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鈞淡哼了聲,好像在嘲笑著她的自不量力。舒骺豞曶「想好了再回答我。你應該知道,我能讓安凌遠出來,自然也有辦法再將他送進去。」
「你威脅我?」曉冉狠狠的瞪著他,緊握著拳頭,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你也可以不受我的脅迫。」他邪笑著推開她,動手收拾桌上碗筷。「我的耐心不多,記得,別讓我等太久。」
曉冉低頭隱忍,僵硬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房門叮咚響了幾聲,陸霆鈞走出去,不大的功夫,又轉回來,將手中紙袋丟給她。「換上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去。漪」
曉冉緊抓著紙袋,卻遲遲沒有動作,一雙白皙的雙腿,緊靠在一起,一副怯生生的摸樣。「你,你出去。」
「去哪兒?這裡是我房間。」陸霆鈞半靠著牆壁,一派的慵懶玩味。
曉冉緊咬牙關,眸中又是一層淚,是啊,她怎麼忘了,這裡是惡魔的地方,就在這張床上,他殘忍的掠奪了她的童真餱。
一時間,氣憤壓抑的厲害,曉冉低著頭,淚一顆接著一顆打落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不知為何,陸霆鈞心口突然悶痛的厲害,他煩躁的掏出一根煙,點燃後用力的吸了兩口,轉身向門外走去。「我在樓下等你。」
他坐在客廳裡,煩躁的吸煙,並沒有等太久,曉冉就從樓上走了下來,最新款的香奈兒夏裝,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風韻。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腰間,無論何時,她都乾淨的讓人心疼。
她在他面前停住腳步,淡淡開口,「先送我去學校吧,下午我有一節舞蹈課。」
「嗯。」陸霆鈞點頭,起身向門外走去。
車子一路在d大校門口停住,曉冉推門下車,卻被陸霆鈞牽住手臂,「就這樣離開?」他邪魅的笑,修長的指尖點了下腮邊。
曉冉的手緊抓住門壁,僵持著不動。陸霆鈞無奈聳肩,在她唇邊輕啄了下,才放她離去。
她站在門口,目送著黑色大奔在視野中消失,才轉身叫了輛出租車。她下午的確有一場舞蹈課,但她已經沒有心情。
「姑娘,要去哪兒?」司機問道。
「向前開吧。」曉冉淡淡的說著,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突然發現d市這麼大,她卻無處可去。原來,她安曉冉的生活是這樣的空白,家與學校,兩點一線。
出租車繞著d市轉了大半圈,最後在山腳下停住,曉冉推門下車,一步步向山上墓地走去。冰冷的墓碑上是程向北年輕的臉龐,曉冉單薄的身子貼著墓碑,無力的閉上了眸子。她真的是很沒用,每一次受了委屈,只會躲在向北哥哥這裡哭。
渾渾噩噩間,好似作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是湛藍的天空,綠綠的稻田,十七歲的曉冉和二十歲的程向北並肩依偎著。她的向北哥哥抱著吉他,哼唱著一首最流行的歌曲。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我想帶你騎單車,我想和你看棒球,想這樣沒擔憂,唱著歌一直走……
睡夢中,曉冉嚶嚶的哭泣著,為什麼愛情不可以像歌一樣,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難道不好嗎。為什麼,三年前死的不是她,為什麼最愛她的人死了,而她卻還活著。
溫熱的指尖輕撫上她流淚的臉龐,程浩南半跪在她面前,劍眉緊鎖著,伸出的指尖忍不住顫抖著。「曉冉,醒一醒,別睡在這裡。」
曉冉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一雙明眸,眸中霧氣瀰漫。「浩南哥,你怎麼在這兒?」清澈的眸中一閃而過錯愕之色。
程浩南略帶苦澀的一笑,將她攬入懷中。「這些年一點兒也沒變,受了委屈就跑到向北的墓碑前哭。」
「我沒哭。」曉冉有些困難的牽動唇角,卻倔強的不讓眸中淚留下來。
一時間,彼此沉默,只有山間的冷風呼嚎。曉冉鉛白的指尖撫摸著墓碑上男子年輕的照片,心也跟隨著沉入了低谷。現在的安曉冉還有什麼資格站在他身邊呢,她那麼髒,那麼髒……
「曉冉,你還好吧?」程浩南沉聲問道,聲音中是掩藏不住的疼痛。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踐踏,而他卻無能為力。沒有人知道他昨夜是如何在煎熬中度過,好似萬箭穿心一般。一夜未眠,他雙眼佈滿了血絲,眼窩深陷。
曉冉突然間收緊了手掌,尖銳的指尖深陷入皮肉,一張小臉蒼白的幾乎沒有了血色,唇角嘲弄的上揚。「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區別,還不是都要活著。我的命是向北哥的命換來的,即便是死,我都沒有資格。」
