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冉,我的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用藥流或許痛苦不會太大。舒骺豞曶上面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們。與其苦苦掙扎,不如……」
「張醫生,你別勸我了。我已經想的很清楚,我的命和孩子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如果我的寶寶不在了,天堂地獄,我都陪著他。」曉冉的語調永遠是低低柔柔的,卻倔強的要命。
噩夢週而復始,曉冉經常的挨打、挨餓、受傷、流血。但她依舊堅強的與命運抗爭,保護著她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而與監獄中的黑暗相比,外面的世界卻是明媚的。
程家祖宅中張燈結綵,今天是程浩南與秦蘭的大喜日子。一大早,程家的車隊一排排的停在別墅中,黑色勞斯萊斯車頭固定著小熊布偶,穿著婚紗與西裝的兩隻小熊相擁著,象徵著夫妻恩愛濮。
程浩南一身白色西裝,在父母的陪同下從別墅中走出來,他禮貌的招待著賓客,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婚禮現場。除了臉上沒有絲毫笑意,一切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程父倒是沉得住氣,只是程母有些看不過去了。畢竟,秦蘭這個媳婦是她看中的,程浩南板著個臉子,分明是在無聲的抗爭。
「浩南,今天是你結婚的好日子,你一直繃著個臉,好像誰欠了你錢一樣。你讓親戚朋友怎麼想?脫」
程浩南側頭看向母親,面色不變,目光卻更沉暗了幾分。「媽,我已經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你讓我結婚,我就結婚,你讓我娶秦蘭,我也娶了,你還想要我怎樣?難道連我的喜怒哀樂,都不能自己控制嗎?我是人,不是木偶。」
「你那是什麼態度。」程母吼了一聲,卻已經極盡的克制。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親戚朋友都在外面等著,不能真的鬧了笑話。他程家已經丟過一次臉,丟不起第二次。
「程浩南,我警告你,如果不想氣死我,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結婚,以後好好和秦蘭過日子。秦蘭多好的女孩,願意嫁給你,是我們程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程母喋喋不休個沒完,程浩南一直冷著臉子聽著,一聲不吭。最後,還是程父打斷了她。
「行了,該走了。別耽誤了時辰。」
秦家嫁女十分注重體面,宴會場選在了維納斯皇家莊園,最浪漫的草坪婚禮,只可惜,擁有完美的婚禮,並不代表獲得幸福與愛情。
新娘化妝室中,秦蘭一身雪白的婚紗,嬌羞的坐在化妝鏡前,徐子欣是她的伴娘,嘰嘰喳喳的在她耳邊吵個不停。「姐,你看你今天多漂亮,我嫉妒死了。」
「死丫頭,你早晚也有這一天,心急什麼。」秦蘭笑著回了句,讓化妝師又補了一層妝,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
「姐,我說什麼來的。她安曉冉算個屁啊,最後嫁給浩南哥的不還是你嗎!她現在在監獄中,指不定多淒慘呢。」徐子欣幸災樂禍的說道。
秦蘭漂亮的眉心微蹙,下意識的不想聽到安曉冉的名字。那好像是插在咽喉中的一根刺一樣,讓她說不出的難受。「我大喜的日子,你提她幹嘛,也不怕晦氣。」
「是,是,她哪配讓我們說啊。」徐子欣嘲諷的哼了聲,壓低了聲音又道,「我上次在書房外偷偷聽到我爸媽的對話。安曉冉好像和我小舅有一腿,這次外公是真被激怒了,不將她在監獄中弄死才怪。」
「真的?」秦蘭震驚的抬頭。
徐子欣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可不是,真夠不要臉的,自己的舅舅都勾.引。」
兩人正說得火熱,此時,房門卻被輕輕的叩響了。徐子欣打開一條門縫,發現站在門外的人是程浩南,他一身純白西裝,高大英俊,一時間,竟有些讓人移不開視線。徐子欣嬉笑著回頭看向秦蘭,故意提高了音量。「原來是新郎官啊,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見新娘?那可要留下點兒買路錢哦!」
「子欣,別胡鬧。」秦蘭面頰緋紅,嬌嗔的回了句。
而門外的程浩南顯然沒有她們的好心情,將一個黑色絨盒遞到徐子欣手中,冷漠開口,「我媽讓我將這個送來。」他話落,便轉身而去。
氣氛突然冷卻下來,即便是瞎子都能看出對於這場婚禮,男主角究竟有多麼的不情不願。秦蘭臉子上有些掛不住了,淚在眼圈兒中打轉。如果,今天坐在這裡的人換成安曉冉,他還會這樣嗎?!
