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小女孩上了馬車,嘴上一個勁地感謝。
馬車繼續起動,向著遠方的道路緩緩駛去。
「兩位恩人真是幫了大忙了,老婦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老人一副很激動的樣子,並且用手拍了拍雙腿,好似酸痛得已經無法再走路。
東方修哲坐在車裡便不再說話,菲米莎怕氣氛尷尬,忙笑著說道:「這不算什麼,不知兩位從何處來,為何徒步而行?」
「哎,一言難盡!」老人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還不是為了我那不孝的兒子,說多了都是淚啊!」
菲米莎尷尬一笑,她還沒有追問別人**的習慣,於是忙把話題岔開,問道:「這條路平常很不太平麼?」
「是啊,長年有盜賊光顧,我們這些平民都被嚇怕了,又請不起那些傭兵保護,只好祈禱著不要碰到。尤其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多人都往『天火崖』去,使得這條道路經常有廝殺,想想都可怕。」老人說著停頓了片刻,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你們是去哪裡啊?」
「呵呵,我們就是去『天火崖』!」菲米莎輕輕一笑。
「哦?那你們可要小心啊,最近這段時間,去『天火崖』的人都是凶多吉少,不是大娘多嘴,看你們這樣細皮嫩肉的,實在不應該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我們有自保的能力!」菲米莎感覺這個老人還挺熱心,不禁再次一笑。
「可不能這麼肯定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的壞人。為了不勞而獲,什麼陰毒的辦法都想得出來,讓人防不勝防啊!」老人一臉認真地說道。
「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會注意的!」菲米莎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便是轉頭看向老人身邊的小女孩,含笑問道,「小妹妹,幾歲了?」
小女孩似乎很害羞的樣子,把臉躲在老人的身後不肯出來。
「這孩子就這個樣子,兩位可不要見怪啊!」老人忙解釋道。
「沒事。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是有個性的成長期,對吧修哲?」菲米莎一臉含笑地望向東方修哲。
東方修哲白了她一眼,心說話:我這是躺著都中槍啊!
馬車平緩地向前行駛著,雖然道路不好走,但由於車速不快,倒不怎麼覺得顛簸。
隨著談話的繼續,小女孩似乎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拘束了,時不時地會問出幾個問題來。諸如:你們到『天火崖』做什麼?還有沒有其他人?有沒有會被盜賊盯上的貴重物品?
天,已經暗了下來。
然而,前方的道路,卻是出現了光亮。好似聚集著很多人。
「少爺,前方好像有官兵把守,很多人都被擋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古盟的聲音傳了進來。
「奇怪。這裡平常是沒有官兵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老婦喃喃自語。
馬車放緩了速度,當離著把守的地點越來越近時。已經可以聽到嘈雜的抗議聲。
「為什麼不讓我們過去,這是什麼道理。」
「是啊,我們可是去做生意的,如果在天亮不能趕到,是要付賠償金的!」
「幾位官大哥,就通融通融吧!」
「太霸道了吧,官府憑什麼封鎖這裡……」
有很多人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在那裡高聲抗議。
「大膽,這乃陛下的旨意,你們這幫刁民,難不成想要造反?」
「陛下旨意,這條道路暫時封鎖,允出不允進,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誰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等刀下無情!」
官兵的怒喝聲緊接著響起,現場的氣氛一片緊張。
車廂內的東方修哲,眉頭微皺,他有些搞不明白這位有著聖階實力的皇帝,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難不成他想壟斷「天火崖」的寶物不成?
可是此舉未免也太多餘了,敢於去「天火崖」的人,又豈會被這些官兵攔住?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還要趕往落合鎮呢,難道要我們這樣返回去不成?」老婦人有些慌亂地說著,並且低頭看向身側的小女孩。
由於前方聚集的人群太多,馬車不得不暫時停在路邊。
「少爺,我們要不要直接闖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古盟試探著問道。
別說是區區幾百個精兵了,如果他們想通過的話,就算來上數十萬大軍,又能有什麼用?
