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昶武呢!」昶鈞發瘋一般揪著一個下人的衣服,幾乎喊破了嗓子。舒骺豞曶
「真,真的不知道……」這些下人他們只知道家裡有個凡先生,有個凡小姐,還有就是他昶鈞少爺,哪裡知道還有個昶武啊!
凡妮莎正好從外面回來,看著一個個蹲在地上抱著頭全都渾身瑟瑟發抖的下人,她皺了下眉頭,「央哥,你這是幹什麼呢?」
見她回來昶鈞鬆開下人,轉而走向她。
「央哥你幹什麼!」凡妮莎轉身躲開,只是還沒來得及跑走,就被他一把扯住了頭髮。
「央哥你鬆手,你弄疼我了!」
「疼?你有我疼嗎?」昶鈞吼道,緊緊抓著著她的頭髮幾乎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凡妮莎痛得「哇哇」叫了起來。
「你幹什麼!鬆開莎莎!」昶武一臉憤怒地從外面進來。
「爺爺救我,頭好痛!」凡妮莎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昶鈞鬆開手卻又推了她一把,她沒有站穩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重重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痛得她再次尖叫起來。
「閉嘴!」昶鈞吼了一聲,凡妮莎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卻不敢再叫一聲,下人將她扶起來,她撇著嘴走到昶武身邊,挽著他的胳膊,一臉害怕地看著昶鈞。
「那個女人不要你了,你就來這裡撒野,有本事你在鍾家撒野,沒出息的東西!」
「啪!」
「啊!」
回遍般正。兩聲後,只見昶武的臉腫了,嘴角流著血。
「凡先生,您怎麼樣了?」伯尼慌忙跑上前扶住他。
「爺爺,您流血了。」凡妮莎嚇得再次哭了起來。
昶武推開他們,舔了下嘴角的血,冷冷地看著昶鈞,在心裡說道,很好,為了一個女人,你打了你的親生父親,昶鈞,做可真是個孝順的兒子!
昶鈞輕扯了一下嘴角,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接著又是一拳,打在昶武的另外一個臉頰上。
凡妮莎嚇得是花容失色,跟他認識三年,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發怒的他,簡直就是一頭發瘋的獅子。
「艾先生!」伯尼生氣地喊了一聲。
「都滾開,今天是我跟這個老東西算賬,你們誰要上前,別怪我不客氣!」
昶武擦了擦兩個嘴角的血,擺了下手,「你們都下去吧。」
「凡先生……」伯尼擔憂地看著他。
昶武沒吭聲,伯尼猶豫了幾秒,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接著是凡妮莎,再接著是其他的下人。
整個屋子此時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雙雄對立,尚不知誰死誰亡。
只見昶鈞緩緩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待完全掏出的時候,才知道是一把黑色的手槍。
昶武知道他應該會開槍,因為這將近三十年,他無時無刻不在他身邊,所以他很瞭解他,但是他現在還不想死,至少要死也不是這個時候,所以他笑著說,「打也打了,也該消氣了吧。」
「只有殺了你我才能消氣。」危險的聲音從昶鈞的嘴裡發出,緊接著--
「卡卡--」槍上了膛。
看著那黑色的看不到裡面的槍口,昶武感覺死神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他這一生雖不能說有多麼的輝煌但是卻也不平凡,卻不曾想最後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裡,他閉上眼睛不由自主笑出聲。
昶鈞清楚地看到有晶瑩的東西緩緩滑出了他的眼眶。
拿著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他知道從自己愛上央央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拿不起槍。
「啪!」響亮的聲音在整個屋子迴盪。
昶武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已空無一人,他轉過身,只看到了昶鈞的一抹身影,他扭過臉看著地上黑色的手槍,彎腰撿了起來,拿到手裡他輕輕笑了下,因為這是一把空槍,裡面沒有子彈,忽然間一股暖流傳遍了他的全身。
見昶鈞離開了,伯尼這才走進來,「凡先生,您沒事吧?」
凡妮莎也跟著進來,「爺爺,央哥他怎麼了?」
昶武搖搖頭,「我沒事。」
「爺爺,央哥他剛才怎麼了?」凡妮莎又問了一遍。
「可是您的臉……」伯尼擔憂地看著昶武紅腫的雙臉。
凡妮莎也看了他一眼,說道,「伯尼管家,一會兒你去弄些冰塊過來。」
但是昶武卻說,「伯尼你去看看做些午飯吧,我有些餓了。」
「是的凡先生。」伯尼匆忙離開。
昶武這才看著凡妮莎,輕輕笑了下,「來莎莎,到爺爺書房來。」
「哦。」凡妮莎點點頭,依然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她不甘心又問了一遍,「爺爺,央哥他到底怎麼了?」
「你呀,就好奇心強,走,到書房爺爺慢慢跟你講。」
「嗯。」凡妮莎點頭,扭臉看著他紅腫的臉心疼地說,「爺爺,您看看您的臉都腫成這樣了,央哥也真是的,他怎麼可以下手這麼重?」
昶武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爺爺真的沒事,為了你,爺爺挨兩拳又算得了什麼呢,沒事的,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消腫了。」
凡妮莎疑惑了,為了自己,為了自己什麼呀?