徐子欣也覺得尷尬,但還是伸手打開絨盒,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姐,你看這鑽石項鏈多漂亮啊。姐,你這個婆婆可真疼你,看來婚後也不用擔心婆媳關係了。」
秦蘭一笑,接過她遞來的鑽石項鏈,戴在了纖細瑩白的脖頸上,璀璨的鑽石將她面頰映的更加明媚動人。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程家雖是大富大貴之家,而程母卻並非出身名門,當年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才攀上程父這顆大樹。小門小戶出身的人,不過就是喜歡佔些小便宜,秦蘭摸透了程母的秉性,給了些小恩小惠,便成功的嫁入程家。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吧,我們出去吧。」秦蘭起身,拖著長長的婚紗,推門而出。
她剛邁出化妝間的門,程浩南的伴郎就匆忙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問道,「看到浩南了嗎?我到處找也沒找到人。」
「什麼?浩南不見了?」秦蘭如同被五雷轟頂,腳步踉蹌的後退,險些栽倒。這個時候,程浩南不會跟她玩兒落跑新郎那一套吧,她父親最愛面子,秦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人啊。」她尖叫一聲,早已顧不得什麼端莊賢淑。
此時,維納斯莊園外的隱蔽角落中,程浩南高大的身體站在榕樹前,他的對面是一襲純黑色手工西裝的陸霆鈞,他懶散的半靠著樹幹,指尖夾著燃燒的煙蒂。他優雅的輕吐著煙霧,一雙眸子,卻冷黯陰霾。唇角微微揚起的笑靨,極具諷刺。
他真想大聲嘲笑安曉冉的自作自受,她為這個男人懷著孩子,而他卻不帶一絲愧疚的轉身去和別的女人結婚。
「陸霆鈞,你把話說清楚!」程浩南高大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額頭青筋凸起,雙手緊握成拳。
陸霆鈞哼笑一聲,不屑的抬眸。「呵,看來她並沒有告訴你。安曉冉,她懷孕了。」
程浩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眼中佈滿了紅色血絲。他失控的上前,一把扯住陸霆鈞一輛,咆哮道,「陸霆鈞,你這個混蛋!曉冉懷著你的孩子,你竟然將她送進監獄。你根本不配讓她愛你!」話音剛落,他一拳揮向陸霆鈞俊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陸霆鈞,你禽獸不如!監獄是什麼地方難道你不清楚嗎?是不是非要還是她你才稱心。」
陸霆鈞並沒有躲閃,硬生生被他打了一拳,喉中一陣腥甜,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他隨意的抹掉,腳步踉蹌了下,抬頭震驚的看著程浩南,「你說什麼?」他暗啞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程浩南對視著他的眼睛,那一雙深邃如海洋的墨眸中,都是不可置信。程浩南終於明白過來,然後,放肆的大笑著,笑的極是諷刺。「陸霆鈞,你該不會認為孩子是我的吧!」
陸霆鈞劍眉冷蹙,胸口突然悶痛的厲害。程浩南不可能撒謊,欺騙他的結果,程浩南承擔不起。難道,曉冉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不,一定是哪裡錯了,究竟哪裡錯了!
「陸霆鈞,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曉冉。我真的希望孩子是我的,可是,我tmd連她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孩子怎麼可能是我的!」程浩南自嘲的笑,笑靨極是苦澀。
「陸霆鈞,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強佔了曉冉,你費盡心機的讓她愛上你,卻又無情的拋棄她。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陸霆鈞想,他已經得到報應了。曉冉只怕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他微斂了眸光,冷冽的目光盯在程浩南身上。如果不是他愚蠢的將曉冉帶走,他又怎麼可能誤會曉冉。他伸手扯住程浩南衣領,週身散發的寒氣駭人。「程浩南,我們的帳慢慢算,如果曉冉的孩子沒了,我就讓你們程家償命。」
陸霆鈞輕吐一句,清冷的聲音卻彷彿來自地獄的撒旦。但很明顯,他是在遷怒於他人。
「你們在做什麼?」身旁,突然響起尖銳的女聲。秦蘭拖著極地的婚紗跑過來,奮力將兩個男人推開,她擋在程浩南身前,雙臂舒展著,一副老母雞護著小雞的架勢。
「陸軍長,今天是我和浩南的大喜日子,如果你是來喝杯喜酒,我們很歡迎,如果你是來攪局的,對不起,請你離開。」秦蘭義正言辭道。
陸霆鈞不屑的哼笑一聲,程浩南這男人似乎永遠只會躲在女人身後。他優雅的理了下微微褶皺的西裝,輕笑開口,「攪局?你們也配。」說話間,他已取出手機,快速的撥通了林進的電話。「半個小時後到軍區等我。」
