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恩和紀宛瑩,同時看看門口又看看米央,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終於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了。舒骺豞曶
「央央你不要害怕,不就是一個鬼嗎?不要害怕!有我們大家在,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他打回陰曹地府的!」說話的是紀宛瑩,只見她說著快速向米央走去,攬住了她的肩膀。
米央微微動了下嘴唇,端著碗的手顫抖起來,她有些無措地扭過臉,叫了一聲,「姐……」
紀宛瑩一隻手緊緊攬著她的肩膀,一隻手接過她手裡眼看就要掉下的碗,說道,「央央別怕!我這就去叫舅舅和外公出來將他趕走。」
「不!」米央慌忙拉住她的衣服,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口的男人,三年了,他終於出現了,還是那麼的英俊,那麼的迷人,比昨晚上在夢中出現的還要讓人陶醉,只是一眼她就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溫倬看了看米央,又看了看門口的男人,走到紀宛瑩的身邊,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只見紀宛瑩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嘴唇點點頭,鬆開手,跟著他向餐廳走去。
米恩依然還在原地愣著,突然她也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慌忙說道,「央央啊,你招呼客人,媽媽去廚房看一下飯做好了沒有。」說著她匆忙向廚房走去。
舒戀看了眼昶恆,輕輕拉了他一下,昶恆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道,「戀戀啊,咱們也去廚房看看,正好趕上吃午飯,聞著這麼香,今天有口福了啊。」
「我也要去!」舒盼喊道。
「走,咱們都去。」昶恆一手攬著舒戀一手拉著舒盼,三人也匆匆向廚房走去。
他們誰都沒有看到,也沒有注意到,從拐入別墅外的這條路開始,一直都有一輛車子跟著他們,跟著他們進了大門,繼而跟著他們將車子停下,他們下車,但是後面的車子裡那人卻沒有下來,直到他們站在門口,他這才推開車門,緩緩下來,此時正一步一步朝門口走來。
偌大的別墅放佛一瞬間就只剩下米央和昶鈞兩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客廳裡,相距不足五米的距離,可是卻又很遙遠,因為伸出手,怎麼也夠不到彼此。
昶鈞笑了下,緩緩走向米央。
米央盯著一步一步走上前的男人,眼睛漸漸越瞪越大,整個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她抬一下手指便能碰觸到他。
「鈞……」米央終於發出了聲音,卻猶如魚梗在喉,怎麼也吐不出第二個字,清澈的視線也朦朧起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如昨夜在夢中一般。
夢,自己肯定又是在做夢!
她用力閉上眼睛,幾顆眼淚順著或許是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煞白的小臉瞬間滾下,怎麼可能會是他,他怎麼會來呢?怎麼可能!
晁東站在門口,看著這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男人背影,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英俊的臉上罩著一層濃濃的恨意。
是的,他恨這男人!
恨這個男人將她最愛的女人奪走!
恨這個男人讓他最愛的女人痛苦了三年!
恨這個男人既然死了為何還要再活過來!
恨這個男人為何要讓她最愛的女人愛上他!