「爺爺,怎麼為了我?」
昶武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頭戳了一下,「你呀,說你沒心沒肺的,一點兒都沒錯。」
凡妮莎皺著眉頭撓了撓頭,就是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所以到了書房她還是忍不住又問道,「爺爺,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莎莎不知道。」
昶武看了她一眼,坐在沙發上,「去給爺爺倒杯水來。」
「好。」
「莎莎啊,爺爺跟你說件事。」
「嗯,爺爺您說。」
昶武笑著也喝了一口水,「莎莎,爺爺跟你說,你們很快就能復婚了。」
「噗--」凡妮莎剛喝進口中的水全部噴了出來,然後她嚥了下,瞪著眼睛看著他,說了兩個字,「復婚?」
昶武皺著眉頭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看你激動的,不就是復婚嗎?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凡妮莎接過紙巾擦擦嘴,「不是爺爺,您說我跟央哥復婚?」
「對啊,難道你不想嗎?」
凡妮莎搖搖頭,「一點兒都不想。」13839135
「你說什麼?」昶武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分貝,表情也有些難看。
凡妮莎點點頭,一臉的無所謂,「當然是真的,爺爺,我正要跟您說件事呢。」
昶鈞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什麼事?」
凡妮莎抿著嘴,一臉的羞澀,「爺爺,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你喜歡上了一個人?男人還是女人?」
「當然是男人了,我怎麼可能喜歡女人。」
「誰?」昶武瞪著眼睛伸著脖子看著她,那表情放佛只要她說出那人是誰他就一下子把那人撕成碎片。
凡妮莎紅著臉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剛張開嘴。
「砰砰砰--」有些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
昶武生氣地看向門口,「進來!」
伯尼端著碎冰站在門口,「凡先生,我拿了碎冰過來,跟您敷一下臉。」
「我來!」凡妮莎笑著站起身,來到門口接過他手裡的盒子,「伯尼管家,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是,莎莎小姐。」
凡妮莎笑著拿著冰塊在自己的臉上挨了一下,說道,「爺爺,您躺在沙發上,我把碎冰袋放在您的兩個臉頰上,這樣一會兒您的臉就會消腫了。」
昶武的心裡現在都快急死了,哪裡還有工夫管自己的這張老臉,他焦急地說,「我沒事,你快點說說那人是誰。」
「是……一個男人!哈哈,爺爺您就躺在沙發上讓莎莎給您把冰塊敷在臉上,快點。」
「你先說那人是誰我就躺在沙發上。」
凡妮莎拿著冰塊搖搖頭,「不要!爺爺總是說話不算話,才不信您說的呢,您要先躺在沙發上,而且還要保證不許拿掉冰塊。」
昶武無奈,只好躺在沙發上。
凡妮莎把兩個碎冰袋輕輕敷在他的臉上,這才拉了一個凳子坐在他身邊,「爺爺,我想跟您聊聊天。」
「好,說吧,想聊什麼?不行,先告訴爺爺那人是誰。」
「現在還不能告訴爺爺。」
「為什麼?」
凡妮莎想了想,小聲說,「因為爺爺您一知道就要去找那個人的麻煩,從小到大爺爺每次我跟爺爺說有男孩子喜歡我,或者我喜歡哪個男孩子,爺爺您就會讓人把那個男孩子嚇唬走,現在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自己一見傾心的男人,我才不會告訴爺爺呢。」
昶武想了想將臉上的冰袋拿起來,仰著臉笑著說,「爺爺保證這次絕對不把那人嚇唬走,你就跟爺爺說說那人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幹什麼的?」
「快點躺下去。」
「好好好,爺爺躺下去,那你跟爺爺好好說說。」
凡妮莎想了一會兒,低著頭輕聲問,「爺爺,您養育我多少年了?」
昶武深吸了一口氣想了片刻,「二十年零一個月又兩天了。」
凡妮莎一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爺爺您怎麼記的這麼清楚啊,是真的嗎?」
「當然了,爺爺的記性非常好,不會記錯的。」
