條鞭打出來的痕跡,一道道殷虹、深紫的傷痕,觸目驚心!
「凌風……凌風……」
驀地,只聽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由外而內用力的踹開,走進一個身高一米**,容顏雋秀的男子。他箭步來到女人的身邊,俊美的臉龐上鮮少流露出來的痛色,卻因為女人口中輕柔溢出的名字,而迅速的冰封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眼角眉梢都似恨的陰森寒芒!
男人長臂一揮,用力的攫住女人柔弱的肩胛,暴吼道:「上官安琪,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楚擎軒不敢殺了你?」
肩胛處傳來的劇痛,使得上官安琪的面容更加的蒼白了。她緊蹙著秀眉,咬緊了貝齒,緩緩的睜開眼簾。當目光凝聚的霎那,楚擎軒那張宛若天神卻邪肆如撒旦般的冷艷臉龐,印入她的瞳孔裡。
「呵——」她一聲冷笑。
笑得楚擎軒有些失神,她是個美麗的女子,就連冷笑起來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嬌媚柔弱。可惜,她從未對他流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
男人的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凸出。剛勁有力的大手,一把鉗著她纖細的下頜,寒著嗓音詢問道:「上官安琪,你笑什麼?」
上官安琪被迫揚著下頜,美麗卻含著哀傷的眸子注視著男人憤怒的臉,冷冷諷刺:「楚擎軒,我笑你無恥,懦弱,卑鄙,下流!只有折磨女人,才能因此獲得快感。楚擎軒,你是我上官安琪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憐的人!」
「你……」男人五指驟然收緊,再次加重了些許的力道,無情的擒著她的下頜。
「咯咯——」
上官安琪只覺得自己的下頜即將捏碎在他的大手裡,碎骨的劇痛讓她的額頭涔出細密的汗液。可儘管如此,她依舊緊咬著貝齒,冷冷的與他對峙,堅決不開口求饒。
她的疼,她的痛……他看得到,聽得到。
可他依然選擇了無視,他告訴自己。
他的心是死的,他的血,是冷的。
她是他仇人的女兒,看著她痛苦,他才能快樂。
「嗤……」突然,楚擎軒一聲冷笑,大手一鬆。
「唔……」孱弱的身子,加之先前非人的鞭打。上官安琪措不及防,跌倒在大床上。背脊上的傷口黏合著血液,再次被撐開,疼得她痛苦的嚶嚀起來。
「上官安琪,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多落魄麼,嗯?這不能怪別人,怪只能怪你的脾氣太倔了。你若是早一點開口求饒,我也不會那樣的對你了,不是麼?」楚擎軒慢條斯理的說著,優雅的退下了外套,緊接著開始解開白色襯衫上的紐扣。
「你……你想幹什麼!」上官安琪的眼前驟然壓下一道黑影,睜開眼睛就看到楚擎軒那長陰森到極點的臉上,一雙狹長的雙眸裡折射出來某種危險的訊息。
這樣的眼神,與她而言,並不陌生。多少個沒有盡頭的夜晚,她柔弱的靈魂一次次的被熨燙,帶來永遠不可磨滅的傷痕。
掙扎越加的用力了,背後傷口傳來的痛,早已麻木。
「楚擎軒,放開我……不許碰我……呃……放開我,混蛋……」
「呵……」楚擎軒用力的箍住了她傷痕纍纍的身子,邪肆一笑,忽視掉心裡那個複雜而陌生的感覺,無情諷刺道:「好個楚楚可憐的樣子……不許我碰我也早就碰過了。在我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女呢,嗯……?當初你在他身下的時候,也是這樣欲拒還迎的麼?」
「啪……」
上官安琪使出全部的力氣,一記耳光打在楚擎軒的臉龐上,尖叫道:「楚擎軒,你無恥……」
「是啊,我還真是不要臉。」楚擎軒不怒反笑,撫摸著被她打得殷虹的臉龐,突然將身子傾下,「那麼,就讓我更無恥點,又能怎樣!」
「不要……放開我……救命……楚擎軒,你不是人……你這個惡魔,瘋子……我的身體,被你折磨的到處是傷害……你還想侵犯我……啊……救命……」
拼盡全力的抵抗,在身強力壯的男人面前,無疑是徒勞的。楚擎軒毫不留情的撕扯著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雙膝用力的頂開她緊閉的羞澀雙腿,並箍在他精壯的腰肢上。不顧她撕心裂肺的尖叫,火熱的男性象徵,長驅直入……
靈魂再次在水深火熱中被一次又一次的熨燙著,她在他強行猛烈的撞擊下,漸漸昏厥……
醒來的時候,昏暗的房間裡早已沒有了楚擎軒的人影。唯有她滿身的傷害,赤身裸(體)的躺在剛剛行刑完的大床上。
「楚擎軒……如果傷害我,你能從中獲得真正的快樂……那麼,請你繼續。看著我在你身邊,黯然枯萎……你是不是會,真的快樂……」
盛夏戀戀不捨的離開南城,初秋的天空雲迷霧鎖。犀利的小雨,帶著清清涼涼,穿過煩悶的空氣,灑落南城這座繁華似錦的大地上。
上官家的陵墓前,一行西裝筆挺的男人中間,站立著一個柔弱纖秀的女子身影。
她便是上官家族的二千金,上官安琪了。
身後巖叔的傘,頂在她的頭頂,為她遮去不少的風雨。可儘管如此,孱弱的身體仍在涼風中瑟瑟抖著。任誰見了,都不由得為之動容。