昶鈞來不及擦去米央臉上的淚水,手臂一伸將她緊緊、緊緊地抱在了懷裡,此生,再也不將她放開,再也不放開,心,倏地痛了起來,帶著心酸卻散著欣喜的味道。
鼻息間都是屬於她的味道,米央知道自己沒有做夢,這是真實的,是他,真的是他來了。
手,小心翼翼地動了動,驀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同一時刻,哭出聲響,「鈞……」
昶鈞緊緊將她的頭按在胸口,微揚著的臉上,有晶瑩的東西在上面悄然滾動著,「傻瓜,是我,真的是我!」
「嗚嗚嗚……」米央哭得委屈至極,手卻更加用力地抱著他,似乎稍有不慎他就會消失了一樣。
「傻瓜……」昶鈞慌忙抬起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笑著想扶起她告訴她不要哭了,不料她卻更加用力抱著他,臉使勁地埋在他的胸口,驚慌地叫道,「不要走!」
這一刻,昶鈞原本就痛的心,再次痛了起來,他知道這三年她一定比他還要痛苦百倍,甚至千倍,不然昨晚上她不會那樣一遍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說著她愛他。
「傻瓜,我怎麼會走呢,怎麼捨得呢,聽話不要再哭了,好嗎?」
米央依然沒有將臉從他的胸口抬起,相反又使勁鑽了鑽,放佛要鑽到他的心裡一般,是的,她就要鑽進去,好好看看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愛她,她知道昨晚上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的。
「傻瓜……」昶鈞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昨晚上得知她愛上了自己,天知道他有多興奮,凌晨離開後他就直接去找昶恆了,一上午沒給她打電話一來是因為昨晚確實累壞她了想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二來他需要處理一些必須要處理的事情,這樣才能夠真正地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他回來了。
站在門口,晁東嫉妒的發狂!
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他覺得自己很失敗,這次徹徹底底地失敗了,看著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似是再也不分開的樣子,他自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裡滿是無奈與心痛,最終他還是只能成為她的哥哥,甚至以後她已經不需要他這個哥哥了,因為那個她愛的男人回來了。
頹然地轉過身,他提在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就像他此時有些疲憊的步伐一樣,凌亂、不堪!
昶鈞微微愣了一下,用餘光瞥了一眼門口,嘴角露出了一抹勝利的笑容,低頭看著懷裡心愛的女人,他俯身在她的耳畔呢喃,「要不我把衣服都脫光光,讓你看個清楚,如何?」
米央的臉倏地從他的胸前離開,同一時刻漲得通紅,「是不是想死?」
昶鈞撇了下嘴,一臉的邪笑,「要是能死在你的溫柔鄉里,我樂意。」
「流氓!」米央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後背,身體緊緊貼著他,仰著臉看著他,一瞬不瞬地,這麼近地貼著他,只為能讓自己的心離他更近更近。
昶鈞慢慢俯下身,湊向她微微嘟起的嘴唇,不料她卻伸出手摀住了他的嘴。
「幹嘛?」他拉開她的小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臉上撫摸著,「你這樣子不是想讓我親你嗎?」vio6。
「才不是!」米央抽回手再次抱著他的腰,「我問你,昨晚上是不是你?」
「昨晚上什麼?」昶鈞明知故問。
雖然知道一定是他,但是米央還是想聽他親口承認,她不想那只是一個夢。
「昨晚上來我房間的人是不是你?」
昶鈞的眼睛一瞪,「昨晚上有人去你房間了?誰?男的?女的?」
「你--」米央張開嘴趴在他的胳膊上用力咬了下去。
昶鈞故意咧著嘴叫道,「哎喲!央央你要是把我咬死了就沒人娶你了。」
米央用勁兒又咬了一下,這才鬆開他,瞪著眼睛看著他,小臉嚴肅至極,「快點說,昨晚上到底是不是你?」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米央抬起手揪住他的耳朵,微微用力,「說還是不說?」