凡妮莎笑著抿著嘴趴在他的身上,「爺爺,我就您這一個親人,一個爺爺,您是我最愛最愛的人,如果沒有您也就沒有現在的我,爺爺,謝謝您,雖然是我的父母給了我**,但是卻是您給了我生命,養育了我,所以爺爺,這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在您身邊,照顧您,孝敬您。」
昶武笑著輕輕點了下頭,欣慰的同時心裡卻有些難受,一個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孫女不是親生的都有感情,可那個混小子卻從來都沒有叫他一聲爸爸。
「莎莎,爺爺跟你說啊,從爺爺第一眼在醫院看到你的時候爺爺就知道你跟爺爺有緣分,你看看,咱爺孫倆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一轉眼你都是個大姑娘了,爺爺也老了,不過就算是爺爺老了,在這個家裡爺爺還是能做的了主的,你們復婚的事情包在爺爺身上,你就放心吧,好好忙你所謂的事業吧。」
凡妮莎一聽立馬坐起身,「爺爺,我跟您說,我是真的不想跟央哥復婚,我,我壓根都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
「我……爺爺我給您說實話吧,我從第一眼看到央哥開始,就沒有把他當做男人!」
昶武一聽倏地坐起身,冰袋掉在了地上,「什麼?你沒把他當做男人?難道是……你們結婚這麼久都沒有……沒有圓房?」
「不是的爺爺,我的意思是我把央哥只是當做了兄長。」凡妮莎撿起冰塊遞給他。
昶武再次瞪大了眼睛,「當做兄長?可是爺爺問過你的,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他,你說願意啊,既然願意嫁給他,難道你不愛他嗎?」
「愛。」凡妮莎毫不猶豫說了一個字。
「既然愛他,那你為何不願意跟他復婚呢?」
凡妮莎笑笑,「爺爺,我愛央哥是因為她是我生命中第二個親人,但是這種愛並不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愛,是親情的愛,是妹妹對兄長的愛。」
昶武不解,「那既然是這樣,爺爺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他的時候你為何說願意呢?」
「當您說讓我跟央哥結婚的時候,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該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而且也沒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我知道爺爺您是不會害我的,而且爺爺您又那麼喜歡央哥,所以那天我只能說願意。」
昶武聽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爺爺一直以為你喜歡他,原來這一切都是爺爺的一廂情願,委屈了你了莎莎。」
凡妮莎笑著搖搖頭,「爺爺,我一點兒都沒有覺得委屈,跟央哥結婚其實很多還是我自己的意願,否則爺爺您是知道的,如果我不願意,我是不會結婚的,其實我跟央哥結婚有兩個重要的原因,一是可以讓身邊那些對我有想法的臭男人們都斷了念想,二是嫁給央哥這樣一個英俊帥氣又有錢的男人在娛樂圈很有面子,所以我覺得就這樣湊合著過著,應該也不錯,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趁著央哥睡著偷偷溜進他的房間,發現了他的一個秘密。」
「秘密?」
凡妮莎點點頭,「對,是秘密,那天晚上我溜進他房間的時候他當時正在睡覺,但是卻做了一個噩夢,滿頭大汗的,嘴裡叫著兩個字,後來我才知道那兩個字是央央,當時他房間裡的燈還在亮著,他的手放在胸口,那裡放著一張照片,我悄悄將照片拿起來,上面一個長得很美很美的女人,那一刻我的心裡有些酸酸的,真的爺爺,雖然我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我不愛央哥,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很酸,他的名字叫艾央,其實就是愛央的諧音。」
艾央?昶武微微皺了下眉頭,自己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他給他自己取的那個有些女性化的名字,直到莎莎此時說起他才知道這名字還有這樣一層意思,愛央,難道他真的很愛那個女孩子嗎?難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錯了嗎?