「曉冉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不應該將你一個人丟在街上,不應該,讓陸霆鈞將你帶走……」程浩南將她的頭按在肩上,沙啞的開口。
曉冉眸光一沉,有些生硬的推開他,「你,你都知道了?」她顫聲問道,雙手緊抓著領口。忐忑的摸樣,如同受了驚的小鹿。
「我追出去的時候,看到了車尾。」程浩南俊顏難看了幾分,整整一日一夜,他都活在悔恨與自責中。當時,他雖然記住了車號,但要找出車子的主人的確花了些時間。後來,人是找出來了,卻是他動不得的。
「冷了,我們回去吧。曉冉,從今以後,我會好好護著你。」他脫下西裝外套,裹住曉冉纖弱的身體。
曉冉略帶苦澀的笑,微合起眸子,一串剔透的淚珠悄然而落。以後嗎?她已經沒有以後了。安曉冉的世界,從昨夜之後,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浩南哥,你可以答應曉冉一件事兒嗎?」
「好。」程浩南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無論發生了什麼,曉冉在他心中,永遠是聖潔的女神。即便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答應的。
「我和陸霆鈞的事,別讓我家裡人知道。」曉冉平靜的陳訴,雙肩卻在隱隱的顫抖。
「嗯。」程浩南有些艱難的點頭,衣袖下的手掌緊握成拳。即便曉冉不說,他也會永遠守住這個秘密。即便,她被陸霆鈞佔有,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意。他還是要娶曉冉為妻,一生一世的愛她。
入夜,陳浩南送曉冉回家,對於曉冉一夜未歸,浩南只簡單的敷衍了句:向北忌日,曉冉喝多了,住在我家。安父與安母沒有絲毫的懷疑,程浩南的為人,他們十分瞭解,也很是信任。
「曉冉,趕快去換衣服,你外公從北京回來,今晚我們到陸家的別墅吃飯。」陸婉化著精緻的妝容,打扮得體。
「媽,我有些不舒服,我先上樓休息。」曉冉低頭說道,去陸家,不可避免就要與陸霆鈞見面,而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
「你外公幾個月也不回來一次,別耍性子。」陸婉拉著女兒手臂,硬是塞進了車裡。
「曉冉,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安程遠與曉冉坐在後面的位置,他伸手撫摸了下曉冉額頭。
「哥,我沒事。」曉冉拉下他手臂,淡淡的回了句。
陸震川並不常回d市,但每次回來,必須要和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在陸家,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飯桌上,依舊靜悄悄的,只有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陸霆鈞坐在陸震川左手邊的位置,與曉冉正巧是對面。而她一直埋頭吃飯,刻意的忽略頭頂那道炙熱的目光。
飯後,陸佳敏與陸婉姑侄二人坐在客廳裡聊天,徐子欣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電視。曉冉托說身體不舒服,向樓上走去,剛經過二樓的轉角,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扯入了旁邊的一間客房。砰地一聲,房門合起,曉冉被迫困在堅硬的牆壁與男子胸膛之間,吞入的氣息是屬於陸霆鈞獨有的古龍水味兒夾雜著淡淡煙草香。這種味道,如同夢魘一般,曉冉永遠也忘不了。
他的鼻尖與她想貼著,唇角邪氣的揚起,語氣中儘是曖昧,「想我了嗎?」
曉冉淡漠的側開頭,避免與他氣息相貼,然後,冷淡的開口,「不想。」
陸霆鈞輕笑,難得的沒有動怒,但出口的語氣卻夾雜著莫名的寒氣。「沒心肝的丫頭,我可想你想的緊,告訴我,今兒一整天都做什麼了?嗯?」
「陸霆鈞,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的行蹤沒必要和你報備。」曉冉冷淡的嘀咕了句。
陸霆鈞依舊在笑,笑靨卻越發邪魅陰寒,指尖隨意的勾起她下巴。「安曉冉,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而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別人動我東西,離程浩南遠一點兒,萬一惹我生氣,後果可很嚴重的。」
「你跟蹤我?陸霆鈞,你憑什麼!」曉冉怒目而視。
「憑我是你男人。」陸霆鈞將她緊按在門壁上,動作利落的掀開她身下的裙子,急於尋找發洩的出口。他說想她,是真的想了,整整一天,他魔障了一般想念著她的身體。想著她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摸樣。