昶鈞連忙點頭,「說,說,那你鬆開,要是把耳朵揪掉了,那就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米央沒有鬆開手,相反卻又用了一些力氣,「那就快點說,昨晚上到底是不是你?」
昶鈞故意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點點頭,「是,就算是我,那你也不用揪著耳朵吧,你看,大家都在,多沒面子……」
米央一愣,猛然記起這是在家裡,她一個激靈猛然將昶鈞推開。
昶鈞許是沒有料到她會推開自己,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一臉的迷茫,「央央,你怎麼了?」
「我,我好好的!」米央說完轉身就向樓上跑去,真是丟死人了,大家都在,丟死人了,以後再也沒臉見人了。
「喂,央央,央央你怎麼了?」昶鈞也跟著她朝樓上跑去。
「你站住!」身後低沉卻帶著慍怒的聲音響起。
昶鈞一愣停了下來,米央卻沒停,一口氣跑進了臥室,而且重重地關上門,還反鎖了,靠在門上,心「撲通撲通」劇烈地跳著。著定曹同。
昶鈞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緒,轉過身,「鍾老先生好。」
鍾鶴軒陰沉著一張臉,「好個屁!」
昶鈞輕輕笑了笑,從樓梯上下來,站在鍾鶴軒的跟前,鞠了一躬,「今天昶鈞來負荊請罪,請鍾老先生能夠原諒。」
「請罪?原諒?你有什麼罪?原諒你什麼?」
昶鈞略微頓了下,這才開口,聲音堅定而洪亮,「不管是三年前的事情還是這三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央央,不但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還讓她痛苦難過了三年,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犯下的罪,欠下的債,所以從今天開始,就讓我用我的全部,去彌補這些錯,去補償我欠央央的,把她交給我,讓我疼她愛她一輩子,好嗎?我保證絕對不讓她再流一滴眼淚,絕對不會讓她再受絲毫委屈,我愛她,所以我會用我的全部,包括我的命去愛她,請將她交給我,好嗎?」
他看著鍾鶴軒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誠懇,雖然米央看不到,但是她靠在門口,清清楚楚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眼淚再次氤氳了她的雙眸,這一刻她是欣喜的,是感動的,更是激動的。
時間一時間凝固下來,鍾鶴軒沒有說話,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昶鈞輕輕扯了下嘴角,繼續說,「我知道您一定在猶豫,猶豫著我是否能給央央幸福,是否能真的不讓她再流淚,是否能不讓她再受絲毫委屈,其實我剛才在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心也在問我,昶鈞你真的能做到嗎?我承認,我猶豫了,因為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從愛上央央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我愛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想像中還要愛她,這不是因為她跟季夢,我以前的女人長得像,不是因為她是您鍾鶴軒的孫女,鍾印鴻的女兒,所以我才愛她。我愛她,只是單純的愛她,不摻任何的雜質,也許在三年前我不敢說這些話,但是現在,我敢說!三年了,我每日每夜都在問我自己,到底是愛她還是因為她跟死去的季夢長得相像才愛她,終於我知道了答案。」
答案?究竟會是什麼呢?米央小心翼翼將門拉開了一個小縫隙,以便他的聲音能夠更加清楚地傳進來,同一時刻,她的心緊張得快要停止跳動。
昶鈞似是知道她在偷聽似的,他抬起頭看著樓上,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扭過臉繼續看著鍾鶴軒,說出了他的答案,「當我再次看到她,看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白雪發呆,我的心從那一刻開始重新有了生機,那時候站在我面前的只是鍾笑笑,一個跟央央的背影和身影都很相似的女人,可是我的心卻因為她而跳動了,這是過去的這三年從來都沒有跳動過的。」