一時間,他有些無措起來,如果這一切自己真的做錯了,那麼以後該如何面對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他用所謂的親生父親的頭銜威脅著他跟他最愛的女人分開,他還有什麼臉面在他面前出現!
「爺爺,您知道嗎?」
「什麼?」昶武輕聲問,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也有些慌亂。
「這三年每年臨近十二月十二日的時候央哥都會消失不見,為什麼您知道嗎?他消失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昶武略微想想,最後搖搖頭,「不知道,你跟爺爺說說。」
凡妮莎輕輕歎了一口氣,「爺爺您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好吧,就告訴您。」
「每年的十二月十二日央哥都會去名羅市的鳴聲陵園,因為那裡埋藏著他最愛的女人,我跟著他去過一次,就是上個月,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流過淚,但是那天他卻哭了,他跪在在那個女人的墓碑前哭了,所以我知道,這輩子就算是有一天我愛上了他,他也不討厭我,我也永遠不可能住進他的心裡,所以我很理智地關上了那扇或許已經悄悄朝他打開的愛之門,到現在我真的很慶幸自己的選擇,所以我才能遇到現在我愛的那個男人。」說到這裡,凡妮莎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也許這就是一個女人真的愛了一個男人吧,她所有的羞澀都不由自主顯露了出來。
昶武聽後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也許他真的老了,已經與這個社會脫軌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想法和自己所做的都沒有錯,但是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害怕,他怕從今天開始,他的親生兒子,再也沒有可能會叫他一聲爸爸了,因為他做了天底下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拆散了一段或許美好的姻緣。
「爺爺,我知道您一直都很疼愛我,可是爺爺,我跟央哥真的只是兄妹,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那個叫米央的女人,雖然她死了,但是卻一直都活在央哥的心裡,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能一直活在那個男人的心裡,那我就知足了。」凡妮莎癡癡地想著,想像著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會跟想像中的一樣嗎?那個男人也會跪在自己的墓碑前流淚嗎?
昶武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坐起身,「莎莎,你怎麼胡說八道呢,什麼死了,你才多大?」
凡妮莎笑笑,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爺爺,生與死原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而且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你是否在有限的日子真正地活過,是否在有限的日子裡真正地愛過,我覺得我這二十年過得很精彩,而且很開心。」
一個二十歲的娃娃給一個六十歲的老頭上了一課,非常生動的一課--生命不在於長短。
昶武輕輕笑笑卻又歎了一口氣,「那莎莎,你真的就這樣決定跟他離婚了嗎?」
「對啊,而且已經離婚了不是嗎?爺爺,其實我跟央哥本來結婚就是一個錯誤,現在離了正好,這樣他也可以解脫了,而我也可以追求我喜歡的男人了,爺爺,您見過米央嗎?她真的比照片上長得還好看嗎?」
「爺爺見過三年前的她,也見過三年後的她,你是想說哪個她呢?」
「三年後?」凡妮莎一臉的疑惑,「她三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哪裡還有三年後的啊,爺爺您是不是老糊塗了呀?」
「你呀!」昶武狠狠地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說你沒心眼還一點兒都沒冤枉你,整天只知道化妝逛街買衣服,連新聞都不看。」
凡妮莎噘著嘴揉了揉額頭,「爺爺您下手好重哦,新聞有什麼好看的,女人就是要化妝逛街買衣服。」