東方修哲沒有立即發話,一直在沉思著什麼,一時間,整個車廂裡陷入了安靜。
「嗒嗒嗒~」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竟然是先前那些「虎頭山」的人,由於他們的馬車被毀,所有人不得不騎馬趕來。
「閃開閃開,都不長眼睛了是不是?」
「誰敢再擋道,別怪我們不客氣!」
「今天我家少當家不高興,有哪個敢找麻煩?」
「……」
馬未到,聲音先到,這些人還真是沒有吸取教訓,仍舊是那樣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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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米莎一見是他們,忍著笑意對著老婦人問道:「這是些什麼人,難道在『天火帝國』很有名氣不成?」
老婦人明顯一愣,望著車簾外飛馳而來的馬匹,好半天才道:「婦道之人沒有什麼見識,不認得這是些什麼人!」
「那麼凶,一定不是好人!」小女孩插了一嘴。
不過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的議論,倒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天啊,那旗幟……錯不了,他們是『虎頭山』的!」
「我的媽啊,我可是小本買賣的人正經人,可惹不起他們。」
「『虎頭山』這一帶有名的山賊,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聽說『虎頭山』裡的人,個個凶殘無比,而且實力強悍。惹到了他們,可是要掉腦袋的。」
「怕什麼,我們這裡不是有官兵麼?」
「……」
一瞬間,道路被讓開,所有膽小的,都神色慌張地向後躲閃。
時間不大,便是傳來了與官兵的廝殺聲。
「不好啦,殺人啦!」
「山賊與官兵打起來啦,再不跑就來不及啦!」
「救命啊!」
剎那間,外面一陣大亂。喊叫聲、兵器碰撞聲、馬嘶聲……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瞬間讓這條原本寂靜的山道熱鬧起來。
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最後以官兵的慘敗結束,而那些來自「虎頭山」的山賊,卻是已經絕塵而去。
道路再次暢通,只是地面上卻是躺下了數十具官兵的屍體。
「少爺,我們可以過去了,請坐好!」古盟的聲音響起,馬車再次開始動了起來。
「想不到那些人竟然是山賊。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也是前往『天火崖』,只是那種實力的他們,能夠走多遠呢?」東方修哲淡淡一笑。
「嚇死老婦了。我就說過這條道路不太平,果然有事情發生了。」老人拍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放心好了,坐在馬車裡,沒有人可以把你們怎麼樣?」菲米莎笑著安慰道。
「還好遇到了你們這幾個大好人啊!」老人一臉的感慨。並且伸手握了一下身旁的小孫女,以示安撫。
經過剛剛那些山賊一鬧,整個山道反倒安靜了許多。沿途也很少再看到行人。
「為了感謝兩位的大恩,老婦這裡有一些家種的野果,希望兩位不要嫌棄!」
老人說著,從包袱裡取出一些鮮紅的水果來,甚是熱情地遞到東方修哲與菲米莎面前。
東方修哲沒有伸手去接,依舊一副深思狀,好似有著很多問題等他思考一般。
菲米莎並沒有胃口,有些想推托,可是老人卻是拋來一雙「請別嫌棄」的眼神來。
「姐姐快吃吧,很甜的,你以前一定沒有吃過!」小女孩一副很天真的樣子說道,並且從老人手裡搶過一個,放在嘴裡便咀嚼了起來。
車輪在山道之上,發出「轆轆轆」的聲響,不時會有一些鳥獸的叫聲從山谷中傳來。
菲米莎低頭望著手中的鮮果,紅得就像是傍晚即將落山的夕陽,給人無限遐想。
這確實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水果,看著小女孩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不禁想要品嚐一下,但又有所猶豫。
「放心吧,這些老婦都洗過很多遍了!」老人突然說道。
菲米莎抬起頭,解釋道:「我是看著它有些喜歡而已,並不是嫌髒。」
說完,就準備放入口中。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突兀地從東方修哲的口中發出:「菲米莎,你就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果子?」
「這是什麼果子?」菲米莎好奇地看向語氣有些不善的東方修哲。
「此果名為『百步斷腸果』,毒性剛猛,常用來配製『七步斷腸傘』、『傷腑侵血丸』……雖然以你的體質,再加上『化魔』的作用,不至於被毒死,不過鬥氣一定會受壓制,短時間內很難將毒排出!」東方修哲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菲米莎瞪直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手上的果子。
「這位公子,你真是說笑了,我這只是家種的尋常野果,怎麼可能有毒,剛剛我的小孫女不是還吃了麼?」老人趕忙辯解道。
東方修哲嘴角冷笑,眼中寒光冒起:「這戲就不要再演下去了,雖然你倆隱藏得很好,配合得也很默契,但是選錯了下手目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