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閃過她唇角微微翹起的模樣,雙頰露出淺淺的梨渦。舒骺豞曶她並不常笑,但她的笑容卻比六月的陽光還要燦爛耀眼。這樣的女孩兒,生來就是要被人呵護在掌心的,只可惜,她遇上了他,陸霆鈞這三個字,注定要成為她此生的劫數。
曉冉纖弱的身體隱藏在深色的絨被中,肌膚雪白,越發蒼白無助。裸露在外的手臂如蓮藕般纖細瑩潤,清晰的血管上插著冰冷的輸液針。
陸霆鈞溫熱的手掌握在她手臂之上,試圖給她片刻的溫暖。他深邃的墨眸中,隱藏著複雜的情緒。分明是她來招惹他的,他該回她一句:自作自受。但為什麼,心口隱隱有著不忍與心疼。陸霆鈞唇角溢出一抹嘲弄的笑,心疼?他竟然會心疼安家的人,真實可笑之極。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曉冉只覺得眼皮沉重,她掙扎著想要清醒。纖長的睫毛顫動,她終於睜開了雙眼,一雙明眸,依舊乾淨的不染半分塵埃。只是,眸中卻是一片茫然,低調卻不失尊貴的臥房,靜謐的空間,冰冷的氣息,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手背之上,冷熱交替,她下意識的圈起手掌,些微的疼痛刺激著神經,曉冉才發現手背上插著冰冷的輸液。而身側,半靠著英俊的男子。他的手握在她手臂,溫暖從他掌心間蔓延。
「醒了?」輕緩的語調,依舊帶著幾分邪魅,還有淡淡的不屑。
曉冉下意識的抓緊身上的絨被,戒備的看著他。「我,我們……」她緊咬著下唇,清眸中淚光浮動。她不敢確定,在她昏睡之時究竟發生過什麼。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她被他強佔。
陸霆鈞輕笑不語,她不安的摸樣,總能極好的愉悅到他。他伸出手臂,覆蓋在她額頭之上,觸手的溫度適中,還好,已經退燒。「你燒了一夜,還覺得哪裡難受嗎?」
曉冉唇片輕顫,聲音卻哽咽在喉中。很痛,頭痛,身體也痛,但最痛的是心。而這所有的無助卻被極好的隱藏,她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示弱。她只對他淡漠的搖頭。
「那想吃什麼?」他又問。
而她依舊搖頭,面色蒼白如紙。
陸霆鈞微挑了劍眉,蹙眉凝視她許久。他無法想像,女孩嬌小的身體中,究竟暗含著怎樣的力量,讓她此時此刻,依舊能沉穩的應對。並未再開口,他轉身離開,砰地一聲摔門聲,讓曉冉緊繃著的心弦,瞬間斷裂。
她蜷縮在柔軟的絨被中,顫動的哭泣著。
「你怎麼了?」房門再次被人推開,急促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帶著淡淡的關心。
方婷在床邊坐下,拉過她手臂,快速的拔出輸液針,她的動作很純熟利落,幾乎沒有疼痛。「才醒過來就哭,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別怕,告訴姐姐,我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