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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2章 愛是甜的,痛的是愛而不得 文 / 肖若水

    雖是一家小酒館,佈置卻十分古樸素雅,在北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平日裡根本訂不到席位。舒骺豞曶傅繼霖是這裡的常客,老闆一直給他留著二樓東側的雅間,紫氣東來,傅繼霖總說這間屋子的風水好。

    菜式很簡單,地道的北京菜,五瓶半斤裝的二窩頭,還有一隻全聚德的北京烤鴨,警衛員特意從全聚德買回來,傅將軍就愛這一口。陸霆鈞為傅繼霖斟酒,兩人先乾了一杯。

    「飯桌上本來不該談工作上的事兒,但剛剛會上說話也不方便。關於機步師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陸霆鈞輕笑,已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機遇與挑戰並存。有些人以為我探上個好差事,自然也有些人等著看我出洋相。老師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給您丟臉。」

    傅繼霖點了下頭,他瞭解陸霆鈞的為人,他一向不打無把握的仗。當初他並不太贊成陸霆鈞趟這渾水,但這小子極力爭取,他也只能配合,並在關鍵的時候推上一把濮。

    「軍委很重視這次組建機步師的事情,畢竟這是第一個試點,用的是目前來說世界上最先進的履帶式重裝機。如果這個任務成功完成,你小子也能提前幾年進京了,這個機會不容易,有些人熬了一輩子也不見得能走到你這一步,萬事都要小心謹慎。別以為有你老子在背後撐著,就肆無忌憚的。軍隊上的事兒,他也插不上什麼手。」傅繼霖一邊吃菜,一邊說道。

    陸霆鈞態度恭謙,點頭應著,又給傅繼霖斟酒。父親與傅將軍同居高位,這北京城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政界要員左右也不過那麼幾位,相互之間時有往來。但陸部長與傅將軍卻從來都沒有交集,這是一件十分不尋常的事。陸霆鈞曾讓林進去調查過,卻並沒有查出兩人政見不合,所以,一直以來,這都是盤桓在陸霆鈞心中的疑團。但傅繼霖對他的好,卻是毋庸置疑的。

    兩人邊吃邊聊,基本都是閒敘家常。桌上的酒瓶也一個個的見了底。陸霆鈞不太習慣喝白酒,二窩頭又容易醉,他雖極力的保持著清醒,目光卻有些渙散餒。

    「霆鈞,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兒?好像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很多,聽林進說,你現在拼了命的工作,為國捐軀也不是這個捐法。」傅繼霖詢問道,又斟滿了他面前的酒杯。

    「您別聽林進胡說,最近是忙了一些,等過了這陣子就好了。」陸霆鈞平淡的回了句。

    傅繼霖點了下頭,神情不變,又端起了酒杯。「自從你調到d市,我們也難得見上一面,今天得陪我喝盡興。」

    陸霆鈞一向將情緒掩飾的極好,卻始終瞞不過傅繼霖的眼睛。當年,他家中突變,也只是請了幾天探親假,回到部隊後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拚命工作。那時,只有傅繼霖看出他的不對,用的也是同樣的方法,將他灌醉了,才說了實話。然後,傅將軍才知道王雪煙的死,可謂是追悔莫及。

    明知老師有灌酒的意思,陸霆鈞卻無法推遲,又是兩瓶酒下腹,頭腦卻有些昏昏沉沉。他端正的坐在原位,身姿不變,水綠色襯衫,顯得整個人更英俊沉穩。即便是面對傅繼霖,他也不願暴露自己弱勢的一面。

    可薑還是老的辣,傅繼霖總有辦法能對付他。桌上的酒喝光了,傅將軍就又點了幾瓶,兩個人從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回去的時候,陸霆鈞與傅將軍一同坐在後面的車座上,天色早已黑暗,街道兩旁亮著昏黃的路燈,燈光透過車窗斜射進來,在男子疲憊的側臉上投下一片斑駁的暗影。他靠著身後椅背,眉心緊鎖,指尖按著發疼的太陽穴。

    「霆鈞,我知道你最近心裡不痛快,有什麼事和我這個老領導說說,別總壓在心裡。」

    陸霆鈞依舊緊閉著雙眼,車內是短暫的沉默。然後,他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微的暗啞。「老師,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愛情難道都是痛苦的嗎?」