昶武伸出手真想再戳她一下,卻又不捨得,一臉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額頭,「爺爺跟你說對不起還不行啊?對不起了,爺爺錯了。」
「這才差不多。」凡妮莎咧開嘴笑了起來,「爺爺,到底三年後是怎麼回事啊?」
「三年後的米央就是你見過的鍾笑笑,她就是米央。」
「啊?」凡妮莎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顆雞蛋,「爺爺,那個那麼醜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米央呢?我見過米央的照片,她長得好美,我都嫉妒她。」
「她確實就是米央,只不過是整容後的米央。」
「整容?哪有嫌自己長得漂亮的整成那麼醜的人啊,爺爺您看玩笑的吧,不可能,那怎麼可能是米央呢。」凡妮莎使勁地搖著頭,怎麼也不相信那個醜女人會是米央,都是由醜小鴨變成美天鵝的,哪裡會有美天鵝變成醜小鴨的啊,不可思議,也絕不可能。
昶武笑笑,輕輕拍了拍她,也許這就是米央的與眾不同之處吧,不然自己那個混蛋兒子怎麼會對她那麼的死心塌地呢,「爺爺問你,你知道這段時間你央哥都在幹什麼嗎?」
「幹什麼?他除了工作還能幹什麼?」
「男人一般會做兩件事,一是想法掙錢,二是想法找女人,而他恰恰就在做著這兩件事。」
凡妮莎一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好奇,「爺爺,莫非是央哥遇到喜歡的女人了?」
昶武笑笑,「你自己去查吧,以後多長個心眼,不管你是否跟他還能復婚,或者以後再找哪個男人結婚,爺爺都希望你能多學習一些東西,比如學會看新聞,把這當做是一種習慣,爺爺老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以後你要自己學著保護自己,懂嗎?」
凡妮莎噘著嘴搖搖頭,「不懂,爺爺,您才六十歲,還年輕著呢。」
「老了,莎莎,爺爺覺得你還是不要在娛樂圈了,娛樂圈不適合你。」
「可是我喜歡,爺爺,您就讓我在娛樂圈吧,等哪天我不喜歡了就立馬退出,好不好?」
昶武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你就要學著多長個心眼,明白嗎?」
「明白了爺爺,以後每天爺爺您都給我上一節課怎麼樣?」
「好,今天的上課就到此結束,走,去看看午飯做好了沒有。」
「好。」凡妮莎點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問道,「爺爺,您還沒有告訴我今天央哥怎麼了?為何發那麼大的火?」
昶武歎了一口氣,以為她忘記了不問了呢,誰知她還在記著呢,他拍了拍沙發,「坐下,爺爺跟你說。」
「嗯,爺爺您說。」
「莎莎,你先說說爺爺是不是個壞爺爺?」
「當然不是了,爺爺您對莎莎可好了。」
昶武有些苦澀地笑了笑,好,可是什麼又是不好呢?也許在兒子的眼中他還不如那個鐘印鴻和鍾鶴軒的吧?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六十年活的有些窩囊。
「莎莎,爺爺犯了錯,而且還是無法彌補的錯誤。」
「錯誤?什麼錯誤?」
「爺爺……把你央哥和米央拆散了,這就是他為什麼那麼生氣的原因。」
「拆散?」凡妮莎愣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爺爺,是不是因為我?」
「不是,這都是爺爺的錯,如果爺爺知道你不喜歡他,爺爺也就不會這麼做了,現在他肯定恨死爺爺了。」
「都是因為我,都是我不好,爺爺,我去跟央哥說。」凡妮莎說著就要站起身,昶武拉住了她。
「爺爺,你就讓我去吧,那次我還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羞辱米央,我要去跟她和央哥道歉。」
昶武搖搖頭,「別去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有些事情爺爺不想讓你知道,因為你知道的越多對你沒有一點兒好處,這件事還是讓爺爺去解決吧,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爺爺就開心了。」
「爺爺……」凡妮莎靠在了他的懷裡,她確實沒心沒肺,這二十多年一直都被昶武精心地呵護著,所以她很單純,但是有時候卻也跟其他的女人一樣,小心眼,嫉妒,任性,可是她還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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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病房裡,章韜棟呆呆地看著窗外還算柔和的陽光,可是心卻陰霾密佈,從今以後生活裡就再也沒有陽光,就算是烈日當頭,那又怎樣?