遠處,緩緩的停下一輛黑色低調的賓利豪車。駕駛位上,端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眉眼如畫,輪廓深厚,長眉鳳眼,算是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他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前方祭拜死者的那些人身上。
「二小姐,天氣不早了。您還是帶大家一起回去吧,老爺在天之靈,看到您如此的傷心,他也一定會很不開心的。」
上官安琪慢慢的抬起如翼的睫毛,一雙清澈見底的大眼眸,被淚水洗刷得越發的明亮了。略顯蒼白的嘴唇輕啟:「巖叔,姐姐沒有來參加父親的葬禮麼?」
巖叔眉頭微蹙,輕歎了口氣,「唉!大小姐說她在國外,暫時回不來,我看……」
「好了,我知道了!」上官安琪戀戀不捨的看著面前父親上官明的黑白照片,長吐出一口氣,淡淡的說:「巖叔。」
「哎。」
「回去吧。」上官安琪點了點頭,轉過身子。
遠處的賓利豪車內,男人氣定神閒的雙眸中印入女人白皙嬌媚的面孔時,頓覺得眼前一亮。好一個柔弱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孱弱女子,就連走路的樣子都是那麼輕柔緩慢,眉宇間還帶著淡淡的憂愁。
「奇怪,這個女人是誰?」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的從楚擎軒的口中溢出。他又這會知道,自己的雙眸在女人的容顏出現後,綻放出來的別樣光芒。
「楚總,她是上官明的二女兒,上官安琪了。」站在車外的隨從,看出楚擎軒臉上那抹好奇的顏色,彎下腰,將臉湊到被搖下的車窗口,貼心的回答道。
楚擎軒那張俊美如畫的臉龐上,消逝即縱的閃過一絲戾氣。
上官安琪坐進了私家車,悶悶的天氣,使得車裡的空氣都變得無比的壓抑。她將車窗打開,一雙清澈的眼眸,幽幽的看著遠處。
車與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幾縷微風掀起她如雲的長髮,飄舞在灰色的天氣中。纖細的五指輕繞上柔軟的髮絲,將三千的煩惱絲捋到了腦後。臉上的神色,依舊清清淡淡,不服不躁。
她不知道,只是她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這一僅有幾秒的一幕,卻猶如驚鴻一瞥的美麗圖騰,在楚擎軒的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經久不忘!
「龍七。」楚擎軒薄唇輕啟,喚了一聲站在車窗外面的男人。
「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我要這個女人!」
秋後的陽光,大把大把的灑落下來。可終究讓人覺得並不如真正的暖春那麼舒適,溫暖。
「什麼?爸爸臨終前說,要我嫁給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男人?」上官安琪驚愕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巖叔,「巖叔,這究竟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這事?」
巖叔點了點頭,說:「老爺臨走的前一天,就跟我提起了這件事。上官家族的企業,覆蓋太大了。老爺的離世,必定會給上官企業帶來一定的麻煩。老爺特意的囑咐我,再他走之前,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他擔心你會咬牙不同意……所以……」巖叔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
「所以呢?所以怎樣?巖叔,你倒是說啊!」上官安琪心急如焚,焦急的催問著。
「所以,老爺在寫下遺囑的同時,又寫了另外一份的遺囑。意思就是說,如果二小姐您不同意嫁人的話……那上官家族的所有繼承權,您一分都得不到。」
「什麼!」上官安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搖頭呢喃著:「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爸爸怎麼可能會犧牲我的幸福,讓我去嫁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男人!噢,老天……巖叔,我情願不要這份遺產,也不要嫁給我不認識,也不可能喜歡的人。」
『我早有了喜歡的人了』這句話,被上官安琪藏在了心裡,並沒有說出來。
爾後,她帶著希翼的目光看著上官家族的老管家李慕巖,「巖叔,我不要家裡的任何遺產,我不要嫁給那個男人……好不好……?」
「二小姐,您這是在為難我……這是老爺臨終前特意寫下來的,您可以違背……可是,您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老爺一手經營起來的上官家族,在你的手裡毀掉麼!」
「我……」上官安琪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