    傅繼霖有片刻的呆愣,然後是無奈的歎息。能擊倒陸霆鈞的,只怕也只有『情』這個字。越是剛毅的男人,心底越是藏著最柔軟的一面。當年蘇瑾默的事兒,幾乎讓他沒了半條命,這一次又是誰,有化百煉鋼為繞指柔的本事。

    腦海中,突然閃過女孩如花的笑顏,她的笑容永遠如陽光一樣燦爛,好像在她眼中,世上本就不存在著傷心事。無論多苦多累,只要看到她的笑,他的心就柔軟了。傅繼霖搖了搖頭,揮掉不該有的情緒。他也曾年輕過,也曾深愛過。只是,這世上終究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於江湖。

    他和她,並沒有結果。而傅繼霖是個十分固執的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以至於,他至今孑然一身。

    「傻小子,愛情是甜蜜的,痛苦的是愛而不得。」他低聲呢喃,好像說給陸霆鈞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

    車子在大院的別墅前停了下來,兩個警衛員將陸霆鈞扶進客房,上了些年紀的保姆給他拖了鞋襪,蓋上棉被,細心的關了檯燈後,才離開.房間。

    「去煮一碗醒酒湯吧,等他醒了喝。」傅繼霖吩咐道。

    「知道了。」保姆點頭,轉身走進廚房。

    傅繼霖依舊不放心,輕聲推開.房門,坐在床邊,伸手為陸霆鈞重新掩好被角,而此時,陸霆鈞突然翻身,口中輕淺的嘀咕了句,聲音極輕,傅繼霖卻依舊聽清了那兩個字,或者說是一個女孩的名字,他在叫——冉冉。

    折騰了一天,傅繼霖也有些疲憊,換了衣服之後,回到自己的臥室,從書櫃旁取出一本泛黃的相冊。他靠坐在床邊,動作輕緩的翻開,相冊中都是些黑白的照片,顯然,已經年代久遠了。照片上都是同一個女孩兒,圓圓的臉蛋,紮著馬尾辮,亮麗可愛,而那一份清純,更是深深的讓人為之著迷。

    許久都沒有翻開這本影集了,他一頁頁的翻動著,偶爾有一兩張合照,畫面中,女孩笑的俏皮,而他總是板著張臉,好像少了根笑神經。女孩常常取笑他是傻大兵。

    有時,被她鬧得煩了,他就回上一句,誰讓你愛上傻大兵的。然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纏綿。那個封建的時代,這樣的行為可謂是瘋狂的,何況,他身上還掛著軍銜。但年輕的身體深深的渴望著彼此,他經不住她單純的誘.惑。

    指尖細細的摩擦著照片上女孩的面頰,傅繼霖的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息,他自言自語著。「雪煙啊,你看看你生出的好兒子,什麼不好學,偏偏像你一樣,天生就是個多情種子。一個蘇瑾默就算了,現在又弄出一個冉冉,這小子早晚要死在女人手上。」

    回答他的自然是沉默,照片中的女孩早已成為了過去,留下的只有照片上定格的笑容。

    他常常想,如果當初沒有那些意外與曲折,如果他們還在一起,孩子也該像霆鈞這麼大了,他會無止境的寵著他,疼著他。可惜,終究命運弄人。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以前,他總覺得這一句太過矯情,只有當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痛。當初,他沒有能力保住心愛的女人,甚至讓她為自己犧牲。即便是她的生命,他也來不及挽留。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她的情沒有變,對他的承諾也不會變。

    「雪煙,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霆鈞的。如果你在天有靈,希望你保佑這孩子,他的情路不要像你我一樣艱辛。」

    傅繼霖身居高位,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地位扶持陸霆鈞一路扶搖直上,到達權利的頂峰。但感情的事,是任何人都無法插手的。又偏偏,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

    陸霆鈞再回到d市已經是三天以後,正好趕上新兵入伍,陸霆鈞為新兵檢閱。坐在首席台上,他看著一排排走過的方塊隊,恍惚間想起了自己當年入伍時的情形,拿到軍裝的第一天,他穿著綠軍裝在鏡子前傻乎乎的照了一個小時,母親坐在一旁看著他,眉眼中都是笑意。軍人這個詞,在他的腦海中一直都是神聖的,以至於當初為了不脫下這身軍裝,寧願冒著生命危險接受最嚴峻的考驗。

