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冉隨意的遊走在水杉林中,一連下了幾日的雨,腳下的泥土落葉都是潮濕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舒骺豞曶突然憶起了舒婷的詩。
「靜靜,讓錯亂的雲蹤霞跡,沉臥於冰清玉潔,水意,暖和的小南風,穿扦白蝴蝶,你把我叫做梔子花,且不知道,你曾有一個水杉的名字,和一個逆光隱去的季節,我不說,我再不必說我曾是你的同類,有一瞬間,那白亮的秘密擊穿你,當我歎息著,突然借你的手,凋謝。」
柔柔的聲音低喃著,曉冉白嫩的掌心,撫摸著粗糙的樹幹,好似兒時,頑皮的撫摸著外婆的面頰。唇角勾起輕淺的笑意,陽光穿透落在,在她身上落下斑駁的暗影,美麗的好似一首淒婉哀傷的寫意詩。
而單調的幾聲巴掌響卻打破了極盡唯美的畫面。曉冉微蹙眉心,回頭。只見陸霆鈞不知何時來到園中,他慵懶的半靠著樹幹,凝望著她的目光,含著些微的玩味。
「還挺多愁善感的。」
曉冉微瞇了美眸,隱在身後的手掌緊緊蜷縮,指甲深陷入皮肉,卻淡然的回了句,「多謝稱讚。」
陸霆鈞一笑,興味更甚。他知道此刻的安曉冉一定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而她依舊表現的這般平靜,這女孩,不簡單。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他雖是笑著,強大的氣場卻散發著冷意,他步步逼近,而她步步後退。直到身體撞上粗糙的樹幹,脊背傳來一陣鈍痛。樹枝微微晃動,飄下一片凌亂的葉,女孩純淨,男子邪美,世界似乎都在一瞬間安靜,看在外人眼中定是一番絕美的風景。
如果換成另一對人兒,這樣靜謐的時空,浪漫的氣氛,深深的彼此凝望,是要相愛的吧。
但是他們沒有,至少,陸霆鈞沒有。他微微一笑,手臂越過曉冉身體,支撐在樹幹之上,手掌隨意托起她的下巴,帶著蠻橫的力道。
「陸霆鈞,你還想怎樣!」如黑葡萄般晶亮的眸子燃燒著怒火。
「陸霆鈞也是你叫的?還真沒有家教,記住,要叫『小舅』。」他將最後的尾音拉的修長,指尖用力,曉冉只覺得下巴傳來一陣疼痛。
曉冉側頭,掙脫開他的鉗制,情緒稍有些失控。「你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怎麼可以對我做那樣的事!」
「我對你做什麼了?嗯?」陸霆鈞冷冷一笑,帶著幾分邪氣。
「你,你真是瘋子。」曉冉用力推開他,踉蹌的退開,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再次開口。「你已經出招了嗎?」
陸霆鈞哼笑一聲,並未回答。而是優雅的取出一支煙,打火機啪的一聲響,火光在他指尖明明滅滅。他隨意的吸了一口,微蹙眉的樣子,帶著一股成熟男人的英俊穩重,致命的迷人。而安曉冉並沒有欣賞他的心情,再次開口,「林煙蓉很愛二哥,她是不會背叛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