「當坐在台下看著她跳那支獨舞的天鵝舞時,我的心很痛很痛,我知道只是一眼我就愛上了這個鐘笑笑,一個在外人眼中有語言障礙的女人,可是她卻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跟我說了話,天知道當時我有多興奮,她在台上跳舞的時候,我就想上去抱著她,告訴她,我愛她,可是我不敢,我不想嚇住她,所以我跟去了後台,當我看到是米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到那一刻我才知道,為何我會一眼就愛上了她,因為她就是我的央央。」
眼淚順著米央的臉輕輕滑落,她咧開嘴笑了,不管他說的這些話中到底摻雜了多少水分,總之她決定義無返顧地愛他了,從現在開始,一輩子太長,她不去承諾無法知道的未來,只想好好地一天一天去愛他,在還能愛他的時候。
鍾鶴軒的臉色依然沒有絲毫的好轉,相反卻拉得更長了,有兩尺那麼長,那眼神看得昶鈞的心裡發怵,不知為何這一刻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一樣,面前的這個老爺子就是那威嚴的審判官,他只需要動一下嘴就立馬決定了自己的生死,他的心突然劇烈跳了起來。
時間再次停止了走動,所有的人都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鍾鶴軒接下來的話,等待著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幸福,更是一群人的幸福。
鍾鶴軒感受到了這一雙雙眼睛中的期待,可是他們是否知道其實他很緊張的,這個決定可以說決定了央央一生的幸福,怎能衝動?所以必須讓他好好考慮考慮再說,不過又不能讓央央難過,究竟該怎麼說呢?這可真讓他為難了,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聽這個混小子說這麼多了,直接告訴他想要追求央央可以,先跟他的那個賊家斷絕一切關係。
「啊!」安靜的別墅裡,傳出了這樣一聲尖叫,所有的人都動了一下,同時看向聲源處。
「央央!」幾乎同時,所有的人都叫了一聲,但是第一個衝向樓上的人卻是昶鈞。
「央央!」昶鈞推開門的時候,米央正噘著嘴低頭看著自己紅腫的手。
「怎麼了?」昶鈞上前執起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指竟然紅腫著,「我去拿藥箱!」
米央慌忙拉住他,「不用,沒事啦,一會兒就好了。」
「央央怎麼了?」鍾鶴軒也跑進來。
「嗖--嗖--嗖--」瞬間,門口圍了一群人,個個都伸長脖子。
「我,我……」看著門口一雙雙焦急的眼睛,米央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臉瞬間漲得通紅,慌忙將手藏在身後,「我沒事。」
「手怎麼了?」鍾鶴軒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眉頭皺了起來,「手怎麼腫了?」
米央抿了下嘴低下頭,小聲說道,「不,不小心擠在門上了……」
「呼--」幾乎又是同時,所有的人呼了一口氣,縮回脖子。
「活動一下,讓爺爺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鍾鶴軒的話讓所有的人同時又緊張起來。
「沒有,爺爺。」米央想抽回手,大家這樣盯著她,讓她很是尷尬,自己都是個大人了,這樣子弄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鍾鶴軒握著她的手腕沒讓她抽回手,嚴肅地說,「聽話,活動一下手指!」
米央咬了下嘴唇,偷偷看了眼門口,臉比剛才更紅了,她聽話地活動了幾下手指,「真的沒事的爺爺,您看看,是不是沒事?」
鍾鶴軒不確定地重新一個一個地掰了掰她的手指,「真的都沒事嗎?」
米央搖搖頭,「真的沒事爺爺,只是剛開始的時候稍微有些疼,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冰來啦!」舒盼喊了一聲,端著盛著碎冰塊的碗擠進房間,直接跑到昶鈞的跟前,「伯伯,快點!」
昶鈞微微一愣,隨即抓起一把碎冰敷在了米央的手上。