「陸霆鈞,你瘋了是不是!這是陸家。」曉冉胡亂的阻擋著他在她身上遊走的手臂。
「我等不到回去。」陸霆鈞呼吸急促了起來,嘩啦一聲解開了腰間皮帶的金屬扣。炙熱的堅.挺一得到釋放,便尋找到溫熱的源頭,挺身擠入她狹小的穴道。男子的悶哼伴隨著女子尖銳的低喊,屋內的冷氣開到最大,卻止不住熾熱的歡.愛氣息瀰漫。
他在她身上尋求最原始的欲.望,而曉冉被他困在懷中,嚶嚶的哭聲一直不曾停歇,等他發洩夠了,她幾乎筋疲力盡,柔弱的靠在他胸膛急促喘息,秀髮微凌亂,臉上縱橫交錯著淚痕。
他利落的整理好彼此身上的衣物,修長的指隨意的穿梭在她髮絲之間,單薄的唇片有意無意的輕吻過她面頰。「像這樣乖乖聽我話多好,何必非要和我扭著,萬一我不高興了,連累安凌遠遭殃,你說多不好。」他語調隨意,卻專橫霸道之極,曉冉緊咬著唇片,怒極,卻越發的沉默。
「我先出去陪老爺子下幾盤,你乖乖回別墅等我,如果我晚上回去見不到你,明天安凌遠會在哪兒,我可不敢保證了。」他輕笑著,低頭啄了下她唇片,才開門離開。
碰的一聲門響後,曉冉的身體順著牆壁癱倒在地,雙臂緊緊的環住身體,漂亮的眸子,卻是一片空洞。
即便再不情願,當晚,她還是騙父母說學校有事,然後去了陸霆鈞的別墅。她的一輩子已經毀了,又何必再讓安凌遠與林煙蓉跟著不幸。如果這是上天對安家的懲罰,那麼,她甘願承受所有的後果。
夜幕籠罩下的花園別墅,空蕩寂靜的可怕,曉冉赤腳踩在柔軟的羊毛毯上,一身單薄的雪色綢裙,纖弱的身影,猶如一縷幽魂。她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八二年的拉菲,價值不菲。
紅色的酒液注入透明的高腳杯中,在水晶燈的映照下,散發著妖冶的光澤。曉冉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如此昂貴的酒,被她拿來牛飲,當真是可惜了。好比一朵鮮紅,本該供人觀賞,卻偏偏輾入塵泥,可悲,也可歎。
曉冉並不酗酒,只是,心太痛,不得已要用酒精來麻痺。她半靠在落地窗前,墨色的髮絲披散在腰際,一張小臉越發的蒼白了。轉眼的功夫,半杯紅酒入腹,頭也開始暈沉,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她將額頭抵著冰冷的玻璃,淚順著臉頰無聲的劃落。
不是已經醉了嗎?可為什麼,心還是那麼那麼的痛。
陸霆鈞回到別墅時,看到的是窩在落地窗前那一抹嬌弱的身影,她安靜的靠坐在窗前,映襯著窗外墨色的夜空,好似一幅淒涼的油畫。一雙大眼茫然而空洞,臉色比紙還要蒼白,臉頰掛著清淺的淚痕,梨花帶雨的摸樣,讓人止不住心憐。
陸霆鈞好看的劍眉緊蹙,冷掃了眼曉冉身旁空掉的酒瓶。這丫頭還漲行情了,還學會借酒消愁了,這和扇他耳光有什麼區別。
「喝夠了?知道這酒多少錢嗎?」他在她身邊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眉宇間是桀驁不拘。
曉冉茫然的抬頭,渙散的目光逐漸凝聚,唇角一抹諷刺的笑,那樣嬌小的人兒,卻驕傲的讓人無法忽視。「八二年的拉菲,市價大概在八.九萬左右。」曉冉鉛白的指尖隨意把玩著空掉的酒瓶,櫻紅的唇片一開一合,目光挑釁的看向他,「陸軍長睡個女人,應該也不止這個價吧。」
陸霆鈞眉心鎖得更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加深邃。「酒量不錯,一整瓶拉菲入腹也沒有醉。」
曉冉哼笑,鉛白的指尖按在心口的位置,唇角一抹諷刺的笑,「我的頭腦很清醒,喝酒不過是為了麻痺這裡。陸霆鈞,你懂得那種感受嗎?心痛的好像要停止跳動,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跟著我,你就這樣不甘嗎?」他半蹲在她身前,指尖輕勾起她的下巴。一雙深諳的墨眸,讓人辨不出情緒。
曉冉冷冷的笑,漂亮的眸子卻浮起一層水霧。「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我越是痛苦,你應該越開心才對。」曉冉踉蹌的爬起身,赤.裸的雙足如同美玉一般瑩潤。步子卻搖晃不穩著,雖然強作鎮定,但她真的是醉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不是已經麻痺了嗎,還是清晰的疼痛著。
「去哪兒?」陸霆鈞扶住她不穩的身子,冷聲問道。
「我不過是被你困在城堡中的玩物,還能去哪兒?陸霆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髒,我竟然在我舅舅的身下承歡,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曉冉不想哭的,但為什麼淚卻止不住的劃過眼簾。
「陸霆鈞,你已經毀了我,為什麼還不肯罷手?從我身上,你究竟想得到什麼?就貪戀這具身體嗎?」她踉蹌的後退,指尖顫抖的去解胸前的紐扣,「好,你想要,我就給你,等你厭了倦了,就放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