陸霆鈞離開後,秦蘭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她剛剛不過是壯著膽子,陸家權勢傾天,在d市,誰敢真的招惹。「浩南,你沒事吧?」她伸手纏上程浩南手臂,見他拳頭上沾著鮮血,更是擔憂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程浩南冷冷的甩開她。隨手抹掉了手背的血痕。那並不是他的血,而是陸霆鈞的。「秦蘭,我一直想找你好好談談的,不如就趁著現在吧。」他目光掃過秦蘭精緻的臉龐,女人今天很美,只可惜,他並沒有欣賞的心情。「你應該知道,我愛的人是曉冉,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改變。」
秦蘭靜靜的聽著,唇片緊抿著,臉色如紙片般蒼白。「程浩南,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我是你的新娘子,你卻在我們結婚的日子告訴我,你心裡愛著的是其他女人。」
程浩南冷笑了一聲,若換做其他女人,他或許真的會有所愧疚,但秦蘭明知他愛著曉冉,還是費盡心機、甚至不擇手段的想要嫁給他,這樣的女人,只會讓她覺得可怕。「如果覺得委屈,現在結束這場婚禮還來得及。」
「程浩南!」秦蘭尖銳的喊了一聲,淚珠子不受控制的滾落。她伸手抓住程浩南手臂,不甘的搖頭。「浩南,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承認我一直知道你心裡的人不是我,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啊,只要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你真的愛我嗎?」程浩南冷哼一聲,厭惡的推開她。「秦蘭,愛不是一定要得到,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會遠遠的守望,而不是費盡心思的嫁給我。其實,你和陸霆鈞都是一樣的人。自私佔有,讓我看著都覺得厭惡。」
他不屑的轉身離開,好像秦蘭是傳染病菌一樣。而女子突然扯住他一片雪白衣角,哭的楚楚可憐。「浩南,不要,不要走。如果你走了,那我怎麼辦?婚禮不能沒有新郎,秦家丟不起這個臉啊。就算我求求你,和我完成婚禮,好不好?」
程浩南沉默的看著她,唇角邊是嘲弄的笑。此時此刻,她心中想的依舊是秦家的顏面,而不是她所謂的愛情。倒是難為了她口口聲聲說愛他,真是可笑。「秦蘭,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真的想要嫁給我嗎?」
「嗯。」秦蘭幾乎不假思索的點頭。
程浩南哼笑,然後道,「放心,我會和你結婚的,你想做程太太,我滿足你的願望。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只是,我永遠不會愛上你,既然你想要一個心裡裝著其他女人的丈夫,那麼,隨便你。」只要不是心愛的女人,那麼,娶誰又有什麼區別呢。
話落,他再次甩開她,轉身向禮堂的方向而去。秦蘭僵硬的站在原地,淚落得更洶了。該慶幸的不是嗎?他親口答應和她結婚了,可是,為什麼心卻瞬間沉到了谷底,冰冷的可怕。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她只是想要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而已。
婚禮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舉行,程浩南站在紅毯的盡頭,目光凝望著那一頭,一身雪白婚紗的秦蘭在秦父的帶領下一步步向他走來。不知為何,腦海中出現的畫面,卻是曉冉哭泣著脫下身上的婚紗,對他說:浩南哥,如果還有來生,曉冉希望可以清清白白的嫁給你。那是他見過最美的畫面,她就像童話中走出來的公主一樣。那也是最讓他疼痛的畫面,曉冉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好似滴落在他心口,灼傷的疼痛著。當希望破滅後,任何人事物,都無法填補心中的傷痕。
洞房之夜,秦蘭坐在梳妝鏡前,早已卸掉了濃妝,身上只有一件單薄到幾近透明的睡裙。這是他們的第一夜,她忐忑不安著,雙手交叉在身前,不停的攪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門終於被他推開,程浩南腳步不穩的走進來,身上都是濃重的酒氣。
「浩南,小心些。」秦蘭手疾眼快的扶助他不穩的身體,有些埋怨的嘀咕了句,「幹嘛和這麼多酒。」
程浩南並不多語,混沌的目光緊盯著她胸口,秦蘭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臉頰更是緋紅了一片。「你,你看什麼呢……」
「啊!」她話音未落,已經被程浩南推倒在身後的大床上,她驚慌的低叫一聲,但下一刻,他沉重的身體已經傾覆下來,一手胡亂的扯起她裙擺,另一隻手急切的解開了腰間的皮帶。他的呼吸都是熾熱的,好像一頭正處於發.情期的猛獸。無來由的,秦蘭害怕的厲害。
「浩南,你別這樣,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程浩南哪裡肯聽她說什麼,他強行分開她雙腿,將身下腫脹的堅.挺擠入她身體中,沒有絲毫前戲,他甚至吝嗇的不肯給她一個吻。撕扯的疼痛讓秦蘭痛哭起來,她哭喊著反抗,而程浩南卻用力按住她雙手,只顧著在她身體中衝刺發洩,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