「冰!」米央下意識縮了下手,但卻被昶鈞緊緊握著,「乖,堅持一會兒就消腫了。」
「哦。」米應了一聲,感覺周圍射來的一道道目光,她感覺自己的臉更加火熱了,一臉羞赧地偷偷看了一眼周圍,慌忙閉上眼睛,小聲說,「你,你鬆開手我自己來就行,大家都在看著呢……」
「咳咳咳--」昶恆故意咳嗽了幾聲。
鍾印鴻率先轉過身,「大家都散了吧,去樓下餐廳,開始開飯了。」
「對,吃飯,去吃飯。」米恩也轉過身。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剩下米央和昶鈞,還有站在他們身邊的鍾鶴軒,這讓昶鈞的壓力很大,他偷偷抬眼瞄了鍾鶴軒一眼,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握著米央的手,他的手下意識抖了一下。
「是不是冰塊太冰了?」米央睜開眼睛輕聲問。
昶鈞搖搖頭,很誠實地回答,「不是,是你爺爺在這裡,我太緊張了。」
米央這才發現原來爺爺沒走,她還以為大家都走了呢,「爺,爺爺……」
「爺爺就是擔心你的手所以才沒走,怎麼,覺得爺爺礙事了?」
「沒有,可是……」
「可是什麼?爺爺就站一會兒你就不樂意了?那爺爺今天還不走了呢。」鍾鶴軒說著彎腰從地上的碗裡抓了一把碎冰,沒好氣地瞪著昶鈞,「你一個外人出去,少拉著我孫女的手佔便宜。」
「鍾……」昶鈞剛張開嘴看到米央的眼神時,他點點頭,「那好吧,我去樓下。」
昶鈞出了房間,鍾鶴軒特意悄悄跑到門口,看他下了樓,他這才轉過身將冰敷在米央的手上,小聲問,「央央,剛才這小子在樓下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米央抿著嘴點點頭。
「你信不信他說的?」
米央想了想,小聲說,「其實也不完全相信,但是爺爺,我愛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那他已經跟那個什麼模特結婚了呀,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米央說著眼淚又來了,一想起他已經結婚了,她的心裡就難受,可是她又做不到不愛他,尤其是知道昨晚上那不是一場夢後,她就再也無法不愛他,現在她很矛盾,一個自己不停地說他已經結婚了,必須跟他斷絕一切關係,可是另一個自己卻說愛他就要義無返顧地愛,不要管別的。
「爺爺,你說我該怎麼辦?」
「傻瓜,別哭,事情慢慢都能解決,放心,這事包在爺爺身上,但是你要答應爺爺,在事情沒有處理之前,不可以跟他交往。」
米央想了一會兒,抿著嘴點點頭,卻又小聲問,「那爺爺,我可不可以跟他見面,就當是普通朋友?」
鍾鶴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以,但是記住不可以跟他發生關係,爺爺不希望三年前的悲劇再重演。」
米央不敢說昨晚上的事情,因為她怕如果大家知道會笑話她,會罵她,她只好點點頭,而且也在心裡告訴自己,在真正跟他交往之前絕對不會再跟他那個了,「爺爺我記住了。」
「那就擦擦眼淚跟爺爺下去吃飯,一會兒爺爺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只需要乖乖吃飯不要說話也不要管聽到沒有?不然爺爺可就不幫你追男朋友了。」
米央破涕為笑,摟住了他,「謝謝爺爺。」13756938
鍾鶴軒歎了一口也抱著她,「如果你不是爺爺疼愛的孫女,如果不是怕你傷心難過,爺爺死都不會讓你跟那個混小子在一起。」
「央央知道,爺爺,爸爸還有媽媽都不喜歡他,而且還很討厭他,但是為了央央你們都忍住了,而且還試著去接受他,謝謝爺爺,謝謝爸爸媽媽,央央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報答你們。」
「傻瓜,你是爺爺的寶貝孫女,是你爸爸媽媽的寶貝女兒,我們這麼做是應該的,不需要你報答,只要你能幸福快樂,我們就知足了,不許再哭了啊,去洗洗臉,然後跟爺爺一起下去吃飯,對了,剛才的粥是不是還沒喝呢?」
米央吸了吸鼻子點點頭,「一會兒下去就喝。」
「好,那你去洗洗臉,爺爺去看看粥涼了沒有,去熱一下。」
餐桌上,氣氛不怎麼好,米央坐在鍾鶴軒和鍾印鴻的中間,平時都是這麼坐著她也沒覺得難為情,可是今天她覺得特別的彆扭,低著頭喝著碗裡的粥,她的眼睛不時瞟來瞟去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一會兒爺爺會說什麼,他肯定要為難鈞,但是她知道,他這樣做都是為她好,所以她雖然心疼昶鈞,但是也願意爺爺這麼折騰他,誰讓他要先結婚了呢。