    記得那時一起出發的有五個人,而他卻是唯一的一個倖存者。人們只看到軍功章的鮮亮,卻不知那亮麗的顏色是用鮮血染紅的,四條年輕的生命,就那樣丟在了黑色金三角。

    「軍長,車都備好了,請您閱兵。」林進向陸霆鈞敬了個軍禮。

    陸霆鈞點頭,向越野車上走去。左右不過是一個形式,但新兵門的士氣卻很高,『為人民服務』的口號喊得震天響。閱兵儀式後,是新兵代表發言,今兒倒是新鮮了,發言的竟然是個女兵,雖然皮膚曬得黝黑,卻清春洋溢,巴掌大的小臉上,嵌著一雙靈動的大眼。

    「軍長,這是呂參謀長的千金,今年剛入伍的,在後勤做行政秘書。聽說還是黨員,表現一直很不錯。」林進在一旁嘀咕了幾句,語氣中都是讚賞。他父親和呂參謀長是老戰友,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

    「嗯。」陸霆鈞悶應了聲,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閱兵結束後,陸霆鈞在幾個部隊幹部的陪同下又檢查了新兵的生活情況,宿舍樓中,幾個女兵迎面而來,抬手敬著不太標準的軍禮。

    「首長好。」聲音倒是清脆響亮,軍隊的女孩少有普通少女的嬌怯,倒多了幾分英姿。

    陸霆鈞象徵性的點頭應著,不熱絡,卻有尺有度的讓人挑不出分毫。一雙墨眸清冷,亦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君臨臣下。

    等著檢查的隊伍消失在走廊盡頭,幾個女生都止不住的尖叫出聲,七嘴八舌了起來。

    「哎呀,你們看到沒有,我們軍長簡直帥爆了,聽說才三十出頭,那長相,那身材,簡直是所有女人的性.幻想對象。」一個女孩嘰嘰喳喳道。

    「上次後勤主任讓我到他辦公室打掃衛生,無意間看到他坐在沙發上蹙眉吸煙,簡直就是憂鬱王子,迷人死了。」另一個雙手捂臉,一副花癡的摸樣,耳根子都燒得通紅。

    「他一定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年輕,最英俊的軍長,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又一個斬釘截鐵道。

    「天啊,如果將他賜給我,讓我現在去死都行。」

    ……

    「好了好了,都小聲些,這裡是部隊,注意影響!還有,都別幻象了,還是想著怎樣提幹才是真的。」跟在最後面的女孩敲了前面幾人的頭。她就是呂參謀長的千金,呂薇。

    幾個女孩兒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是啊,提干了,才允許談戀愛呢。」

    「走吧,走吧,就算提了干,陸軍長也輪不到我們宵想。讓人只能仰望,不能褻瀆的男人啊。」幾個女孩兒嘀咕著,向外走去。呂薇依舊走在最後,卻下意識的回頭,目光落向檢查團消失的方向。

    例行檢查之後,陸霆鈞和幾個幹部開了個小型會議,重點當然是籌建機步師的事,順帶交代政委抓緊新兵的政治教育工作。幾個幹部都說了自己的意見,籌建機步師畢竟是大事,很多細節,陸霆鈞還需要好好斟酌。

    「如果沒有什麼事,先散會吧。」陸霆鈞合上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身後大屏幕上的畫面同時消失。

    幾個幹部紛紛起身離開,只留下參謀中與林進繼續與陸霆鈞討論細節部分。此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陸霆鈞眉角輕佻,被打斷思路,略有幾分不悅,卻並未表現出來。

    「請進。」他沉聲開口。

    呂薇穿著嶄新的綠軍裝,齊耳的短髮利落而幹練。她手中托盤盛著幾杯茶,一一端到屋內三人面前。

    陸霆鈞的記性一向很好,林進說過一次,她是參謀長的女兒,難怪膽子這麼大,敢隨便進入會議室。

    「你進來幹什麼,還不出去。」呂參謀長蹙眉說了句,他知道陸軍長一向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擾。

    相對於父親的忐忑呂薇卻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笑著開口,「部隊裡的人都說陸軍長平易近日,我只是想來親身見證一下。陸軍長不會因為我的冒失而氣惱吧。」