門,輕輕從外面推開,他許是因為太出神,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
今天雖然出了太陽,但是溫度卻比昨天還要低三四度,米央今天穿得很厚,看起來會讓人誤以為她一夜之間吃胖了。
她躡手躡腳走到床邊,猛然喊了一聲,下了章韜棟一大跳,臉色都有些煞白。
「哈哈,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
章韜棟笑笑,「央央你來了。」
「嗯,我帶了好吃的,想吃嗎?」
章韜棟依然笑著但是卻沒應聲。
米央以後地抬起頭,見他正看著自己,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韜棟,好東西,想吃嗎?」
章韜棟點點頭,依然沒有吭聲。
「來,看看這是什麼?」米央用筷子夾了一個煎餃,笑著送到他的嘴邊,「來,張嘴嘗嘗味道怎麼樣,不許說不好吃,這可是我排了好長時間對才買到的,你要吃完。」
章韜棟笑著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著,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好吃嗎?」
「嗯,好吃。」
「好吃就對了,來,把這一半也吃了,我去給你倒杯水來,不然一會兒又噎著了。」
章韜棟咀嚼著嘴裡的煎餃,目光追隨著她不停地移動著,煎餃真的很好吃,吃在心裡更香,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就是真的,他感覺她對自己放佛回到了幾年前兩人還在戀愛的時候。
「來,喝口水。」米央先嘗了一下水溫,然後將杯子遞在他的嘴邊。
可是他卻不張嘴,米央以為他怕燙,所以說到,「不燙,真的。」
「央央,你對我真好。」
米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那當然,我對你不好那對誰好呢,以後我就是你的雙腿,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章韜棟倏地瞪大了眼睛,他……他沒聽錯吧,她……她說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看他一臉驚訝的樣子,米央笑笑,輕輕將他額前的頭髮理了理,輕聲說,「韜棟,我們重新開始吧。」
章韜棟的身體很明顯顫抖了一下,她……她說我們重新開始?
「央……央……」他激動得連她的名字都叫不完整。
「真的韜棟,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做你的雙腿,好嗎?我知道,雖然我配不上你了,但是--」
章韜棟打斷了她的話,「不是的央央,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米央抿著嘴重重地點點頭,但是卻一直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真的,只要你願意,我們重新開始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撕扯著,放佛要撕扯開一般,很痛很痛,這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話,一句都不是,但是她卻必須這樣說。
章韜棟怔怔地看著她,然而只是兩分鐘,他所有激動的表情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冰冷,「央央,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你是可憐我,對嗎?」
「不是的韜棟,真的不是的。」
「是,你是!你覺得我是個殘廢,所以你可憐我,同情我,所以你才說那樣的話,央央,我多麼希望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這都不是真的,你騙不了我。」
「韜棟……」米央的眼淚流了出來,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她多麼想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現在她或許正在那個男人的懷裡,聽他叫著她老婆,叫著她小傻瓜,可是一切確實發生了,這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章韜棟突然笑了兩聲,「你哭了,是在可憐我嗎?是,但是你更是在可憐你自己!」
「央央,我愛你,我很想把你剛才說的都當成真的,但是我騙不了自己,因為你的眼淚告訴我,你在心痛,因為昶鈞對嗎?你愛他,就像我愛你一樣,因為我們都有愛的人,所以我能體會你此時的心情,央央,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去找他吧,他需要你,你要需要他,但是我不需要你,不需要施捨的愛,更何況還不是愛,我即便是失去了雙腿,但我一樣可以驕傲地活著,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米央擦了擦眼淚抬起頭,「韜棟,我沒有憐憫你,更沒有憐憫任何人,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也是正確的選擇,你愛我不是嗎?這就足夠了。」
章韜棟盯著她足足有十分鐘,最後他問了一句,「你真的已經決定跟昶鈞分手回到我身邊嗎?永遠都不後悔嗎?」
米央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不後悔。」
章韜棟抿著嘴唇輕輕點了下頭,似是在賭什麼似的,「好,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央央,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記住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我不會忘記的,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會走下去。」
「那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整理好跟他的關係,處理好你們之間的一切,然後來我懷裡,或者就留在他的懷裡,我不希望你給了我希望最後卻又將我的希望澆滅,到那一天,我或許會放手,但是也或許會做出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米央笑笑,「我跟他之間已經處理好了,我不需要一天的時間,從今天開始,我們重新開始。」
章韜棟閉著眼睛仰著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看著她,「那我要聽你說一句,你愛我。」
米央看著他,靜靜地看了兩分鐘,最後搖搖頭,「韜棟,我說不出來,這三個字我不會再對任何人說了。」
章韜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就知道她不會說,就知道她的心裡全是那個男人,可是他不明白為何她要可憐他?難道是……
「你可以不說這三個字,但是請告訴我,你來我身邊的理由,我雖然愛你,但是卻不想讓自己不安。」
米央緊緊抿著嘴唇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她抬起頭,說出了這個讓她心痛的原因,「因為他,是他讓你變成了這樣。」
章韜棟再次笑了,原來自己猜的沒錯,她不僅僅是可憐自己,更是替那個男人贖罪。
好,既然這樣,他是不是應該成全她,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呢?這樣她的良心或許就會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