安靜的餐桌上,突然傳出了這樣的聲響--
「太爺爺,可以吃東西了嗎?寶寶的肚子都在叫了。」只見舒盼手裡拿著筷子,不停地舔著自己的嘴唇,可憐巴巴地看著鍾鶴軒。
所有的人也都同時看向他。
鍾鶴軒點點頭,「當然可以吃了呀,太爺爺不是說了嗎,已經開飯了。」
舒盼依次看了一圈,蹙起小眉頭,「可是為何除了漂亮姐姐在喝粥,大家都坐著不動呢?」
舒戀輕輕在桌下拉了下兒子,「寶寶不許說話。」
不料舒盼卻扯掉她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大聲說道,「就要說話,人家的肚子一直再叫,再不吃飯都涼了,涼了都不好吃了」
「哈哈哈……」鍾鶴軒笑了起來,「來,小鬼頭,到太爺爺這邊來,太爺爺這裡有一個大大的雞腿,原本是留給漂亮姐姐的,現在就給你吃了。」
舒盼一聽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真的嗎?寶寶最喜歡吃雞腿了。」說著就要離開椅子去他那邊,舒戀慌忙拉住了他。
「小石你幹什麼呢,爺爺給寶寶雞腿都不行嗎?」鍾鶴軒說。
舒戀慌忙鬆開手,「不,不是的爺爺,寶寶太不懂事,大家都還沒吃呢他就……」
鍾鶴軒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已經說了開飯了嗎?為何你們都坐著不動呢,難道嫌我老頭子做的不好吃?」
「不,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時拿起筷子,只是手,有些抖!
米央偷偷看了大家一眼,悄悄在桌底下拉了拉鍾印鴻。
鍾印鴻看了她一眼,側著身子湊向她。
米央趴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爸爸,爺爺要幹什麼啊?」
鍾印鴻撇著嘴搖搖頭。
手被一直大手握住,米央緩緩扭過臉,順著大手向上看去,直到看到鍾鶴軒滿是笑容的臉。
「爺爺……」
「趕緊把你的粥喝光了,大家都等著你開飯呢,快點。」
米央一愣,隨即點點頭,「我,我馬上就喝。」
幾秒鐘後,她將一碗粥喝光了,舔了舔嘴唇,笑著說,「爺爺,喝光了,現在開飯吧。」
鍾鶴軒這才點點頭,「大家都趕緊吃,飯菜都涼了,有什麼話什麼事吃完飯再說,今天餐桌上不談不愉快的事情,開動!」
鍾鶴軒拿起筷子已經夾了一塊肉放進米央的碗裡了,這才發現大家都沒動,而且表情都還很奇怪,「怎麼了?都不餓嗎?」
「我餓!」舒盼喊道。
這時呆愣的一桌子人才回過神,今天的情形有些怪,這跟老爺子一向的作風不一樣,奇怪,奇怪,但是面對一大桌子佳餚,這所有的顧慮也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一頓飯吃得可謂是瘋狂至極,不管男女老少,幾乎都是搶的,到最後幾乎是一人霸佔了一個盤子,不過除了一個人,因為她的面前放了五個,而且每個裡面還都有菜,她當然就是米央,這五個盤子都是誰放的呢?三個男人,不過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人。
看著面前的盤子,米央的心被填的滿滿的,有他,有爸爸媽媽和爺爺,當然還有寶寶,她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眾星捧月從小都是可是現在卻不一樣。
舒盼坐在她的懷裡,看了看眼前桌上的菜,扭過臉問,「漂亮姐姐,你能吃的完這麼多嗎?」
米央笑著看著他,「當然--吃不完啦,喏,這個給你,這個給太爺爺,這個給爺爺,這個給奶奶,剩下的這個是我的。」
「那我的呢?」昶鈞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看著她。
米央想了想,說道,「你再去廚房做吧,反正廚房還有很多食材。」
昶鈞笑著搖搖頭,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他雖然沒吃幾口但是已經飽飽的了,只要她吃飽,他就不餓。
央央,看著你笑,我感覺陽光在我心裡生了根,發了芽,我愛你,真的,不管未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的心裡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不過,如果我們要是有女兒的話,那就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就騰出芝麻粒那麼大的位置給她,其他的還都是你的。