    陸霆鈞一笑,目光十分隨意的撇過她。「呂參謀,你這個女兒夠伶俐的。」

    「小孩子心性,還望陸軍長包涵。」呂參謀長陪著笑,眼角餘光瞪了眼一旁呂薇。

    陸霆鈞的為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和他共事了一段日子,卻一直摸不透他的脾氣。此時,陸霆鈞雖不動聲色,呂參謀心裡反而更沒底了。「胡鬧什麼,還不快出去。」

    「是,首長們。」呂薇笑著敬禮,然後走了出去。一個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女孩子,單純的將一切都視為遊戲。

    「呂薇是呂參謀長最小的女兒,從小被寵壞了,現在進了部隊,還要軍長多照顧。」林進含笑插了句,溫和的目光與剛毅的輪廓有些微的不協調。

    陸霆鈞眸光深斂,專注的盯著手中文件,只淡淡回了句,「我的兵我自然都會照顧。」

    他這一句說的十分漂亮,極不失領導之風,又借此警告了呂參謀。在他的部隊,沒有人可以搞特殊話。

    「陸軍長一向一視同仁,一視同仁。」呂參謀長逢迎了幾句,臉色卻十分尷尬。

    忙完了公事,已接近深夜,陸霆鈞依舊逗留在軍區辦公室,高大的身體靠在軟椅中,單手托腮,眸光散漫的落在窗外。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他並沒有回頭,這麼晚還來這裡的,也只有一個人。

    「陸軍長,開始走憂鬱路線了啊。」周皓永遠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還不忘翹起了二郎腿。

    陸霆鈞懶得理他,目光依舊落在茫茫夜色之中。只清冷的丟下一句,「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就滾。」

    周皓哼哼了聲,對與他的冷漠早已司空見慣。「安國梁判了刑,但案子可沒瞭解,那筆巨款一直沒下落,調查組一直在跟蹤。」

    陸霆鈞冷笑一聲,神情沒有絲毫波動。「安國梁在位多年都沒什麼建樹,卻一直坐穩了位置,上面的人他應該沒少孝敬。這筆錢早被遞了上去,別想著還能吐出來。」

    「但幫他轉移公款的人罪過也不清,你家老爺子已經動手了,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了安曉冉。」周皓不急不慢的說著,目光卻一直盯在陸霆鈞身上,觀察著他的反應。但他如同雕像一般,紋絲不動的守望著夜空。

    陸霆鈞沉默著,這件事,他還在北京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老爺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想要替曉冉脫罪,並不容易。何況,他認為這是個很好的契機,將她送入監獄,就可以徹底瞭解他們之間的一切。

    既然他管束不了自己,那麼就借由外力來將這份本不該有的情愫斬斷。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寂,陸霆鈞耐得住性子,周皓卻有些沉不住氣了。「霆鈞,你別怪我多管閒事。我們可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哥們,我是為了你好才說這些。你和安曉冉不合適,先不說別的,即便你們沒有血緣,她依舊是安國梁的養女,你是她的長輩,你和她在一起,外人會這麼看?你這個位置太敏感,這些私生活很容易影響到你的前途,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說這些的時候,周皓神情沉穩,沒有一絲一毫的戲謔。他苦口婆心,陸霆鈞卻依然維持著最初的姿態,只是,一雙深若寒潭的眸子,更深冷了。

    「聽說她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吧?」周皓蹙眉又問道。

    陸霆鈞終於有了些微的反應,側過頭,清冷的眸光落在周皓身上,並未開口。不承認,也不否定,這樣的答案,幾乎能將人逼瘋。

    周皓也有些急了,音量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我瞭解你的性子,如果她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了。霆鈞,我真不懂你,一個背叛了你的女人,你到底還留戀她什麼。」

    又是讓人窒息的沉默,陸霆鈞從煙盒中取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兩口後,才緩慢開口,「沒有留戀,只是忘記也需要一些時間。」

    「好好,希望你說的『時間』,不是一輩子。」周皓悶聲回了句,然後起身,又道,「去小五的場子玩玩,偶爾尋些樂子,忘記的也快些。」

    陸霆鈞淡笑,三分嘲諷,三分玩味。「你當初就是這麼忘記顧希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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